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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414】要饭还指望别人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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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宴至亥时散席,胤禛陪皇后同去杏花春馆住了一晚,次日清晨返回九洲清晏用早膳。高无庸带着郎世宁从宫中过来,趁着胤禛用膳的空闲当口儿,呈上第二幅画像。
胤禛这回挺满意,没指出什么不妥处,命郎世宁随驾留在圆明园,又赏了他五十两银子,郎世宁谢恩退出。胤禛又吩咐高无庸道:“把朝服画像送寿皇殿,吉服画像送如意馆,制个卷轴先收起来。”
高无庸应道:“是。”上来给胤禛布菜,边伺候着边问:“主子,画像的差事办完了,十四爷怎么安置?”胤禛正有几分犹豫,未得立时作答,高无庸补了一句道:“十四爷还托奴才在您面前美言几句呐。”
胤禛把头一抬:“哦?他说的什么?你一字一句的原话奏来。”
高无庸道:“是。十四爷先问奴才,说这画像完事儿了,他要怎么办?奴才回话说,若无旨意,那就是送回西三所,还跟从前一样嘛。十四爷再三请托奴才,要奴才复命时向皇上请旨,又说西三所中黑暗寒冷,一丝光见不到,连口饱饭都吃不上,实在难熬。若能求得皇上恩典,换个地方就好了。”
胤禛斜眼瞧着高无庸道:“他既然托了你,你怎么不说两句美言呐?”
高无庸笑回:“奴才白生两只眼睛,还能认不出自家主子是谁?况且十四爷又没银子赏我!”胤禛手里拿着半块萨其马,刚才咬了一口,这时就势往高无庸身上一扔,骂道:“混账奴才,朕亏待你了?成天就知道惦记赏钱!”
高无庸自幼跟着胤禛,从面色上能看出来他不是真生气,因此不甚害怕,将那半块萨其马捡起来就吃了,仍是满脸笑意,打千儿说道:“谢主子赏赐,奴才最爱吃这个。”
胤禛瞪他一眼没吱声儿,低头喝了两口豆浆。
高无庸凑上来道:“奴才这一辈子有福,跟个好主子,从来吃穿不愁,不受人的欺负。主子在潜邸时就提拔奴才做了总管,御极头一年上,又赏给奴才一座当铺。奴才全家人都不为钱发愁啦,除了忠心伺候主子,哪还能知道别的?都怪奴才嘴贫,主子又素日不怪罪,我才敢说着玩儿的。”
胤禛道:“你照实说,朕叫苏培盛做了敬事房总管,你是不是心里不自在?”高无庸忙道:“没有,没有。主子要恩宠谁,自有您的道理,奴才不敢嫉妒。”胤禛道:“朕也不是闲着没事儿敲打你,为这两天正说内臣定官衔的事情,苏培盛是正四品宫殿监督领侍衔,给你定的是敬事房副总管,从四品宫殿监正侍衔,你不许同他争。”
高无庸叩头回奏:“谢主子恩典,奴才知足了。”
胤禛道:“嗯,知足常乐,你能明白就好。养心殿总管的职位仍由你兼任,两份俸禄你都领着吧。”高无庸又谢了一遍恩,起来服侍胤禛用膳。少顷膳毕,胤禛道:“去告诉允禵,想要什么恩典,叫他自己来求,怎么要饭还指望别人替?”
高无庸道:“是。”领命出来,先把画像送去如意馆,路上想了一遍,盘算道:“这不是传话的差事,皇上肯见十四爷,则十四爷绝无不来的道理,我去告诉他什么?只是……要把他从宫里弄到圆明园,这活儿我却干不成。”
如此走到前头,把旨意传给当值的领侍卫内大臣马武。马武派遣四名御前侍卫、一名护军校,领五百具甲护军,并车马镣铐等物齐备,去办这件差事。高无庸刚从宫里过来,本就车马劳顿,不愿意跟着,自找住处歇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