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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414】不合适 ...

  •   苏培盛赔笑道:“哪里,我什么时候敢损高总管了,还得多谢您指点迷津呐。”高无庸道:“少来,不能可着我一个人开练,我也问您一件事情。”苏培盛点点头:“好说。”

      高无庸道:“主子怎么忽然吃起丹药来了?这事儿您可没给我透过一点儿风,我竟不知道。”苏培盛正色道:“主子不是早在潜邸时就好佛好道么?你是旧人,我以为你知道……真不是我瞒着,你只要问我,我没有不说的。”高无庸道:“好佛好道跟服丹药可不是一回事,你只说什么时候起的?”

      苏培盛道:“就是搬进园子这两个月的事儿,张太虚和王定乾两位道长也跟了来,给主子献上一味灵药,叫做‘既济丹’,说能强身健体,延年益寿。主子吃了两回说不大有意思,前儿召见了张道长,张道长又说添药引子,因献上一种金黄色蜡封的丹丸,叫做‘秋石’……”

      高无庸接口道:“哦,那是了,我问过你徒弟一句,拿来去了蜡封,跟那没蜡封的两个一起伺候服的。但它既然是药引子……”苏培盛神色立变,打断他道:“等等,等等!既济丹也有蜡封,红色的,你拿的却是什么?”高无庸道:“那柜子里头六个盒子,小夏子说是大红锦缎的……”

      苏培盛已经开始咬牙了,心道这废物东西怎么不亲自伺候去,说话又说不明白,但转念一想,贴身伺候皇上是个“巧宗儿”,自己跟高无庸都不在时,才轮到别人,只为一点点机会,众内侍就争得你死我活,高无庸既然去了,那小夏子是个什么东西,岂敢上前?

      高无庸伸手晃了晃苏培盛,问道:“什么意思,不是我拿错了吧?”苏培盛道:“大红锦缎盒里没蜡封的丸药,应该是人参养荣丸。”高无庸道:“那个……都是补药,也不打紧吧?”

      苏培盛不答,往院门口处怔怔瞧着,忽道:“怪不得呢……唉,你说,皇上跟十四爷之间闹这一出,它不合适吧……”

      高无庸一把就将苏培盛嘴巴按住:“你别说,我也没听见,这跟咱们做奴才的可不相干。”苏培盛却道:“相干的,张道长说得分明,那‘秋石’是助子嗣的药,单服药性燥热,只有给既济丹做药引子用时,两者相合才勉强无碍。”

      高无庸“啊”了一声,心中瞬间想通,又听苏培盛补了一句道:“人参养荣丸也是大补大热的药啊……”高无庸颤声道:“主子万一后悔起来,查出这事,那我……我怎么办?”苏培盛道:“你别慌!”扬手召来一个人,命喊自己徒弟小夏子过来。

      少时小夏子气喘吁吁的跑来,苏培盛也不责备他,只揪住了吩咐道:“我今儿喝了点儿酒,怕皇上怪罪,你快回我家去把装药的匣子拿来。醒酒的药你找不到,只管一匣子整个儿拿来给我。师父的性命全在你身上,不许跟人说一个字!快去快回。”

      小夏子应道:“是。”转过头拔足便奔。高无庸问:“你干什么?”

      苏培盛道:“你别怕,这孩子笨归笨些,但忠心没得说,况且他不知原委,透不出风去。那御用的人参养荣丸我匣子里有两颗,年前主子赏的,但我没吃。今晚趁着主子睡了,咱俩补一个、拿一个,拿出来的既济丹立刻吃了,谁能发觉?还不是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高无庸感激得恨不能给苏培盛磕头,拉着手连声道谢,但苏培盛心里明白,不为自己出去喝酒不回,闹不出这乌龙来,因说道:“有事儿咱俩一起担着,你可一定要嘴严。”高无庸道:“是,是!往后我一定……”

      他正要说几句“掏心窝子”的话,却见院中已乱起来,众人争着都往殿内挤。苏培盛道:“别说了,走吧!”两个一起快步跑去,进殿侍奉胤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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