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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414】找点儿乐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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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禛表情玩味,笑问:“哦?”
允禵道:“奴才往南书房读书的时候,三哥已经分府出宫去啦,除了逢年过节同众人一处相见,没别的交往。他又不是同母兄长,荣妃母妃和太后也没交情,况且……”话到此处尴尬一笑,看看胤禛脸色续道:“奴才那时候愚蠢,只知道跟在阿其那塞斯黑后头憨玩儿,他两个终日密谋陷害太子,三哥却是太子死党。那我理他做什么?”
胤禛道:“嗯,你这一说倒也有理。那么三哥家的弘晟呢?”
弘晟曾奉康熙皇帝谕旨跟着允禵出征西北,无论如何也不能说“不熟”,因而允禵不说交情,却说评价:“奴才往西宁去不过应个景儿,十几万人围剿一万多人,有谁没谁都一样,所以军中事我也不大操心,看不出弘晟怎样……他既没犯过什么错儿,也没立过什么功,庸庸碌碌一个人。或许奴才眼拙,看不出人的好处来吧。”
胤禛哂道:“这种凶顽成性,不可容留人世的东西,能有什么好处?盲猫抓瞎鼠,总算让你蒙对一回。”
“不可容留人世”这话极重,允禵闻言一惊,脱口问道:“三哥如今这样,是为皇上要将他儿子杀了?”胤禛道:“怎么你挺想知道么?果然如此,你觉得怎样?”
允禵立刻答:“不怎样,生死之券唯操于皇上之手,奴才什么也不懂,不敢胡说。我心里日思夜想,不过是主子召我一回,跟我说两句话,其实说什么都行……能瞻仰主子圣容,在主子脚边趴一会儿就行……”
同样的话,胤禛在处置弘旺时也问过他,所得答复天渊之别。胤禛听了心道:“原来你也是看人下菜碟儿,老三和老八毕竟亲疏不同。”明知允禵关心,偏偏却不告诉,而是顺着他的话头调侃:“怎么,这是深宫寂寞的意思?”
允禵把脸埋在胤禛大腿上,“嗯”了一声。胤禛道:“为你自己病了嘛,也不是朕故意不搭理你。”
宁寿宫中挨打受冻折磨一晚,允禵第二天上午见过太医,就在侧殿禁所养伤治病,十几天后使马车挪到圆明园关帝庙处小院儿,又养了一个多月。这期间新秀女选上来,胤禛枯木逢春、陈花重放,满眼都是新鲜面孔,允禵又猫在那院子里头一声不吭,渐渐的难免就把这一茬儿给忘了。
恰恰就为允祉获罪,胤禛又想起允禵。前两天命人往广储司找来几样玩意儿,白天戏耍完允祉,晚上又预备着拿允禵取乐。至于允禵何以能够取乐,那跟秀女完全不是一个路数,其中幽深晦暗之缘故,不可以对人言,也不可以对镜自省。
只听允禵低声回奏:“我以为皇上还生气呢,所以教训过一回再没传见……奴才当真悔改了,今晚见着三哥,一个字也没说。只为思念过甚心里凄苦,看什么都恍惚,三哥又是那一副惨样,激得一时难受才在外头站了一会儿。求皇上宽恩,饶恕奴才从前过错吧……”
胤禛心道:“他妈的,这么一大套胡扯之中只要有一句实话,朕那两条小狗儿真个就是老虎、麒麟了!到底着落在此处。”转念一想不对,“他妈的”三个字骂别人尽可骂得,偏偏骂允禵不合适,好在心里想想而已,并未出口。
低头又见允禵贴腿俯下身子,使面颊往自己脚踝、脚背处轻轻磨蹭,跟个小狗儿也差不了多少。胤禛一直光脚踩在剑麻地毯上,此刻给他一蹭,倒有几分意思上来,犹豫一下没发作。
上一回事关允祥,胤禛那是真的生气。这回不一样,允祉好歹,胤禛不甚在乎。
允禵大献殷勤,无非是害怕自己怪罪,害怕挨打嘛,这不算过错。连他跟允祉相对落泪,其实也没什么——你两个废物点心就算抱头痛哭又怎样?
这么一想,胤禛心态还挺轻松,况且他乐见允禵献媚,揭穿反而没趣儿。因笑道:“行,不提旧事。朕赏你一件好东西,咱们来找点儿乐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