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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414】绣花团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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允禵一惊，赶忙退开。前两回他献媚胤禛乐得接受，这回何以突然翻脸？允禵伏在地下思忖片刻，倒也想通了缘故。他只是反应比胤禛稍慢，但哥儿俩之间到底怎么回事，彼此是什么心思，其实也都心知肚明。
还没等他说话呢，肩颈处已踏上来一只脚，使力往下一压。允禵“哎呦”一声，头脸贴地。
胤禛道：“你当朕是色中饿鬼？要不要拿面镜子给你照照，看你这副形象能值几两银子，能不能巴结上人？”
允禵只觉颈后压力越来越大，勉强吐气放松缓解。本来胤禛坐在炕上全凭单腿使力踩不住他，允禵被囚之后虽然瘦弱许多，论力量仍然强于胤禛。但皇权之重何止千斤，满屋子都是胤禛的人，反抗一下会有什么后果，允禵亲身试过了，那也不用多说。
胤禛脚上力量大到极处陡然一松，允禵刚喘一口气，头上又挨一下。这次足底直接踩住太阳穴，将他踩得头晕眼花。幸亏四月时光天气已暖，胤禛又一直在炕上呆着，所以不曾穿鞋，只有一双布袜。若穿靴子，那可加倍厉害。
只听胤禛训斥道：“你少来蹬鼻子上脸，连个哈巴狗儿也不会当？一点儿规矩都没有！”允禵实在说不出话，呻吟一阵总算熬到胤禛松腿，缓了一会儿连连叩头：“会当、会当……奴才以后不敢了……”
胤禛“哼”了一声没理他，允禵续道：“奴才半年没见主子，日夕思念，又怕主子腻了不要我了，所以才急着想和主子亲近……”撑起来往前蹭了两步，这回只贴小腿膝盖，再不向内。胤禛又拿一颗荔枝来吃，剥一块壳就往允禵身上扔一块。
允禵被他盯得心里发毛，硬着头皮说了些感恩颂圣言辞，胤禛不接，却命高无庸去把造办处新给百福造化预备的玩意儿拿来。
那两条御犬极受恩宠，胤禛隔三差五就命造办处制作各种养犬用具，仅前天送来的就有两大捧盒。他选了一条带扣子的黑色细长皮带，上头铃铛摘去不要，往允禵脖子上连缠两圈扣死，然后使力一勒。
允禵双眼翻白，自然而然的抬手欲抓，身旁众太监立时上前，两个年轻力壮的将他双手反剪按住。胤禛瞧着效果不错才松手，吩咐众人道：“往后遇有不对劲儿的情形，先把他勒晕了，下手者有功无罪。”
众人齐应：“是！”
允禵喘了半天总算喘匀，气得无话可说，心道你这疑心病堪比曹孟德，我要真能咬死你倒好，可你穿着衣裳呢，哪有那么容易？
胤禛又命众人退开，允禵脱离束缚，身子一晃。胤禛将自己喝剩的半碗茶拿起来喂了他两口，似笑非笑问道：“这项圈儿赏给你了，喜欢么？”
允禵低下头答：“喜欢，谢皇上。”
胤禛端详片刻说道：“好。”从盒中又拿一只绣花团球，往允禵眼前晃了两晃，抬手轻轻一扔。那绣花团球大红织金缎地，八个角上坠了金黄穗子，骨碌碌一滚煞是好看。
允禵当然明白意思，也没等胤禛发令，自行爬过去叼回来给他。胤禛道：“嗯，还算乖觉。再赏你个尾巴，更像些。”低头往盒子里翻找几下，一无所获。又命人拿房中玩物，仍无所获。
高无庸道：“奴才明天往造办处刘师傅那里悄悄告诉他去，做一个来。”
胤禛点点头，打开装铜祖的盒子将其中最小一只取出，对高无庸道：“前头也就是这么大，铜的不好改银的，后面用真狗尾毛来做，要大些、蓬松些。”口吻甚寻常，和平日吩咐做家具盆景相似。高无庸连声答应。
但今晚毕竟没得用，胤禛扫了兴头不乐。高无庸附耳献计，胤禛低声问道：“这也行么？”高无庸道：“奴才不懂，从前听王道长说的。这名堂叫做‘撞城门’，只要主子和十四爷肯试，奴才们不怕出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