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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8、【414】急不可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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允禵道：“他哥儿俩都是耿精忠后人，藩下奴才不招人喜欢。”胤禛哂道：“你这门户之见也太重了。那么达色呢？”允禵道：“略熟些，他往来奔走最多。阿其那有什么事情，他知道的也多，钱财物事都交给他置办。”
胤禛听了叹道：“案子查到现在真相大白，没什么可疑的了。”将杭奕禄的奏折也指给允禵看了一段。
只见那上头赫然写道：“臣查得达色、耿桑格、耿六格等人，并有阿其那塞斯黑之亲信太监，于发配前往广西途中，沿路称冤、逢人讪谤，凡过村店城市，高声招呼：‘你们都来听皇帝的秘闻，我们已受冤屈，要向你们告诉，好等你们向人传说’、‘皇帝只好问我们的罪，岂能封我们的口’等语。又有允禵亲信属人，发往东北三姓地方以后，同样肆行诬捏，到处传播流言，欲以摇惑人心，泄其私忿。”
允禵告道：“皇上明鉴，不是奴才教唆他们说的……我从雍正元年到了汤泉就被范时绎和李如柏看管起来，堆子堵在门口，一个鬼影儿也难见，早跟属下门人都断了来往。他们做出这样悖逆该死的行径，奴才全不知情……”
说话间身子软倒，伏在地下抱腿啜泣：“这几年我都在皇上眼皮子底下呆着，受得管教甚严，更不能起什么歪心。求皇上开恩……皇上饶命……”
胤禛吩咐高无庸把奏折和笔墨纸砚都收拾了撤下，旁边来人伺候瓜果茶点，胤禛吃了一颗荔枝。这是今年进献的第一批荔枝，整棵树挖出来养在缸中船运到天津，摘下来再使快马送入京城。
嗯……不大好，吃着略有些酸，水分也不足。往年的荔枝远比这甜，又有允祥陪同品鉴。可惜允祥病了，已经七八天不曾见过。
胤禛把荔枝核往允禵身上一摔，训斥他道：“你慌什么，朕几时说要杀你了？就心虚到这个地步？”
允禵颤声道：“我……我怕……”
胤禛道：“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岳钟琪见了逆书立时出首，为将案情审明，不惜同贼人假意发誓。唯知有国，不知有身。你见了逆书如获至宝，百般隐匿抵赖，这还不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岳钟琪用不着怕朕，你却吓得丧家犬一般！”
允禵叩头称是，连声痛斥自己糊涂该死，不住哀求。
胤禛道：“行啦，朕想杀你，哪一天不好杀？还能让你活到现在？少做些没出息的样儿。”其实说归说，胤禛早料到允禵有此反应，要看的正是这么一副西洋景儿。倘使允禵竟不惶遽，反为坏事。
允禵听了这话立刻谢恩，收泪赔笑：“奴才如今不算丧家之犬，这不是还有主子嘛。等主子也不要我了，那才真是死路一条呢。”面颊顺着胤禛小腿缓缓往上蹭，蹭到大腿不停，还想往里。
然而胤禛素日谨慎，极为爱惜身体。允禵虽然手足残废，尚有一副好牙，若把要害处给他亲近，则他只需心一横、牙一咬，自己焉有命在？就算侥幸得救不死，下半生却该如何做人？到时纵然将他凌迟碎割、全家诛灭，亦于事无补。
只听“啪”一声脆响，胤禛抬手将允禵拍开。
“下贱东西，急不可待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