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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6、第九十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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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在窃取其他智能的程序帮助自己进化。”姜云黎轻声说道。
房间里鸦雀无声，安静得仿佛掉下一根针都能听得见。
所有人不约而同地抬头看向主屏幕。
如果栗子能看到这一幕，就会发现，屏幕里的场景该死得眼熟，除了没有路边精致的摊子外几乎一模一样。
只是在现实中，这所剧院所在的地方此时坐满的来参赛的天才人工智能工程师。
此时这条戏份颇重的大街在那场突如其来的爆炸后，彻底走向了和虚拟世界截然不同的结局。
和虚拟世界的毫无痕迹不同，此时大街上道路破损，路旁建筑受损飞溅而出的碎块散落在地上，道旁树轰然倒下，树枝断裂。
爆炸的高温后，分散的火苗散落在路上，断裂的树枝上，黑烟伴随刺鼻的气味一同朝着空气扩散。
数量众多的金属碎片散落一地，这些就是导致这一地狼藉的罪魁祸首。
几架从城市旁那座属于无人区的深山里以高速闯入市区的大型无人机，分别携带二十几架满载弹药的小型自杀式无人机，发起了一次快速袭击。
谢令思通过姜云黎早已得知那座横贯国境东西的山脉里藏着一座蛛网的基地，但这次的袭击依然让他吃了一惊。
他们为了不打草惊蛇，暂时没有对那座基地发起行动。
但是谁能想到那座基地的飞机起飞点居然距离城市这么近！之前安全部的人都干什么吃的，谢令思忍不住破口大骂。
“呃，老大，那些人已经被处以叛国罪丢进监狱很久了。”谢令思身边的助手弱弱补充道。
谢令思：“嗯？是吗？”
助手：“嗯，还是您亲手抓的人。”
谢令思眉头瞬间舒展，微笑：“哦，那没事了。”
虽然飞机起飞点有点出乎意料，不过谢令思的应急预案不是白做的，目前情况还在控制内。
但是就是这一点，让谢令思有了点不详的预感。
情况太在控制内了，谢令思不相信那个可以控制整个蛛网的主脑会如此死板。
满目疮痍的大街上破损散落的金属零件还在逐层堆积，不时还有冒着烟的无人机从高空坠落。
有时是单独的一架坠落，但更多的是阵营明显不同的两架无人机互相裹挟，因撞击而扭曲的机翼纠缠着坠落，带着不时迸射的火星。
上百架无人机在上空激烈交战，远处还有持续增援的后援。
越来越多的无人机参与进来，金属撞击声，爆炸声，不绝于耳。
与之相反的则是毫无动静的充当会议大厅的剧院。好像几个小时前走进去的所有人都凭空消失一般，悄无声息。似乎和外面打得火热的战场不在一个次元。
仿佛一场充满黑色幽默的哑剧。
不过临时指挥室里并没有人对此感到意外。
早在大赛正式开始后，除了服务器断开了对外网络外，会议大厅其实也同步断开连接，所有人被以最快的速度转移到剧院的地下楼层。
此时参赛人员所在的地方称得上是目前最安全的地方了。
只要内部不出乱子。
……
此时被谢令思称为最安全的地方的剧院地下空间内。
临时布置的会议室比不上楼上的精致，虽然空间很大，但能称得上满意的就只有柔软的椅子。
但是就算是平时最挑剔的人对这里的环境都没有表达任何意见。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自己手上的平板上，目光热切，好像看到堆积如山的金银珠宝。
“他们的人工智能不是被蛛网的主脑炸了吗？怎么他们还这么激动？”站在不起眼的角落观察全场的警卫悄声朝身旁的同伴问道。
虽然他看不懂屏幕上的代码，但是那些人工智能被炸成烟花的一幕他还是能看懂的。
“我怎么知道。”
值得庆幸的是，他们距离会场中参赛人员的距离并不近，不然听到他们俩的对话的工程师们大概会用看草履虫的目光看他们。
有耐心的可能还会认真地给他们解释，智能大赛不是田径比赛，只为了挣个输赢，在他们眼里，智能大赛一直都是个学术交流会。
只是曾经的大赛越办越偏，这才导致很多真正有技术的人对此嗤之以鼻。
大赛里被炸的只是个克隆程序，还能从对面的攻击手法学到不少东西，他们何乐而不为呢。
警卫试图理解无果，也没有深究，重新把注意力放回场上，特别是各位参赛人员的保镖身上，全神贯注警戒。
他们手上有能够和指挥室联系的通讯器，知道此时外面是什么情况，不过剧院的地下是以人防工程的标准来建立的，哪怕地面建筑打没了，这里都不会有事。
他们只需要保证内部的安全。
会场大屏幕上投放了大赛的情况，是和指挥室一样的视角，不过参赛人员们显然更青睐手上平板显示的代码层面，纷纷低着头，对头顶的观众视角不屑一顾。
相比起来，随行的保镖们对观赏性视角就有兴趣多了。
为了防止投机取巧，大赛规定了每个人工智能都必须进行一次艺术演出且人类观众必须达到一定数量，或者与人类进行一定次数的交流，不允许为了不暴露全程躲着人类走。
每个人工智能都有跟随视角，最后播放出来的主视角会随机选取不同人工智能的视角播放。
当时没人想到潘诺西亚的目的居然是借着大赛把全世界顶尖的那部分人工智能聚集起来，吞噬殆尽，作为它进化的材料。
这就导致了一个问题，随着被吞噬的人工智能越来越多，剩下的视角变得屈指可数。
而视角的切换频率是根据视角数量实时分配计算的。
视角切换的频率越来低，同一个视角停留的时间越来越长。
主视角刚从抱着玩偶的可爱小男孩身上切走，转向一名看着彬彬有礼的黑发蓝眸的青年身上，他正手持一根笛子走在路上，远处是逐渐散开的人群。
显然他刚刚完成了一次街头演出。
视角仅仅停留了极短的时间，视角中央的青年便和之前的那些人工智能一样，化作一团四散的光斑消失殆尽。
场下坐席中有人发出不满的抱怨声。
周围的人闻声看去，就看见一个年轻人皱着一张脸，纷纷摇着头，笑着想道，年轻人还是沉不住气。
一个小插曲后，他们重新把注意力投入到代码解析中。
被他们无视的屏幕上，光点散开后，视角转移到一名银发少年的身上。
少年身姿笔挺姿态优雅地站在光点刚刚消散的地方，手上拿着上一秒还在别人手上的笛子，低头手指在笛子上摩挲了两下，又重新抬起头。
潘诺西亚的目光直直看向屏幕外，好像能看到屏幕外的人。
谢谢款待，潘诺西亚笑着，眼睛弯起，一字一顿地用口型无声说道。
谢令思在指挥室看着潘诺西亚笑得人畜无害，嘴上却用着他最熟悉的母语说出挑衅的话语，神情毫无变化。
谢令思果断地拿起就放在手边的通讯器，精准有力地下达命令。
可惜的是，谢令思下达命令的速度再快，再果断，也快不过声音的传播速度。
更何况早在谢令思命令发出前，那些人耳无法捕捉的声波就抢先一步从音响中向外扩散。
“捕捉到目的波段。”
谢景颂的声音和谢令思的命令一同响起。
潘诺西亚和他们打了个时间差，它用来唤醒催眠状态的暗线的声波绝大部分都位于人耳接收范围外，只能用仪器检测。
哪怕谢令思有所预判，在捕捉到异常声波前就抢先一步发出命令，依然存在微小的时间差，一旦处理不好也有可能出现大问题。
地下会场那边的大多数人手都是谢令思一手带出来的精锐，谢令思相信他们能处理好。
谢景颂：“超算中心同时出现异常声波。”
谢令思眉头一皱：“那边只留了少数几个人，剩下的全部由无人机械维护，潘诺西亚想对那边做什么？”
姜云黎：“它想携带数据返回本体。”
姜云黎指了指屏幕上嘴角带笑，悠闲地转动着手上笛子的潘诺西亚。
服务器是脱离网络存在的，即使在虚拟世界里能够与参与进来的人互动，也是隔了一层数据传播的屏障，根本无法容纳克隆版的潘诺西亚携带掠夺来的数据离开服务器。
它唯一的选择就是把服务器重新连上网络。
“01，汇报情况。”姜云黎果断道。
与01联系的专用频道里鸦雀无声。
超算中心大部分的工作人员都和顾家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换句话说，和蛛网说不定也有关系。
所以他们撤掉了绝大部分的人类员工，换上由01控制的无人机械管理。
此时能够让01必须全力以赴，无暇回复的，就只有同样全力以赴的潘诺西亚了。
谢令思也明白了此时是什么情况，转身发布命令。
“派一个小队去超算中心查看情况。”
“收到。”
距离超算中心最近的小队接到命令立刻出发。
谢令思：“会场汇报情况。”
本该立即收到回复的通讯频道里迟迟没有回音。
谢令思眉头越皱越深，就在他以为自己决策失误，导致重大事故的时候，频道对面终于传来回复。
声音带着非常重的电流音。
“会场暂时安全。”
虽然电流声严重，他们还是听出了对面是被派去会场作为临场指挥的张明宇的声音，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听着一股牙疼的味道。
回复收到了，但谢令思的眉头依然没有松开，抬眼和眼前的两个弟弟对视一眼，在他们眼里看到了同样的疑惑。
会场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