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9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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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人机群从葵景的头顶掠过，白塔舰队的阴影越来越近。
“真是感人至深的场景。”
南希踩着脚下凝结的血块，程亮的靴尖沾着不知是谁的血迹。
他慢悠悠地摘下单片眼镜擦拭，镜片反射的光刺进了葵景的眼睛。
红外瞄准器的红点，一点点的往两人全身爬。
“要不我们做个交易？”
他身后十几个武装哨兵的精神体，不停地躁动着。
兽类的涎水滴滴答答落在地上。
葵景的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抚摸着凑在跟前的蓝蟒精神体，“交易？”
他抬眸望着南希，“主管大人该不会是想看现场版的哨向结合热？”
南希抽了抽嘴角，身后传来此起彼伏的呛咳声。
有个年轻哨兵手抖到电枪差点走火，被他狠狠瞪了一眼。
那个哨兵立刻低下头去。
“葵景。”南希深吸了一口气，指了指逼近的白塔舰队，“跟我走，你家这条疯狗至少能留个全尸。”
“他说你是我的狗。”葵景的话刚说完。
蓝蟒精神体的尾巴应声甩出，卷起南希砸进了哨兵堆里。
“葵景！”南希抹去嘴角的血迹冷笑，对上了蓝蟒精神体吐信的獠牙。
那只巨大的蓝蟒精神体居高临下地盯着他，冰冷的竖瞳里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白塔的探照灯锁定了这片区域。
光柱里漂浮的尘埃犹如四处散落的光点，照亮了满地狼藉的残骸。
葵景抓着维克斯暴起青筋的腕骨，向导素凝成的银白光带，缠上了维克斯布满鳞片的脖颈。
再这样下去，维克斯很快就会完全失控。
“再乱动，我就把你绑成礼物送给南希。”葵景威胁道。
“最后的机会。”南希撑着机体残骸起身，打了个响指。
十几只猛兽精神体的虚影，在硝烟中张牙舞爪。
一头巨大的棕熊弯下腰嘶吼着，三五只灰狼的两爪子在刨地，还有一头花豹的尾巴在上下甩动着。
整个场面一触即发。
葵景后脑勺往后一仰，准确撞上维克斯的下巴。
在维克斯吃痛的闷哼里，他勾起嘴角。
“管好你的精神体，都要戳到主管大人漂亮的脸蛋了。”他故意越说越大声，看着南希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蓝蟒精神体闻言乖巧地收起獠牙，尾尖卷起一块金属碎片，打爆最近的红外瞄准器。
火花四溅中，南希的声音混着白塔舰队的轰鸣传来。
“葵景，或许你该学着怎么示弱？就像当年你怎么离开拍卖场一样。”
他整理着被气浪掀乱的衣领，指尖在终端上点了点。
“我只是给你提供最优选择，跟我走，他还能活，白塔会怎么对待失控的哨兵，你比我清楚。”
无人机残骸燃烧的浓烟模糊了视线。
葵景感觉到维克斯的精神海在崩溃的边缘。
他叹了口气，站起身，主动高举双手，“南希。”
举到一半就被维克斯从身后按下，“别求他，我宁愿被白塔带走。”
南希的笑容僵在脸上，本该失控的哨兵在用精神力将自己控制在原地。
“不用对我这么有敌意。”
南希保持着镇定，但他身后的哨兵们集体前进了好几步。
“听见没？”葵景扯了扯维克斯的脸颊，“人家嫌你太有敌意。”
维克斯吃痛地松开手，用口型对南希比了句话。
烟雾中看不清维克斯脸上神情，但南希知道那一定不是什么好词。
“看来谈判破裂。”他的声音带着几分遗憾，更多的是早有预料的平静。
他身后的哨兵们的精神体不约而同地发出威慑性的低吼。
“我可没拒绝。”葵景的掌心按上维克斯的后颈，向导素顺着鳞片缝隙渗入。
“你想做什么？”维克斯垂眸，握住他的手腕。
葵景拍开他的手，“我在救你这个不知死活的浑蛋。”
南希按了按额头，觉得后槽牙隐隐发酸。
他止住了身后蠢蠢欲动的哨兵们。
那些精神体们却诚实地竖起耳朵，有几只甚至兴·奋地摇晃着尾巴。
这个意外的发展显然比预想的围剿行动有趣得多。
“跟他走，比被白塔抓走安全多了。”葵景压低声音，在维克斯的沉默中悄悄握住了他的手。
“放心，没事的。”他低声说道，声音轻得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见。
“早这样不就好了。”南希翻了个白眼挥手，身后的哨兵们让开一条通往私人星舰的通道。
那艘黑色的星舰静静地停在不远处，舱门已经打开，像在等待猎物即将自投罗网。
维克斯的蓝蟒精神体已经透明得快要消散。
他站起了身，眼前一黑，整个人向前栽去。
葵景眼疾手快地接住他。
“撑不住就别硬撑。”他嘴上嫌弃着，手臂早已稳稳托住了维克斯的重量。
“那你背我？”维克斯趴在葵景的身上，没有立即起来。
“喂！”葵景瞟了他一眼，当真弯腰把人背起，还故意用力颠了颠，“重死了。”
蓝蟒精神体的尾尖在他们脚边愉快地打了个爱心卷。
南希一回头，脸上的表情扭曲了下。
“你们——”他的话还没说完，就变成了惊呼，“小心身后。”
葵景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维克斯突然推开。
一道光束擦着他的发梢射过，在地面烧出一个焦黑的坑洞。
维克斯因反作用力过猛后退，后背撞到生锈的金属管道上。
“维克斯！”葵景转过头，发现他嘴角渗出血迹。
心头一紧，他抬头望向南希。
“前面，快！”南希抬手，指向星舰敞开的舱门。
没有时间犹豫了。葵景一咬牙，直接打横抱起维克斯。
这个姿势让维克斯修长的腿悬在半空，长靴擦过地面发出拖拽声。
“敢乱动就把你扔下去。”葵景原本想威胁，又觉得他重的想丢下人。
维克斯忍不住闷笑起来，“可我的脚还在地上拖着。”
“闭嘴！”葵景手一抖，差点真把人摔了。
当他们一冲进星舰，两人就跌作一团。
维克斯的手护在葵景脑后，金属地板撞得他指尖发白。
南希迅速指挥手下启动引擎，朝他们扔下一个医疗箱。
“给他打一针抑制剂。”
他的目光在维克斯异变的脸上停留片刻，“他的精神力暴走得厉害。”
“如果不够，再给他补一针。”
两个哨兵强忍着精神排斥，将医疗箱推到葵景触·手可及的地方。
南希咳嗽了一声，快要离开前，意味深长地看了葵景一眼，“我去检查跃迁坐标，别担心，这间舱室的隔音效果很好的。”
回应他的是葵景竖起的中指。
星舰的舱门刚闭合。
维克斯的精神海彻底崩溃，无数记忆碎片在精神海中翻涌。
他一个翻身将葵景压制在身下，额头抵在他的颈窝处喘息。
“葵景。”他的手指深深掐入葵景的肩膀，想说什么又无法说出口。
星舰突然倾斜，两人同时撞向了舱壁。
维克斯用肩膀替葵景挡下冲击，裂开的伤口在舱壁拖出一道鲜红的血痕。
一股血腥味在密闭空间里扩散开来。
葵景的手指刚碰到医疗箱，就被一只沾满血迹的手掌覆住。
“别再用那个……”维克斯勒着葵景的手腕，而脖颈的鳞片已经蔓延到眉骨。
通讯器里传来南希的声音。
“准备跃迁，五倍数。”
整个舱室一瞬间天旋地转。
医疗箱翻倒在地，里面的物品散落了一地。
一支标着“强效抑制剂”的针剂滚到了葵景腿边，蓝色液体在玻璃管中微微晃动。
“这可由不得你。”葵景的声音比想象中更加冷漠。
他必须这么做，否则这个失控的哨兵会毁了他所有的计划。
等他的手指一触到维克斯滚烫的脖颈，另一只手已经抓起针剂，毫不犹豫地扎进对方手臂。
通讯器里传来南希的嗤笑，“友情提示，你们头顶有监控。”
几乎在同一时刻，维克斯的精神力场轰然爆发。
舱室内所有电子设备齐齐爆出刺目的火花。
黑暗立即笼罩了整个空间。
葵景借着黑暗的掩护，一个利落的过肩摔将维克斯撂倒在地。
他单膝压·在维克斯胸口，黑发垂落，遮住了两人交错的呼吸，“现在，给我安分点。”
维克斯笑了笑，带着薄茧的拇指抚过葵景的脸颊，“你在害怕什么？”
“我可不打算把自己搭进去。”葵景侧过头，避开了他的手。
就在这时，跃迁产生的重力场让葵景膝盖一滑，整个人跌进维克斯怀里。
在混乱中，不知是谁的手握住了第二支抑制剂。
“好，我帮你。”维克斯包裹着葵景的手指，按着他的手，一寸寸将针剂推进。
针剂一推到底，发出了清脆的“咔嗒”声。
松开手时，葵景看到另一侧的自动门滑开了。
南希倚在门框上，朝葵景抛来一件外套，“玩脱了？”
他的目光扫过维克斯手边的空针管，又看了看一脸冷漠的葵景，为可怜的哨兵感到不值。
“他怎么会相信你？”
当葵景越过南希后，他在自动门闭合的间隙里，余光看见维克斯撑着手臂坐起的剪影。
金属舱壁，此时映出了两人模糊的倒影。
一个站在光里，一个则隐没在黑暗中。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9章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