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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好可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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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吗?”曲忆炀追着他问。
不等他回答，又接着说：“小时候你总说不要我跟你一块儿玩，不要我和你一起睡觉。”
曲凡睨了他一眼，埋头专心喝水。
这能怎么解释？总不能说想让你多跟我撒撒娇吧？
弟弟小时候真的很可爱，扯着他衣角说“哥哥求求你啦”的时候，简直萌得他心肝直颤。
再加上那时他比较欠，喜欢逗人，逗哭了三两句就能哄好，所以根本不担心曲忆炀生气的问题。
生气了怎么办，哄呗。
他又抬眼看了弟弟一眼，没忍住：“因为我欠啊。就喜欢逗你，看你因为我不让你跟我一块儿玩你就委屈巴巴的看着我说想和我一起。”
本来不准备透露自己这个小癖好的。
全怪酒精。
弟弟却反常的笑了：“这就是你经常把我弄哭的原因？”
“是啊，”曲凡倒也坦然，“后来我出国，回来时以为你还是那么好哄，结果你倒好，一气气了五六年。”
“我是，真的有点，无能为力了。”他轻声说。
出国的日子并没有那么开心，陌生的环境和人，让他很惶恐。
他越想努力去适应，便越没了自我。
曲凡放下水杯，躺进被窝，面向弟弟的床，“以后别跟哥生那么久的气了，好不好？”
“好。”
“那今天就这样，”他说，“睡觉吧。”
正当要闭眼的时候，他看见弟弟忽然坐起，疑惑道：“怎么了？”
“哥，我想和你一块儿睡。”曲忆炀将自己的枕头拿起抱在怀中，脚尖试探往前伸了一步。
曲凡犹豫了一下，“热。”
“我把空调开低点。”曲忆炀抱着枕头下床，到门口将空调温度调低，然后绕到床的另一头掀开被子往里面躺，
曲凡只得往边上挪了挪，让两个人保持一些距离。
“我真是服你了。”他说。
“谁让你是我哥呢？”曲忆炀义正言辞，“我这是在帮你回忆童年。”
“谢谢你啊。”他无奈道，“谁要跟你怀念以前了。”
顿了顿，又说，“现在就很好了。”
真的很好了，
父母离婚，两人跟了不同的人，在不同的城市，他进入社会工作忙碌，见面仿佛更加难了。
像这样能躺在同一张床上聊天，是他关于未来的预料中所没有的。
“哥。”他听见弟弟这么叫他。
“嗯？”
“我觉得我们俩好可怜。”
不知道话题怎么转移到这来了，曲凡哭笑不得，翻了个身面对他，看着对方的眼睛，问：“哪儿可怜了？”
“不缺吃穿又没有经济困难，而且你想要的大部分东西我都可以满足你，比很多人好了。”
“可是我们俩从小分开。爸妈离婚后都有重新找对象你应该知道吧？
好在他们俩离婚晚，如果再早点离又各自成家，那我们真是两边都不受待见。”
弟弟闲聊般说出这些话，曲凡却不由心疼了一下。
曲家父母在四年前离婚，那时候曲忆炀不过是个十三四岁的小孩儿。
普通小孩儿的烦恼说作业好多学习好烦，而曲忆炀却要操心家庭问题。
夫妻俩婚姻破碎早有苗头，但他远在国外，没有能力插手也没有资格插手，置身事外。
可他逃避的这些，却有曲忆炀来承受。
“不会啊。”曲凡侧身平躺，伸手关掉灯，迟来的困意快要将他淹没，“哥在，你不会变成小可怜的。”
“不许骗我。”曲忆炀用力抱紧曲凡。
合同签好了，这趟出差也算圆满结束。因为公司还有事要忙，他们也就没在这儿久留。
回去后，曲凡才突然想起可以让弟弟去考驾照。
“我真会开。”曲忆炀说，“你不信让我来开一段路。”
曲凡一巴掌呼在他脑袋上，“没证就想上路，你想屁吃呢？等交警把你抓去关着你就在里面瞎乐呵吧。”
曲忆炀摸着自己脑袋躲过第二巴掌。
其实一点儿也不疼，但曲凡好像需要这些小动作来警醒自己，提醒自己不要搞这些事情。
末了，曲凡又说，“晚上去宽阔的路上可以让你试试。”
曲忆炀没忍住乐出了声，向他哥保证道：“回去就报，一个月就能拿到，真的。”
作为哥哥，当然是选择相信弟弟。
回了A市后，曲凡就给弟弟报了名，但外面炎炎烈日又让他有些心疼：“要不天气冷些再练算了，外面太阳太晒了。”
细皮嫩肉的，晒黑了就不好了。
“没事啊，”曲忆炀倒是无所谓，来这儿后出行要不是跟着曲凡要不就是地铁，他的车技根本没有用武之地。
他冲他哥扬眉，自信道：“黑了也是帅哥。”
不过这到是提醒他了，这些该拿的证还是得考。
曲凡无奈：“是，帅，全家你最帅。”
正好下车，弟弟将手臂搭在他肩上，笑嘻嘻的：“那还是哥最帅，我甘拜下风排第二。”
“行。”曲凡应他。
有了正经事儿，外加七月也过了，曲忆炀果然没有那么黏着他了。
据曲凡了解，弟弟正在练科目二，便主动提出可以陪他到少人宽路的郊区陪他练习。
提议却遭到了对方的反对，“虽然我很想跟哥一起，但是你上班已经够累了，不用陪我。”
“你只要能按时回家吃我做的饭就好了。”曲忆炀说。
是这样的，自从弟弟开始学车后，每天总能按时回家给他做饭，除开应酬，他回家就能吃到符合自己口味的饭菜，家的味道。
以前这套房子只是一套住所，曲忆炀住进来后，才慢慢有了家的样子。
快到寄录取通知书的时候，曲凡比当事人还要紧张，像个操心的家长。
“我们不是查过了吗，你在操心什么呢哥？”
听出对方的笑语，他翻了个白眼：“别管，我只是没见过国内的通知书。”
曲忆炀好笑道：“你在国外等录取的时候有现在一般紧张么？”
他摇摇头。
当时可能只有一点紧张，因为知道自己的水平必然会过。
但曲忆炀不一样，明明他也知道没什么问题的，但就是格外紧张。
“你的世top6都没紧张，我这几十名的你还紧张起来了啊？”曲忆炀笑他，凑过去和他肩并肩：“明晚我们去兜风吧，后天不上班呢。”
“兜风？”
弟弟点头，将手机解锁给他看屏幕上的内容：“这家农家乐还有马可以骑，我们去住一晚吧。”他又补充道,“我还没骑过马呢。”
他确实没骑过马，但曲凡却和那个程宸一起骑过，程宸还在朋友圈发过。
当时看的时候差点没心梗。
经过他软磨硬泡，曲凡还是答应了。
或是说，只要他肯花时间，曲凡总会答应他的要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