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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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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厌厌不要耍花招！”
他轻轻挥了一下手，那些黑衣人放下了针管，松开了临希，临希双目赤红，那双带着恨意的眼睛不光盯着隋喜，也盯着我。
是我对不起他，要是他不救我的话，阿姨也就不会……
都是我的错。
临希走到阿姨身边抱起了她，走到我身边后朝我脚边丢了一个东西，看也不看我转身回了屋。
我爬在地上捡起了那串东西，是临希答应给我做的星星，一串，每一颗都不相同，有七颗。
就像北斗七星那样，在黑暗中指引人的方向。
我死死握着那串星星，那是他最后留给我的礼物。
我被隋喜带回那座熟悉的公寓里，时隔半年不见，可真是一点都不想念啊。
我恨！我恨死了！我痛恨我自己，为什么当时不下死手呢？
他死了就好了，就不会有这么多事情了。
“厌厌，给我一个解释？”
我沉默着，无言。
“啪！”
一鞭子抽在我的背部，久违的疼痛感。
从右肩膀到尾椎骨，狠狠一鞭。
“为什么要逃离？”
久久地无言。
“啪！”
又一鞭子，从左肩膀到尾椎骨，很对称。
“不是说喜欢哥哥的吗？”
我的手扣着地毯，把指甲盖掀翻，想用疼痛麻痹自己。
可我想错了，疼痛不能麻痹我，只能让我生不如死，我还是怕那刺骨的疼痛。
“啪！”
又一鞭子，横着打的。
“错了吗？”
不怪我没骨气，实在是太疼了，还不如让我直接死了。
“错了……”
“错哪了？”
“……不该逃……不该捅哥哥……”
“还有呢？”
又一鞭子甩下来，我直接趴下，疼，实在是太疼了……
“……我哪点都错了……”
我不知道他打了几鞭子，只知道我跪不住想要瘫倒在地时，他总是拉着我的头发让我重新直起身体。
我昏昏沉沉的，我快要死了。
“厌厌，你太让我失望了……”
这是我昏迷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不仅如此他朝我背上踹了一脚。
这次没有做梦，没有梦见妈妈，也没有梦见临希。
也是，因为我丢失了一条人命。
临希怕是要恨死我了吧。
等我睁开眼睛后，发现我仍旧在毯子上躺着，我身边有一条沾着血的鞭子，不知道过去了多久，那条鞭子上的血迹都成了红褐色。我缓缓移了移身体，背上却疼的厉害，我往口袋里摸了摸，那串星星还在。
身下白色的毯子上是斑斑点点的血迹，我抬着胳膊想要脱下上身的衬衫。忍着痛意轻轻撕扯着，很疼，血肉与布料粘在了一起，那是临希唯一的白色衬衫。
我放弃了，因为实在是太疼了太疼了，我宁愿与衬衫融为一体。
我睡够了，不想再睡了，我趴在地上通过落地窗看着外面的世界。
外面高楼林立，阳光明媚，谁也注意不到我。
口渴感饥饿感疼痛感侵袭了我的全身。
我慢慢坐起来，一步一步爬到小茶几旁倒了一杯水。
刚仰头喝下去就看到了靠在墙边的撒旦。
隋喜两臂缠绕在胸前，额前散落几缕碎发，漆黑的眸子直视着我。与他对视的那一刻我几近窒息，下意识地回头转身往后退着。
他两道浓黑的眉毛微蹙：“这么怕我？”
紧接着他迈着长腿走近我，我往后缩着，缩到了墙角。
是我太没用，是我疼怕了。
“哥……我错了……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令我吃惊的是，隋喜没有打我，而是蹲下身环住了我，我抱着膝盖蹲坐在地上，把脑袋埋在膝盖里。
“厌厌，是你先招惹我的。”
他一只手绕道我的身后，提起我后颈的布料，另一只手向前掰着我的脑袋，狠狠用力。
“咔嚓”一声，血肉分离，衬衫破了，后背的皮肉是难言的疼痛。
伴随着我尖叫的还有疼痛，好疼……
“厌厌，哥哥是在帮你……”
隋喜抱着我，把我的脑袋靠在他的肩头，他拉开旁边的柜子，有一搭没一搭地给我的后背上药，他不用棉签，是用手指，他的指腹很粗糙，每触碰到伤口都很疼。
“厌厌，这是惩罚，你应该感谢哥哥。”
我有气无力，刚刚喝的那口水使我的嗓子得到润滑，咬着的牙齿松了松，从齿缝里吐出：“谢谢……哥哥……”
“厌厌要是再有逃走的想法，就不是用鞭子抽背了。”他凑到我的耳边，“记得两年前打那个小男妓背的那根铁棍吗？”
“下次就是用那根铁棍打断腿了哦。”
我瑟缩着，嘴里嘟嚷着：“不要……”
“那就要看厌厌表现了。”
“哥哥……不逃……厌儿不逃……”
他抱着我，在我侧脸上轻轻亲了一下：“那就不要逃了，留在哥哥身边，哥哥很想厌厌。”
他把我抱到床上，我趴在床沿上，他一口一口地往我嘴里喂着粥，这个姿势很难以下咽，但我要快饿疯了。
“这次打的不够狠，厌厌才昏迷了两天。”
“晚上和哥哥一起在客厅看电影吧？”
“等厌厌彻底听话了，哥哥带厌厌见爸爸吧。”
“厌厌越来越像个男人了。”
"厌厌还是好乖，没有哭。"
……
他絮絮叨叨地在我耳边说着话，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
我太害怕他了，他说一就是一，说二就是二。
我也曾在无意间忤逆过他，可他上一秒还是喜笑颜开，一副好脾气的样子，下一秒就掐着我的脖子，一拳朝我脸上挥去。
前期会打脸，当我成年后，他很少打脸了，会踹我肚子和背部。
五脏六腑仿佛偏移了位置，很疼……
忤逆过七八次后我就不敢了。
我对他言听计从，好话说尽，这样挨打的频率会少一些。
在他手里，挨打是不可避免的。
“我陪厌厌过生日，以后每年的生日我都会陪厌厌度过。”
“今晚我要把我自己送给厌厌，厌厌喜欢哥哥的礼物吗？”
我成年的那一晚，他对我破了戒，对，我没有猜错，他是0。
他开始让我帮他，我不敢抗拒，我做了。
后半夜，他主动的……
“厌厌你好美。”
他没有喊隋源的名字，嘴里一直都是“厌厌”。
傻逼厌厌。
我最讨厌厌厌了。
我喜欢星星。
我喜欢无双。
但他也不配喊这两个名字。
一个是妈妈的，一个是临希的。
“厌厌，喜欢哥哥吗？”
“喜欢哥哥，厌厌最喜欢哥哥，厌厌也只喜欢哥哥。”
“哥哥也喜欢厌厌。”
违心话说多了，简直脸不红心不跳，毕竟在隋喜面前我从来都没有过什么真心话。
他带给我的只有疼痛，我带给他的也只有欺骗。
四年后，我二十二岁，这四年的时间磨平了我的棱角，也扭曲了我的心理。从而也取得了隋喜的信任，他近一年没有打过我了。
服从隋喜是我唯一要做的。
这天他要带我去见隋源，说要把我的户口转给他。
我替他整理着西装，帮他系着领带。
“厌厌，亲哥哥一下。”
我弯起眼睛带着笑看着眼前的衣冠禽兽，乖巧的叫了一声：“哥哥。”
接着在他侧脸上吻了一下：“哥哥的脸好扎，晚上厌厌替哥哥刮胡子。”
“好，宝贝厌厌帮哥哥刮胡子。”
我拉着他的手，上了他的车。
近一年中他放我出来过，不过旁边都有他，第一次他在我颈上绑了牵引绳，另一端穿过衣服，从袖头里拉出。
渐渐的牵引绳没有了，他只是用手拉着我。
后来的一次是在商场，我们走失了，我乖乖的，没有跑，在附近找了一个软皮沙发坐了下来，静静地等他，直到晚上他才找到我。
“哥哥好笨啊。”
他牵着我的手，吻了吻我的额头：“厌厌好乖。”
狗屁笨，狗屁乖，他在监视我，他在测验我，他一直都在盯着我。——盯着我的人远不止他一个。
车子开到了那熟悉而又陌生的大别墅，隋喜拉着我下了车，进门就看到了隋源，隋源那个老不死的，我还得恶心着叫他爸爸。
我不知道他们发生了什么，隋喜好像很厌恶隋源，两个人之间擦着无声的火花。
就像是家丑不可外扬，房间里只有我们三个人。
“隋厌的户口请转给我。”
对方“哼”了一声，嚷道：“他是你弟弟，你们两个在一个户口上是什么意思？”
“□□的意思。”
隋喜回答的很平淡，像是势在必得。
“你……你是要气死我吗？梁家千金怎么办？”
“那是你看中的，要娶你娶，我不介意多个妈。”
隋源被呛得不轻：“不要以为你妈死了，就胡作非为。”
“那也不是拜你所赐。”
“一句话，给不给？”
隋源拍拍胸口，顺了顺气：“我们各退一步，你把梁家千金娶了，我把小厌的户口转给你。”
“我不娶会怎么样？”隋喜顿了顿，从口袋里掏出盒烟，在手里把玩着，“实话跟你说吧，我没打算娶老婆。”
“你！你！”隋源气的半天说不出来一句话。
“你自己想想吧，我出去抽根烟。”隋喜丢下这句话，出去了。
平静的外表下是不肯屈服的内心。
我站在客厅里一动不动。
不过，隋源的面色土灰，看起来不太妙。
他捂着胸口，颤抖着手往口袋里掏着什么。
我颤抖着身体，走到隋源背后，拿起沙发上一个抱枕就往他脸上按，他开始剧烈的挣扎，两条腿像是上了马达，使劲蹬着，那瓶药也从口袋里滚了出来。
我用尽了毕生的力气，发泄了全部委屈，死死按着他。
两分钟过去后，人不动了。
我把枕头放回原位置，眼眶里一阵热流，妈妈我替你杀了那个人渣，我替你报仇了。
哈哈哈，好激动，好激动，还有一个隋喜……隋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