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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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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厌厌怎么坐地上了？怎么还哭了？”
隋喜抽完烟回来了，看见我瘫坐在地上泪流满面的样子蹙眉。
我站起身，摇摇晃晃地向他走去，一把环住他的脖子，在他颈窝里抽噎着：“哥哥……爸爸晕了，好可怕……”
听完后，他猛地拽开我，朝隋源的位置上扫了一眼，紧接着又从重新看着我，“怎么回事？厌厌别哭，慢慢说。”
“呜呜呜……就……哥哥刚出去抽烟，爸爸就浑身抽搐，他从口袋里掏着什么……然后……掏了好一会，他用一只手指着我，我害怕……我好害怕……他不让我和哥哥在一起……然后……一个东西掉了，他就晕了……一动不动了……哥哥……好怕……”
隋喜抱着我，帮我顺着气：“厌厌不哭，打成那样都没有哭，现在哭个什么劲儿。”
“我怕……怕他不让我和哥哥在一起。”
隋喜和隋源不知道因为什么闹掰了，隋源的死在他眼里真的算不了什么，他把我安抚好才走到隋源的旁边查看他，他皱着眉，弯腰捡起了那瓶药——是救心丸。
老不死的还真有心梗。
气死外公外婆的时候会想到有今天吗？死一次真的便宜死你了。
但我猜错了，隋喜发现隋源已经没气后很紧张，又是掐人中，又是心肺复苏。
接着是跪在地上的忏悔：“我不该气您的……我错了我错了……爸爸我错了……”
哈哈哈，大人渣死了，小人渣哭。真搞笑。
这一次我又跑了，能跑多远我跑多远。
可跑到一半隋喜就发现我不见了，他派了人追我，半路上遇见一个悬崖。
身后那些人离我很远很远，我扒着崖壁往下下着，我第一次爬山，挺害怕的，我把临希给我的那一串星星握着，它能带给我方向。
但是悬崖上没动静了，也是隋喜白月光被我捂死了，我这个替身能有什么好可怜的呢？
早给隋源准备后事了。
脚下一滑，我猛地去抓草，可是草断了——我跌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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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看到那场景过去了三天，我确实被辞职了，但我天天去百货大楼，为的就是去看一眼临希。
临希光着膀子卸货，把货物都堆积在一起，上身的肌肉很惹眼，他的额上有薄薄的一层汗液，染湿了前额的碎发，他深吸一口气，用手指把额前的头发理了上去，露出光洁的额头，很有成熟男性的魅力。
“嗨，又见面了。”我坐在服装堆上，吊儿郎当地笑着向临希打招呼。
临希瞟了我一眼，就像是看到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继续搬着大型的货物。
“为什么要让经理辞退我？”
他就跟没听见一般，忽略过我。我也不管他听没听见，自顾自地说着：“好歹相识一场，你就这么忍心我喝西北风？李醒知道你这样对我吗？”
“哎，别这么冷漠啊，装作和我一点都不熟的样子，实际上我们什么都做过了。”
“你说，李醒知道吗？”
我像是触碰到了他的逆鳞，他凶狠地看着我，对我恶语相向：“为什么辞退你？就是不想看见你。你还真有脸提李醒。”
李醒，李醒，李醒，我就是提了，怎么了？
当年李醒那十五巴掌我可挨得够呛。
“哎，你说你跟李醒是怎么认识的？是不是当年他累晕了，你救了他……”
说到这里，他的身体明显僵住了，像是被雷劈了一般，目光略带着些呆滞。
“这种表情干什么？难不准我猜对了？”
“滚！给我滚！”
哦，滚就滚，我滚了。
可能真是，可能真的是李醒流浪在外饿晕了就像我当年累晕的那样，被临希捡了回去。
会不会李醒是我的替身？
不一定，不好说，我长得像那条蛆虫，临希不一定看得上我，他当时救我是好心，救李醒也是因为好心，与我相比，李醒那副人畜无害的外表可能更招人喜欢。
我还没恢复记忆时，李醒就装的挺好。
我回到了破旧的出租屋，与往常不同的是，门口站着一个身材火辣的女人，保养的很好，不像是年轻女人，但我不敢乱猜年龄，一身高级货，不像是镇里的，像是城里的。
平常跟踪我的女人多了去了，包装的再好我也看不上，以前对女人没有兴趣，现在同样对女人没有兴趣。我绕过她去开门，我开门后他也跟着我进了屋。
“你干什么？”我皱着眉头异常不满。
“你是陈欢的儿子？”
我身体一僵，愣住了，我这么快就被找到了，再次被捉回去，我又要面临什么呢？
我连连否认：“陈欢？陈欢是谁？那个隋氏老总他发妻?”
“实话跟你说吧。”女人红唇轻启，“你们家的事我们梁家不好参与，但欢欢高中时就与我交好，说我就是她以后孩子的干妈，但陈家破亡后，陈家人都死光了，隋家毫无征兆的涌出，□□白道通吃，我怕是有蹊跷。”
“我的女儿梁依依要与隋家联姻，目的就是打探隋家内部原因，可隋源只有一个儿子，按时间去推的话，不合理。欢欢当年给我说过，她怀孕了，现在算下来，也就有二十二岁了。”
“隋源是四个月前死的，调查之后，他死于心脏病，那天，隋喜派出去一拨人，人朝崖壁那边赶去……”
“顺着线索，我找到了你，并观察了你半个月。你的目光跟着临希……”
“不仅如此，我还查到了临希的双亲因为隋氏而死亡，临希身边的那个男孩五年前被隋喜控制，拍□□视频，非法盈利，还的就是男孩他父亲当年欠下的债。”
“这期间，男孩虽然被释放，但隋喜的那些狗们强迫李醒与他们做非法交易，每月的十五，十六日到他们指定的地方……”
“三天的一个晚上，你去了莱娜大厦，撞见了他们……”
“我说得对吗？”
我静静地听着，女人言简意赅，说的一点都不差，与我想的和经历的完全吻合。
我眼神晦暗不明的看着她：“所以呢？”
“所以我要帮你打垮隋氏，重建陈氏。”
“我凭什么相信你？”
女人在挎着的黑色皮包里翻了一会儿，拿出一只钱包，她
打开钱包，皮夹里是一张照片。
两个女孩，其中一个是年轻时的妈妈，妈妈穿着白裙子，笑得很开心，搂着另一个女孩的脖子。女人看着照片似乎很感慨，她红色的指甲指了指母亲：“这是高中时的她。”她又指了指母亲搂着的那个女孩，“这个是我。”
“那个时候真好。”
“要是她还在的话，依依还得给她叫声妈。”
我看着照片怔了一会儿，我轻颤着手指拿过了那张照片，我记忆里的那个母亲整日面色忧郁，很憔悴，活在忏悔与自责之中，极少对我露出开心的笑，她对我的笑中只有无穷无尽的辛酸。
“代价是什么？”
“代价就是弄垮隋氏，让它消失。”
“只为给欢欢一个交代”
“好。”
我同意了女人的合作和计划，只不过我没有跟她走，我想在回去的之前给临希道个别，因为我这一走，我就再也不是小飞了。
我可能是隋厌，可能是陈星星，但小飞我再也不会是了。
若临希愿意，我还可以是无双。
傍晚，我再次踏入那座小瓦房，临希和李醒正在院子里的小桌上吃饭，两个人有说有笑，好不快活。
“临希。”
我轻轻唤了一声。
李醒看了我一眼，眼神里的那种友好烟消云散了，他带着敌意地往临希身边移了移，像是在护住自己的所有物。
“你来干什么？”
临希短暂的目光落在我身上后，又重新低下头吃饭。
“我想起来了，我全部都想起来了。”
临希夹菜的手顿住了，随后静静地放下筷子，手指握起来了：“那又怎么样？”
“对不起……我真的对不起你……我对不起阿姨……”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
“我知道，没用的……但我会给你报仇的……”
他低着的头抬了起来，昏暗的环境下不太能看清他的神色，直觉告诉我我们在对视，就这样停顿了四五秒钟后，李醒环住了他的脖颈，软软的声音响了起来：“不要伤心了。”
“你走吧，人不是你杀的，与你无关。”
两道人影在我面前重叠着，就像是两只小动物抱团取暖，他们两个都很可怜。
也许这就是，他们相互吸引彼此的地方吧。
“……临希，星星能不能还给我……就是那串那晚我手里握着的……”
我的声音极低，极轻，带着点请求。
“我做的，凭什么给你？”
脑瓜子里呜呜的，临希心里没有我。
“你走啊，我们都不想看见你！快走！”
李醒气鼓鼓的声音响起，驱逐着我。
“早知道你对希哥抱有这样的心思，那晚我们就不该救你。”
“在那天晚上，你就应该死！”
李醒的声音软软的，没有丝毫的气焰，即使说着狠心的话，语气里却满是委屈，尾音轻颤，像是要哭了。
让我难受的从不是李醒的什么话，而是临希的态度。
临希替他顺着背，没有反驳。
临希啊临希，你知道李醒的全部吗？
你又知道我的全部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