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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十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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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他伤心，毕竟因为我失了两条命。
要是李醒不推我他也不会死亡，哈哈哈，还是他活该！！！
不怪我的，一点都不能怪我的。
临希当年我也没有逼着他救我，是他非要救我的，救了我，妈妈死了，我也喜欢上了他……要是我坠落悬崖的那晚，临希不救我，李醒就不会死了，或许……或许他们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
只要我不看见，我就不会嫉妒的。
可谁让我看见了？谁又让我嫉妒呢？
天已经彻底黑了下来，我站起身来，脚麻了，没有人会背我了。
我坐在地上等麻劲儿过去，之后一道强光照在我脸上，闪的我睁不开眼睛。
“在这，抓住他！”
一个黑色的棒子当头打过来，我晕了过去。
梦里只有临希带着恨得眼睛，和他的恶语——“你怎么不去死？”
不是的，不是的，这不是临希说出来的，临希不会这样对我。
他会问我“疼不疼？”“饿不饿？”“累不累？”
这样的不是临希，是被李醒同化过的贱男人！！！
脖颈上好痒，就像爬了一条虫子，我的睫毛颤了颤，睁开了眼睛。
入目的是不人不鬼的隋喜，他用一根手指抚摸我的喉结。
“你干嘛。”刚想挣扎，就发现自己的手和脚被禁锢着，动弹不得。
“厌厌又落到了哥哥手里。”他微凉的手指从喉结划到我的锁骨，“我说过的，要是再逃跑一次，用铁棍打断腿。”
恐惧感扑面而来，隋喜是个疯子，他不是只会嘴上说说吓唬你的那种人，他真能干出这事。
我不知道梁母发现我不见了没有，我希望他们能尽快找到我，要不然，出去的可真是残疾人了。
“别指望着有人来救你了。”
他像是看出来我在想什么，亲手打破了这层希望。
“你……哥哥要干什么？”
我立马温顺了起来，侧脸蹭了蹭他的手指。
他内陷的眼眶里的那颗眼珠暗了暗，解绑了我的双手，他握着我的手，十指相扣，他的心跳声……我感受不到，我下意识地握紧了他的双手，他的手掌僵了一瞬，仰头去看我的脸，我们的目光撞到了一起。
他的心脏……重新跳了起来。
“哥……”
他起身压了上来，我们的手指依旧紧紧扣在一起。
“哥……我不跑了……别打我，我怕疼……”
他的目光在我脸上定格，那是我从来都没有看见过的神情。
他压在我的身上在我嘴角轻轻一吻，温柔地对我说：“哥不打厌厌……”
他似乎意犹未尽，还想做点什么，我抬起脑袋，把脸在他侧脸上蹭着。
“哥，好扎……厌厌替你刮胡子。”
他用满是胡茬的脸在我面颊上蹭着：“厌厌帮哥哥刮胡子。”
他似乎很开心，满心欢喜地走到床尾给我的脚松绑，他拉着我的手，往浴室走着，我从侧面看着他，他那黯淡无光的眼睛似乎亮了起来。
他洗过脸后，微微低着头俯视着我，可他的神情里却没有一丝俯瞰我的意思，就像是——我看临希的眼神，温柔的，占有的，想要得到的……
他爱上我了……
我从货架台上取下那锋利的剃须刀，很亮，我从刀片里看到了我的一只眼睛。
“先涂剃须膏，厌厌。”
“好的，哥。”
我放下刀片，拿起货架上的那瓶剃须膏，均匀的涂抹在他的下巴上。
“哥哥像白胡子的老爷爷。”
我笑着拿起剃须刀，在他下巴上顺着刮。
他其实教过我如何刮胡子，第一次的时候是在两年前，他握着我的手在他下巴上一顺一顺地刮，那时候我还有一点叛逆，故意加大手上的力度，把他下巴挂破皮，鲜血从下巴渗出来，染红的白色的剃须膏。
他一愣，没有任何的手下留情，朝我腰腹踹去，把我狠狠蹬在地上，他居高临下，我似乎是他随手就能够弄死的小蚂蚁。
“厌厌怎么能弄伤哥哥呢？”
接着，他穿着皮鞋的脚踢飞了我手上的剃须刀，狠狠踩在我的右手上，关节啪啪地响着。
“哥……厌厌错了……”
——
手被温热的大手包裹住了，我停住了动作，也结束了回忆。
“厌厌在想什么？怎么这么不专心？”
我回过神来，他下巴上赫然浮现一道血痕，染红了几近一半泡沫。
现在的他和两年的他重合到一起。
“哥，哥，我错了，我错了……别打我……”
我下意识地抱住头身子向下滑着，往角落里缩着。
他笑了笑，伸展出手臂环住我的腰身把我往上带着，我直起身后，他用两只胳膊牢牢禁锢着我，他把我按到他颈我，一下一下顺着我的脑袋。
“哥怎么舍得？”
后来他自己刮了脸，抱着我在餐厅吃饭，饭是他喂的，一口一口，不急不缓。
可是我的脑海里只有临希，他把热的饭放在嘴边吹吹，一口一口喂到我嘴里，他身上那个独特的气味总是那么的吸引人。
可隋喜身上，几个月前是淡淡的化学香，现在是浓重的尼古丁味。
有些呛人。
“厌厌吃饱了吗？”
“饱了，哥哥也吃。”
“厌厌喂哥哥吧。”
面对面坐着，他的面貌我看的更清楚了，这段时间瘦了不少，黑眼圈很重，胡子刮完后脸上很清爽，他喝了小半碗粥有要吐的趋势。
我放下粥碗，不想让他吃了，他瘦长的手指从桌子上拿起那半碗粥放到我手里。
“厌厌要喂完，哥哥好久都没有吃过饭了，很饿……”
我低着头，捏着白瓷勺继续往他嘴里灌着，直到汤碗见底，他才把我牵回房间，那之后，他在厕所吐了好久。
洗完澡后，他想之前那样抱着我睡觉，只不过他瘦了太多，骨头硌得我生疼。
我动了动身体，想要离他远一点，他却把我拉的更近了，后背抵在了他的胸膛上，他呼出的气息洒在我的耳畔，很热，很热。
他的呼吸声很快平稳了下来，抱着我的胳膊就像是铁棍，很紧，很勒。
“厌厌……别离开哥哥……”
“哥哥……不打你了……”
“厌厌……对不起……”
他的嘴巴离我的耳朵很近很近，热气尽数洒在我的耳畔和脖颈，同时也清晰的听见了他的声音，尾音轻颤。
像是受尽委屈被人遗弃的小猫。
我没有想过隋喜会真心待我的，更没有想过他会喜欢我。
再说，他对不起的远远不止我一个人，跟我道歉——没用。
会有人来审判他的。
迷迷糊糊地我闭上了眼睛，昏睡了过去。
又做梦了，梦里是临希还有妈妈……
妈妈陪在我身边，临希也陪在我身边，临希的妈妈还活着，我和临希……在一起了。
他的妈妈和我的妈妈都不反对的，临希待我很好很好。
这是美梦，我露出了微笑。
这一夜，我睡得格外好。
墨绿色的大窗帘没有拉紧，从缝隙中投射过来的阳光照到隋喜的脸颊上，微卷的睫毛上像渡了一圈金边。
他眼眶下面黑圆圈淡了好多，不过还是很重。
我轻轻移了移身体，勾起床边的衣物。
大床向内部陷下去，我的胳膊往里收着，温热的触感爬上了我的后背，一条长胳膊从我背后伸出来覆盖上我的手背，一根一根把我的手掰开，白色的衬衫从我手上滑落了下来，耳边麻麻的，他刚睡醒还带着沙哑的低音震过我的耳膜。
“厌厌，再陪哥哥睡一会儿。”
我重新躺到床上，看着从衬衫胸部小口袋里滑落而出的星星。
“你在看什么？”
他顺着我的视线往地上看去，那串棕色星星静静地躺在白地毯上，表面很光滑，这么多年来我从无数次把玩他。
“很喜欢？”
我收回视线没有说话，看着他从我身上压过，附身到地上捡起了那串星星。
“哥哥，还给我。”
他轻笑一声，低声问我，“临希对你很重要吗？”
我瞳孔剧烈一缩，抬眼紧盯着着他：“不……不重要，哪里有哥哥重要……”
他抬起我的下巴，打断我的话：“不重要是吗？”
“不重要……”
“好……好……很好……”
他起身光着膀子走到窗户边，拉开窗帘，把窗子打开一条缝，扔了星星。
“不要！”
他缓缓转过身，看着我，阳光洒落在他身上，他身前的阴影也投射到我身上。
就像是他带给我的阴影卷土重来。
他居高临下，俯瞰着我，抬起长腿两步走到我身边，他那眼神我再清楚不过了，这是他暴打我的前兆。
我往墙角里缩着，双手抱着脑袋，呈保护状，浑身打着哆嗦。
“厌厌，你还是没学乖。把手拿开。”
我没动，仍旧把脑袋埋在膝盖里，双手抱着脑袋。
“不要让我说第三遍，把手拿开！”
“啪！”
一条长鞭子劈头盖脸地朝我打来，好疼，好疼……
“啪！”
后颈上挨了一鞭，好疼，好疼……
你干脆把我勒死吧……
“不听话的厌厌，就该打。”
“厌厌，哥是在教你听话。”
逃离了这么多年还是没能逃脱监禁，疼痛，没有迎来自由，希望。
我像是沉沦在命运的漩涡，几经波折却又无可奈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