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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鬼迷心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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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琏被抱着,双脚离地。为了有更多的安全感,他双腿环绕着章云杉的腰身,直到他把他放到了卧室的床上。
看到桌子上和自己一模一样的手机,花琏心中的小心思雀跃起来。他帮着章云杉重新适应新的通讯工具,并强迫着他把自己的所有联系方式都设置成最特别的那个,他要从前被他已读不回的情况不复从前。
“对了,周婷说让你有时间去找她一趟,她说你的东西落在那里了。”花琏猛地想起来昨晚周婷的叮嘱,但这个叮嘱之后的事他不愿提起。
“但今天最好别去,”花琏突然严肃地补充道:“我哥在她那儿。等改天我陪你一起去。”
提到花宸,章云杉莫名心沉了沉,“你今天怎么过来的?”
花琏笑着解释说自己是跟着花宸来的,但是晚上还要回D市,所以他今晚甚至不能陪他吃饭。
面对始终有些兴奋过度的花琏,章云杉突然不忍心泼下去这盆冷水。他醒来之后冷静下来,觉得昨晚是自己太过冲动。花琏能让他放弃往生的念头,他需要的是感谢,而不是把花琏拖进深渊。
如果他拥有和郑元一样的身世,他或许会勇敢的去争取二人走下去的可能,但事实上性别反而成了二人走下去最小的阻碍。花琏需要,他可以陪他感受新奇,但他不可能也不可以真的和他这样的人动感情。他甚至比花宸更希望这只是花琏的一时兴起。
屋子里的地暖开的很足,花琏脱下了身上厚重的御寒物品。他察觉到章云杉的情绪不高,蹲在他的面前笑着说:“你看我的头发,像不像被压扁的面包?”
他用手指在头顶比了两个耶,章云杉被成功逗笑,他摸了摸他额前唯一没有被毛线帽压扁的刘海,“不像,像小狗。”
花琏甚至学了两声小奶狗的叫声,去维系他难得笑容。
章云杉低着头看着他顺从的讨好,花琏羽绒服的里面是宽大的卫衣。从他的角度看,白皙的锁骨和略有些单薄的奶白色的胸膛在卫衣笼罩的阴影里呈现出淡淡地粉色。
花琏顺着他的目光看下去,登时红了脖子。抬眼时,两个人的眼神撞在了一起。花琏被他浓密睫毛下充满侵略性的眼神注视着,扛不住率先挪开了眼神。他控制不住自己剧烈的心跳,也控制不住绯红的脸颊。
他有些害羞的把领子往上拉了拉,遮住了章云杉眼底的春光。
“公平起见,我也要看看你的。”自以为很自然的对话在暧昧的氛围里显得别有用心。花琏突然有些懊恼自己刚刚太过正常的反应,好不容易偷来的和章云杉共处一室的时间,他想要的只是二人眼神撞在一起时的慌乱。
章云杉低低地笑了一声,宽广的臂膀伸展开来,整个人靠在床头上,引诱着对面的人:“公平起见,我刚刚隔着衣服看的,你也隔着衣服看。”
他身上穿着的是修身的黑色T恤,领口紧紧地贴在他紧实的肌肉上,花琏登时红着脸咽了咽口水,眼神死死盯着他胸前突出的那一块挪不开眼睛。
像是亚当夏娃被毒蛇引诱着吃下苹果,他被引诱着弯下腰身伸手去触碰修长脖颈下的领口。章云杉低沉地笑声在他的头顶响起,花琏被吓了一跳,原本就没有支撑的身体整个趴在黑色的紧实的肌肉上。
他红着脸攀着章云杉的脖子,有些气恼地去吻他的嘴唇。章云杉觉得他恼羞成怒的样子实在是可爱,仰着脖子往后躲避着不让他亲到。花琏慢慢低下头,像只讨奶吃的小狗,吃不到却又不好意思开口,只能发出可怜的“呜呜”声。
章云杉终于不再闪躲,他凑近花琏红润的唇瓣,鼻尖抵着鼻尖,作弄的心思从未消失。他看着花琏咽了咽口水道:“花琏,你还记得我刚刚说你像什么吗?”
花琏的大脑几乎不会运转,红着脸晕晕地乖巧回答:“像小狗。”
章云杉满意地笑了一声,吻了吻他的鼻尖作为小狗刚刚学会主任指示的奖励。
“小狗是怎么叫的?”额头抵着额头,花琏听见他恶劣地笑声。他把脸埋进他的颈窝,小声地“嗡嗡”了两声。
章云杉这次吻的是他的奶白色的脖颈,他的吻顺着修长的线条停留在锁骨处。
“最后一个问题,”他的呼吸喷在花琏细嫩的锁骨皮肤上,“你是小狗,那你是谁的小狗?”
花琏宕机的大脑已经丧失思考的能力,他小心翼翼的试探着回答:“我不知道,我是流浪狗。”
得不到满意的答案,章云杉始终不去亲吻他的唇瓣。他仰着头向后躲着,任凭花琏在他的怀里折腾着靠近。他不是狗,但有着锋利的牙齿,他报复似的咬上修长线条上凸起的喉结。头顶上的人闷哼一声,抓着他的脖颈重新堵住了他的嘴唇。
他对章云杉,毫无疑问是生理性的喜欢。一直到七年之后,他全身的细胞重新洗心革面之后,他才学会把他放下。
这次的暴风雪来的猛烈,他的大脑整整宕机了十几秒,直到粗粝的舌面在他的口腔里肆意妄为,他才反应过来,他们在接吻。
他闭着眼睛,享受着被攻城略地带来的电流通过四肢百骸的酥麻,瞬间像是飞向了云端,他是童话里被牧羊人减掉的羊毛,飞上天变成软绵绵的云朵,却仍旧保留着绵羊柔软的叫声。
这个吻持续的时间很长,花琏的双手揽住他的脖颈,他的脖颈修长白皙像是天鹅,花琏最喜欢把玩的还是其中的核桃。
章云杉忍耐着微微起身给他换气的时间,唇舌分开的一瞬间又被他追着吻了上来,二人换了方位。花琏这次坐在他的对面,以一朵莲花的姿势,随着呼吸的起伏微微挪动着身体。
他像是小猫一样舔舐着章云杉的唇角,像是要把周婷冤枉他的痕迹补回来。
被触碰的时候,花琏软这嗓音“呜呜”地小声哼叫着,口水和牙印留在了章云杉光洁的脖子上。
章云杉按着他的脑袋强迫他抬头与自己对视,欣慰地夸赞道:“真乖。”(只有接吻,审核放我一马)
花琏昨晚睡得晚,早上天不亮又急着赶了回去,刚刚经历了人生第一次的释放。在结束自己的项目之后,他甚至来不及去管章云杉,就昏睡了过去。
柔软的奶白色的脸庞靠在章云杉的胸膛,他粗喘着平静下来。把花琏放在床上后,他没等自己彻底冷静下来,先去卫生间找了干净的毛巾为他清理。他时刻清楚着自己的定位,花琏是他传统意义上的“金主”,他要做的就是绞尽脑汁逗他开心。
至于新鲜感后的事,不是他需要考虑的,他需要做的就是赶在花琏真正的学会爱一个人之前,把他留在自己身上的新鲜感清空。
花琏这一觉睡得很熟,两地奔波足以让他筋疲力尽。一直到月亮悄悄从云层里探出头来,花琏才□□涸的嗓子叫醒。他挣扎的坐起身,卧室里一片黑暗,唯有的光亮被窗帘遮挡住。床头是提前为他准备好的温水,他端起水杯“咕咚咕咚”大口灌了下去,才缓解了他刚刚睡醒的症状。
床下摆着的是章云杉专门为他准备的柔软的新拖鞋,他穿上拖鞋后来到客厅,唯一的光源处。
章云杉没有丢,只是在客厅温习功课。见他睡眼惺忪的走过来,他拍了拍声旁的沙发空位,示意他坐过来。
花琏打着哈欠软绵绵地靠着他坐下,发现他在做的是老师布置的寒假之外的习题,“不愧是站在国旗下演讲的章大学霸”,说完这句话后,章云杉轻轻地笑了笑道:“希望高考结束后,我还能是学霸。”
花琏第一次猛地意识到章云杉是要参加高考的。
瞬间清醒的脑袋同样意识到,花宸曾说过,这或许是他在国内过的最后一个新年。不只是他未来要去国外上学,就连爷爷奶奶这么大岁数了可能也要去异国他乡养老。
而他和章云杉注定无疾而终,但他现在不想去想那些,他固执且乐观的认为,他想留在身边的任何东西,都能够实现,包括章云杉。
那时的他从来没想过,从小没被拒绝过任何请求的自己会被自己最爱的人拒绝,而这份最决绝的离别信困扰着他一年又一年。
此刻的他能想到的只有恐吓他这是在国内最后一个新年的花宸。
“现在几点了”,花琏登时坐直了身体,他突然开始翻找自己的手机。刚刚二人颠鸾倒凤的时候,手机放在羽绒服外套里不知被甩到了什么地方。
章云杉意识到他要离开了,沉默的去门口的衣架上帮他拿来了外套围巾和帽子。花琏接过后,打开手机发现五分钟前的一个未接来电。
他深呼了一口气,示意章云杉保持沉默,拨通了刚刚没接到的电话。
几乎是只响了一秒,电话被瞬间接起,花宸放荡不羁的声音从话筒那边传来,听上去心情很好,好到明天不用跑回D市的程度。“喂,怎么不接电话,我正去郑元那儿接你的路上,马上到。”
花琏立马绷直了身体,快速道:“哥,我现在不在郑元家,我们在外面玩,我给你发个地址你过来接我吧。”
花宸不疑有他,应了一声挂断了电话。
挂断电话后,花琏立马开始换衣服甚至来不及避着章云杉,花宸一向迅速,来不及他好好地跟他告别。
下午的温存停留在二人欲言又止的眼睛里,花琏憋着一口气站在门口对着章云杉道:“我明天还会来的,我不是那种……人。”
他想说自己不是那种不负责的人,话到嘴边又觉得两个大男人实在是太别扭,最后只是蹦出了一个“人”字。
章云杉陪着花琏等在小区附近的咖啡厅里,看到眼熟的黑色奔驰拐进了路口,花琏朝着章云杉挥了挥手独自走了出去。
花宸靠在路边鸣了鸣喇叭,车灯在夜里闪烁着。
等到花琏上车后,他忍不住抱怨道:“这破地方连个商场都没有,你来这儿玩啥啊?”
花琏心虚着扣着安全带,反驳道:“没看见这里有自习室吗?我是来学习的。”
花宸启动车子,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顺便斜了他一眼,“你?用不着。”
汽车飘逸地消失在十字路口,章云杉才敢抬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