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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收点利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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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时间不见，凌遇好像更瘦了。
引用徐端的话来说就是‘下颌线锋利得能用来切割A4纸’，眼下的乌青更加明显。
“谢谢。”
云落秋忽然说。
键盘声兀地停下。
两人遥遥相望，一如当时在订婚宴上，只不过此时的心境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凌遇神色微动，喉结轻颤，“谢什么？”
“很多啊，”云落秋走近了些，“谢谢你那两天的安抚信息素，大半夜跑到我家楼下守着。”
“谢谢你允许我们借用私人花圃，没有把天晴了挖走。”
“还要谢谢你别出心裁的关心，出资给小花匠治病，他发消息告诉我了，我还愁着要怎么帮他。”
“要谢你的地方太多了，说不完。”
凌遇认认真真听他说完，“我倒更希望你能谢我点别的。”
“什么？”
对方浅笑着，“我为你戴上婚戒，你说谢谢。”
他等着云落秋反驳，或者做好了准备这句话被无视。
岂料云落秋只是看着他，思考后回说：“那时候说的应该不是谢谢，而是我愿意吧。”
凌遇的世界出现短暂一瞬间的空白，接着响起嗡鸣声，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他极其罕见露出有些呆愣的表情，问：“什么意思？”
“你想好了？”
云落秋眯了眯眼，伸出食指轻轻摇了摇，“还没有完全想好，有待验证。”
“不过我已经和凌遂退婚了。”
“我知道。”
云落秋眉头轻蹙。
退婚的消息还没有对外正式公布，但凌遇向来消息灵通，又是凌家人，知道这事不稀奇。
“所以……”云落秋指了指凌遇身后早就布置好的工位，“我能搬来61楼办公吗？不想和凌遂碰面。”
谈好退婚后，凌遂每天要发上百条消息，不管有没有回复。
一开始考虑过直接拉黑，但凌云两家关系还在，没必要闹这么难堪，即便情分不在，从小一起长大的微薄情谊甩不掉。
于是云落秋打算能躲多远，就躲多远，综合考虑下来凌遇的办公区域最安全。
凌遇脸上挂着笑，怎么也压不住，气息如春风般和煦，“当然，这本来就是为你设置的。”
“你就别下去了，我让人把你的东西收拾打包上来。”
云落秋点头，“凌遂他不会经常上来吧？”
“不会，”凌遇声音雀跃，“他外派出差了，近一个月回不来。”
“外派是你的手笔？”
凌遇没有否认，丢出另一个消息，“许森轻和林轩南今天会过来A市，我们在城南买了个实验室，条件配置和之前看的一比一还原。”
“他们会在A市停留一段时间，你想负责接待吗？顺带辅助对接实验室的项目进度。”
云落秋‘啊’了一声，拿出手机看昨天晚上许森轻神秘兮兮发的信息。
许森轻：【秋秋宝贝，我给你准备了一个大大大大大大大惊喜，明天准备好迎接吧~】
云落秋恍然大悟：“三木说的惊喜是她要过来A市……”
“我可以负责接待，没问题，但为什么要在A市再搭建一个一模一样的实验室？这样做不是资源重复了吗？”
“A市和B市也离得不远。”
凌遇垂下眼眸，脑海里是余国斌给他发来的挑衅视频。
火光冲天，价值千万的设备尽数报废。
浓浓滚烟熏黑墙壁，写着凌氏的牌子摇摇欲坠，背景是人群的哭喊哀嚎声。
余国斌：【凌总的消防意识有待加强呀，要是选择和我们合作，火灾的意外绝不会发生呢。】
这种事情没必要脏了云落秋的眼。
“没什么，许家后面发展重心在A市，”凌遇敷衍说：“实验室挪过来比较方便。”
云落秋没有起疑，“那我问问看三木什么时候到，我去接她。”
等了一会，许森轻迟迟没有回复，云落秋工位的资料文件已经送上了61楼，他慢悠悠收拾着。
手机震了好几下，新消息弹出来。
许森轻：【秋秋宝贝！你已经提前知道啦？】
许森轻：【我刚下飞机，家里有安排司机来接我，一会放好行李再过去凌氏找你。】
许森轻：【A城有一家超级好吃的苦瓜刺身，晚上一起去。】
许森轻：【庆祝我们家秋秋宝贝脱离苦海，恢复黄金单身~】
云落秋回了个激动原地蹦跶的表情包。
虽然不知道许森轻从哪拿到的消息，但婚约解除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外界迟早要知道的。
应该会有很多人拍手称好吧，毕竟从最开始外界就认定是他这个草包高攀了凌遂。
云落秋自嘲一笑。
从边上的文件夹堆中精准抽出阻隔剂的那份，他认真翻看起来，恶补前面落下的进度。
阻隔剂的实验报告副本上面贴满便签，上面字体隽秀，对晦涩难懂的部分做了详细的注解。
云落秋眼前一亮，给徐端发去一连串的夸赞后，扭身戳了戳凌遇，“端端做事认真负责，从不含糊，这么好的秘书你是怎么找到的？”
“端端？”凌遇透过桌上的镜子反射看向云落秋。
云落秋不觉得有任何问题，补充说：“就是徐端。”
凌遇眼神顷刻间变得意味不明，重新看向手头的文件，“也有很多人问我是怎么找到这么好的总助。”
心脏仿佛被猛地撞了一下。
云落秋眨眼速度加快，绯红泛上耳垂。
他咳了两声，压下异样，“你……今晚你要和三木一起去吃饭吗？”
“你邀请我一起吗？”凌遇停下手里的工作，转身直勾勾看着云落秋问。
云落秋被他盯猎物似的眼神盯得心慌，避开对视，“这段时间我错过了很多实验进展，你比较清楚。”
凌遇直白问：“只是为了工作？”
“对，”云落秋顿了一下，说话时没什么底气，心虚重复道：“只是为了工作。”
他的心理很复杂，自己也说不上来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凌遇余光瞟到云落秋紧攥的衣角，眉梢轻挑，退了一步，“好，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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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云落秋刚踏进包厢一步，里面的争论声传出来。
“林轩南！那是我点的，今晚上限量只有三份，你干什么一口全给我吃了？！”
“太凉了，你不能吃，这碗蛋羹是给你的。”
“谁要吃蛋羹啊，我来这就是要吃刺身的！别拦着我，我要再点别的！”
“木木……”
一阵低沉好听的男声忽然在耳边响起，热气喷洒，“怎么不进去？”
云落秋下意识偏头，正好掉进凌遇那双幽深的眸子里。
好近！
他吓得一激灵，退开两三步，揉了揉有些发烫的耳朵，“进，现在进。”
自从窗户纸破了个洞，凌遇的行为要比以前大胆直接得多。
凑得未免也太近了……
“你是不是在想，刚刚的距离好近。”
“要是一个不小心，就亲上了？”凌遇斜靠在拐角的墙边，一副街边小混混的做派，但目光坦荡。
云落秋瞳孔微缩，“你怎——”
他及时刹住车，要是继续说下去，相当于变相承认了凌遇猜的对。
“你怎么会这样想？我的确觉得距离太近了，但后半段没想过。”
“没有？”凌遇淡淡反问，锐利的目光仿佛要把云落秋从里到外看穿。
云落秋不擅长说谎，短短几秒钟整个人燥热得不行，避开凌遇要往里继续走。
不料擦肩而过时，手腕被猛地一拽，跌进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凌遇，我还没有答应你的。”云落秋又羞又恼，瞪着他。
“嗯，我知道。”
云落秋眼神示意抓着自己胳膊的手，言下之意：知道你还不放开？
他看见近在咫尺的喉间上下滑动，随后一声很轻的低笑声，凌遇说：“喏喏，忍太久了，收点利息好不好？”
一个克制隐忍的吻落在云落秋额头，轻柔得如同冬日飘落的第一片雪花。
他的记忆兀地被拉回订婚宴独自在房间那天。
上一秒他还在听着外边人对凌遇的议论，下一秒故事的主人公毫无征兆出现在他身边。
那时候他蒙着眼装傻，假装认不出，没能看清楚凌遇的表情。
现在能看见了。
长长的睫毛轻颤着，揭露主人的紧张，迟迟不敢睁开眼，远不像表面看上去那般老练。
云落秋心里那点羞涩瞬间消散，起了调戏一把的想法。
踮起脚，凑近凌遇，“利息就收这么点？够吗？”
凌遇怔愣住，抓着云落秋的手不自觉加紧，眼神涣散，遭蛊惑似的越靠越近。
不够，远远不够，他在心里说。
这时，一道中气十足的女生呵斥，“诶诶诶，光天化日，世风日下，你们在干什么呢？！”
许森轻大步迈向云落秋，一把把他拽到自己身后，护崽一样护起来，“今天是我约秋秋吃饭，你跟来干嘛？还企图非礼我们秋秋，图谋不轨。”
凌遇眯了眯眼，满是半路被打扰的不耐，凉声反问：“你家秋秋？”
“什么时候成你家的了？”
眼瞧着事情走向不太对，云落秋赶紧拉住许森轻，“是我邀请凌遇一起的，我请假离开了好长一段时间，项目进度有很多不熟悉的地方，有他在比较好。”
许森轻哼了声，“项目我也熟，找我也可以，没必要让他过来。”
云落秋无奈笑笑，问了个最简单的问题，“现在阻隔剂的开发到第几阶段了？”
“……”许森轻缓缓目移，“不过既然来都来了，一起吃吧。”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