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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多心疼心疼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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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城某一处仓库。
凌遇一袭黑衣沾染了灰色白点,脸颊上零散落几道血痕,嘴角的血迹早已干透。
他挂断电话,笑容顷刻间变得嗜血,冷声道:“起来。”
不远处,满身花臂的男人手脚并用从地上爬起来,害怕地退了两步,“凌遇,你他妈别看不起人,你有本事别用信息素,我们一对一单挑。”
凌遇身后站着的飞飞笑了,脸上的肉跳动几下,怼了怼面无表情的老刘,“他说要和老大单挑诶,我头一回见自己找死的。”
“你猜老大会不会答应?”老刘说,眼底闪过一丝精光,“输的人负责收拾一会的残局。”
飞飞信誓旦旦拍拍胸脯,“那肯定会啊,老大就算不用信息素也能轻易赢他,让他输得心服口服的。”
老刘伸了个懒腰,“你先准备好收拾残局的工具吧。”
“不是,我又没输,为什么要我现在准备工具?”飞飞看了眼凌遇,他还在和花臂男僵持着。
老刘卖关子,“那行,我们拭目以待。”
凌遇有多重视云落秋,估计只有飞飞这个缺心眼看不出来了。
飞飞最烦老刘这幅一切尽在掌握,玩弄人于股掌之间的样子,捏着肚子上的肉当捏捏乐泄愤。
两人都没有打算插手,甚至找了个远离打架中心的位置旁观,怕误伤。
花臂男见状,讥笑嘲讽:“你的人都躲得远远的,害怕了吧,我劝你尽早投降,说不定你爹我还能饶你一命。”
凌遇拳头握得嘎嗞做响,“U盾,交出来。”
余国斌在烧毁实验室之前,派遣人偷偷将实验室的所有数据拷贝进U盾里,即便是实验室有云端备份,研究员能找回来的也实在有限。
而U盾里恰好有信息素渴求症最关键的实验数据,以及志愿者病人的身份信息,绝不能落入不法分子的手里。
得到U盾的消息,凌遇专门跑这一趟,为它而来。
“不要浪费我时间。”凌遇说着,拿出手机。
是云落秋发来了新消息。
【我去你家等你。】
【小心点,别受伤。】
【我……心里很不安,你早点回来。】
凌遇神色柔了几分。
下一秒,磅礴浩荡的信息素如海浪般朝前方涌过去。
花臂男刚发出一个音节,便被掀翻,倒在地上哎哟个不停,呕出几口鲜血。
“我草,凌遇你他妈的搞偷袭,说了不能用信息素,你还用!”
“你就只能靠优质alpha信息素,打肿脸充胖子的废物!”
狂风卷起沙石,模糊视线。
花臂男啐了两口。
“你这辈子都别想知道U盾的下落,你是不是喜欢那个叫云落秋的?”
“看资料他也是个有信息素渴求症的表子啊?”
“你信不信我——”
‘嘭——’
除了风声外,再无其他。
主场后边,飞飞吃了一半的火腿肠啪叽一下掉地上,目瞪口呆,“什么玩意?一枪就没了?”
“人死了,线索就断了呀,咋整?”
老刘白了他一眼,“他只是个幌子,看样子是我们受骗了,线索不会在断在他这里的,你放一百个心吧。”
“你的肠。”说着,老刘从兜里拿出另一根火腿肠递给飞飞。
飞飞刚要感动,听见‘恶魔’老刘的低语:“吃饱了才有力气收拾残局,加油,我去找老大了。”
飞飞赶忙一把拽住他,“这严格意义上来讲不算我输。”
“你想耍赖啊?”
“不是耍赖啊,我们堵老大会不会答应他单挑嘛。”
两人手脚并用吵翻天,凌遇走到跟前都没发现。
凌遇打断他们,“他是被推出来挡枪的喽啰,搜他的身,手机查干净,他应该不止一部手机,挖他的上线是谁。”
“是,老大。”
“老大遵命!”
飞飞扫了眼躺地上的花臂男,指着不远处的老破建筑说:“老大,我们不去搜搜看有没有啥用得上的情报吗?”
凌遇指尖敲击大腿侧边的速度加快。
时间很晚了。
云落秋还在家里等着他。
“不去。”他干脆利落回。
飞飞觉得怪可惜的,想找老刘问问要不要一起悄摸进去。
哪成想一对上眼神,对方眼里只有一句话:你输了,去收拾。
飞飞憋不住事,涨红了脸想找凌遇主持公道,余光忽地瞥见凌遇身后建筑的不对劲。
他灵巧闪身,宽大伟岸的身躯将凌遇和老刘都护在身前,用背抵挡强大的冲击。
‘轰’的一声,老破建筑炸塌了,卷起的尘土像是舞动的裙摆,飘扬激荡。
飞飞踉跄几步,稳住身形,回头不由发出一声劫后余生的赞叹,“我勒个去……”
要是进去了,神仙也难救。
凌遇也十分诧异,旋即眉头紧蹙。
真正的陷阱在这里。
要不是赶时间回去,此时此刻他已经被埋藏在这一片废墟下了。
“老刘,交给你了,查是谁。”凌遇说,
老刘点头,“好,没问题。”
“老大,你放心去给嫂子过生日。”
提到云落秋,凌遇严肃的表情缓和几分。
只有飞飞依旧在状况外,摸了摸泛痛的后背,“嫂子?云落秋吗?他今天过生日啊?”
老刘拉走飞飞,“闭嘴吧你,行了,我帮你收拾残局。”
两人吵吵闹闹结伴走了。
而凌遇开车赶回住处,一路踩着超速的边缘线,在零点之前赶到。
玄关整齐摆着一双白色板鞋,凌遇换好居家拖鞋,把自己的鞋子端正码在云落秋的隔壁。
沙发上,一个小小的身影蜷缩着,侧躺着睡得很沉,身上的毯子滑落一半。
凌遇又脱掉居家拖鞋,赤脚走过去,替他把毯子盖好,轻轻拍打几下安慰。
云落秋嘟囔一声,像只小猫一样用手臂盖住眼睛。
凌遇低声轻笑。
第一次,住的地方给了他家的感觉。
他去卧室的浴室以极快的速度洗漱一番,害怕身上的血迹脏污吓到云落秋。
等他从里面出来,云落秋正坐在沙发上,带着点刚睡醒时的懵懂。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我怎么没听见?”
“不久前,你睡着了,我就没叫你起来。”凌遇说,看了眼时间还有五分钟到十二点。
他几步跨到客厅,从抽屉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礼物。
他半蹲在云落秋面前,仰头看着,眸底情绪赤热真诚,“喏喏,生日快乐。”
礼物是用文件夹装着的,云落秋心有所感,不愿意伸手去接。
“你不会是把股份送我了吧……”
凌家父母不把凌遇当亲生儿子来看,所以他手头的股份十分有限,表面上是说话让凌氏抖三抖的执行总裁,实则更像是傀儡。
股份对于凌遇来说,是前行路上的手杖,没了支撑,走得会愈加艰难。
云落秋抿唇,“我不能要。”
凌遇大拇指摩挲着他的膝盖,“我们喏喏这么聪明,一猜就中。”
“但我送出去的礼物,没有收回的。”
接着,他又从抽屉里拿出好几个盒子,右上角标有数字,从18到23。
云落秋怔愣住。
凌遇是18岁出国的,这不会是他准备的从18岁到23的生日礼物吧……
这么想着,凌遇开始介绍。
“18岁,花圃。你上去和云叔去过,整个花圃都是为你准备的,有不喜欢的地方可以直接改。”
“19岁,私人飞机。今后你想去的地方,没有到不了的。”
“20岁,南边的一个小岛。”
“21岁……”
所有的礼物都是从云落秋会需要什么、喜欢什么出发,不计成本。
云落秋喉间干涩,复杂难言的情绪在心底交织,凝集成眼里的泪花。
凌遇慌了神,手足无措给他擦眼泪,“哭什么?不喜欢吗?哪个不喜欢?”
“没有,”云落秋眨巴两下眼睛,把眼泪逼回去,“喜欢,每一个都喜欢。”
“那为什么哭?”
云落秋哽咽,“我就是想到,想到你在国外一个人掰成两个人用,可调用资金那么少,过得艰难,还、还要给我……”
凌遇握紧他的手,打断他后面要说的话,“喏喏。”
“不要把我想得那么可怜,一切都是我自愿的,如果因此给你造成了任何的心理负担,那才是最不应该发生的事情。”
“好了,”凌遇手指轻摁云落秋泛红的眼皮,“不哭了,别可怜我。”
云落秋吸吸鼻子,点头,紧接着澄清;“我不是可怜你,我是……”
他顿了顿,缓会才继续说:“心疼。”
凌遇怔在原地,扬起的嘴角怎么也压不住,凑近说:“那你多心疼心疼我。”
云落秋扒开他凑上前的脸,撇开头。
还是一如既往的不要脸。
“对了,你说今天要出差,打电话又听到有人说你在打架,怎么回事?”
“挂断电话之后,我眼皮一直狂跳,总觉得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凌遇一笑带过,“余国斌的手下捣乱,去紧急处理一趟,不是什么大事。”
“余国斌?他不是死了吗?”云落秋问。
“嗯,他原来公司的人,已经都处理好了。”
云落秋默了默,指着凌遇额前碎发下的一处淤青,“那为什么会受伤?”
这块淤青并不明显,凌遇特意用头发遮挡,不贴近看根本看不出来。
凌遇找借口敷衍:“不小心磕的。”
云落秋咬着不放:“怎么磕的?”
凌遇:“摔了一跤。”
云落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