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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一起做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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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遇嘴角笑容嗜血，慢悠悠说：“一。”
“你迟了。”
说话间，银色手术刀轻轻划过龚翔的肩胛骨，皮肉翻飞。
龚翔眸底的恨意如惊涛骇浪，恨不得将凌遇千刀万剐。
“凌遇，你会后悔的！”
飞飞挪动的速度加快，几乎整个人要挂在老刘身上，嘴皮子发颤，“好久没见到老大这幅样子了，好吓人啊。”
老刘木着脸伸出胳膊给飞飞抱着，“他没把龚翔头拧下来就算是冷静了，龚翔当年可是造成云落秋心理阴影的罪魁祸首。”
“云落秋是做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心理治疗，靠催眠才忘记了他吃过那锅狗肉的事实。”
“唯一会唤醒他记忆的，就是眼前这厮了，隐藏的祸患。”
飞飞缩成一团：“那直接杀掉不就好了，折磨人的事也就只有你和老大会做。”
老刘：“……”
直接杀掉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情吗？
另一边，凌遇一把薅住龚翔后脑勺的头发，强迫他抬头，“可以说了，我听着。”
龚翔眼里闪过精光，蓄力一击，还没碰到凌遇便被他干净利落的一脚踹飞出去。
像只煮熟的红虾一样弓着背蜷缩在地上。
凌遇不耐烦地‘啧’了声，“看来你还是没有想明白啊。”
“不管云老五给你多少好处，我都能一样一样从你手上抢走，不属于你的，握不住。”
凌遇穿着硬底皮鞋，踩在龚翔的刀伤上，左右来回碾了几下，“装死？”
龚翔始终低垂着头，眼皮紧闭。
凌遇卸了力气，转身对抱团看热闹的两人说：“找医生救他，再想办法撬开他的嘴。”
他单手拎起衣服，准备要走的架势。
飞飞拦住他，“老大，你不是要自己亲自问出来吗？”
凌遇动作一顿，“我想知道的他已经交代了。”
飞飞脸颊上的肉弹了一下，真情实意‘嗯？’了出来。
自己不是全程都在吗？
错过了什么？
怎么就交代了？
他下意识看向外置大脑老刘，老刘也是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
得，又只剩自己一个慢慢琢磨。
凌遇回到车里，把车开到实验室对面的大街上停着，远远看着实验室。
他打开车窗，冷风呼呼往车里灌。
迎着风，点燃一个烟，火星点在指尖燃烧。
等云落秋下班，凌遇默默开车跟在后面，目送他安全回到家，房间亮起灯才掉头转弯回自己的住处。
接下来小半个月，凌遇一直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聊天内容除了工作之外，没有多余的问话。
今年的春节来得格外早，再过一周左右实验室正式放假，大家特意在下班后腾出一点时间在窗户和门贴上喜庆的春节装饰。
云落秋也搭了把手，洋溢着喜气的窗花映照在眼底，人不由地嘴角上扬。
这时，凌遂的消息又来了。
【喏喏，今天有空一起去吃个晚饭吗？我找到一家做豆腐特别好吃的店。】
云落秋在实验室办公的这段时间，凌遂的消息一天不落，提醒三餐按时吃，当喝水小闹钟，分享趣味八卦……
一天最高能发三百多条，而云落秋从未回复过。
换做是以前，凌遂会直接找到他撒娇闹一番，现在只会在偷摸抱怨两句后继续哼哧哼哧发消息。
云落秋这次也不打算回复。
他顺带看了眼和凌遇的对话框，除了工作内容，再无其他。
鲜明的对比。
云落秋收好手机，和周围的同事打声招呼，先下班了。
出了大门，他照例往对面大街瞟一眼，熟悉的车停靠在路边，一只骨节分明漂亮的手捏着一根烟，懒懒靠在车窗边缘。
云落秋眉头轻蹙。
又抽烟。
每次看见手里都夹着一根烟。
他想了想，把家里的司机打发走，迈着大步朝那辆车走去。
还没等他靠近，车窗缓慢合上。
云落秋无语地加快步伐，礼貌敲了两下车窗。
没反应。
他加大力气又敲了一遍。
这下车窗开了一条小缝。
“开门，好冷。”云落秋说着，跺了跺脚。
他话音刚落，门咔哒一声开了，还没来得及反应，自己就被连推带塞坐在了后排。
车里暖呼呼的，淡淡的烟味萦绕在鼻尖，很快被清新的青柠味压下去，并不难受。
凌遇还是坐回了驾驶位，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子，略显局促，“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云落秋往手心里哈热气，“一开始。”
凌遇抬眸，透过后视镜看云落秋，“那为什么今天过来了？”
云落秋还没开口，凌遇打开车门下车。
隔着一扇车窗玻璃，云落秋看见凌遇穿着高级定制西装，半弯着腰在路边挑选烤红薯。
他拎着一颗看起来香甜软糯的红薯回车上，坐在了后排云落秋隔壁。
“拿着暖手。”
冒着热气的烤红薯被放到了云落秋手上，瞬间驱散了冬日寒冷，从手心暖遍全身上下。
云落秋握着暖了会，打开啃了一口，刚好工作了一下午，饿了。
他安静地吃红薯，凌遇在旁边陪他，单手支着脑袋。
“我来是受家里人的委托，邀请你回家一起过年。”
云落秋腮帮子鼓着，和屯粮食过冬的小仓鼠似的，一嚼一嚼。
“顺带来问问看你打算什么时候求婚。”
凌遇的冰块脸咔嚓一下裂开一条缝，随之四分五裂，露出鲜少有的惊诧错愕表情。
他傻傻重复：“求婚？”
显然后面这句话对他的冲击力要更大一些。
云落秋一开始打算维持住理智，没过多久发现绷不住，笑弯了眼睛，“嗯，联姻归联姻，正常情侣该走的流程就不走了吗？”
凌遇本就生了双勾人心魄的桃花眼，此时迸发出惊艳的亮光，疯狂点头，“要，当然要，肯定是要的。”
惊喜来得太过于突然，他感觉自己像是踩在前往宝藏埋藏点的钢丝上，金灿灿的宝箱就在前方。
“可是喏喏，你不会后悔吗？”凌遇俯身靠近，独属alpha的占有欲侵占掉所剩无几的空间，“话已经说出口了，就算你后悔，我也不可能会放手。”
“谁也不能把我们分开。”
云落秋不怕他这幅威胁人的腹黑样，上手捏住凌遇的脸颊，左右晃悠两下，“哪有人婚都没求就开始想分开的事情，这合理吗？”
“好了，”云落秋手指抵住凌遇的嘴角，往上提了下，扯出手动微笑，“虽然我很想亲身体验一次爸爸口中说的健康恋爱，但我们已经浪费了太多的时间。”
“接下来每一天的每一分一秒，我都不想和你分开。”
凌遇拦住云落秋即将撤开的手，脸颊在他手心蹭了蹭，“这是梦吗？”
云落秋好气又好笑，塌腰凑近，湿漉漉的眼睛向上抬，盯着他看。
“如果是梦呢？”
凌遇近乎痴迷，“那我想要永远不醒。”
云落秋一怔，回想起他前段时间和云爸的谈话。
那时候，他躲在实验室已经一周多了，迟迟理不清该怎么去面对。
云爸实在看不下去他蔫蔫的样子，发起邀请：“要不这周末我们去之前那个花圃逛两圈？参考一下设计，回来在后院建一个温室。”
云落秋瘫在沙发上，斜斜睨了一下他爸，“爸，我暂时不想和凌家的任何事情、人扯上关系。”
云爸反应过来，“你已经知道那个花圃是阿遇的啊……”
云落秋丢给他一个‘不然呢’的眼神，重新看回天花板，手指了指边上柜子，“第一个抽屉里，是花圃的钥匙和转让合同。”
云爸慢悠悠：“啊~现在花圃是你的了，那和凌家没什么关系了呀。”
“走，出发看看你的花圃。”
云落秋赖着不愿意动，翻了个身，把脸埋在了被子里，“不去。”
云爸揉乱他的头发，“是不是还在想上次和你说的话？”
云落秋闷闷地‘嗯’了声。
“喏喏，爸爸是不是没有和你说过我和你亲爹的故事？”
提起亲生父亲，云落秋打起一点精神，扭头目光灼灼看着云爸，示意他继续。
云爸像是做了很大的心理建设，“你也长大了，这些事情能消化。”
“我和你亲爹、现在的父亲是一个大院长大的伙伴。”
开篇暴击。
云落秋不禁起身，端正坐着竖起耳朵听。
他一直以为云父是后来者，没想到也是故事的主人公。
“你亲爹上树掏蛋，下湖捞鱼，带着我到处玩，皮猴一个，没想到长大了他跑去继承衣钵参军，回来跟变了一个人似的，但还是乐意天天跟在我后面。”
“有一回，我上山采风迷路，走得深了没信号，他自己一个人徒步走了大半座山找到了我，说的第一句话我现在都还记得。”
“他说‘没有你，我活不下去’，后面顺理成章在一起，结婚那天他承诺我们会永远在一起。”
“我信了，但他食言了。”
云落秋反过来轻拍云爸的肩膀安慰，“爸，一切都过去了。”
云爸反握住他的手，“这恰恰就是我要对你说的。”
“喏喏，人生无常，也不能事事顺心，你亲爹说的永远在一起，连一半都没到。”
“我们没办法预测到未来发生的事，能够做的只有珍惜当下陪在身边的人，不要错过。”
“也不要让自己后悔。”
“喏喏？”
凌遇的呼喊声唤回云落秋。
云落秋冲他笑笑，“那我们一起做梦，永远不醒。”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