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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各凭本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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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三十夜，位置相邻的两幢别墅呈现出截然不同的氛围。
凌家只亮了几盏灯，看不出任何过年的气氛，反观云家灯火通明，里里外外用大红色装饰，热闹得很。
凌遂随意拖了张椅子坐在窗外，失神看向云家的热闹。
今天的年夜饭，凌遇没有回家。
凌遂后知后觉发现，凌遇自打回国之后，回家的次数屈指可数，也没有在家里常住。
在饭桌上，凌遂问凌母：“我哥呢？”
凌母化着精致妆容的脸僵了一下，“最近公司有块地皮要开发，在忙着，我们先吃 。”
凌父一贯的沉默。
忽然，凌遂觉得头顶的天花板无限增高，又好像随时要掉下来，整个人陷入混沌中。
他胡乱吃了两口，丢下几句吉祥话，头也不回跑回房间。
直到手脚发麻，凌遂才收回视线，拿起手机播出烂熟于心的号码。
电话响了很多声才接通。
“怎么打过来不说话？”
听到凌遇沉稳、令人安心的声音，凌遂有些鼻酸，“哥。”
喊了一下，又半天不吱声，凌遇只得回应，低低地‘嗯’了声。
凌遂试探着问：“你今天是在公司加班吗？怎么不回家吃饭？”
兴许是两人血缘间的羁绊，凌遇直觉不对，轻蹙眉头，“阿遂，有事说事。”
凌遂吐出一口浊气。
他哥总是这样，语气冷冷的，却愿意为他解决所有的烦心事。
“没事，”凌遂吸吸鼻子，“哥，新年快乐。”
凌遇似是没想到凌遂是来说祝福的，卡了老半天，说：“捅了什么娄子？”
“哥……”凌遂埋怨，“我说句新年快乐，怎么就联想到我捅了娄子。”
“我想通了，你喜欢喏喏也没关系，我们公平竞争，各凭本事，最终喏喏选择谁，决定权在他那里。”
凌遂听见他哥很轻地笑了一声，随后嗓音懒懒说道：“行啊，各凭本事。”
挂断电话之后，凌遇抬头。
云落秋就在几米远的羊毛毯上，盘着腿研究云至夏新买的星球拼图。
神情专注认真，和平日里看上亿采购合同时的表情如出一辙。
凌遇在他旁边坐下，瞄了两眼图纸。
从一堆乱七八糟的零件中精准找出云落秋需要的，递过去。
云落秋擦掉额角的黑线，“谢谢你在帮助我的同时把我的智商按在地上无情摩擦。”
凌遇递出第二块，“不客气。”
云落秋嗔瞪了他一眼，把拼了一半的星球挪开，背对着凌遇。
凌遇眸中含笑，下巴轻轻抵在云落秋的肩膀上，鼻息交缠，其中一方稍微偏头就能亲上。
云落秋背脊僵直，动作也变得迟缓，“要是今晚拼不完，全赖你。”
凌遇不理会他的警告，手像藤蔓一样缠上他的细腰，热气在耳畔，“各凭本事。”
但凌遂，我已经到终点了啊。
云落秋却觉得他这话是在挑衅，“行，你放开，我今晚一定能拼完。”
顿时觉得自己头顶上燃烧着一团写着胜利的熊熊烈火。
凌遇觉得云落秋可爱得紧，蹭了蹭他的颈窝，顺毛安抚，“我陪着你。”
“你是不是想着捣乱，故意延长我拼图的时间，然后借机和我多待久一点？”云落秋摆出推理的姿势，假模假样推了下不存在的眼镜，胡诌说道。
“这都被你发现了啊。”凌遇眼眸含笑地说。
云落秋握拳锤了一下他的大腿，不痛不痒，“其心可诛。”
今晚守岁的只有他们两个，云父和云爸一起吃过团圆饭后早早回了房间。
云至夏本应该在大厅陪着一起守岁迎新，结果捂着手机神秘兮兮溜回房。
一闪而过的手机屏幕，云落秋眼尖地捕捉到那一抹亮眼的黄色。
他本想叫住云至夏，仔细想想还是作罢。
大过年的。
还是小孩。
这些话以前不理解，现在自己直接用上了。
电视传来主持人倒计时的声音‘十、九、八……’，零点的钟声准时敲响。
烟花在天空绽放，绚烂却又转瞬即逝。
云落秋随意拽了件搭在沙发上的大衣披上，拉着凌遇出去花园。
到门口，云落秋脚步一顿，换了个方向，避开凌家，找到一个朝向空旷的位置。
烟花一个接一个，五彩的光芒投射在云落秋白皙的脸上，忽明忽暗，眼睛始终是亮闪闪的。
凌遇的视线从始至终都停留在云落秋身上。
烟花有多漂亮，他并不关心。
“喏喏，新年快乐。”
独自在国外那些年，每逢春节唐人街会举行热闹的庆典，很少放烟花，但依旧热闹非凡。
彼时，凌遇会找个靠近唐人街的酒店暂住，透过窗户围观人群的狂欢。
跟着倒计时，面对云落秋所在的东方，说一声‘新年快乐’。
时过境迁，这句话穿越数年的光阴，抵达了云落秋的耳边。
云落秋笑眼盈盈，踮起脚，贴近凌遇。
“新年快乐，阿遇。”
星光熠熠的眼眸下，一张一合的嘴唇殷红水润。
明明是气声，凌遇却觉得每一个字都砸在心头。
凌遇往前迈了一步，两人之间剩余的距离一再被压缩，几乎贴在一起。
云落秋愣住，下意识想要后退。
腰间攀上一只大手，搂住他往前一推。
云落秋控制不住跌进凌遇的怀里，看上去就像是投怀送抱。
温情的时光迷惑人心，云落秋都快忘了眼前这人是耍无赖和不要脸的结合体。
云落秋：“你想——”
凌遇没有给他说完的机会，俯身用嘴堵住他后面要说的话。
新年伊始，烟花一直炸个不停。
烟花下的人完全没了欣赏的心情。
云落秋亲密接触经验为零。
他像个木桩似的站着，大眼睛一眨一眨。
手插在大衣兜里，握拳攥紧。
青柠味信息素混杂着凌遇沐浴露的香气，让人头晕眼花。
脑袋里杂七杂八的想法一齐冒出来。
凌遇的睫毛好长；
用的什么牌子的沐浴露这么香；
平时说话冷冰冰的，嘴唇好软……
一下没留意，稍微张开了一点嘴。
忽然之间，所有想法被一键清空，云落秋脑袋白茫茫一片。
他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探进他口腔里四处摸索的舌头。
凌遇吻得很认真，动作青涩笨拙。
两人的呼吸都乱了。
云落秋感觉自己的下唇被吸得有些发麻，舌尖抬起又放下，成了面前alpha的玩具似的。
过了很久，烟花停了。
凌遇放开云落秋，指腹摩挲着他红肿的唇瓣，眼底满是痴恋。
“喏喏，可以继续吗？”
云落秋沉默两秒，闭上眼睛。
凌遇温热的大手捧住他的脸，“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云落秋睁开一只眼，狡黠地像只小狐狸，反问，“你认为呢？”
凌遇搭在他腰后的手不自觉用力，再一次吻上。
唇齿含糊间，云落秋听见凌遇说：“爱人。”
热闹过后的宁静，心脏跳动的声音无限放大。
没了烟花声的庇护，躲在落地窗后鬼鬼祟祟的影子也安静下来，捂住嘴生怕一个不小心叫出声。
云至夏手机还挂着视频，那头的宋惜川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疑惑问：“出什么事了吗？”
“嘘——！”云至夏做贼似的堵住手机听筒，脸颊绯红，“保持安静！”
不可一世的宋太子爷还真听话闭嘴，乖巧等待云至夏解除禁言。
云至夏一边探个脑袋看楼下进展，一边手动压下控制不住翘起的嘴角。
楼下的人影消失不见，云落秋才重新拉上窗帘。
给了自己两秒钟缓冲时间，放声大笑。
“成了！成了！”
宋惜川略加思索，“你哥和凌遇成了？”
云至夏鲤鱼打挺起身，“是啊，我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到他们排除万难，牵手成功。”
“为什么这么想他们走到一起？”
云至夏不假思索，“因为他们都是很好很好的人呀，两情相悦就该两厢厮守。”
“有情人终成眷属，我最讨厌bad ending了。”
宋惜川手撑着脑袋，下巴抵在手心，歪头看着手里屏幕里小小的云至夏。
“他们两情相悦？凌遇不是成年就出国了吗？今年才回来，还是参加你哥和他弟的订婚宴。”
饶是云至夏再迟钝，也品出宋惜川态度的不对劲。
“你干嘛？看我不顺眼可以，看我CP不顺眼者死。”
宋惜川垂下眼眸，收敛了身上的戾气。
他alpha的身份藏得好好的，唯一调查过他的人是凌遇，想必也是凌遇告诉的云至夏，导致闹了几天矛盾。
这笔账，得算。
宋惜川半低着头，像只可怜的落水小狗，云至夏捂住心口，晃晃脑袋强迫自己把多余的想象力甩出去。
“宋惜川，我知道你调查过我，那你应该知道云老五绑架的事情。”
“如果不是我哥，我现在都不知道能不能站在这。”
“如果不是凌遇哥，照他们的凶残程度，我哥极有可能缺胳膊少腿。”
“可现在我们三都好好的，还能一家人一起过年，看烟花。”
“两个哥哥都是我的恩人，我又不傻，他们是不是两情相悦有眼睛就能看出来。”
云至夏轻声说：“所以他们能走到一起，我真的很开心。”
宋惜川沉默几秒，“你哥知道是凌遇救了他这件事吗？”
云至夏愣了愣，老实回答：“不知道，凌遇哥不让我说。”
宋惜川若有所思点头。
算账的机会来了。
云落秋应该要知情。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