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目录 设置
1、真是倒霉 ...
-
“对了,雀儿那小子呢?”
“不知道……似乎是被二爷叫走了。二爷嫌天热,午睡要他打扇子呢!”
“好吧,那就去回大爷的话;既然是二爷要走了他,咱也不能说什么。算他命好!旁人累死累活,叫那太阳晒得脱了皮,他却能呆在阴凉地……”
“嘘,小声些,也不怕主子们听见……雀儿他老娘是太太的陪嫁,他爹给老爷挡过灾;你呢?你的娘老子呢?他们能给你挣前程么?”
窗下一阵嬉笑,间杂着几声不客气的嘲弄。
“你这说的什么话!”有人不服,“谁要同他比?一个家生子,一辈子都是奴婢。”她不服,指望着将来攒够了钱,赎了身还当良民。
一阵风,丫头们步履轻巧地走了。庭院里的树影婆娑,只余下满地的碎金。
一墙之隔的地方,午睡的“二爷”却并没有闭眼。他翻身,用力压着身下人;一只养尊处优的大手扼住小雀儿的脸,死死堵住了雀儿的叫声。
雀儿咬着牙,差一点喘不过气。
到后来他忍不下去,张嘴咬上了付钰的虎口。
“你妈——”
二爷一声笑骂,吃痛放开了他。雀儿逮着机会,连滚带爬地逃下床。
他要叫,可不敢出声;一双通通红的眼睛像小兔子,只死死的盯着付钰。
付钰连正眼也不给他,低头处理着手上的伤。雀儿牙尖,将他的手掌咬破了皮。
好在二爷勿怪,只觉得可气又可笑:
“你说——二爷哪里得罪了你?”
床上衣衫凌乱,付钰从里头收拾出雀儿的里衣,掷下床、扔到雀儿眼前:
“小雀儿——听见没?连外头的那些大丫头都瞧不上你。你若不跟着我,将来又想要跟谁去?等着到了年纪、拉出去配小厮?”
雀儿咬唇不语,面颊涨红。他扑在地上,伸手捡起凌乱衣物——
就连亵裤也叫付钰撕开了线,可他却不能声张。
倘若真叫人听见,他就只剩下付钰说的下场。
不仅如此,他还要连累他的爹和娘:
两个老实的奴仆干了一辈子,到老却要被别人戳脊梁。
床上点点血红仍在,印在了二少爷的帕子上。
付钰将那一方小小绣花手绢托起来,鲜艳桃花色,刺痛雀儿的眼睛。
“给我!”雀儿伸手要。
可偏偏眼泪不争气,一下子从眼眶里流出来:
“付钰——你还给我!”
奈何二少爷混账:
付钰将那帕子叠成四方,小心地藏入怀中。他往胸前拍了两下,明知故问:
“还什么?”
雀儿小声地求他:“二少爷,帕子。”
他要把它要回来,放一把火烧净。
可付钰却不肯将罪证还给他。
“什么帕子?”
付钰笑嘻嘻地问,“爷可没见到——小雀儿要?那小雀儿自己来找……”
雀儿一昏头,扑上去就往付钰怀里挠。
付钰截住他的手腕,顺势带他入怀:
“投怀送抱——”
那轻佻的笑声就在他的耳边,付钰往他的耳尖吹一口气,登时叫他软了骨头。
于是付钰顺理成章搂住他,不安分的手又在身上捏:
“雀儿,我去问我大哥要你来——好不好?”
雀儿趴在付钰胸口,不上不下。付钰非要他点头,否则说什么都不肯放过他。
雀儿细细的眉头蹙起来,数不尽的不愿意。
到后来,他更是“哇”的一声哭出来:
“我不要——我不要!”
“为什么!”
付钰断没有想过是如此回答,不免有些错愕:
“雀儿!跟着我又有哪儿不好——我不是要你来做奴婢,我是要你来做妾!该给你的聘礼不会少了你……这么好的事情,你又有什么不愿意!”
然而雀儿却是真的急了眼,抬头恨恨的瞪着他。
付钰一愣,正想伸手摸摸雀儿的脸。
不及防怀中人一记头槌——只听见“咚”的一记,这小家伙差一点砸断了他的肋骨。
二少爷短了这一口气,雀儿终于挣脱出来。
他系着身上的衣带,慌乱中连结头都打得松散。
跑到门槛时,他又想起什么;于是他转过头又瞪付钰一眼,恶狠狠啐了一口。
付钰站起来要追他,雀儿一拨帘子跳出去,头也不会的逃出小院。
“站住!”付钰骂。
但雀儿才不会理会他——气得二少爷站在廊下跳脚大骂“刁奴”;可等到旁人问起发生什么,付钰却闭了嘴,只留得高深莫测的笑:
“干什么?那是我大哥房里的人……除了我大哥,又有谁能管得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