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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隐秘窥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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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钰紧紧地搂着雀儿，直到雀儿失去耐心。
“够了么？”雀儿问，随后推开付钰站来起来。
付钰爬起来，顺手从衣柜里牵出些别的东西——他惹得雀儿颊上骤然生红，摊开手掌心同他讨：
“还给我！”
付钰不依。那团柔软的、洗净的白布被他放到面前，凑上去嗅了一口。
鼻腔中满是樟脑的气息，他忍着几分晕眩：
“不——我不还。我等着我大哥来找……我等着他发现了它不见！”
雀儿急得跳脚，对付钰又打又恼。
他啐付钰，气急败坏地骂二少爷是个“混账东西”。付钰正是失魂落魄的时候，雀儿说什么都难叫他气恼。
“是，我是混账……”他应下，把雀儿拉进怀里抱着道，“可你又能怎样？难不成你还指望我叫你一声——”
“嫂嫂？”
雀儿在他怀里一颤，气势忽的消解。“不……”雀儿支吾起来，“不，别这么叫……”
他担待不起。
但付钰仿佛抓着了什么把柄似的：
“嫂嫂！原来是我愚钝……自始至终，你一心要攀的高枝丫就是我大哥！我这么叫，才遂了你的心意……是不是，嫂嫂！”
雀儿的脸颊红的像要熟透，然而他说不出任何有力的反驳。
“你不要胡说八道！”他对着付钰叫，但付钰又怎么会理睬他？
付钰弯一弯嘴角，拉过雀儿，搂在怀里亲一记：
“嫂嫂，我大哥究竟知不知道？”
“他不在家的时候……你和我，在做什么呢？”
雀儿咬了咬唇，抬手又要扇付钰巴掌。付钰向后躲过，拽住雀儿的手。
混乱之中，忽听到外头有女佣叩门。
雀儿心里一惊，顾不得眼前的付钰：
“谁？别进来！”
“是我，太太。”
那女佣是新请的下人，不知道付家从前那般多的底细。因而她对雀儿恭敬，当他是付铭正儿八经的太太：
“先生方才打了电话回来，说今夜他又要晚回来。”
雀儿怔了一怔。
付铭看着他的脸颊由红转白……那股生动活泼的气质，忽然间就散了：
“知道了。”
雀儿用手扇着风，站到镜子前，自顾自整理衣摆。
“又晚回来……一个月又能见他几次人影？”
他当着付钰的面抱怨，而后才想起来：
“就连你回来，他也不当回事……难道真有那么忙么？”
付钰从镜子里看雀儿，把雀儿看得发毛。
“站在那里做什么！”雀儿又跳起来，推搡着把付钰打出去：
“滚！滚的远远的！别叫我看着你——付钰！我讨厌你！”
然而付钰却不把他的厌恶当一回事。
门当面关上，付钰却还在摸着下巴微笑。
怀里的温香软玉仿佛仍在，与从前相比，更多几分细腻娇媚……
他的心狂跳起来，因为雀儿方才就给他透了底：
付铭不常回来，他忙。
再好的感情，也抵不过生疏带来的间隙。
这可不是他的机会？付铭亲手塞进他的怀里——付钰想。
他几乎都要绝望，但此刻又生出隐秘的期待。
他拖着脚步往客房走，家里因为他回来，换上了崭新的床单。
付钰从怀里掏出那件小帕……一样淡淡的嫩藕色，叠的时间久了，残留着褶皱。压在箱子里染上樟脑，莫名的有些冲鼻。
他重新把这件隐秘的私物收好，压在自己的枕头底下。
当晚，他做了一夜的梦——
是那一年的旧景重演，他压着雀儿，萌生出燥热的汗。
他听见雀儿细细的哭声，雀儿哀求他放手……
可那么多年过去了，付钰在梦醒后抚着脸上的巴掌，知道那终究只是一场梦。
他睁开眼，听见走廊外传来几声争执。
付钰发现那哭声不是他的梦。
是雀儿。
付钰推开门走出去。
此刻是深夜，长长的甬道只留下尽头的灯光。
他顺着灯光走，悄无声息地来到门边。
他听见那啜泣声微弱下去，变成间杂着喘息的埋怨。
一道缝，光从缝隙中倾泻。阻隔视线的屏风被撞得歪斜，他一眼看见那西洋式的雕花栏杆床头，雀儿汗涔涔的脸。
“付铭……我恨你！我恨你个没良心的东西！”
付钰听见雀儿哭，软弱无力的巴掌噼噼啪啪打在付铭背上。男人的脸他看不清，只依稀听得几声轻笑——
“恨我？”付铭问到。
雀儿在短暂的沉默之后复又高亢地尖叫：“不……不！”
他偎着付铭，咬着付铭的耳朵：
“我恨的是你的弟弟……付钰欺负我，你要为我做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