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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Chapter 1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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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谢酉不请自来,又到了萧碧家。比昨天还要早。
这次进门后,他听到了热血沸腾的音乐声,说明萧碧已经起床。
他把刚买的两份早餐放到餐桌上,然后往音乐声的源头——健身房走去。
萧碧正在跑步机上挥汗如雨。他小腿上的肌肉紧实、充满了爆发力,跑动时摆起的双臂布满肌肉的纹理,不时有汗珠随着他的跑动飞溅到地毯上。他的肌肤散发着晶莹的光,额头上密密麻麻的满是汗水,连头发也被汗水洗得一缕一缕的,好像从头到脚淋了盆水。他身上的衣物早已被汗水打湿,紧紧地贴在皮肤上,将里面的胸肌和腹肌清晰地描摹出来……
“啧啧啧”,谢酉靠在门框上,一边感叹,一边摸出手机拍下萧碧此刻的模样,然后将照片发送给萧碧留存。
萧碧看到谢酉,减慢了速度,在跑步机上快走着。
他一边快走,一边用毛巾擦掉脸上的汗,侧过头问谢酉:“你怎么越来越早了?就这么想见我?”
谢酉走到萧碧旁边,把左脖子给他看,又像是抱怨又像是撒娇地说:“还不是你干的好事!这些吻痕到现在还没有消失,我可不敢顶着它们在家里闲晃,要是被我妈看到了,一定要说我轻浮了!”
“我看看。”萧碧从跑步机上下来,捏着谢酉的下巴,查看那片印记。
吻痕已变成了淡黄色,再过一天估计就会消失,只是现在在谢酉的皮肤上,还很明显。
“你又不是没地方去,为什么要躲到我这里?”萧碧松开手,往卧室走,准备洗澡。
“当然是因为只有我们两个的作息一致,早睡早起啊!”谢酉跟在萧碧后面,催促他,“你快点洗,我给你买了早饭,待会儿该凉了。”
“好。”萧碧甩着毛巾,进了浴室。
萧碧洗完澡出来,谢酉正在客厅吃早饭。他面前摆着七八个打包盒,有些打包盒的盖子打开了,里面的食物下去不少,有些打包盒的盖子还紧闭着,里面的食物依旧原封不动地放着。
见到萧碧出来,谢酉殷勤地把剩下的打包盒的盖子打开,推到对面的位子前,然后撕开餐具包,把里面的餐具拿出来,帮萧碧摆好,最后才向萧碧招手,唤他过来:“快来吃。”
萧碧拉开餐椅,在谢酉对面坐下,看着满桌的食物,疑惑道:“怎么买这么多吃的?我们两个哪吃得完。”
“来的路上看到一家新开的店铺,生意很红火,就想试试看,但我又不知道他们家什么好吃,就把感兴趣的都点了一遍,都买来尝一尝。刚才吃的这几样,”谢酉指着面前的几个餐盒,挑剔地说,“勉强够得上七分吧。”
他刚才忙着给萧碧揭盒盖、摆餐具,还没来得及擦嘴,此刻他嘴唇红润,唇上泛着食物的油光,好像一道精美好吃的小点心。
萧碧拿起筷子,夹起面前的春卷正要放进嘴里,一抬头,看到谢酉的嘴唇,突然想起一件事,便放下筷子,问谢酉:“现在你脖子上有几处吻痕就要东躲西藏,当年你找我练习接吻,嘴都亲肿了,也没见你躲到哪里去呀,不还是照样回家?”
谢酉一愣。本来他都快把这些细节给忘了,萧碧一提,他又想起了那些天真烂漫的少年时光,不由得回味了会儿,越想越觉得好笑。
“当时我戴了口罩呀!我跟家里人说自己感冒了,一个人躲进房间里,饭也不跟他们一起吃,让佣人单独送上楼,跟家里人见面的时候都戴着口罩,这才瞒了过去。但是吧,我当时正在兴头上,跟你亲得太频繁了,三天两头就要假装自己感冒了,次数一多,我妈开始担心了,怀疑我感染了什么病毒,非拉着我去医院抽血化验,我白白挨了好几针呢!”
这背后的故事是萧碧所不知道的。他听着谢酉的话,想起谢酉年少时的样子,不禁笑了起来,中肯评价道:“谁让你小小年纪就那么好色,不知餍足!”
谢酉右手撑着下巴,笑盈盈地看着萧碧:“谁让你这么好亲。”
萧碧的心跳漏了一拍。他知道谢酉没有别的意思,也早该习惯谢酉的虎狼之词,可他还是会在不经意间被这些似是而非的话语撩拨到,就像路人随手往平静的湖面扔下一颗石子,石子很快没入湖中,消失不见,可湖面上的波纹却以石子的落点为中心,不断扩大……
更可怕的是,时间久了,这湖被砸伤了,再有石子落下,激起涟漪的同时,也令它觉得痛苦。可它不能责怪扔石子的那个人,对方有什么错呢?只怪自己承受能力太差,不能接纳更多石头。
萧碧收起脸上的笑,不再说话,低下头安静地吃饭。
吃完饭,谢酉重新尝试跟萧碧说话:“你今天有什么安排吗?宅在家还是出去玩?不至于要去工作吧?今天可是周日!”
“要出去。我约了钢琴老师上课,要学一整天。”萧碧离开餐桌,往卧室走去。
谢酉跟在后面,不解地问:“怎么突然想学钢琴了?你不是对音乐没兴趣吗?”
“下周五是秦枫的生日,我妈让我在他的生日宴上弹首钢琴曲子,以表‘孝心’。”萧碧从衣柜里随便拿了套衣服,准备换上。
“秦枫啊……那就难怪了。你跟他的关系好点了没?”
“还是原来那样,见面不至于动手打起来的程度。”萧碧脱掉上衣,穿上拿出来的黑衬衫。
“你这个继父的心灵要是能有他外表的一半美就好了——”话才说到一半,谢酉的注意力就被萧碧吸走了。
黑衬衫的扣子尚未扣上,门襟大敞着,萧碧精雕细刻般的胸腹正对着谢酉,无声地诱惑着他。
谢酉咽了口口水,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萧碧的腹肌。手下的肌肉紧实、纹理清晰,是长期的汗水和自律换来的成果。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谢酉又摸摸自己软乎乎的小腹,艳羡地说:“我要练多久才能练成你这样啊……”
谢酉的手指触上来的那一瞬,萧碧的小腹不受控地向内紧缩了一下。很快,他放松下来,若无其事地开始扣衬衫的扣子。他从上往下慢条斯理地把衬衫扣上,谢酉的视线也随着他的指尖缓慢下移,直到他的胸肌和腹肌全部被遮住,再也看不到了,谢酉才不舍地收回视线。
谢酉收回目光,忘了刚才说到了哪里,只好换个话题:“钢琴你学得怎么样了?学的什么曲子?下周五之前能学会吗?”
“不怎么样,今天第一次上课,还没开始学。学的是最简单的《生日快乐》,但给它加了几个变化,使它听起来更高级。应该能学会吧,实在不行,我就把第一个变化重复三分钟,然后结束。”萧碧回答完,下身的黑西裤也换好了。
“这样啊……”谢酉横躺到床上,在上面打了个滚儿,然后翻过身来,笑眯眯地看着萧碧,“反正我闲着没事,不如我教你啊?”
他从小学钢琴,水平还不错,只是因为兴趣不大,就没往专业的方向发展,但教萧碧这种初学者还是绰绰有余的。
“好啊。”萧碧说。
萧碧对音乐毫无兴趣,家里自然不可能有钢琴,已经约好的钢琴课也不能说取消就取消、耽误音乐老师赚钱,所以他照常使用音乐教室,课时费照付,只不过教他的人变成了谢酉。
谢酉坐在钢琴前,十指在琴键上跳跃,熟悉音乐老师给的曲谱。
夏日的光穿过茂密的树叶,透过玻璃窗,温柔地落在他的头发和肩膀上。
有一缕光照在了他的耳朵上,连耳骨都变得透亮起来,而后那光又透过他的耳朵,直直地照在地上,留下一小块光斑。
丁香的气味从窗外溢了进来,萧碧坐在谢酉身旁,抬手想摸一下那只透亮微红的耳朵,更想靠近这个被阳光眷顾的人。
此刻的阳光是暖的,眼前的人是暖的,连他的心也是暖的。
和他初见谢酉时完全相反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