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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Chapter 3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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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酉和宋飞羽前后脚到,两人停好车出来就碰了面。
“小柚子,我今天能来可全都是为了你!”宋飞羽一见谢酉的面就开始邀功,“这种聚会,我参加一次就够了,实在没有来第二次的必要。”
“可你不仅来了第二次,还来了第三次。”谢酉掰着手指头说给宋飞羽听,“第一年你一个人来的,第二年你带着贺唳和于千漠来的,第三年……也就是现在,你为了要带我进去,又来了一次。”
“可不是。”宋飞羽期待地看着谢酉,等着听谢酉的夸奖。
“宋飞羽,你这么勉强自己,”谁知谢酉话音一转,手指头从宋飞羽面前绕了个弯,指着自己说道,“该不会是爱上我了吧!”
“……”
宋飞羽把右手手掌放到谢酉的脑袋后面,往前使劲按了一下,损道:“你个自恋狂!你成天粘着我,要跟我一起去这儿去那儿的,依我看,说是你暗恋我却不自知还差不多!”
谢酉“哈哈”直笑,亲昵地抱住宋飞羽一条胳膊,一边往别墅走一边说:“咱俩没戏!你想想看,要是咱俩在一起了,估计连亲个嘴儿都能笑场,就更别提那啥啥了!哈哈哈哈哈——”
“咱俩可以柏拉图。”
“我不行,你更不行。”
“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行?”
“你还演上瘾了是吧?!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谢酉更不吃!”
“不能吃到我真是你的遗憾。”
“滚蛋!”
谢酉和宋飞羽说说笑笑走在前面,萧碧听着他们的谈话默默跟在后面,更加坚定了隐藏爱意的决心。
宋飞羽向门卫出示了请柬,带着谢酉和萧碧一同进入别墅里面。
他们来得晚,进去时聚会已经进行到一半,人基本都到齐了,场子已经热起来了。
这就如了谢酉的意。因为这样他就可以直接开始看热闹了,而不需要等待。
三人绕过客厅中央的人群,往壁炉所在的那面墙去。
过去的途中经过几个人,每个人都很熟稔地和宋飞羽打招呼,可见宋飞羽的人缘有多好、交友圈有多大。
客厅的边缘矗立着一棵高大的松树,恰好将客厅和休息区隔开。松树上挂着彩灯和铃铛,松根旁堆着大大小小的礼物盒子——谢酉试着用脚踢了几个,里面都是空的,完全是作为圣诞装饰而存在的。
圣诞树的后面是休息区域,沙发、茶几、沙发椅、小圆桌等小型家具一应俱全,尤其是,这块区域以壁炉当背景,使得人们可以真正地“围炉夜话”。
由于来得晚,谢酉他们到这儿的时候,这里的每一个座位上都已经坐上了人,但宋飞羽却好像没看到满座的人似的,径直走到角落里的小圆桌边,和坐在那里的人打起了招呼。
原本坐在那里的三个人都站了起来,热络地回应宋飞羽,和他碰拳、拥抱、让出位子给他坐。
宋飞羽和他们说笑了几句,然后指着身后几步远的谢酉和萧碧,和他们说了些什么,接着,这三个人就纷纷拿起自己放在椅背上的外套和桌上的手机、酒杯等物品,慷慨地把整张圆桌让了出来。走之前,其中一人还拍了拍宋飞羽的肩膀,让他“有空一起吃饭”。
这三人走后,谢酉三人就坐到了他们刚才的位子上,占据了整张圆桌。
圆桌离壁炉不远,坐在这里,温暖舒适的同时又能从墙壁和松树间的空隙窥得整个客厅,是个非常好的“吃瓜”位。
没错,别人来这里是为了交际、猎艳,谢酉来这里则是为了“吃瓜”。
躲这么远“吃瓜”,纯粹是因为他只想看热闹,而不想成为热闹本身。
这不,他和宋飞羽坐下以后,脑袋就凑到了一起,亲亲热热地谈论起在场所有人的八卦。
谢酉伸出右手食指,对着客厅的人群思考,该挑选谁作为这场八卦大会的开场角色。他的指尖摇摆了一圈,最后遥指着一个看着还算顺眼的人,问宋飞羽:“这人是谁?”
宋飞羽瞅了一眼,就开始滔滔不绝地向谢酉讲述:这人是谁谁谁,某某集团就是他家的,现在在XX大学读XX专业,和在场的谁谁谁走得比较近,又和在场的谁谁谁有过一腿……
讲述的重点在那“一腿”、“两腿”和“不知道多少腿”上。
这个人讲完了,又由他开始,以点带面地从和他有过一腿的人身上继续讲起。
萧碧的目光随着宋飞羽的话语在这些人身上一一移动,心想:那些成天坐在办公室里研究各个行业的人的研究成果,还比不上这些人从小到大的耳濡目染。
几分钟后,一个刚才一直背对着他们的人转了个身,转身的幅度恰好能够让谢酉他们看到这个人的完整样貌。
那人手持香槟杯,正笑着和身边的人说话,举手投足间自带风雅,一颦一笑都令人动心。
巧笑倩兮,美目盼兮。谢酉觉得这八个字形容的就是这种人。
他像欣赏艺术品那样欣赏了会儿,然后指着这个人,很感兴趣地问宋飞羽:“这个漂亮的小哥哥是谁呀?”
宋飞羽恰好也在看这个人,便答道:“他是林语迟,沐声集团的三公子,大名鼎鼎的林榀、沈淼淼就是他爹、妈。他现在在UDL读导演系,情史比较复杂,三言两语很难说清楚,人送外号‘夸父’。”
宋飞羽适时停了下来,给谢酉留下参与互动的机会。
谢酉摸着下巴,猜道:“因为‘追日’?”
宋飞羽揭晓答案:“猜对了一半,是因为他总在追求别人的路上。”
“这么深情吗?一直追一个人?”谢酉的眼神立马像看到了当代活化石一样看着林语迟。
“追的不是一个人,很多很多人。”宋飞羽解释道。
谢酉皱着一张脸,想不明白似的:“不应该啊,他这么漂亮,想追谁还不是手到擒来?而且要我说,他就不需要追人,别人来追他还差不多!”
谢酉的话好像说到了点子上,宋飞羽赞许地看着谢酉,揭开最后一层谜底:“喜欢他的,他觉得这些喜欢来得太轻易,他看不上,所以他要挑他喜欢但不喜欢他的人去追。就像你说的,他这样的人,想追谁追不上手,关键就在这里,一旦他追到手了,他就会毫不迟疑地立马把对方给踹了,然后去追下一个人。所以啊,大家都说,他喜欢的并不是某个具体的人,而是追逐本身。”
谢酉直愣愣地盯着林语迟看,脸上好半天都没有别的表情。
宋飞羽还以为谢酉幼小的心灵受到了惊吓,正要去安慰他,就听到谢酉“嘤嘤”说道:“好有性格,好喜欢!”
“……”
“说起来,”宋飞羽幽幽补道,“他还追过你贺唳哥哥呢。”
既然是聊八卦,那当然要一视同仁,不论尊卑远近,只要有乐子,就都聊上一聊。
谢酉看着林语迟这张漂亮的脸蛋,脑海里想着贺唳那张顶好看的脸,脑补这俩人在一起的场景,觉得又唯美又诡异。
他晃晃脑袋,驱散脑海中的幻象,好奇地问宋飞羽:“后来呢后来呢?他现在不追贺唳了,难道是之前把贺唳追到手后就把贺唳给踹了?!”
宋飞羽卖了会儿关子,然后才在谢酉期待的眼神下说道:“这俩人,一个没有情,一个不谈爱,说起来还挺配的。可惜林语迟很快就发现,贺唳对他的态度主要取决于他给贺唳花了多少钱,跟喜不喜欢完全没关系。这样一来,林语迟就觉得,就算把贺唳追到手也不会有多大成就感,便放弃了贺唳,转而寻找下一个狩猎目标去了。”
谢酉咂咂嘴巴,然后突然坐直身体,理了下身上的衣物,期待地问宋飞羽:“既然他能看上贺唳,那你说,他是不是也能看上我?”
他侧脸对着宋飞羽,展现出立体的脸部轮廓,下巴微抬,露出清晰的下颌线和修长的脖颈。
宋飞羽看他这样儿,忍不住轻笑出声,逗他:“怎么,你也想尝尝被人抛弃的滋味?那你不如找我,服务更好更周到,还可以专门为你定制一条抛弃方案。”
“去你的。”谢酉踢了下宋飞羽的脚,眼珠子骨碌一转,斜向上看,傲娇地说,“我呀,是想玩一下‘我逃他追我插翅难飞’这个游戏。正好我和他都只对游戏过程感兴趣,多好啊!”
“你别不小心玩脱了。”宋飞羽说。
“那应该不会。”谢酉回。
他们二人在这边斗嘴,那边萧碧默默站起身,往客厅里去了。
客厅里的人三五成群,都有各自的小团体。萧碧形单影只,融入不进去,也不想去融入。
他缓慢地在客厅边缘行走,心里想着事情。他脚步沉重,正如他此刻的心情;他漫无目的,正如他现在的处境。他已经不再奢求得到一个明确的答案,只希望在把客厅走完一圈之后能放下心里的沉重。
灯红酒绿他不在意,纸醉金迷与他无关,他像个幽灵一样游离在在场的所有人之外,只惦着心里的事,只看着脚下的路。
所以当他走到一半,突然被人撞到的时候,是没办法提前躲避的。
撞他的那个人也没想到背后居然有人,猝不及防撞了他一下,身体瞬间失去平衡,眼看着就要跌倒。
萧碧理智还没回拢,完全靠着条件反射伸出手,搂住那人的腰,这才稳住那人的身体。
“好险好险!”那人站定以后,抚着心口说。
“多谢啊。”那人又说,说的同时看向他不小心撞到的这个人,然后眼睛一亮,盯着这人的脸移不开眼了。
萧碧见他没事,回了句“不用谢”,便抬脚走开了。
有了这么个小插曲,萧碧无心在客厅里走下去了。前方不远处有个自助水果摊,他想,谢酉和宋飞羽聊了这么久,嗓子该累了,便去自助水果摊前开了两个椰子,插上吸管,打算拿回去给谢酉和宋飞羽润嗓子。
只是还没等他回去,就有人走到他跟前,拜托他:“我不知道该怎么开这个椰子,你可以帮我开一下吗?”
是刚才撞到他的那个人。
这些椰子都处理过,使用开椰器很容易就能打开。萧碧不认为这人真不会开椰子,但他没说什么,接过这人手里的椰子,用开椰器在上面开洞。
他给椰子开洞的时候,这人就在旁边跟他搭话:“刚才真是抱歉,没留神,不小心撞到了你,对不起啊。”
这人话刚说完,椰子洞就开好了。
萧碧给椰子插上吸管,递还给这人,淡淡说道:“没关系。”
然后不等这人道谢,或者再说点别的什么,他就拿上自己的两个椰子往回走了。
没走几步,那人的声音从后方飘来:“喂,我叫何壬,你叫什么?”
萧碧不打算跟这人有交集,因为不想把时间和精力浪费在不必要的人身上,所以没必要告知名字。
他假装没听到,只往前走。
当他走回谢酉身边的时候,宋飞羽正指着何壬对谢酉说:“何壬,外号‘花蝴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