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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Chapter 37 ...

  •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现在人都骑到自己头上了,谢酉能忍?

      谢酉拍拍宋飞羽的肩膀,学着高桀的口气说:“飞羽啊,这是你新交的朋友?眼光退步得确实有点厉害啊,跟我们认识的时候比,实在差得远!”

      夹在两人中间的宋飞羽赶忙举白旗投降:“行行行,您二位的眼光都非常好,就属我眼光差!”

      他对着高桀说:“跟您做朋友是我高攀了。”

      又对着谢酉说:“让您当我的男朋友,我到现在都高攀不上!”

      “哪里哪里。”高桀摆手。

      “不至于不至于。”谢酉客套。

      俩人总算消停了会儿。

      宋飞羽站起来,化干戈为玉帛般为两人做介绍——主要是为高桀介绍谢酉,毕竟谢酉已经连高桀的性癖都知道得一清二楚了。

      不过流程还是要走一下的。

      他先对谢酉说:“小柚子,来,认识一下,这是你高桀哥哥,比你飞羽哥哥我还要年长一岁,平时对我们这些弟弟们可以说是非常照顾。他呀,刚才就是在跟你开玩笑而已,你可千万别往心里去!”然后搂着谢酉的肩膀,对高桀说,“桀哥,这位是我的发小谢酉。他啊,平时跟我闹着玩惯了,什么话都往外说,刚才要是不小心冲撞到了您,我先替他向您赔个不是。”

      高桀两腿叉开,放浪地坐在椅子上,笑看了谢酉一眼,客气地说:“没那么严重。他毛都不一定长齐了呢,我跟个孩子较什么劲!”

      ?

      人身攻击了这是!

      谢酉真想反唇相讥几句:你不光审美不行,眼神还非常不好!你不光嘴巴毒,全身上下、从里到外都很毒!能在你身边存活的,就只剩下丧尸了!

      但他没这么说。因为他还要脸。

      高桀可以不要脸,他不行,宋飞羽也不行,他总要顾着宋飞羽的面子才是。这不,宋飞羽正暗暗用力压着他的肩膀,让他不要轻举妄动。

      他轻轻拍了拍宋飞羽的手背,告诉宋飞羽:自己宰相肚里能撑船,不跟这人一般见识。

      反观高桀,还是那副闲适的模样,丝毫不觉得自己的话有什么问题,又或者他根本不在乎。他把目光从谢酉和宋飞羽身上移开,好像才发现这张桌子旁还有第四个人在似的,惊讶道:“飞羽,这位也是你的朋友?你挑朋友的眼光明明是越来越好嘛!”

      谢酉觉得这人真逗!句句不提自己,又句句不离自己,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暗恋自己呢!没办法,谁让自己就是这么讨人喜欢呢!幸好这人“喜欢”的是“直男”,不然要是他真看上自己了,那自己也够倒霉的!

      谢酉的“精神胜利法”还没进行完,就又听到高桀说:“飞羽,不介绍我们两个人认识一下吗?”

      谢酉的心“咯噔”一下,有种不详的预感。

      他看向高桀,高桀正饶有兴致地看着萧碧。

      完蛋!

      高桀这家伙不会是看上阿碧了吧!

      虽然阿碧不是“直男”,但这事儿高桀不知道啊!

      万一他打上了阿碧的主意,那阿碧也太惨了吧!

      不行不行,作为阿碧最好的朋友,我谢小酉绝对不能让这种惨剧发生!

      于是不等宋飞羽开口,谢酉就小跑到萧碧身边,搂着萧碧的腰对高桀说:“这是我男朋友萧碧。”

      跟个护食的小鸡似的。

      萧碧被谢酉扑得身体歪了一下。等他重新站好后,偏过头看向谢酉,面上没什么表情,眼底也看不出情绪波动。

      因为已经放弃了成为谢酉男朋友的奢念,所以在谢酉使用“男朋友”这个词汇介绍他的时候,他的第一反应、第二反应、全部的反应都不相信这是真的,以至于他对谢酉的这句话从头到尾根本就没反应。

      就跟刚才宋飞羽在何壬面前用“两口子”来形容他和谢酉时一样。

      没有期待就不会失望。他受够了期待落空的感觉。

      高桀的视线在谢酉和萧碧身上来回转了几圈,突然笑道:“飞羽啊,你是不是在你这位发小面前编排我了?要不怎么我让你帮我跟人家互相介绍一下,他就一副我要把对方绑到床上去了的危机样?母鸡护崽儿都没他会护!”

      母鸡护崽儿?

      谢酉两眼一黑。

      不是物种歧视,而是跟鸡这种小型家禽比起来,是个人都会更喜欢被形容成老虎、狮子这种野生大型动物。

      谢酉这下是真有点烦了,扯皮话怎么还没完没了呢?他不就想回个家么,怎么还走不了了呢?!

      谢酉心里不高兴,面上也不想掩饰,噘着个嘴对高桀说:“你要人帮你介绍,我帮你介绍不也一样么?我男朋友长这么帅,太容易被人惦记上了,我先说清楚,省得给大家增加不必要的麻烦。你要是没那意思,那就太好了,万一有那意思,也好趁早打消不是?”

      谢酉虽然噘着嘴,嘴却跟个机关枪一样“嘟嘟嘟”不停,对着高桀持续扫射,让人连话都插不进去。

      等他把一大串话说完,宋飞羽才帮腔道:“桀哥,这人确实是小柚子的男朋友。小柚子对他宝贝得紧,出来玩都要带上他,生怕冷落了他。俩人的感情也非常好,刚才你也看到了,一把椅子他们俩还让来让去,小柚子更是宁可自己站着,也不肯让自己的男朋友没有坐的地儿。”

      宋飞羽铺垫了这么多之后,才话音一转,说:“其实啊桀哥,小柚子为什么会对你有这么大的敌意呢?还不是因为桀哥你长得太帅、太有竞争力了!要是换成其他人,比如我,他才不会这么有危机感呢!”

      这马屁拍得……

      谢酉见过不少人拍马屁,但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宋飞羽拍别人的马屁。

      真稀奇!

      要是在私底下,他肯定要调侃两句,但现在宋飞羽拍这人的马屁完全是为了他,他还是别做那糟心事了……

      其实谢酉不觉得自己的话有什么问题,但鉴于他每次说完,宋飞羽都要帮他叠一大堆甲,他光是看着都替宋飞羽觉得累,所以他决定不管高桀之后再说些什么,他全都当听不见!

      那边高桀笑着调侃宋飞羽:“我逗小孩儿玩呢,小孩儿当真也就算了,你怎么也当真了!”

      这边谢酉扒着萧碧的肩膀,伏在萧碧的耳边说小话:“阿碧,你喝了酒现在困不困?”

      萧碧低头看着谢酉,想了会儿,柔声问道:“你困啦?”

      谢酉的指尖放到萧碧的耳朵下方,顺着萧碧的下颌线缓缓下移,眨了眨眼睛:“有一点点。”

      萧碧的视线随着谢酉的指尖缓慢移动,连说出来的话都慢了许多:“那我们现在回家?”

      谢酉的指尖一顿,脑袋瞬间耷拉了下来:“走不掉啊……还有个讨厌鬼在呢!”

      那边宋飞羽刚跟高桀说完:“我当不当真不重要,只要您没当真就好。”

      这边萧碧就拉着谢酉的手,往前一步,走到高桀面前,礼貌又疏离地说:“不好意思,高桀先生,我刚喝了点儿酒,有点不胜酒力,想先回家休息了,谢酉他要开车送我回家,如果您没别的事情的话,我们就先告辞了。”

      高桀看了一眼两人牵在一起的手,“自我反省”道:“看来是我耽误了你们回去,实在对不住!我来得真不是时候!”

      宋飞羽忙说:“您这说的哪里的话!您自己家,您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想到哪儿就到哪儿,哪用得着挑时候!您要是还想聊,我在这儿陪您聊,您想聊到什么时候就聊到什么时候!”

      “不必了,”高桀终于离开椅子,站了起来,一边整理衣服一边对宋飞羽说,“我马上也要回去了,走之前来找你说会儿话,你和你的朋友们,”高桀的目光从谢酉和萧碧身上滑过,“可比我身边那一帮子人有意思多了。光是这么一小会儿工夫,就带给我不少乐子。”

      谢酉在心里哼哼:这里四个人就快乐了你一个,你真应该好好反省反省自己!

      宋飞羽送高桀上楼:“您觉得开心就好,我多怕您一见到我就觉得生气,不敢在您面前瞎晃悠呢!”

      高桀停下脚步,忍不住皱了下眉头:“你今天说话怎么总是‘您’啊‘您’的,用词也像是在跟长辈说话,我总觉得你在骂我!”

      宋飞羽眨了下眼睛,一脸无辜地说:“有吗?”

      说完忍不住笑出声来。

      “好啊你!原来一直在拿我寻开心!”高桀也跟着笑。

      -
      送走了高桀,三人也没有再留下的必要。走之前,宋飞羽叫上何壬,四人一起往停车场走。

      虽然回去的路基本一致,但宋飞羽和谢酉的开车技术水平实在是云泥之别,于是乎,四人在停车场道了别,宋飞羽和何壬先行一步,谢酉和萧碧缓慢但很稳健地行驶在空无一人的大道上。

      “阿碧,你要是困了的话,可以先眯一会儿,不用因为怕我无聊,就强撑着陪我聊天。”谢酉贴心地说。

      “我不困。”萧碧淡淡地回,“你要是想跟我说话,就说吧,我都听着呢。”

      “说什么呢?今晚说了两个多小时的八卦,我都有点说累了。”谢酉难得有点发愁。

      “累了就别说了,就这样安安静静的也挺好的。”萧碧靠在副驾座上,眼睛看着前方车灯照不到的黑色区域,很轻很慢地说道。

      “我怕你无聊嘛。”谢酉好像受到了萧碧的感染,声音也不自觉轻了许多。

      “不会。”萧碧停顿了一下,然后用更轻的声音说,“有你在,永远不会无聊。”

      谢酉一边开车,一边听萧碧说话,一边还在思考怎么才能不“无聊”,一心三用的结果就是,萧碧的后一句话他只听到了“X你XXXXX无聊”。

      于是他更认真地去思考该做点什么来活泼一下气氛。

      “有了,”谢酉灵机一动,“我给你唱首歌吧!”

      “……行吧。”萧碧说道。其实只要谢酉想唱,不管他说什么,谢酉都还是会唱,他只是在让这个过程看起来更加“民主”一点。

      谢酉清了清嗓子,用他想象中的活泼灵动的嗓音唱道:“Jingle bells jingle bells Jingle all the way…”

      路边的松林纷纷后退,汽车的两盏前灯照在地上,令地面看起来像下了场雪,汽车从雪上滑过,他和萧碧不是坐在车里,而是雪橇上,看不见的麋鹿在前方用力奔跑,顶着风雪送他们回远方城里的家……

      “…Dashing through the snow…”

      谢酉目光炯炯地看着前方,谨防自己的麋鹿在雪夜中不慎滑倒。

      “A sleighing song tonight…”

      谢酉投入地唱着,声音随着雪橇的晃动而高低起伏。

      “Jingle bells jingle bells Jingle all the way…”

      谢酉不知道从哪儿变出来个铃铛,拿在手里开心地摇了两下。铃铛声清脆悦耳,正如他此时欢快无比的心。

      “…Oh what fun it is to ride In a one horse open sleigh”

      一曲结束,谢酉意犹未尽,又从头唱了一遍。

      连唱两遍之后,谢酉过足了瘾,觉得此时的气氛好得不能再好,同时有点累了,便消停了下来,改用车载音乐播放圣诞歌曲的方式代替人声表演。

      不知道是不是为了迎合他们的圣诞氛围,天上居然真的下起了雪。

      起初,这些雪是飘下来的,不等落到他们眼前就化得无影无踪;随后,这些雪是一片一片的,不仔细看还以为是哪里飘来的脏东西;最后,这些雪成片地落了下来,多到让人无法忽视,多到无法怀疑这不是雪……

      车轮从新雪上碾过,留下的痕迹再被新雪覆盖。平安夜接近尾声,圣诞节即将到来。

      车载音乐切到了一首钢琴曲,是坂本龙一的《Merry Christmas Mr. Lawrence》。

      谢酉把车缓缓停到路边,数着手机上不断跳动的秒数,57、58、59、00:00:00——

      “Merry Christmas!”谢酉张开双臂,对着萧碧欢呼。

      他想送萧碧圣诞礼物,但圣诞礼物被留在家中,所以他决定先用一个吻代替。

      他解开安全带,爬到萧碧身上,对着萧碧的额头用力亲了一下。

      亲完他想要离开,却被萧碧拦住去路,顺带堵上了他的嘴——用萧碧自己的嘴。

      萧碧勒着他的腰,亲得用力,而他因为活动受限,不得不成了被迫接受的那一方。

      倒是个新玩法!

      他抱着好玩的心态,扮演一个被强迫的角色,敬业地挣扎了几下,等着萧碧更“过分”的举动。

      没想到的是,萧碧却停了下来,不但手上松了力道,连嘴巴都要往后退。

      是自己演过了吗?他狐疑地想。

      不如就暗示一下下吧。

      他咬住萧碧的下唇,用气声说:“用力!”

      暗示——或者说是明示,非常有用。萧碧箍着他的力道猛一增加,比刚才还大了几分,像是要把他揉进自己的身体里;嘴上也发了狠,嘴唇和牙齿互相碰撞,他都分不清撞上来的究竟是嘴唇还是牙齿……

      “轻点……轻点……”他忍不住求饶。

      这次萧碧却没放过他。他挣扎得越用力,萧碧揉他腰的力道就越重;他叫得越大声,萧碧掠夺他呼吸就越狠。

      最后他被揉得腰也麻了,亲得嘴也肿了,萧碧才大发善心,把他放了回去。

      他靠着驾驶座用力吸气,晕晕乎乎地想,一定是车里的空调温度调得太高,不然他怎么会觉得全身都有点热呢……皮肤热,骨头热,心里也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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