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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十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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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绾柔裹着酒店提供的厚毛巾，在众人簇拥下往回走。沙滩上的脚印很快被潮水抚平，远处的落日将天际染成猩红，仿佛也在为这场闹剧作注脚。
“太过分了，邓佳鑫就是个贱人！”邱爽义愤填膺的说道，“我现在就把这件事发到校园论坛，让全校都看看她的真面目。”
林小玲伸手按住她的手，目光担忧地看向姜绾柔苍白的脸色：“先别冲动，绾柔现在需要休息。”
姜绾柔强撑着露出微笑，发梢还在往下滴水：“算了吧，闹大了对谁都不好。”她声音有些发颤，想起在水中窒息的瞬间，仍心有余悸，“要是又被人断章取义，我真的不想再被推到风口浪尖上了。”
何非将她冰凉的手捂在掌心，自责像潮水般漫过心头：“都怪我，没保护好你。”
“不怪你。”姜绾柔急忙打断他，抬头对上他泛红的眼眶，“你也是担心她才去救她的。”她吸了吸鼻子，故意用轻快的语气说，“再说，我这不是好好的嘛，今晚我们不是还要去椰梦长廊看夜景？听说那里的夜市可热闹了。”
沈梦溪在旁边说道：“快回去吧，小心着凉。”她镜片后的目光扫过何非湿透的衬衫，又看向远处邓佳鑫离去的背影，将想说的话咽回肚里。
封楠站在人群边缘，手指无意识摩挲着掌心的伤口。当姜绾柔的视线扫来时，他别开脸，低声道：“酒店有医务室，去检查一下比较好。”
回到酒店后，姜绾柔在何非的坚持下简单处理了呛水后的不适。镜中的自己脸色依旧苍白，她深吸一口气，从行李箱里翻出那条淡紫色的雪纺长裙。丝绸面料滑过肌肤，带着温柔的触感，仿佛能抚平所有不安。
此时的邓佳鑫正瘫在酒店房间的沙发上，津津有味的刷着手机，论坛上关于她“溺水”的讨论已经出现，不过都是些无关痛痒的猜测。
她冷笑一声，拨通电话：“把备用账号准备好，等会儿发个帖子，就说姜绾柔故意推我进深水区。”挂掉电话后，她起身走到落地镜前，抚摸着锁骨处何非挣扎时留下的抓痕，眼中闪过病态的兴奋：“何非，我得不到的，谁也别想得到。”
天色逐渐变暗，椰梦长廊被霓虹点亮。姜绾柔挽着何非的手臂走出酒店时，迎面撞上欢呼着跑来的邱爽。
“快看，我买了发光的兔子耳朵发箍。”邱爽戴着粉色兔耳，手里还拎着几个包装袋，“一人一个，今晚我们就是最靓的仔。”
林小玲戴着蓝色兔耳，将一杯芒果炒冰递给姜绾柔：“怎么样？身体还好吗？”
“好多啦。”姜绾柔咬了口炒冰，清甜的果香驱散了残留的寒意。她转头看向沈梦溪，后者正对着夜市里的书签摊位发呆，“梦溪，一起去逛逛？”
沈梦溪放下书签，走在姜绾柔的身侧。
五人漫步在熙熙攘攘的夜市中，耳畔是此起彼伏的叫卖声。“椰子糕，现做的椰子糕。”“手工贝壳项链，买一送一。”
邱爽拽着陈宇冲向套圈摊位，扬言要套个最大的海龟玩偶；林小玲拉着姜绾柔在首饰摊前挑选珍珠手链，时不时举起手链比对；沈梦溪在古籍摊位前驻足，封楠默默站在她身后，替她挡住拥挤的人流。
不远处的小舞台上，当地艺人正在表演黎族歌舞。欢快的节奏中，舞者们身着绚丽的民族服饰，裙摆翻飞如绽放的花朵。姜绾柔被拉进人群中，何非笨拙地跟着舞步，逗得她笑出眼泪。邱爽和林小玲也加入其中，三人转着圈，欢快的笑声快要把夜点燃。
沈梦溪站在舞台边缘，偷偷用手机拍下姜绾柔灿烂的笑容。封楠递来一杯甘蔗汁，轻声说：“她好像真的没事了。”
“但愿吧。”沈梦溪接过杯子，目光落在姜绾柔与何非交握的手上，“不过，邓佳鑫不会善罢甘休的。”
夜市的灯光依旧璀璨，欢声笑语中，没人注意到暗处的邓佳鑫。她倚在墙上，将拍到的姜绾柔与何非跳舞的照片发送给某个神秘号码，附言：“计划可以开始了。”
而此刻的姜绾柔，正仰着头看天空绽放的烟花，全然不知危险正向她一步步靠近。
夜市的喧嚣渐渐散去，海风带着凉意吹拂着众人的脸庞。姜绾柔打了个轻颤，何非立刻脱下外套披在她肩上，指尖不经意擦过她的脖颈，带来一阵暖意。
“时间不早了，我们回酒店吧。”邱爽看了看手机，已经快十一点了。
众人沿着海岸线往回走，沙滩上只剩下稀疏的人影。林小玲还在喋喋不休地吐槽着邓佳鑫，陈宇在一旁耐心地听着，时不时安慰两句。沈梦溪和封楠并肩走在后面，两人都没有说话，只有脚下的沙子发出轻微的声响。
姜绾柔靠在何非身边，看着远处海面上若隐若现的渔火，心里一片安宁。经历了白天的风波，此刻的平静显得格外珍贵。她忍不住抬头看向何非，却发现他眉头微蹙，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怎么了？”姜绾柔轻声问道。
何非回过神，对她笑了笑：“没什么，只是在想今天的事。”他顿了顿，语气变得严肃起来，“小柔，以后离邓佳鑫远一点，我总觉得她不会轻易放弃。”
姜绾柔点点头，心里也有些担忧。邓佳鑫今天的所作所为，已经让她意识到这个女孩的偏执和危险。
回到酒店后，姜绾柔洗漱完毕躺在床上，却毫无睡意。她拿出手机，习惯性地打开校园论坛，想看看有没有关于今天的讨论。果然，一个新的帖子引起了她的注意：“惊天大瓜，话剧社女主角姜绾柔因嫉妒推同学入海！”
帖子里配着几张模糊的照片，正是白天邓佳鑫“溺水”时的场景，角度刁钻地拍到似乎姜绾柔在后面推了她一把。下面的评论区已经炸开了锅，各种难听的话不堪入目。
姜绾柔只觉得一阵眩晕，手指冰凉。她知道这一定是邓佳鑫干的，小小年纪竟然如此不择手段。
就在这时，何非的电话打了进来，“小柔，你看到论坛的帖子了吗？”他的声音带着一丝焦急。
“看到了。”姜绾柔的声音有些颤抖。
“别担心，我已经联系了陆子明，他正在想办法处理。”何非安慰道，“你先好好休息，一切有我。”
挂了电话，姜绾柔却再也无法平静。她知道，邓佳鑫的报复才刚刚开始。
与此同时，邓佳鑫正坐在酒店的梳妆台前，看着论坛上不断攀升的热度，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她拿起手机，给那个神秘号码发了条信息：“第一步已经完成，接下来就看你的了。”
很快，对方回复：“放心，按计划进行。”
邓佳鑫看着回复，眼中闪过一丝阴鸷。她倒了杯红酒，走到窗边，看着远处酒店的灯光，仿佛已经看到了姜绾柔和何非分手的场景。
第二天早上，姜绾柔顶着黑眼圈走出房间，发现何非已经在门口等她了。他的眼睛里也布满了血丝，显然昨晚也没睡好。
“怎么样？”姜绾柔问道。
“沈梦溪已经查到了发帖人的IP地址，确实是邓佳鑫的小号。陆子明也已经向学校举报了，相信很快就会处理。”何非说着，递给她一杯热牛奶，“先喝点东西，别担心。”
两人来到餐厅，林小玲和邱爽已经在那里了，看到姜绾柔的样子，都露出了担忧的神色。
“小柔，你没事吧？”林小玲关切地问道。
“没事，就是没睡好。”姜绾柔勉强笑了笑。
邱爽却忍不住骂道：“那个邓佳鑫真是太贱了，我昨晚就该把她的丑事全发到网上去，她倒好，竟然恶人先告状！”
“好了，现在说这些也没用。”何非打断道，“我们现在最重要的是团结起来，不能让她的阴谋得逞。”
就在这时，沈梦溪和封楠也来了。沈梦溪手里拿着平板电脑，坐下后直接递给姜绾柔。
“我已经把昨天邓佳鑫故意纠缠何非，以及她假装溺水的证据整理好了，包括小爽拍的视频和一些现场游客的证词。”沈梦溪说道，“陆子明已经把这些证据提交给学校了，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
姜绾柔看着平板电脑上的证据，心里涌起一股暖流。她知道，自己不是一个人在面对这些。
“谢谢你，梦溪。”姜绾柔感激地说道。
“我们是朋友，不用谢。”沈梦溪笑了笑。
封楠在一旁补充道：“我已经跟酒店保安打过招呼了，让他们多注意邓佳鑫的动向，防止她再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看着朋友们为自己忙前忙后，姜绾柔的眼眶有些湿润。她知道，无论遇到什么困难，只要有他们在，她就不会害怕。
就在这时，邓佳鑫带着两个女生走进了餐厅。她看到姜绾柔一行人，故意提高了音量，说道：“哎呀，这不是我们的大女主角吗？怎么脸色这么差，难道是做了亏心事睡不着觉？”
邱爽立刻站了起来，想要理论，却被何非拦住了。
“别理她，我们走。”何非对姜绾柔说道。
姜绾柔点点头，跟着何非离开了餐厅。她知道，和邓佳鑫在这里争吵没有任何意义，只会让她更加得意。
走出餐厅，何非停下脚步，认真地看着姜绾柔：“绾柔，相信我，这件事很快就会解决的。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在你身边。”
姜绾柔看着何非坚定的眼神，用力地点了点头。她知道，只要有何非在，她就有勇气面对一切。
接下来的几天，邓佳鑫并没有再做出什么出格的事，但姜绾柔能感觉到，她一定在酝酿着更大的阴谋。学校方面也已经介入调查，论坛上的那个帖子很快就被删除了，但姜绾柔知道，这只是暂时的平静。
这天下午，众人决定去三亚的南山文化旅游区游玩，想让姜绾柔放松一下心情。南山寺的南海观音像巍峨壮观，站在观音像前，姜绾柔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平静。
“听说在这里许愿很灵的。”林小玲笑着说道。
姜绾柔闭上眼睛，双手合十，默默许了个愿。她希望所有的麻烦都能尽快过去，希望她和朋友们都能平平安安。
许完愿，姜绾柔睁开眼睛，发现何非正温柔地看着她。
“许了什么愿？”何非问道。
“说出来就不灵了。”姜绾柔调皮地笑了笑。
看着姜绾柔重新展露笑容，何非也松了一口气。他知道，只要姜绾柔能开心，所有的努力都是值得的。
然而，他们都没有意识到，一场更大的危机正在悄然逼近。邓佳鑫的阴谋，远比他们想象的更加可怕。
第二天，沈梦溪将完整的监控录像发给辅导员，邓佳鑫在泳池边反复确认镜头捕捉到完美角度后，才假装抽筋扑向深水区。她唇角那抹若有若无的笑意，在高清画面里清晰可见。
众人凑在一起观看邓佳鑫的“杰作”。林小玲愤愤不平：“这么会演，干嘛不去当演员啊。”
邱爽接着怒骂道：“就是，恶心死了。”
“这是酒店提供的原始文件，还有三十位游客的联名证词。”沈梦溪推了推眼镜，“以及邓佳鑫购买水军的转账记录。”
当天傍晚，校园论坛置顶帖换成了校方通报。
邓佳鑫盯着手机屏幕冷笑，将未点燃的香烟碾灭在贝壳烟灰缸里：“姜绾柔，这就受不了了？真正的好戏还没开场。”她转动着手机，屏幕亮起时，显示着与某神秘号码的最新对话：“准备好关键证据，等他们回杭城。”
尽管风波平息，姜绾柔却再难安心。深夜的酒店房间里，她蜷缩在飘窗上望着海面，月光将海水染成流动的银绸。何非端着热牛奶走近，棉拖鞋踩在地毯上悄无声息：“还在想论坛的事？”
姜绾柔接过杯子，“我总觉得她不会善罢甘休。”温热的牛奶滑过喉咙，却驱散不了心底的寒意，“就像暴风雨前的死寂，让人喘不过气。”
何非将她揽入怀中，下巴蹭着她发顶：“别怕，我会守着你。”他的吻落在她发间，“等回学校，我每天接送你上课。”
姜绾柔仰头看他，路灯透过纱帘在他侧脸投下细碎光影。她踮起脚尖，主动吻上那总是温柔诉说爱意的唇。
何非先是一怔，随即加深这个吻。他的手掌扣住她后脑，拇指摩挲着她泛红的耳垂。姜绾柔轻颤着张开唇，任由他带着薄荷糖余味的气息席卷而来。两人纠缠的身影在月光下摇曳，直到姜绾柔气喘吁吁地抵着他胸膛，才发现彼此心跳都快得惊人。
三亚之行的最后一晚，邱爽举着椰子酒跳到躺椅上：“姐妹们，我们不能就这么回去，隔壁陵水的猴岛听说超好玩，明天冲。还有疍家渔排，现捞的海鲜直接烤。”
次日清晨，众人租了辆面包车驶向陵水。车窗大开着，海风卷着邱爽的尖叫灌进来：“陈宇，你开车能不能稳点。”
陈宇握着方向盘大笑，后视镜里林小玲正偷偷给他整理被吹乱的头发。沈梦溪抱着相机记录沿途风景，封楠坐在后排，目光总不自觉追随着前排姜绾柔被风吹起的发梢。
夜幕降临时，众人围坐在渔排的木桌旁。灯笼在海面上投下暖黄光晕，烤生蚝的香气混着海风飘散。
陈宇举着酒瓶搂住何非：“兄弟，今天不醉不归。”他眯着眼讲起高中时翻墙被抓的糗事，笑得林小玲直拍桌子。
姜绾柔看着热闹的众人，突然觉得呼吸发闷。她起身走向渔排尽头，咸腥的海风扑面而来。远处渔火明明灭灭，像散落人间的星星。她扶着木栏杆，听着浪花拍打木桩的声响，心绪渐渐平静。
后腰突然贴上温热的胸膛，一双有力的手臂圈住她。姜绾柔轻笑出声，反手抓住对方手腕：“这么偷偷摸摸的干什么？”她以为会听到熟悉的调侃，却只等来更紧的拥抱。
夜色浓稠如墨，她闭上眼转身，主动吻上那片温热。舌尖刚触到熟悉的薄荷味，记忆突然翻涌，遥想过年那次聚会时，在黑暗的歌厅里突然落下的神秘吻，此刻与眼前的触感完美重叠。姜绾柔猛地睁开眼，正对上封楠微阖的双眼。
她用力推开他，后背撞上冰凉的栏杆：“封楠，你在做什么？”
封楠的喉结滚动：“那天你落水，我感觉心脏都要停了。”他向前半步，又被她警惕的眼神止住，“过年那次吻你的人也是我。”
姜绾柔的指尖发凉，海风突然变得刺骨：“你明知道我和何非在一起。”
“我知道。”封楠的声音沙哑，突然抓住她的手腕，“绾柔，我控制不住的爱你。”
话音未落，他再次俯身吻住她。姜绾柔挣扎着捶打他胸膛，却被他扣住手腕按在栏杆上。潮湿的海风裹挟着咸涩与薄荷气息，封楠滚烫的呼吸喷洒在她耳畔：“就这一次好不好？”
远处突然传来邱爽的呼喊：“绾柔，你跑哪去了？要放烟花了。”
姜绾柔猛地咬上封楠的下唇。血腥味在两人之间散开，封楠终于松开手。她踉跄着后退，抹了把嘴角：“别再这样了。”
烟花在头顶炸开的瞬间，姜绾柔撞进何非张开的怀抱。她埋在他颈窝，嗅着熟悉的皂角香，却仍能感受到封楠灼热的目光穿透人群，落在她的背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