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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 2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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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和光的上衣是被撕下来的,李二边强撕,边轻哄“等会我的军装给你穿”,此刻隋和光确定,这人在发阴疯。
李崇按住隋和光,手掌粗粝磨过后背,扎在腰窝旁边、一道长疤的地方。
他目光充斥奇异与怀念:“我开的那枪,还在啊。”
李崇肩上同样有一块疤,隋和光打的。
隋和光觉察李崇的跃跃欲试,这一般是他杀人的前奏,很平和地警告:“你要是再开一枪,疤和人就都不在了。”
他们的关系其实很简单:一边斗,一边结交。歌厅争一回,不打不相识。往后,进同一个军队,有了深交。再后来,两家站队不同,领头人互相开一枪,谁都没死,体面又明白的分别。
李崇突然道:“我昨晚在城外遇到了埋伏,一群狗日的穿驻军军服,老彪审了,不是土匪、警匪和军匪。”
“青帮查过了?”隋和光像是一点觉察不到李崇的怀疑。这年头,商与黑总是勾结,隋家与青帮就关系匪浅。
“这不是等大少爷发话。”李崇似乎很给隋和光面子,暂时没动青帮,其实早查了个遍——不是青帮搞的袭击。
宁城出了新势力,敢和中央斗。
李崇第一个怀疑的是隋家。十年间隋家站队新系,现在陡然换队站,他自然有理由疑心隋和光涮他。
虽然,李崇还是回来了。
隋和光无奈问:“你非要压着大少爷说话吗?”
李崇知道从他口中撬不出什么,口中道抱歉,手上一点没泄力:“那先这样,把十年前的事搞完,咱们这页账就翻过。今后我在宁城一日,保你隋家繁盛。”
李长官从不食言,这是相当重的承诺。
虽然他口中的“十年前”指——他半夜不睡,对着隋和光的脸□□。
见隋和光不说话,李崇手掌覆住他后颈,重重揉按几下,才松手。“这半年你我好好过,就别吵了?”
李崇透了底:最多半年,他就会回北平,也是两人关系的期限。
“行啊。”隋和光不咸不淡笑了下,话锋一转:“张嘴。”
这话的意思李崇不会不懂,他眼神变深了。
十年前,他跟隋和光一个军队,同个宿舍。全是男人的地方,搞得也越乱越凶。
李崇和隋和光不乱搞,他们只跟对方搞。虽然没真刀实枪玩过,但也差不多了。
李崇解了隋和光裤带,直勾勾盯下边:“跟你原来颜色差不多,好粉。”
反正不是他自己的身体,隋和光全当屁话,他去看李崇下身沉甸甸一坨,眼皮一跳,“你这十年……长屌不长脑啊。”
李二用嘴去咬隋和光裤子,突然,他额头被抵住。
隋和光朝他摊手掌,问:“带烟没有?”
“你这老毛病。”李二沉住气,掏出烟盒,给隋和光点烟。
“你不来?”隋和光指间夹烟,还问李崇一声。
李崇很不要脸地说:“你吸你的,我吸我的。”
这么些年,李二倒是没怎么变,至少在床上是。隋和光咬住烟,含糊应了声“嗯”。
李二想,哼什么哼。
给老子哼出反应了,又不吃。
刚入秋,还没落大雨,热气粘稠,空气中漫着一层薄雾,李崇挑眼去看隋和光,吞吐放慢。
他只去看隋和光的眼睛——只有这目光,七年如一日的冷淡平静,才能叫他忽视容貌和时间,回到最年轻、最荒唐、最畅快的一段岁月。
战场回来,冷水洗澡,他们在一片冰凉中缠斗,搞得浑身冒出新汗,两人在这方面都有变态的癖好——李崇喜欢咬隋和光全身,尤其是骨头,牙齿撞上去的响动会让他更疯;隋和光的视线则永远冷静,他帮李崇,但会在临近释放的前一秒,掐紧,听二爷求饶。
李二不可怜,所以隋和光爱听他可怜。
李崇还总爱挑衅隋和光,最后反被隋和光用一只手、一片纱布,差点逼疯了。可以说,李崇床上的习惯大多是隋和光塑造出的。
“退出去。”隋和光膝盖去抵李崇肩膀。
李二吞下去,倒红酒漱口,再用百乐门提前准备的清水漱一遍,去咬隋和光的嘴唇。
隋和光被扣住腰,探出手,反掌住李崇后脑勺。李崇的吻不像年轻人莽撞青涩,轻蹭上颚,去勾对方舌尖,享受的是事后温存,是情趣。
隋和光亲烦了,往后扯李崇的头发,李崇就来扯他上身的衬衣,还边掐他胸口。
隋和光对李二不必留手,一肘横贯过去,李崇胸口多出淤青。
痛快。
自从进这身体,多久没能用过力。
两人一来一回,李崇挨打也痛快。床板因为厮打乱七八糟的响,李崇就联想到军中那几年,他们是小兵,只有几块木板做床,一翻身,要么响,要么塌。
一翻身,就在响动中瞧见隋和光的侧脸。
他们同宿舍。其余几个舍友都死战场上了。
这十年,死人比外敌来袭时更多。
李崇冷不丁骂:“f**k。”又连说几声艹,真正做到中西交融。
隋和光握住他后颈,不轻不重揉按,一听就明白:“军队又有人气你?”
“妈个巴子,真不想自己人打自己人。”李崇低骂:“还不如我们在胶州那会,东瀛人来了,不用想,全杀光。”
李崇在隋和光床上也没什么羞耻心,能说的,也都肆无忌惮。
隋和光:“你自己选的路,忍着。”
李崇牲口一样,刚搞完精力还旺盛,扑过来,压住隋和光手腕,另一只手掐着男人脖子吻,唇角溢出的津液都扫吞干净。
隋和光被弄的狼狈,全身都是红酒味。
他能看清李崇汗湿的身体,肌肉隆起的肩臂,还有往下看,深凹的腹股沟。
李崇边亲也边打量隋和光,终是忍不住 ,低骂了声:“操,怎么才能换回来,老子想……”
【想强|奸你】
十年前行军床上,李崇对着隋和光打飞机,射出来,说的就是这句话。
十年后他不必说,眼神就流露出垂涎、下流、坦荡,不必谈情说爱,都是男人,床上的话,谁都不会当真。
隋和光看他几秒,玩味道:“这算合|奸。”
李崇扑袭来时隋和光早有预料,玉霜的这身体够灵活,他一闪身下了沙发,翻开衣柜取出备用的衣服。
李二叹道:“我怎么觉着,是我被奸呢?”
“你嘴巴放干净。”隋和光不轻不重顶他一句,放心地把后背留给李崇。李二话是多,但不干强迫的事。
“刚吃了东西,干净不了,下次还得找大少爷帮我,”李二倚在床头,舔了舔自己的嘴唇,“洗干净。”
老骚|货。
隋和光目光一凝,走回去,手指落在李崇脸上竖疤的位置,抚下去,最后按住嘴角,一蹭,他低笑:“现在擦干净没有?”
李崇呼吸变得又沉又缓。
他突兀问:“我杀了外头那假货,能不能换回来?”
隋和光一愣。
随即他笑:“你杀了他,就知道答案了。”
隋和光拒绝李崇送他,自己出了房间,等他走,李崇去外边透风,跟自己口中的“假货”撞上了。
“李长官,他是我的家眷。”玉霜咬重在末尾二字。
府里来人报信,说隋和光没回,玉霜马上想到是李崇截胡,怀疑他看出壳子下隋和光的身份,但李崇是什么人,滚刀肉般,鬼话连篇滴水不漏。
李崇故作无知:“不是说那是您朋友?朋友之间,还要管他和谁玩?”
“他在哪里?”玉霜失去周旋的耐心。
“床上。”
玉霜霎时出枪,身后侍从围上来,与此同时李崇的亲兵赶到,枪口压一圈。
死亡的阴霾和沉寂在这片走道蔓延。
李崇面对枪口,咬着一根燃掉半截的烟,看玉霜几秒,就失了兴趣。
果然,不一样。
隋和光不会有这样紧绷的眼神,像被捕猎的兔儿,他是会反咬的蛇。
“是在床上,但不在我的床。”话一出,李崇很明显发现对方松弛了些,李崇若有所思,对两人关系有了些猜测。“你们的事我不会插手。”
玉霜持枪淡笑:“您也插不了手。”
“杀你还是可以的。”李崇说起杀人就像在说天气不错。
“您现在就能下手,”玉霜不见惊慌,平静点出李崇的想法,“我死,说不定您想要的人就回来了。”
李崇露出古怪的笑,嗓音悠然:“错了,我不想。”
李崇在手背上碾灭烟,“他的人不好收服吧?——我帮你。”
他说,半年为期,你控不住隋家,那就去死,但你要是成功了……“我要带走他。”李崇淡淡道。“也免了你的后患之忧。”
玉霜直视李崇。
懂了。
——李崇根本没想让隋和光换回来。
得知这位李长官空降的当天,玉霜问过隋和光,李崇是个怎样的人。
隋和光说,不可为敌,不可为友。
玉霜撤枪,开口,只一个字。
*
“你……!”
窗台轻纱浮动,月下暗影流入。百乐门的包厢各有特色,隋和光小憩的这间叫“兰芳轩”,雅致又不缺风骚。
隋老爷从北平回后,不多时又去了外地,府上暂时被玉霜控着。隋和光不急着回府,干脆趁迷药劲在,换房间,补一个短觉。
隋和光在快感中醒来。
房内没开灯,低头,只见一道模糊鬼影,伏在他下身……隋和光脑中劈过白光,下一瞬,脑中怒火冲天。
隋木莘含住他,相当青涩,见隋和光醒,牙齿一时还是磕碰,隋和光痛的失声,立马并腿,却被隋木莘撑开。
青年蛇一般地滑上前,隋和光只听到平静如水的询问:“李崇可以,隋翊可以,就连玉霜……为什么,只有我不行?”
他的下腹被枪抵住。
这枪是李崇给的,他想让人护隋和光回府,被拒绝了,只留下武器。据说是军队的新货。隋和光没想到,隋木莘这混账会听他和李崇的墙角……
隋木莘不仅不退,还往前顶,很真诚疑问:“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