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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62+63:顾钊：因为我爱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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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
一月份的时候项目的曲子基本尘埃落定。
季清言交了稿，心里的大石头落地，闲得无聊又把最近的心得创作成音乐搞了几个小片段po在网上，获得了不错的反响。
一月十几号的时候，顾钊经过近一个月在会议中有意无意的试探，终于还是耐不住性子晃荡到了季清言身边。
“.......你干什么？”
季清言要从电梯里出去的时候突然被顾钊挡住了。
顾钊拦住他，笑，也不顾电梯里还有监控，像是小时候Alpha有了喜欢的Omega非要欺负人，不管不顾地就是在季清言面前蹬鼻子上脸。
“亲我一下。”
顾钊挑眉，不正经地还用手往他脸颊上指了指。
季清言：“........”不知道这俩月顾钊的脑袋是不是让驴给踢了。
“快点快点，亲我一下。”
顾钊不依不饶，竟然还一点一点把季清言逼到角落；
他明明看到了季清言皱着的眉头了，知道季清言不高兴了，但他不仅不收敛，还依旧不怕死的得瑟。
季清言：“..........”
电梯门开开关关，顾钊熟视无睹。
季清言握紧拳头，脑袋上冒出了无数个生气符号。
虽说这算是给季清言、老白、还有顾钊等管理层人员所用的专属电梯，虽说偶尔这么闹几下也不至于造成交通堵塞，
但季清言依旧觉得这风气不好，很不好，非常不好！！
他一把拉住顾钊的手臂把人扯出电梯，怼在墙上，让他立正。
“你现在是什么感觉？”顾钊嬉皮笑脸。
什么乱七八糟的！做错事情一点悔过之心都没有竟然还问他是什么感觉？？
“.......你几岁了顾钊？”
季清言强压怒火，多大人了！怎么突然这么幼稚？？好好的顾总不当，返老还童了么这是？？？
“不管，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顾钊锢住季清言的手腕，直勾勾地盯着他，顾钊眼睛里那倔犟的眼神，让季清言恍惚看到了这人初中时候的样子。
“没什么感觉。”
季清言冷，敛眸。
“不信。”
顾钊声音也冷了几分，拉着季清言的手腕锢得更紧。巨大一只在季清言身前，颇有一种不撬出实话就不会走的架势。
“那你让我说什么？”
季清言抬眼。
“我让你说实话。”
顾钊反手，护住季清言的脑袋，将季清言抵在墙上。
“........好。生气。不耐烦。想把你一脚踹飞。”
“所以呢？要怎样？”
季清言豁出去了，把藏在嘴边的话一股脑都丢出来。
他原本还想给顾钊留点体面 ——毕竟谁会喜欢在大庭广众之下人这么不给面子？
哪知顾钊像是突然打了兴奋剂，高兴地抱住他，像大狗狗一样蹭来蹭去。
顾钊：“好！太好了！非常好！”
季清言：“？”
顾钊：“记住你说的话，也记住你现在的情绪。”
顾钊：“以后生气伤心就要说出来，还要多骂骂我，我可喜欢了！”
季清言：“..........”
一月二十几号的时候，老白突然给季清言打了个电话问他要不要看粉丝寄给他的信。
老白说这么多年因为Y太过神秘，社交媒体上的私信也不开，除了发曲子也不在网络上和曲迷聊聊天，喜欢他的人都把想对他说的话发到老白的邮箱里去了。
这些信件累计到现在已经有了上百封，因为是给季清言的，老白都好好存在一个文件夹，准备等合适的机会转交给他。
然而季清言回国之后发生了很多事，情绪和心态起起伏伏，再加上他本身就对别人对他的评价有所抗拒，就感觉好像什么时候提都不是很合适。
然而最近或许是季清言真的开始努力改变心态了吧。
虽然季清言说自己好像没怎么感觉到，但老白作为一个旁观者的感受，就是季清言比以前要更开放和包容。
比起之前装着的开朗，现在脸上的更多表情都是真情流露。
有在慢慢变好，老白很欣慰。
于是他把这件事和季清言说了，季清言犹豫了一瞬，退缩的神态在他脸上一闪而过，可后来还是咬牙下定决心。
“.......发给我吧。”
季清言笑不出来，他扯了两下嘴皮，后来决定遵从本心，就放弃了。
“我会找时间看。”
“......你放心。我会慢慢跨出自己的舒适区的。”
...........
后来时间来到了二月。
白雪纷纷，银装素裹。在全年最寒冷的这个月，也是季清言的生日月，顾钊忽然搬到了季清言的楼上，每天早上7:00雷打不动的在外面等，晚上12:00才慢慢悠悠地晃回家。
也不知道是不是当老总太闲了，还是白天的时候处理工作的效率太高；顾钊每天到季清言家打卡简直比上班还守时，三好员工似的连周末都不请假。
季清言从一开始还顽强的抵抗抵抗，到后面就随他去了。
他最近开始看曲迷给他的信件了。终于。从一月份拖到两月份，终于也是鼓足勇气点开了第一封。
一开始他紧张得感觉那些字符都在他眼前飘，只觉得一切信号都在劝他赶紧关掉。
可后来冷静下来深吸了几口气，
放慢速度一点一点往下看，眼眶开始酸，鼻尖也开始红；
虽然是不认识陌生人，可他们的情感好像透过屏幕一点一点传递到空中，再跑到季清言心房前，敲了敲。
“.......或许您不知道您的音乐对我来说的意义。”
一位曲迷这样写，
“但音乐能传递情感，音乐能凝聚情感，音乐能让一群有相同感知的人汇聚在一起。”
“在我最无助的时候因为您的音乐，我狠狠地共情，好像看到了一线生机。”
“后来我又参加了民间举办的听赏会，认识了很多和我一样喜欢您音乐的志同道合的伙伴，也和他们成为了好朋友。”
“.......音乐的作用远远不止在于音乐本身.......因为您，我现在很快乐，也希望您能够快乐。”
.........
泪落了下来，在桌面上留下清晰的痕迹；
有什么东西开始慢慢填补心底那个被蛀空已久的洞，软绵绵、暖呼呼，掌心开始回温了，渐渐给了季清言一些力量。
..........
再往后过了一周，某天早上吃饭的时候，顾钊还没在椅子上坐实，就看到季清言把手机‘哗啦’一下推到他面前。
“跟我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
很好很好，语气又开始嚣张了起来，而且脸上的表情很真实，顾钊恍惚有种：我家老婆初长成的即视感。
“哦，就是之前我们那个独立游戏的OST拿了个GGA最佳音乐奖。”
顾钊神态放松，毫不在意地喝了口牛奶。
“我当然——”
季清言深吸一口气，抿抿唇角，缓和了语气。
“我当然知道这是什么奖项。我是问，为什么会获这个奖，我不记得我有提交过。”
——对，一般而言，即便是买断制，工作室都要向创作者本人确认才会申请报名参与这些评选。
不过要是问了季清言，按照他的性格，今天这奖肯定拿不下来，大概会直接死在襁褓中。
“......你就没想过问一下我吗？”
很好，又来了，经典的死亡问题。
上次顾钊就是在这个问题上死的，这次再遇到的时候简直浑身一激灵，牛奶‘咕嘟咕嘟’狂炫了快一杯，直到实在喝不下了，才堪堪放下手中的杯子。
“可是，这获奖的创作者不是‘某匿名作曲人’吗？”
眼睛提溜了一下，思路转了个弯，
既然季清言从未承认过那个匿名作曲家是他，那顾钊也可以拿这件事来挡住他的嘴。
“再说，我其实也只是想让世界看看，这个‘匿名作曲人’的实力。”
顾钊看着季清言的眼睛，发现季清言又准备逃了，不成，伸手掰过对方下巴，迫使他和自己对视。
“我说过他厉害，他不信。”
“我天天在他耳旁夸他，他说我是个骗子。”
“所以后来我就觉得或许是我在他心中信用低吧，大概不管说什么都是没用的。”
“于是就瞒着他把他的作品送去参了赛。”
“...........”
季清言的眼眶有些红，呼吸和顾钊的语气一样微微颤抖。
“不过幸好，群众和评委们的耳朵不仅好使还很有品味。”
“GGA的最佳音乐奖果然实至名归。从今天起全世界就会代替我向他证明，他是一个有才华，有意义，并且永远也无法被取代的作曲家。”
“他在这个世界留下过鲜明的痕迹，无法被磨灭。”
“.......他很厉害。”
“.......可你为什么要为那个说你是骗子的人做这些呢？”
颤抖的呼吸交错，季清言的眼神闪躲着，最后连余光都开始晃。
“很麻烦吧。”
“......为什么不放弃。”
他还是没忍住垂下眼。
“因为那个人也在努力。”
顾钊听懂了，握住季清言的手。
“因为那个人不放弃。”
“还有........”
——因为我爱他。
...........
63/
季清言生日那天城市空中飘荡着好大的雪。
在公司的时候老白压着他庆祝过了，
原本还有几个人想跟着他去家里闹，季清言打着哈哈，好说歹说一阵乱哄，这才保住了片刻安宁。
季清言有时候觉得人的大脑真的很奇妙。
明明只是鼓足勇气下定决心这一个看似丝毫不起眼的心态，却能让他原本单调阴冷的生活增添很多色彩。
就好像......原本难以接受的一切在那一刻全部卸下了厚重的枷锁，当第一抹阳光照到脸上后才发现，原来害怕的那些事并没有那么难以接受，
只要自己愿意想通了走出来，世界千变万化，就能看到不同的色彩。
顾钊在季清言生日的那天早上就照例把礼物放在他家门口，离开了。
打开门的那一刻，时间好像把他们都拉回了从前，
——和沈清秋的那三年婚姻不存在，逃到S国的那五年也不存在。
季清言弯腰拿起礼物，
丝带被抽开，巴掌大小的礼物终于从盒中显出了原型。
“Y！生日快乐！！”
“Y！我是你的曲迷........“
陌生而温暖的祝福自U盘插入、影片被点开的那一刻开始从屏幕中满满当当地向外溢。
“——Y。”
“——Y！”
“........Y。”
许多笑脸在镜头面前你挤我我挤你。
无数祝福洒落，无数和美好世界的链接在这一刻有了具像化的体现。
季清言的心又开始鼓鼓囊囊，又湿又软；
他好像渐渐找到了自己存在的意义：不是功成名就，也不是和曾经那些伤害过他的人和解、从他们那得到肯定。
他是个创作者。音乐、创作，就是他和世界沟通的桥梁。
所以只要有哪怕一个人能和他的音乐共情，能从他的音乐中获得些什么，那就是那首曲子存在的意义，也是他存在的价值。
..........
终于，在影片快要结束的时候，镜头一转，熟悉的笑脸忽然被无限放大：
“Y老师，生日快乐！”
顾钊笑得很开心，他举起手，朝镜头比了个爱心，接着手臂挥动，带着后面所有参与这次企划的人一起：
“——生日快乐！！”
声音响彻云霄。
“——祝你快乐！！”
..........
生日的那天晚上季清言在家里等了很久，他给顾钊打了好几个电话，发了几条信息，也依旧没能得到回复。
不开心归不开心，可没资格耍脾气。
毕竟这严格说来这也算是他的错：——季清言从小就不喜欢过生日，虽然大部分时候除了顾钊也没人会记得。
不过大概任何一个不受宠的小孩都会质疑自己到底为什么要来到这个世界吧，
生日从一开始的兴奋，后来变成了孤独，再往后变成了痛苦，
“.........礼物放门口就好。如果你非要送的话。”
他那时透过门缝，冷而平静地看着顾钊，仿佛看着一个si人，没有波动。
“放下就走。让我一个人待着。”
..........
电话里持续忙音，家里也没人。
时针马上要过12:00，季清言苦笑，觉得今年的生日大概又是一个人过完，从玄关处拿起钥匙，换好鞋，准备出门透透气。
有点可惜。
季清言知道这是自己的错，但还是时不时期待地看向手机，希望有什么能从上面跳出来。
.......明年。明年一定要和喜欢的人一起过。
冷风吹拂，如刀子一般的风就快要把季清言吹得哆嗦。
才下楼不到10分钟，
在小区，在这个凌晨零点的小区，一位意料之外的客人朝他走来，挡住了他的去路。
“季？”
那个人踩着高跟鞋，气场强大。
走过来时空中还飘着一丝淡淡的棉花糖的气息，很甜腻，也和她干练张扬的外表很是不符。
“你是.......？”
季清言觉得她很眼熟，又忽然想不起来。
“终于见到你了。我是顾箬，顾钊的姐姐。”
她自我介绍。
——哦！是上次误以为是顾钊女朋友的Omega！
“当然我来只是因为我想来不是因为顾钊让我来。”
“主要我真的很好奇，让他魂牵梦绕20几年的人到底是什么样。他不让我打听，可我实在忍不住。私自来找你我很抱歉，不过我也不会对你有什么非份之举。当然了，都是Omega好像对你也造不成什么威胁，所以也请你不要把我来找你的这件事告诉他。谢谢。”
“.........”
一骨碌说了好长一段话，季清言眼睛眨巴好半天，才慢慢地把其中的信息消化完。
随后顾钊他姐在他身边走来走去，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地打量。
季清言有点怂，因为他现在终于意识到，这特么是见家长了啊！！还是在这种毫无准备的情况下！！
“帅的。”
“好看的。”
“信息素也好闻。”
他姐评价。
季清言：“..........”
顾箬：“.......小帅哥一个嘛，干嘛把你捂得这么严实？除了必要信息什么都不肯说，难不成怕我和他抢？？”
季清言：“？”
顾箬：“虽然我也没试过和Omega。不过听说Omega和Omega也不是不行。”
顾箬：“你要是和我弟过不下去了要不和姐姐试试？帅哥多多益善，姐姐不嫌弃。”
季清言：“........？”
顾箬：“......诶诶诶，这什么表情！开玩笑的啦～别这么害怕。”
她又绕着季清言走了一圈，凑近，把一把钥匙塞进季清言手里。
“好好对我弟。”
她在季清言耳旁压低声音。
“虽然那狗娃子现在看上去成熟得不行，牛逼的要死，可心思还是挺敏感细腻的。”
“他从大学的时候就对我们说过这辈子只会喜欢你一个。我们一开始还劝劝，后来见他纹丝不动，也就随他去了。”
“可你也知道，三十了，总这么单着也不是个事儿。”
“噢！你是不是想问我们知不知道你的身世？”
“哎，纠结什么，也不是什么大事。本身我们也看不惯季家那副鼻孔比天高的嘴脸，你和他们脱离关系是对的。”
............
............
“........总而言之，我今天来就是想告诉你，你和顾钊这事儿我们全家都知道呢。”
“这连续剧都拍了二十几年了，所有人都等着看结局。”
他姐终于喘了口气，语重心长的松土，拍了拍季清言的肩。
“........所以你看要不放松点要求？”
“看在他这么长情的份上，勉强让他过吧。”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