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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麻蒽新生与恩典之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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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后的麻蒽市，预制菜工厂的锈蚀铁门上多了幅崭新的壁画。黎沐恩握着画笔站在脚手架上，笔下的向日葵田中央，陆恩赐用金属焊接的十字架风车正吱呀转动，叶片上刻着《诗篇》126:5："流泪撒种的，必欢呼收割。"这是他们共同创办的"恩典中学麻蒽分校"落地的第一个清晨，校门口的橄榄树苗下，埋着他们从锡安带来的圣餐杯碎片——那是彼得校长送给他们的建校礼物。
"快看招生处的留言簿！"陆恩赐抱着叠文件跑过来，发梢还沾着晨露。黎沐恩接过本子，指尖划过第一页歪歪扭扭的铅笔字："我想跟黎老师学写故事，跟陆老师学做动画。"这是昨天那个躲在母亲身后的男孩写的，他袖口露出的旧伤疤旁，贴着郑思信新设计的十字架创可贴。恩赐翻开课程表，手指停在"双人创作课"那一栏："今天第一节我们就教《圣经》故事改编，你负责分镜，我来教3D建模？"
教学楼走廊的玻璃柜里，陈列着他们从锡安带来的"恩典之种"。透明罐子里，余曦乐收集的病号服纽扣与郑思信缝制的十字架布片交叠摆放，旁边是沐恩手写的注解："这些碎片曾是枷锁，如今成为我们建造新校园的砖石。"当第一个戴鼻环的女生走进教室时，恩赐递上的不是校规，而是个U盘——里面存着他熬夜制作的动画《少年大卫与歌利亚》，片尾字幕写着："致所有不被看好的勇气"。
午休时，沐恩在食堂看见恩赐正蹲在地上，给自闭症女孩演示如何用3D笔绘制十字架。女孩突然抓起笔在他手背画了道弧线，恩赐笑着翻开《圣经》，指着《耶利米书》17:14："求你医治我，我便痊愈；拯救我，我便得救，因你是我所赞美的。"女孩的指尖颤抖着点了点经文，嘴角第一次扬起弧度。沐恩转身走进厨房，郑思信寄来的无酵饼模具在操作台上闪着光，每个模具都刻着她和恩赐共同设计的校徽——交叉的画笔与齿轮环绕着十字架。
黄昏的礼拜堂里，沐恩弹着吉他，恩赐站在彩绘玻璃前领唱《盟约》。阳光透过玻璃上的Q版圣经故事，在他们交握的手背上投下光斑。台下，那个曾在康心医院接受电击治疗的少年正用手机录制视频，他腕上的十字架手环是恩赐亲手焊接的。"看！"少年突然举起手机，屏幕上是他刚发的朋友圈："在恩典中学，伤疤可以变成勋章，就像黎老师和陆老师把麻蒽的荒地变成了花园。"
毕业典礼那天，麻蒽分校的学生们用沐恩教的编剧课知识，把《路得记》改编成了赛博朋克剧本。恩赐调试投影时，发现后台多了个惊喜——锡安的彼得校长带着郑思信和余曦乐突然出现，思信捧着的礼盒里，是她用缝纫机绣的毕业袍，每件袍角都缀着十字架银扣，内侧绣着沐恩和恩赐的名字缩写。
"知道为什么选橄榄树做校树吗？"沐恩指着校园里亭亭如盖的橄榄树，对身边的恩赐说。他从口袋里掏出张泛黄的纸条，那是五年前在锡安列车上，沐恩用睫毛膏写的建校计划："因为橄榄树象征和平，而我们要在麻蒽种出不被规训的自由。"此刻，风吹过橄榄树叶，发出哗啦啦的声响，像极了他们当年在锡安牧场听到的圣歌声。
分校围墙外，曾骂沐恩"社会渣滓"的邻居大妈正踮脚往校内张望。她孙子脖子上挂着的不是麻蒽一中的校牌，而是恩典中学的十字架吊坠，吊坠背面刻着沐恩和恩赐共同写的话："你是上帝亲手栽种的应许，在这片土地上，终会结出爱与自由的果实。"远处，预制菜工厂的烟囱不再冒烟，取而代之的是恩典中学学生们开垦的香草园，薄荷与薰衣草的香气里，隐约传来沐恩和恩赐合唱的《这一生最美的祝福》，歌声里满是他们对这座城市的应许——正如他们在建校宣言里写的："不是要改变世界的规则，而是要让每个生命知道，自己本就是恩典本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