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17、心动的小秘密有点甜 ...
-
“我愿意！”
这三个字脱口而出的瞬间，风满袖就后悔了——太不矜持了！哪有人被表白后连想都不想就直接答应的！她应该故作犹豫，或者假装没听清让他再说一遍，至少……至少不能像个饿了三天的乞丐见到灵食一样扑上去啊！
但后悔已经来不及了。墨悬舟的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化为满溢的温柔。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抬起她的下巴，让她无法逃避自己的目光。
“不问问为什么吗？”他的声音低沉悦耳，像是山涧清泉流过青石，“不问问从什么时候开始，不问问为什么是你？”
风满袖眨了眨眼，心跳快得几乎要蹦出胸腔。对啊，为什么呢？墨悬舟这样的人物，怎么会喜欢上她这个整天闯祸的小修士？
“那……为什么是我？”她小声问道，手指不自觉地绞紧了衣角。
墨悬舟轻笑一声，拉着她在窗边的矮榻上坐下。阳光透过纱帘，在他们之间洒下斑驳的光影。
“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他问。
风满袖点点头。怎么可能忘记？那天她刚炸了丹房顶棚，烤红薯的残骸还挂在掌门师伯的头发上。在一片鸡飞狗跳中，墨悬舟踏着祥云从天而降，白衣胜雪，不染纤尘，像是从画中走出的仙人。
“我当时就在想，”墨悬舟的眼中浮现回忆的神色，“这个灰头土脸的小姑娘，眼睛怎么这么亮？明明闯了祸，却一点也不害怕，反而理直气壮地说是‘炉子先动的手’。”
风满袖的脸“腾”地红了。那么丢人的初见，他竟然记得这么清楚！
“后来你拜入我门下，整天惹是生非。”墨悬舟继续道，唇角勾起一抹温柔的弧度，“炸丹房，薅灵草，带歪全宗弟子跳什么‘御剑舞’……每次闯祸，都理直气壮地跑到我面前，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我，仿佛在说‘师尊快夸我’。”
“我才没有！”风满袖羞恼地反驳，却在心底暗暗承认——她确实每次都期待着师尊的认可，哪怕是在闯祸之后。
墨悬舟没有揭穿她的口是心非，而是轻轻握住她的手：“起初我只把你当作解除诅咒的希望，一个需要引导和保护的‘目标’。但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我开始期待你的出现，期待听你讲那些天马行空的想法，甚至……期待你闯祸后跑到我面前狡辩的样子。”
他的拇指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背，带来一阵细微的颤栗：“你还记得你送我的第一件礼物吗？”
风满袖想了想，脸更红了：“是……是用禁地那棵万年朱果树的叶子编的花环？”
“准确地说，是几片被烧焦的树叶。”墨悬舟忍俊不禁，“那棵树是玄天宗的镇宗之宝，百年才结一次果。你倒好，直接薅了一把叶子，还差点被守护兽吃了。”
“我那不是想给您补补身子嘛……”风满袖小声嘀咕。
“那是我三百年来收到的第一份礼物。”墨悬舟的声音突然变得柔软，“虽然焦了一半，虽然差点害你丧命，但那一刻，我突然意识到，这个莽撞的小太阳，已经不知不觉照亮了我黑暗的世界。”
风满袖的心尖微微一颤。她从未想过，自己那些笨拙的示好，竟然真的打动了这个看似高不可攀的男人。
“后来在禁地，你面对赤焰地龙时的勇气；在碎石滩，你为救同门激发符箓时的决断；甚至在发现那本笔记后，你独自逃往落魂渊寻找真相的坚韧……”墨悬舟的眼中盛满温柔，“每一次，你都让我惊讶，让我……心动。”
“心动”两个字，他说得很轻，却重重地撞在风满袖心上。她鼻子一酸，突然有种想哭的冲动。
“那您为什么不早说？”她委屈巴巴地问，“还故意装得那么冷淡，害我以为自己只是一颗‘果实’……”
墨悬舟叹了口气，将她拉近一些：“噬运者诅咒未除，我不敢有任何奢望。更何况，余沧虎视眈眈，若让他察觉我对你的感情，只会让你陷入更大的危险。”
他的声音低沉下来，带着一丝后怕：“那天在书房，你看到笔记后夺窗而逃，我本可以轻易拦住你。但当我看到你眼中的恐惧和绝望时，我突然明白——如果不能给你真相，至少给你自由选择的权利。”
风满袖想起那天的情景，墨悬舟站在破碎的窗前，月光勾勒出他孤独的轮廓。当时她只感到恐惧，现在回想起来，那背影分明写满了隐忍和不舍。
“所以您故意放我走，还暗中引导我去找往生井……”她恍然大悟。
墨悬舟点点头：“我赌的是你的勇气和直觉，赌你会选择直面真相，而非一走了之。而你没有让我失望。”
阳光渐渐西斜，为房间镀上一层温暖的金色。风满袖望着眼前这个褪去所有伪装的男人，突然觉得他比任何时候都要真实，都要……迷人。
“那现在呢？”她鼓起勇气问，“诅咒解除了，余沧逃走了，您……你还怕什么？”
墨悬舟沉默片刻，突然伸手将她揽入怀中。风满袖猝不及防地撞进他怀里，脸颊贴着他的胸膛，能清晰地听到他有力的心跳声。
“怕你不适应。”他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带着微微的震动，“怕你只是一时冲动，怕你将来后悔选择我这个满身伤痕的老家伙。”
风满袖从他怀里抬起头，又好气又好笑：“墨悬舟！你可是曾经叱咤修仙界的墨仙尊！怎么谈起感情来这么不自信？”
她直起身子，双手捧住他的脸，强迫他看着自己的眼睛：“听好了！我喜欢你，不是因为你是高高在上的仙尊，而是因为你会为我疗伤，教我画符，纵容我闯祸，甚至……愿意放我自由。这样的你，我怎么会后悔？”
墨悬舟的眼中闪过一丝震撼，随即化为深不见底的温柔。他低下头，额头轻轻抵住她的：“小太阳，你确定要永远照亮我这个阴暗的家伙吗？”
风满袖的回答是一个突如其来的吻——笨拙的、莽撞的、毫无技巧可言的吻。她的唇轻轻贴上他的，一触即离，快得像是怕被拒绝。
但墨悬舟没有给她逃跑的机会。他的大手扣住她的后脑，将这个青涩的吻加深，唇舌温柔而坚定地描绘着她的轮廓，直到她浑身发软，只能攀附着他的肩膀才能坐稳。
当两人终于分开时，风满袖的脸红得像熟透的朱果，嘴唇微微发肿，眼睛却亮得惊人。
“这样够确定了吗？”她气喘吁吁地问，语气中带着胜利的得意。
墨悬舟低笑一声，指腹轻轻擦过她湿润的唇角：“不够。可能需要更多证明。”
说着，他再次低头，封住了她的唇。这一次的吻更加缠绵，更加深入，仿佛要将三百年的孤寂和等待都倾注其中。风满袖生涩地回应着，任由自己沉溺在这陌生的甜蜜中。
阳光渐渐褪去，房间陷入温柔的昏暗。当他们终于依依不舍地分开时，风满袖突然想起什么，惊呼一声跳了起来：
“糟糕！我答应掌门师伯要赔偿丹房损失的！还有当众道歉！”
墨悬舟不紧不慢地站起身，理了理微乱的衣襟：“不急，明天再去也不迟。”
“可是——”
“现在，”他打断她的话，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我们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风满袖疑惑地眨眨眼：“什么事？”
墨悬舟从书架上取下一卷空白竹简和一支毛笔：“教你画改良版的‘聚灵爆裂清洁符’。你不是说要赚钱赔丹房吗？”
风满袖眼前一亮，立刻凑了过去。但当她看到墨悬舟在竹简上写下的第一个符文时，突然意识到不对劲——这根本不是清洁符的起手式！
“等等，这不是——”
“嘘。”墨悬舟从背后环住她，握住她执笔的手，引导她在竹简上落笔，“这是‘同心契’，道侣之间特有的契约。一旦结成，生死与共，福祸相依。”
他的呼吸喷吐在她耳畔，带来一阵细微的战栗：“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风满袖的手微微发抖，但眼神无比坚定。她用力摇摇头，跟着墨悬舟的引导，一笔一划地在竹简上写下复杂的符文。随着最后一笔落下，竹简突然绽放出耀眼的金光，随即化为两道流光，分别没入两人的心口。
一种奇妙的联系瞬间建立，风满袖能清晰地感受到墨悬舟的存在，就像多了一根无形的纽带，将他们的灵魂紧紧相连。
“现在，你再也甩不掉我了。”墨悬舟在她耳边轻声道，语气中是前所未有的轻松和愉悦。
风满袖转身扑进他怀里，将脸埋在他胸前，闷闷地说：“谁要甩掉你啊！明明是你差点甩掉我！”
墨悬舟笑着搂紧她，下巴轻轻抵在她的发顶。窗外，最后一缕夕阳的余晖洒进来，为相拥的两人镀上一层温暖的金边。
在这静谧的黄昏里，三百年的孤寂终于找到了归处，而那颗莽撞的小太阳，也找到了专属的轨道，将永远照亮这个曾经深陷黑暗的灵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