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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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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城里简单支了一个卖东西的摊子卖些小玩意。
可能是刚刚结束战乱京城早没了我印象里繁华的模样反之是残垣断壁，满街萧条。
蛮族攻入京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城里的世家大族拉出来杀了个干净，顾家和苏家作为文臣和武将中最有声望的大族连宅子都被烧了个干净。
我没有了家，没有了爱人。
那时我常常在想如果守住山海关是不是就不会变成现在的境地。
我还算幸运至少自己支了个摊子我的温饱是不成问题的，至少我还可以让自己不至于过得太差。
我在院子里重新埋了几坛酒，又种了一颗桃树。
苏文韵曾说过她很喜欢桃树，所以我在院子里种了一颗。
说实话我不相信苏文韵真的去世了，因为每每我一闭眼她就会出现在我梦里。
我怕梦到她又怕梦不到，每次从梦中惊醒过来我都很难再度入眠。
后来我发现好像只要喝了酒就可以安稳的入睡，我就可以在院子里看到苏文韵的身影。
原来借酒消愁是这等滋味…
第二年日子终于太平了些，我想着出去走走也是很好的选择。
我把当初和苏文韵一起走过的地方又走了一遍，在路上我看见了很多人听说了很多事。
不得不感叹悲欢离合原来才是常态吧……
我在回京城的路上捡了个孩子，在看到她的第一眼我差点把她认成了苏文韵。
她的眼睛和苏文韵的很像，她是被父母丢在官道上的很可怜。所以我把她捡了回去，我给她取名苏音。
多了张吃饭的嘴光靠我的摊子自然是会让日子过得不如从前的，我知道这一点所以当朝廷再次选女子入朝为官的时候我去参加了科考。
如果问我会为这个决定后悔吗？我的答案是不知道，我不知道在九泉之下父亲和兄长会不会骂我不忠不孝，但这些对我来说都不重要了，我要活下去才能继续去找我的苏文韵，找我的归途。
等到放榜的那天苏音早早的就起了床拉着我去放榜的地方，我在榜上看到了我的名字顾寻。
我入了户部被封了个不大不小的官职，俸禄不算太多但也足够让我和苏音的日子滋润很多了。
我发现蛮族对于女子的宽容程度远在前朝之上，我在想如果不是两族交战应该也会共创盛世吧，苏文韵如果生在此时应该也会是一代名官名垂青史吧。
苏音很粘我每次我从户部回院子的时候她总是会在院子外站着等我，我不放心平时让她一个天天待在家里就请了一个阿婆来照顾她。
我在朝中的官职越升越高，能在家陪苏音的时间也越来越少，我好像有些后悔把苏音捡回来了。
每次我走到巷口的时候就可以看到苏音和阿婆站在院外等我，苏音这孩子在某些方面和苏文韵很像尤其是那双眼睛好几次我都差点脱口而出叫她文韵。
我大概是真的疯了吧……
算着日子苏音也到了该入学的年纪，我问她是想去我同僚家里和其他家的孩子一起上学还是把先生请到家里来。
“姐姐想要阿音去哪里，阿音就去哪里。”
我看着眼前和苏文韵有着五分相似的孩子觉得自己真的很自私，为了心里那点子私欲把她捡了回来。
“那姐姐明天叫阿婆把你带到林府和林大人家的阿郁一起好不好？”
林大人林陌是我在户部的同僚，在朝中算我的半个师父比我大了五岁一直很照顾我，听说我在给家里的妹妹找教书的先生便给我说可以让阿音去他府上和他家的小辈一起。
我想来阿音和阿郁年纪相仿小时候又见过便说回来问问阿音自己。
“顾寻你做官也有些年头了吧，有没有考虑过换个稍微大点的府邸。好歹也是一个四品的京官，你那顾园藏在巷子里多难找啊。”不知道为什么林陌最近一直致力于想让我去和他做邻居，而且表现得十分的明显。
“林大人有事不妨明说，拐弯磨角的在下实在听不懂。”我打断了林陌要他直入主题。
“就是你看…你家的苏音这已经到了入学的年纪了，这过几年不就应该议亲了吗？我家的林言辞又和她年纪相仿，你看…是不是可以两家结为亲家。”
我看着林陌绘声绘色的给我讲他的想法，可我并没有听得进去。我才发现苏音已经被捡回来许多年了，再过几年也该为她议亲了到时候只怕我又是只有一个人守着院子，像最开始的那样。
苏音迟早会出嫁，迟早有一天会离开顾园。她不属于我，而我也不能因为自己的私欲就不放她离开。
“再说吧，阿音现在还小。成亲是她自己的事，她到时候想嫁给谁由她自己定夺我不方便插手，毕竟我和她也没有什么实质意义上关系。”
我说完见林陌还想在说些什么我是真的怕了他啰嗦人的功力直接快步走出了宫。
我和苏音到底是什么关系？
是姊妹？是恩人？我不清楚也不想去纠结。
她迟早会离开我，而那时的我依旧会变成独自一人都无所谓了。
毕竟我并不属于这个时代…
我思来想去顾园和其他京官的宅子比起来的确是偏了些，陛下前几年是赏了一处宅子要搬的话其实也挺方便的就是不知道苏音想不想搬。
如果要搬的话又是一笔不小的开销，想想就觉得肉疼。
我走到巷口的时候不出意外苏音又站在那里等我。
京城的冬天风是刮得很大的她不批个披风就站在那儿等我，我忙把披风解下来给她披上。
“怎么穿这么少就出来了？是不是又没听阿婆的要加个披风。手炉也不拿一个，是又想染风寒了？”
“我没有，我只是想出来接你。就一会儿的时间哪有这么娇弱。”
我笑了，这小家伙回嘴回得还挺快。
我好像已经开始贪恋这一刻的美好了，苏音和苏文韵真的好像好像。
转世这种东西是真的存在的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