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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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律师一走，颜陌就把那份遗嘱摔在了地上。
"这他妈什么狗屁条件？！"她一脚踹翻茶几，"让我嫁给周家那个傻逼儿子？颜世诚死了还要恶心我？！"
温念弯腰捡起文件，神色凝重："周家想要的不只是你，还有那块地。"
"什么地？"
"就是你母亲留给你的遗产。"温念走到书桌前，抽出一张地图，"这里，城东的老工业区。周家想开发成商业中心，但需要继承人签字。"
颜陌盯着地图上那个被红圈标记的区域，突然觉得有些眼熟："等等...这不是..."
"你母亲小时候住的街区。"温念轻声说，"后来拆迁了，但她一直保留着产权。"
颜陌的太阳穴突突直跳："所以他们为了这块地...就要我嫁给一个陌生人？"
"不止。"温念的眼神变得锐利，"周世坤是你父亲最大的商业对手。如果这桩婚事成了，周家就能名正言顺吞并颜氏集团。"
"操..."颜陌抓了抓头发，"那现在怎么办？"
温念看了眼手表："现在是凌晨三点。我们六点去银行开保险箱，然后..."
"然后？"
"然后我带你离开这个城市。"温念从抽屉里拿出一个信封，"机票已经准备好了。"
颜陌瞪大眼睛："逃？"
"暂时避避风头。"温念把信封递给她，"瑞士，我的别墅很安全。"
颜陌没接，反而后退了一步："不行！我妈的事还没搞清楚，我哪儿也不去！"
"颜陌，"温念的声音沉了下来，"这不是任性的时候。周家的势力..."
"去他妈的周家！"颜陌猛地拍开她的手，"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这些破事？是不是从一开始就在利用我？"
温念的瞳孔微缩，但很快恢复平静："我说过，一开始是交易。但现在..."
"现在怎样？"颜陌冷笑，"良心发现了？"
"现在我想保护你。"温念一字一句地说，"不管你信不信。"
两人对峙了几秒，颜陌先移开了视线。她走到窗前，看着外面漆黑的夜色："...明天先去银行。"
温念微不可察地松了口气："去睡会儿吧，五点半我叫你。"
颜陌没动："你呢？"
"我守夜。"温念拍了拍腰间的枪，"以防万一。"
颜陌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转身上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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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五点四十五，一辆黑色奔驰停在瑞士银行门口。
颜陌顶着两个黑眼圈下车，手里攥着那把钥匙。温念跟在她身后，警惕地环顾四周。
"放松点，"颜陌小声嘀咕，"大清早的能有什么危险..."
温念没说话，只是把墨镜往下按了按，露出那双锐利的眼睛。
银行刚开门，VIP区空无一人。经理看到温念，立刻迎上来："温小姐，您预约的..."
"直接带我们去保险箱。"温念打断他。
经理识趣地闭嘴，领着他们穿过重重安检，来到地下金库。颜陌的钥匙对应的是第719号保险箱，一个不起眼的小金属盒。
"需要我回避吗？"经理问。
温念点头："谢谢。"
等经理离开后，颜陌的手有些发抖。钥匙插进去转了两圈，保险箱"咔"地弹开。
里面只有三样东西：一个U盘，一封信，和一张老照片。
颜陌先拿起照片——是母亲和一个陌生男人的合影，背景像是某个实验室。男人穿着白大褂，手里拿着试管，母亲则笑着靠在他肩上。
"这是谁？"颜陌皱眉。
温念凑过来看了一眼，脸色骤变："周世坤。"
"什么？！"颜陌差点把照片扔了，"我妈怎么会和那个老混蛋..."
"三十年前的周世坤。"温念指着照片角落的日期，"那时候他还在大学任教，和你母亲是同事。"
颜陌的胃里翻腾起一阵恶心。她放下照片，又拿起那封信。信封上写着"给我的女儿小陌"，是母亲的笔迹。
手指颤抖着拆开信封，里面是两页泛黄的信纸：
「亲爱的小陌：
如果你看到这封信，说明我已经不在了，而你也终于长大了。有些事情，我必须告诉你真相...」
信的内容让颜陌的脸色越来越苍白。读完最后一页，她的手无力地垂下，信纸飘落在地。
"颜陌？"温念担忧地扶住她，"上面写了什么？"
颜陌的嘴唇颤抖着："我妈...不是死于车祸..."
温念捡起信纸快速浏览，眉头越皱越紧："药物实验...数据造假...周世坤..."
"他们一起研发的抗癌药有问题。"颜陌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我妈发现了，想要公开...然后她就'意外'死了。"
温念的拳头捏得咯咯作响："果然如此。"
颜陌突然抓住温念的手臂："这个U盘！里面一定有证据！"
银行没有电脑，他们只能回到车上。温念从后备箱拿出笔记本电脑，插入U盘。
里面是一段模糊的录像，显示日期是颜陌母亲去世前一天。画面中，周世坤和一个穿白大褂的男人正在交谈：
"...必须处理掉林教授...她知道得太多了..."
"...车祸是最干净的...但她的研究数据..."
"...放心...她女儿在我们手上...她不敢乱说..."
录像到此戛然而止。
颜陌的眼前一片血红。她猛地合上电脑，呼吸急促得像刚跑完马拉松。
"畜生..."她咬牙切齿，"那个畜生..."
温念握住她发抖的手："现在你明白为什么周家非要得到你了吗？"
颜陌抬头："什么意思？"
"你是唯一的人证。"温念轻声说，"如果你'意外'死亡，或者成为周家的人，这个秘密就永远石沉大海了。"
颜陌的脑子嗡嗡作响。所以这就是为什么母亲要把她托付给温念？为什么颜世诚临死前要给她这个保险箱？
"我们得报警。"她说着就要掏手机。
温念按住她的手："没用的。周家在警界也有人脉。现在最要紧的是..."
她的话被一阵刺耳的刹车声打断。三辆黑色SUV突然围住了他们的车，十几个穿黑西装的壮汉跳下车，手里都拿着家伙。
"趴下！"温念一把将颜陌按倒，同时从腰间拔出手枪。
"砰！"
第一声枪响震碎了车窗玻璃。温念反应极快，抬手就是两枪，正中最近两个打手的膝盖。
"操！她真有枪！"有人大喊。
温念趁机发动车子，猛踩油门。奔驰咆哮着冲出去，撞开一辆SUV的后视镜。
"系安全带！"她厉声命令，同时单手换弹匣。
颜陌手忙脚乱地扣上安全带，回头看见那几辆车已经追了上来。温念猛打方向盘，车子拐进一条小巷。
"他们怎么找到我们的？"颜陌死死抓住扶手。
"银行有内鬼。"温念看了眼后视镜，"坐稳了！"
奔驰一个漂移甩出巷口，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尖叫。后面的追兵显然没料到这一手，两辆车撞在了一起。
但还有一辆紧追不舍。
"妈的..."温念看了眼油表，"快没油了。"
颜陌突然指着前方："上高速！"
温念会意，猛踩油门冲上匝道。早高峰的车流成了最好的掩护，她灵活地在车缝中穿梭，很快甩开了追兵。
"暂时安全了。"她松了口气，但马上又绷紧神经，"不能回别墅了。"
颜陌这才发现自己的T恤都被冷汗浸透了："那...现在去哪？"
温念沉思片刻，突然调转方向："机场。"
"什么？不是说..."
"计划有变。"温念的声音冷静得可怕，"周家已经狗急跳墙了。我们必须立刻离开。"
颜陌握紧U盘："那这些证据..."
"相信我。"温念看了她一眼，"我有办法让它们发挥最大作用。"
一小时后，他们抵达机场。温念从后备箱拿出两个早已准备好的登机箱，递给颜陌一个："换洗衣服和必需品。护照在里面。"
颜陌接过箱子，突然有种不真实感："就这么...走了？"
"暂时的。"温念拉起她的手，"走吧，航班一小时后起飞。"
就在这时，颜陌的手机突然响了——是那部温念给她的新手机。屏幕上显示"未知号码"。
"别接。"温念皱眉。
但颜陌已经按下了接听键："喂？"
"颜小姐。"一个阴冷的男声传来，"不想你那位钢琴家出事的话，现在立刻到机场B2停车场来。一个人。"
电话挂断了。
颜陌的脸色瞬间煞白："他们抓了林叔..."
温念一把抢过手机："谁打的？说什么了？"
颜陌语无伦次地复述了通话内容。温念的表情变得异常可怕："调虎离山。他们不知道我们已经到机场了。"
"那林叔..."
"我联系他。"温念拨了个号码，但一直无人接听。她的下颌线绷紧了："...可能真出事了。"
颜陌转身就往回走："我得去..."
"站住！"温念一把拽住她，"你去了就是送死！"
"但那是我爸的老管家！"颜陌甩开她的手，"我不能..."
"听着。"温念双手按住她的肩膀，"周家要的是你。如果你被抓，林叔反而更危险。"
颜陌咬着嘴唇，眼泪在眼眶里打转："那怎么办..."
温念沉思片刻，突然拿出自己的手机拨了个号："喂，陈队？是我。对，有紧急情况...机场B2停车场，疑似绑架...对，我的人...多谢。"
挂断电话，她看向颜陌："警方朋友。他们会处理。"
"可信吗？"
"我救过他女儿的命。"温念拉起行李箱，"现在，我们必须走了。"
颜陌犹豫了一下，最终点点头。两人快步走向安检口，温念一直警惕地观察四周。
就在他们即将通过安检时，一个穿制服的工作人员突然拦住颜陌："小姐，您的行李需要二次检查。"
温念立刻挡在颜陌前面："有什么问题？"
"例行公事。"工作人员笑了笑，但眼神飘忽，"请跟我来。"
温念眯起眼睛："好啊。"她悄悄捏了捏颜陌的手心，"一起去。"
他们被带到一个单独的房间。门一关，那个"工作人员"立刻变了脸色："把U盘交出来。"
温念冷笑："果然。"
颜陌下意识捂住口袋："做梦！"
"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男人吹了声口哨，另外两个同伙从里间走出来，手里拿着电击棒。
温念叹了口气："我真的很讨厌暴力。"
下一秒，她一个箭步上前，右手成刀猛击最近那人的喉结。
对方闷哼一声倒地，她顺势夺过电击棒，反手捅在第二个人腰间。
"啊！"那人抽搐着倒下。
第三个见状要跑，温念一脚踹在他膝窝，然后揪着头发把他的脸狠狠按在墙上："谁派你来的？"
"周...周总..."那人满嘴是血，"他说...拿到U盘...就放了老管家..."
温念看向颜陌："决定权在你。"
颜陌攥紧U盘，突然笑了："告诉他，想要U盘？让他亲自来求我。"
温念挑眉，随即会意。她松开那个倒霉蛋："滚吧。带话给你主子——游戏才刚开始。"
三人连滚带爬地逃走后，颜陌长舒一口气："现在怎么办？"
温念拿出手机："改计划。"
十分钟后，他们坐上了一架私人飞机。颜陌目瞪口呆地看着机舱内的豪华装饰："这...你的？"
"朋友的。"温念系好安全带，"先去香港转机，然后再去瑞士。"
飞机起飞后，颜陌终于放松下来。
她看着窗外越来越小的城市，突然问道："温念，你为什么要帮我？"
温念正在看平板电脑，闻言抬起头："我说过了..."
"别再说那些交易啊责任的屁话。"颜陌直视她的眼睛，"我要听真话。"
机舱里安静了几秒。
温念放下平板，轻声道："你母亲...是我见过最纯粹的人。她不该那样死去。"
"就这？"
"还有..."温念犹豫了一下，"十六年前，在颜家后院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
"知道什么？"
温念转过头，看向窗外的云层："知道你注定会打乱我的整个人生。"
颜陌的心跳漏了一拍。
她正想追问，空乘走过来送饮料，打断了这个瞬间。
等空乘离开后，温念已经恢复了那副冷静自持的模样："睡会儿吧，要飞很久。"
颜陌撇撇嘴，但还是乖乖闭上了眼睛。
半梦半醒间，她感觉有人轻轻给她盖上了毯子，手指若有若无地拂过她的脸颊。
飞机降落在香港时已是傍晚。
他们需要在这里转机，等待三小时。
温念带颜陌去了贵宾休息室，叮嘱她不要乱跑，自己则去联系当地的朋友安排后续事宜。
颜陌百无聊赖地刷着手机，突然一条本地新闻推送跳出来：
「突发：颜氏集团董事长颜世诚去世，遗嘱曝光引争议」
她点开新闻，越看眉头皱得越紧。
报道称，颜世诚将大部分股份留给了"私生女颜陌"，但附加了"必须与周家联姻"的条件。
更离谱的是，周世坤已经单方面宣布订婚仪式将于明晚举行，还放出了所谓的"订婚照"——明显是PS的。
"这个老混蛋..."颜陌气得手抖。
正想关掉页面，另一条相关新闻吸引了她的注意：
「颜氏老管家林某遭绑架，警方成功解救」
配图是林叔被抬上救护车的画面，看起来伤得不轻。
颜陌的眼眶一热。
她正要给温念打电话，休息室的门突然开了。
但不是温念。
三个陌生男人走进来，为首的摘下墨镜，露出一张和照片上周世坤有七分相似的脸。
"颜陌小姐？"他微笑着伸出手，"我是周子谦。很抱歉以这种方式见面...但我们的订婚仪式，恐怕要提前了。"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三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