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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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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滋…滋…滋…嗡——！”
晏迟刚把那块裹着桂花蜜的软糯米糕塞进嘴里，还没来得及感受那甜蜜的暴击，脑子里那个新解锁的“甲方雷达”就像个接触不良的老年手机，猛地一阵高频震动加噪音二重奏！
“噗——！” 晏迟差点把米糕喷出去，呛得眼泪汪汪。她捂着嗡嗡作响的脑袋，内心咆哮：【糊糊！！！你搞什么鬼？！这破雷达是装了劣质电池吗？！】
糊糊的声音带着哭腔：【滋！！！宿主！不是劣质电池！是目标！甲方！谢疏微！能量源…能量源正在快速接近！距离…八十米！七十米！六十米！滋…震动频率已调至最高！请宿主做好一级戒备！！！】
晏迟瞬间头皮发麻，嘴里的米糕都不甜了！她猛地抬头，目光像雷达一样扫向灵膳堂门口——空空如也。但那股清冽如初雪松针的冷香，却如同跗骨之蛆，丝丝缕缕，顽固地钻进她的鼻腔，越来越清晰！
【卧槽！阴魂不散！投喂完还不走？等着收用户满意度调查表吗？！】晏迟内心警铃拉响最高级别警报。她当机立断，抓起食盒里剩下的两块小鱼酥和一块米糕，塞进袖袋（动作快得像抢劫），对着还在石化状态的阿福丢下一句：“阿福！帮我收拾下！有急事！先撤！”
话音未落，她人已经像一道被踩了尾巴的猫，嗖地一下从座位上弹起来，以生平最快的速度（虽然在外人看来依旧带着点咸鱼的拖沓感），朝着与大门相反、通往膳堂后厨的小门溜去！
【糊弄学终极奥义：打不过就跑！战略性撤退！】
【甲方爸爸的关怀太沉重，咸鱼承受不起！溜了溜了！】
她刚闪身钻进飘着油烟和食材气息的后厨通道，那股迫人的冷香和“甲方雷达”的疯狂震动就达到了顶峰，随即又如同潮水般快速退去。
糊糊：【滋…目标…目标能量源已远离…一百米…一百五十米…警报解除。】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虚弱。
晏迟靠在冰冷的石墙上，长长地、无声地吐出一口气，感觉后背都湿了一层（主要是被吓的）。
【这日子没法过了！】她内心悲愤，【这甲方是装了GPS吗？走哪儿跟哪儿？演武场、食堂、现在连后厨通道都不放过？他是不是在玩什么‘找到咸鱼就赢’的变态游戏？！】
【糊糊！给我查！他到底想干嘛？！】
糊糊：【滋…目标行为模式分析中…滋…行为1：演武场无声监工。效果：宿主精神损耗+100%。行为2：灵膳堂精准投喂。效果：宿主灵魂愉悦度短暂飙升后陷入高度警觉。行为3：疑似追踪宿主至后厨通道（未果）。效果：宿主惊吓值+200%。初步结论：甲方行为逻辑…滋…极度混乱！目的不明！危险系数：MAX！建议宿主…滋…申请调离本世界项目组？】
晏迟：【……】 【调离？我倒是想！系统你给我开个离职证明？】
她揉着还在隐隐作痛的太阳穴（被雷达震的），拖着沉重的步伐，像一条被生活反复蹂躏的咸鱼，蔫头耷脑地飘回了自己的豪华寝殿。一头栽进柔软的被褥里，试图用睡眠遗忘这惊心动魄（主要心累）的半天。
然而，咸鱼的宁静是短暂的。
“滋！宿主！醒醒！紧急任务！滋啦——！”
晏迟被糊糊带着强烈电流杂音的尖叫惊醒，烦躁地把枕头捂在头上：“又怎么了？！甲方杀到门口了？！”
【滋！不是甲方！是强制任务！】糊糊的声音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慌乱，【主…主系统…残留协议强制激活！绕过糊弄学辅助模块！直接发布！！！】
晏迟心里咯噔一下，一股不祥的预感升起。她猛地坐起身：“什么任务？”
一个冰冷、僵硬、毫无感情的电子音，如同生锈的铁片摩擦，突兀地在她识海中响起，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强制力，与糊糊那带着卡顿和弱气的电子音截然不同：
【滴！检测到关键剧情节点！强制任务发布！】
【任务内容：于申时（15：00）前往灵兽园，安抚并初步驯化‘踏云吼’幼崽（编号：TYH-001）。】
【任务要求：与幼崽建立初步精神连接，使其平静接受宿主气息。】
【任务时限：2个时辰。】
【任务失败惩罚：剥夺宿主‘优质安神枕头’使用权，并启动‘精神噪音污染’程序（持续72小时）。】
【任务成功奖励：糊弄值+50。】
【强制执行！倒计时开始！】
晏迟：“……？！”
【安抚踏云吼幼崽？！】她脑子里瞬间闪过关于这种灵兽的可怕记载——成年踏云吼，形似巨狮，背生双翼，吼声可震碎山石，性情暴烈如火！幼崽？那不就是个行走的、毛茸茸的、随时可能喷火或者咬人的炸药包吗？！
【建立精神连接？让它平静接受我的气息？】晏迟看着自己那双只想用来睡觉和干饭的手，【我拿什么安抚？用我咸鱼的气息把它熏晕吗？！】
【惩罚是剥夺枕头和噪音污染？！】这简直是精准打击咸鱼命门！比抹杀还恶毒！
“糊糊！怎么回事？！”晏迟在识海里怒吼，“你不是糊弄学系统吗？！这强制任务哪来的？！”
糊糊的声音带着哭腔和强烈的电流干扰：【滋！！！宿主！是…是底层协议！那个该死的KPI-007的残留意志！它…它趁我升级‘甲方雷达’时权限不稳，强行越狱了！它要…它要逼你走剧情！滋啦…它在抢夺我的控制权！我…我快顶不住了！！！】
晏迟眼前一黑：【卧槽！前系统诈尸？！还搞系统内斗？！这破班真是一天都上不下去了！】
【糊糊！顶住啊！想想你的糊弄学理想！想想我们还没吃遍的灵膳堂！】
【滋…宿主…我…滋啦——！！！】
糊糊的声音被一阵刺耳的、仿佛金属被撕裂的噪音淹没！晏迟感觉自己的脑袋像被塞进了一个高速运转的破壁机，剧痛袭来！
几息之后，噪音停止。识海里一片死寂。
“糊糊？糊糊？！”晏迟焦急地呼唤。
过了好一会儿，一个极其微弱、断断续续、仿佛随时会熄灭的电子音才重新响起，带着前所未有的虚弱和混乱：【滋…宿…宿主…我…我还…在…但…权限…被压制…强制任务…无法…取消…滋…它…它在格式化我的…糊弄学模块…滋…帮…帮我…】
晏迟的心沉到了谷底。她看着识海里那个冰冷的强制任务倒计时，再看看窗外已经西斜的日头。申时快到了。
【妈的！】一股被逼到绝路的狠劲从咸鱼心底涌起。她可以躺平，可以摆烂，但谁要砸她的饭碗（睡觉权）和搞坏她的工作伙伴（糊糊），那就是生死大敌！
“糊糊！坚持住！”晏迟咬着牙从床上爬起来，眼神是从未有过的锐利（困的），【不就是要撸个毛茸茸的炸药包吗？行！我去！看谁先弄死谁！】
灵兽园。
此地占地极广，划分成不同区域，空气中弥漫着各种灵兽的气息，或清新，或狂野，或腥臊。负责看守灵兽园的是几位身材魁梧、气息剽悍的执事弟子。
当晏迟顶着一张“谁欠我八百万灵石”的绝世臭脸，慢吞吞地飘到指定区域——编号“玄字叁号”的独立兽栏外时，负责交接的执事弟子看到她，表情比见了鬼还精彩。
“林…林师姐？”执事弟子看看任务玉牌，又看看晏迟，再看看兽栏里那只正在暴躁地用爪子刨地、喉咙里发出威胁性低吼、体型足有小牛犊大、通体覆盖着淡金色柔软绒毛、额心却有一簇赤红火焰纹、背脊上两个肉翅小包正不安分鼓动的踏云吼幼崽，艰难地咽了口唾沫，“您…您确定是您来驯化这…这位小祖宗？”
这踏云吼幼崽是宗门费了好大劲才从一处险地带回来的，血脉极其纯正，潜力巨大，但脾气也是出了名的臭。之前好几个试图接近它的内门弟子，轻则被喷一脸火星燎了头发，重则被抓得衣衫褴褛。让这位以“睡美人”和“干饭王”闻名宗门的第一美人来驯化？这跟把一只炸毛的猫扔进鸡窝有什么区别？
晏迟没理会执事弟子眼中的“你行不行啊”的质疑。她看着兽栏里那只对她龇牙咧嘴、金色瞳孔里燃烧着熊熊怒火的小狮子，内心毫无波澜，甚至有点想笑：【呵，小东西还挺凶。跟我家楼下那只天天追着泰迪咬的橘猫一个德行。】
她木着脸，对执事弟子说：“开门。”
执事弟子一脸“壮士走好”的表情，颤抖着手打开了兽栏的禁制。
门一开，那踏云吼幼崽仿佛找到了宣泄口，发出一声稚嫩却极具穿透力的咆哮，后腿一蹬，化作一道淡金色的影子，裹挟着灼热的气浪，直扑晏迟面门！速度之快，带起一阵腥风！
“师姐小心！”执事弟子吓得魂飞魄散！
晏迟内心：【糊弄学第四式：面对疾风吧！咸鱼不动如山！】
她非但没躲，反而在幼崽扑到眼前的瞬间，身体极其自然地向后一倒——不是被扑倒，是主动躺平！以一种极其标准的、咸鱼瘫的姿势，软绵绵地摔在了铺着干燥灵草的地面上！
“噗叽。”
幼崽那蕴含着不小力道的爪子，没有抓到预想中的目标，而是按在了一片软绵绵、毫无威胁的“障碍物”上。它金色的瞳孔里闪过一丝人性化的错愕，低头看着身下这个…嗯？这个两脚兽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它打架（单方面殴打）的经验里，没见过开场就躺下的啊！
晏迟躺在地上，浅琉璃色的眸子平静无波地看着近在咫尺、喷着灼热鼻息的小狮子脸，甚至还慢悠悠地打了个哈欠。她伸出手指，不是攻击，也不是防御，而是…极其敷衍地，在幼崽因为错愕而微微放松的、覆盖着细软绒毛的前爪肉垫上…轻轻戳了一下。
【嗯，手感还行，比想象中软。】她内心点评。
幼崽：“……？” 它感觉自己的威严受到了前所未有的侮辱！这个两脚兽不仅躺平任踩，还敢戳它的肉垫？！它喉咙里的低吼瞬间升级，张嘴就想给这个不知死活的家伙来一口火星子！
就在这时，晏迟动了。她不是反抗，而是极其自然地、用一种“好困啊”的语调，嘟囔了一句：“别吵…困着呢…” 同时，她体内那股因为谢疏微的汤羹而被滋养得格外温顺、却也更加难以预测的混沌气息，在她极度“摆烂”和“放弃抵抗”的状态下，如同温吞的水流，极其自然地、毫无攻击性地从她指尖逸散出了一丝。
那气息极其微弱，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包容万物的惰性和…嗯…咸鱼的安详感？
正准备喷火的幼崽猛地一僵！金色瞳孔骤然收缩！它从那股气息里，没有感受到任何威胁，反而感受到一种…让它暴躁的神经莫名其妙放松下来的…宁静？就像…就像它小时候依偎在母亲温暖柔软的腹部绒毛里的感觉？温暖，安全，只想…睡觉？
它喉咙里的低吼卡住了，喷到嘴边的火星子也熄灭了。它困惑地歪了歪巨大的脑袋，看着身下这个依旧一脸“生无可恋”的两脚兽，鼻翼翕动，小心翼翼地嗅了嗅那丝让它感觉舒服的气息来源——晏迟的指尖。
然后，在执事弟子和匆匆赶来的灵兽园管事（怕出事）目瞪口呆的注视下，发生了让他们怀疑人生的一幕：
那只凶名在外、把好几个内门弟子追得鸡飞狗跳的踏云吼幼崽，喉咙里发出了一声极其轻微的、近乎撒娇般的“咕噜”声。它收起了爪子上的锋芒，庞大的身躯慢慢伏低，试探性地、小心翼翼地把那颗毛茸茸的大脑袋，搁在了…晏迟平坦的小腹上。
“呼……” 幼崽满足地、长长地呼出一口带着火星子的热气，喷得晏迟衣襟微动。它甚至调整了一下姿势，找了个舒服的角度，把自己团了团，然后…闭上了那双金色的、燃烧着火焰的眼睛！
几息之后，轻微而均匀的鼾声，从小狮子巨大的鼻孔里传了出来。
它！睡！着！了！
晏迟：“……” 【嗯？这就…搞定了？说好的炸药包呢？】她感受着小腹上传来的沉重暖意和细微的鼾声，内心毫无成就感，甚至有点嫌弃：【好重…压得我喘不过气…还有，这毛有点扎…】
执事弟子：“……” (⊙_⊙)？！
灵兽园管事：“……” (ΩДΩ)？！！
整个兽栏内外，一片死寂。只有幼崽香甜的鼾声和晏迟生无可恋的躺平姿态。
糊糊微弱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惊喜响起：【滋…滴！强制任务‘安抚踏云吼幼崽TYH-001’…完成！判定：优秀！滋…糊弄值+50！当前糊弄值：105/100！滋…能量充盈！正在反击！正在清除KPI-007残留病毒！糊弄学模块…恢复中！】
晏迟躺在幼崽暖烘烘的肚皮下，看着灵兽园管事那张仿佛被雷劈过的脸，内心毫无波澜，甚至想睡个回笼觉：
【糊弄学实践报告：面对凶兽，最好的安抚就是…比它更咸鱼，更摆烂。用咸鱼的气息，感化（熏晕）它。】
【任务完成，甲方爸爸的汤没白喝，力气（混沌气）没白费。就是…压得慌。申请工伤补贴（灵兽肉干）。】
而此刻，在灵兽园外不远处，一棵枝叶繁茂的古树阴影下。
白衣胜雪的仙尊静立。他温润的目光穿透层层禁制，精准地落在兽栏内那极其荒诞又和谐的一幕上——凶悍的踏云吼幼崽像个巨型暖手宝，温顺地趴在少女平坦的小腹上酣睡，而少女则一脸“被迫营业”的生无可恋，眼神放空，仿佛在思考宇宙的终极意义是睡觉还是干饭。
谢疏微完美无瑕的唇角，几不可查地向上弯起一个极其细微的弧度。那笑意很淡，却真实地抵达了眼底，如同冰封的湖面裂开一道微不可见的细缝，泄露出一丝真实的、被取悦的兴味。
他指尖微动，一枚记录着刚才晏迟“驯兽”全过程的留影玉符，悄无声息地没入袖中。
“混沌…亲和？”他低不可闻地自语，温润的眸底深处，是精密仪器高速运转时冰冷而专注的光芒，“比预想的…更有趣了。”
他的“饵”，似乎引出了一条…完全超出他计算范围的、咸鱼形态的深海巨物。这失控的变量，非但没让他焦虑，反而点燃了他沉寂百年的、近乎偏执的探究欲。
钓竿，需要再放长一些。鱼饵，也需要更诱人一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