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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融冰轨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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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第一缕朝阳刺破云层，临羲昀突然拽着皓松卿跑到天台边缘。蓬松的三七分短发被晨风掀起，精心打理的层次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3:7的分线如同用尺子丈量过般整齐，却又被几缕不听话的发丝打破了规整，平添几分随性。
“快看！”临羲昀举起手机对着天际疯狂拍摄，突然把镜头转向皓松卿，“冰山学霸与日出同框，这可是限量版画面！”他边说边将锡纸折成的向日葵别在对方衣领，指尖不经意擦过皓松卿冰凉的脖颈。
皓松卿别过脸，M型刘海遮住眼底翻涌的情绪。余光里，临羲昀正蹲下身摆弄星星灯，利落的后脑勺短发随着动作微微晃动，顶部蓬松的发丝在朝阳下晕染出毛茸茸的金边。少年突然抬头，虎牙在阳光下闪着光：“来玩个游戏！我们比赛谁先找到会变色的星星！”
话音未落，他已经抓起皓松卿的手往灯串跑去。保温桶里的热巧克力洒出几滴，在天台地面画出蜿蜒的痕迹。临羲昀的卫衣袖口滑落，露出手腕上与皓松卿同款的卡通护腕，上面印着笨拙的向日葵图案。
“找到了！”临羲昀突然欢呼，指尖点向一盏闪烁粉紫色光芒的星星灯。他转身时过于急切，蓬松的头发扫过皓松卿的脸颊，“输的人要......”话没说完，脚下被电线绊住，整个人向前栽去。
皓松卿条件反射地伸手去扶，两人跌坐在野餐垫上。临羲昀的三七分发型彻底乱了，几缕发丝垂落在额前，却衬得他的眼睛愈发明亮：“原来被冰山接住的感觉，比日出还温暖。”他突然凑近，温热的呼吸扫过皓松卿泛红的耳尖，“学霸，你心跳好快。”
远处传来早班公交车的鸣笛声。皓松卿猛地推开他起身，却被临羲昀拽住手腕。少年从保温桶底层摸出个铁盒，里面躺着枚手工雕刻的向日葵胸针，花瓣上还沾着细小的金粉：“这才是真正的秘密武器。”他轻轻别在皓松卿心口，“戴上它，就不许再躲着阳光了。”
晨风再次吹起两人的衣角。皓松卿望着胸针折射出的细碎光芒，听着临羲昀絮絮叨叨说着“下次要带真正的向日葵花束”，突然发现那些曾经坚不可摧的冰层，正在某个不知名的瞬间，裂开了第一道温柔的缝隙。
皓松卿盯着胸前那枚闪着微光的向日葵胸针，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晨光为临羲昀凌乱却依旧有型的三七分短发镀上金边，蓬松的发丝在风中轻颤，那双亮晶晶的眼睛正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仿佛要将他看穿。
“我先回去了。”他别开眼，声音依旧冷淡，只是比平时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说完便转身走向天台出口，M型刘海下的耳朵泛起可疑的红晕，却被他藏在了阴影里。
“等等！”临羲昀慌忙爬起来，带乱了地上的星星灯，电线缠在他脚踝上，让他差点又摔了一跤。他手忙脚乱地解开电线，抓起保温桶追上去，“早餐还没吃呢！热巧克力都要凉了！”
皓松卿脚步顿了顿，却没有回头。天台铁门发出吱呀一声，他逃也似的冲了出去。楼道里昏暗的灯光下，他靠着墙壁大口喘气，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胸针边缘。刚才临羲昀凑近时温热的呼吸，发梢扫过脸颊的痒意，还有那句带着笑意的“原来被冰山接住的感觉，比日出还温暖”，不停地在脑海里回响。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起来，是临羲昀发来的消息。
临羲昀（05:23）：[委屈猫猫头表情包] 跑那么快，是怕我把你融化了吗？
临羲昀（05:24）：巧克力我放你家门口了，记得吃！凉了就不好喝啦！
临羲昀（05:25）：对了，胸针要是掉了，我就...我就每天给你别一个新的！
皓松卿盯着手机屏幕，沉默许久，把手机塞回口袋。他一步步走上楼梯，晨光从楼道的窗户斜射进来，在他身上投下长长的影子。快到家时，果然看到门口放着那个印着卡通猫的保温桶，旁边还贴着一张便利贴：“喝了这杯，就是我的专属冰山啦！”
他弯腰捡起保温桶，金属表面还残留着临羲昀掌心的温度。打开盖子，浓郁的巧克力香气扑面而来，杯口插着一根造型可爱的吸管，上面套着一个小小的向日葵装饰。
屋内一片寂静，皓松卿坐在沙发上，捧着温热的杯子，目光落在茶几上那本《人类自我毁灭的10000种方式》。书的封面上，那只卡通小熊贴纸正咧着嘴笑，旁边还贴着临羲昀不知何时塞进去的纸条：“也有10000种方式可以好好活着哦！”
窗外，阳光渐渐明亮起来。皓松卿抿了一口巧克力，甜腻的味道在舌尖散开，一直暖到心底。他摸了摸胸前的向日葵胸针，第一次觉得，或许，这世间也不是那么毫无意义。
回到家的皓松卿把自己扔到床上，盯着天花板发呆。胸前的向日葵胸针硌得生疼，却又舍不得摘下来。手机持续震动，临羲昀的消息像雪花般涌进来，从早餐提醒到分享路边偶遇的流浪猫视频，最后甚至发来一段自己跳女团舞的自拍，配文“为博学霸一笑，我愿牺牲色相！”
下午返校，刚进教室就被一团明黄色撞个满怀。临羲昀顶着精心打理的三七分短发，蓬松的发丝上还喷了带柠檬香的定型喷雾，举着个大号保温袋挡住皓松卿的去路：“猜猜我给你带了什么？是宇宙超级无敌螺旋升天好吃的——”他突然压低声音，在皓松卿耳边呵气，“独家秘制的苦瓜炒蛋。”
“无聊。”皓松卿冷着脸要绕开，却被对方拽住校服下摆。临羲昀变魔术似的从保温袋里掏出个饭盒，揭开盖子，里面的炒蛋被摆成爱心形状，中间还插着片用海苔剪的向日葵：“骗你的！苦瓜那么苦，怎么舍得给我的小冰山吃？”
马锐在旁边发出嘘声：“临羲昀，你这舔狗当得也太敬业了。”话音未落，临羲昀已经抄起黑板擦精准砸中他的后脑勺：“不懂就别乱说！这叫战略投资，等我融化了这座冰山，收益绝对翻十倍！”他转头又换上讨好的笑脸，把勺子塞进皓松卿手里，“尝尝嘛，我凌晨五点就起来研究火候了。”
放学时分暴雨倾盆，临羲昀早有准备，掏出两把伞——一把印着卡通猫，另一把画满歪歪扭扭的向日葵。他故意把坏伞塞给皓松卿：“老规矩，选到坏的要和我共撑一把哦~”见对方冷着脸要冲进雨里，立刻张开双臂拦住去路，结果脚下打滑，整个人扑进皓松卿怀里，三七分短发糊了对方一脸。
“起来。”皓松卿推搡着要挣开，却被临羲昀死死抱住腰：“别动！这是防御姿势，雨水会把我的发型弄乱的！”他仰起头，睫毛上挂着细碎的水珠，“学霸你看，我们现在像不像偶像剧里的经典场景？”
深夜，皓松卿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手机屏幕亮起，是临羲昀发来的消息：“今天抱着你时，好像听见你的心跳比平时快了三秒。”不等他回复，又跟上一条：“不过没关系，我可以等，等到你的心跳为我开出向日葵的那天。”
皓松卿把手机倒扣在枕下，用被子蒙住头。黑暗中，他摸到胸前的胸针，指尖轻轻描摹着向日葵的纹路。窗外的雨还在下，却不知为何，不再像往常那样让他觉得压抑。某个被冰封许久的角落，似乎正有什么东西，在蠢蠢欲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