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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卿昀之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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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薄雾还未散尽，梧桐叶上凝着细碎的露珠。皓松卿背着黑色帆布包，白衬衫领口扣得严丝合缝，与并肩而行的温雅形成鲜明对比——少女扎着浅蓝色丝带，米色针织衫袖口绣着小巧的铃兰花，正拿着英语单词本轻声诵读。
"这道语法题我总弄不明白。"温雅停下脚步，笔尖轻点练习册，"松卿，你上次说的定语从句......"话音未落，巷口突然炸开一声怪叫。
"哟！这不是学霸CP出街吗？"临羲昀不知从哪儿冒出来，头顶歪戴着印满骷髅头的棒球帽，故意把书包甩得哗啦响，"温同学，你可得小心啊，我们皓学霸表面冷冰冰，其实偷偷在书包里藏了——"
皓松卿冷冷瞥他一眼，转身就要走。温雅却好奇地眨眨眼："藏了什么？"
"猫罐头！"临羲昀掏出个粉色小罐头晃了晃，金属表面映出皓松卿骤然冷下来的眼神，"每天放学雷打不动去喂巷口的三花猫，上次还给小猫搭了个带天窗的豪华别墅！"他突然压低声音靠近温雅，"我严重怀疑他是猫星球派来的卧底。"
温雅忍不住笑出声，皓松卿的眉峰却蹙得更紧。他伸手去夺罐头，临羲昀立刻高举手臂后退，运动鞋踩进路边水洼，溅起的泥水差点弄脏温雅的帆布鞋。
"临羲昀！"皓松卿终于开口，声音像结了冰的湖面。临羲昀却突然安静下来，盯着他镜片后发冷的目光，鬼使神差地把罐头递了过去。
气氛僵持时，远处传来马锐的口哨声。体育委员带着几个男生晃悠过来，目光在三人身上来回扫视："哟，学霸的社交圈挺广啊？"他故意撞向临羲昀的肩膀，"不像某些人，就会围着转学生转。"
临羲昀伸手勾住皓松卿的脖颈，将人往自己怀里带了带。这个动作让皓松卿身体瞬间僵硬，正要推开，就听见头顶传来懒洋洋的声音："马委员这是羡慕了？要不我教你怎么讨小猫咪欢心？毕竟......"他突然贴近马锐耳畔，"某些人连猫都嫌他臭。"
推搡声骤起时，温雅吓得后退半步。皓松卿却异常冷静，他摘下眼镜擦了擦镜片，黑框在晨光中泛着冷光。当马锐的拳头挥向临羲昀时，他精准地侧身拦住，骨节分明的手指扣住对方手腕："想打架，去操场。"
"松卿！"温雅担忧地唤道。临羲昀趁机从背后掏出手机，对着扭打的人群录像："家人们！校园暴力现场！快来看高冷学霸徒手制敌！"
直到李老师的身影出现在巷口，这场闹剧才宣告结束。临羲昀拍了拍校服上的灰尘，突然发现皓松卿的白衬衫被扯出一道口子。他吹了声口哨："学霸，需要我帮你缝吗？我可是深藏不露的针线小能手。"
皓松卿没理会他，低头整理书包的动作却顿了顿。温雅从包里掏出创可贴递给临羲昀："你手背流血了。"少年却笑着摇头，把创可贴贴在皓松卿的指尖——那里不知何时被蹭破了皮。
"走啦！"临羲昀揽住两人肩膀，故意把声音拖得老长，"再不走要被李老头念叨了！对了温同学，你知道吗？我们学霸......"
皓松卿终于忍无可忍，抬脚踩在临羲昀的运动鞋上。惨叫声中，三人朝着学校走去。晨雾渐渐散去，阳光穿透树叶，在地面投下交错的光影，将三个并排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第一节课是物理课，老师抱着实验器材走进教室时，临羲昀正用铅笔在皓松卿的草稿纸上画王八。橡皮大小的简笔画头顶还歪歪扭扭写着“马锐”二字，他戳了戳同桌的胳膊：“学霸，借你橡皮用用——我要给这只乌龟开天眼。”
皓松卿连眼皮都没抬，机械地推了推眼镜继续记笔记。临羲昀突然把下巴搁在对方肩膀上，呼出的热气扫过皓松卿耳后：“别这么冷漠嘛！你看这个实验，”他指着课本上的电路图，“要是把导线接成爱心形状，电流会不会变成粉红色？”
“临羲昀！”物理老师的粉笔头精准砸中他后脑勺，“上来演示电磁感应实验！”
少年嬉皮笑脸地蹭到讲台前，故意把导线缠成一团乱麻：“老师，我觉得这样更有艺术感。”台下哄笑声中，他突然举起电流表：“不过说真的，要是有人被暗恋对象盯着，这指针会不会爆表？”说着朝皓松卿的方向抛了个飞吻。
皓松卿垂眸在笔记本上写下最后一个公式，钢笔尖却在纸面洇出个墨点。他默默翻过这页纸，听见身后传来临羲昀夸张的叫声：“救命！磁铁吸住我的手了！这绝对是超自然现象！”
实验失败的电流声刺耳响起，临羲昀顶着炸毛的头发走回座位。他故意瘫在椅子上哀嚎：“学霸，我好像被电成智障了，快用你的物理魔法救救我！”说着抓起皓松卿的手按在自己太阳穴，“快！传输点知识过来！”
皓松卿面无表情地抽回手，从书包里掏出绝缘手套戴上。临羲昀立刻掏出手机录像：“家人们！高冷学霸的隐藏技能——防骚扰神器！”视频画面里，皓松卿正专注地调整实验数据，白炽灯将他睫毛的影子投在作业本上，像振翅欲飞的蝶。
下课铃刚响，临羲昀突然站到课桌上，手里挥舞着不知从哪弄来的荧光棒：“现在插播一则新闻！据可靠消息，某冰山学霸的保温杯里，装的不是热水，而是——”他突然凑近皓松卿的保温杯，“喵星人的召唤咒语！”
皓松卿终于抬眼，镜片后的目光冷得像深冬的湖水。他起身时带倒了铅笔盒，彩色铅笔滚到临羲昀脚边。少年弯腰去捡，却被皓松卿抢先一步按住手背：“让开。”声音低沉得像浸了冰水，指尖的温度却透过校服布料渗进皮肤。
临羲昀突然安静下来，看着皓松卿慢条斯理地收拾文具。对方衬衫袖口露出半截腕骨，在阳光下泛着冷白的光。他鬼使神差地说：“你刚才按住我的时候，我好像被电了第二次。”
回应他的只有课本合上的轻响。皓松卿抱着习题集走向办公室，背影笔直得像教学楼前的旗杆。临羲昀望着那个渐渐远去的身影，摸了摸发烫的手背，突然对着空气比了个心：“冰山的体温，好像比想象中烫一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