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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卿昀之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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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育场上蒸腾着九月的暑气，塑胶跑道在阳光下泛着刺眼的光。马锐抱着篮球站在队伍前，目光扫过站在皓松卿身旁的临羲昀，嘴角勾起一抹不怀好意的笑：“今天自由活动，想打篮球的跟我来，剩下的......”他故意拖长尾音，“就陪转学生练练体能吧。”
临羲昀立刻举起手，校服袖子滑到手肘，露出腕间五颜六色的橡皮筋：“马委员这分配不公平啊！我申请和学霸组队！”他凑到皓松卿耳边，压低声音却足够全班听见，“听说打篮球能增高，你不想窜窜个儿？”
皓松卿面无表情地后退半步，镜片后的目光落在远处的单杠上。马锐冷笑一声，将篮球重重砸在地上：“行啊，你们俩要是能赢我们队三个球，以后体育课随你们怎么玩。”
“赌就赌！”临羲昀一把扯掉校服外套，露出里面印着“篮球巨星”字样的T恤，转身对皓松卿挑眉，“学霸，看好了，让你见识下什么叫天才球技。”
比赛开始，临羲昀像只灵活的猴子穿梭在球场上，一边运球一边喊：“注意！前方高能预警！”话音未落，篮球直接砸在篮板上弹出界外。马锐的队友哄笑起来，他得意地撞了撞皓松卿的肩膀：“转学生，你这队友是来搞笑的吧？”
皓松卿沉默着接过边线球，修长的手指轻轻擦过球面。临羲昀立刻贴过来，热汗滴在他锁骨处：“传给我！我这空位！”话还没说完，皓松卿已经一个假动作晃过防守队员，三步上篮得分。篮球空心入网的瞬间，临羲昀夸张地捂住胸口：“天呐！冰山学霸居然会扣篮！这是我今天第三次被电到！”
马锐的脸色变得难看，加快了进攻节奏。混战中，他故意伸出脚绊倒皓松卿，少年重重摔在地上，膝盖擦破了皮。临羲昀的笑容瞬间消失，冲过去挡在皓松卿面前，眼神冷得可怕：“马锐，玩阴的是吧？”
“我就玩了，你能拿我怎样？”马锐挑衅地推了他一把。
下一秒，临羲昀已经抢过篮球，像一阵风般冲向篮筐。他在空中突然转身，将球砸向马锐的方向：“接着！这是送给你的见面礼！”篮球擦着马锐的头皮飞过，重重撞在围栏上。
裁判哨声响起，马锐因恶意犯规被罚下场。临羲昀转身蹲在皓松卿面前，伸手要查看他的伤口：“疼不疼？我包里有创可贴......”
皓松卿避开他的手，自己站起身，拍了拍校服上的灰尘：“继续。”
比赛继续进行，临羲昀像变了个人，进攻防守都异常凶狠。每当皓松卿拿到球，他就立刻跑位扯开防守。最后十秒，临羲昀突破重围，将球高高抛向空中：“学霸！接着！”
皓松卿起跳，在夕阳下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篮球再次空心入网。终场哨响，临羲昀兴奋地跳起来，一把搂住皓松卿的脖子：“我们赢了！看到没马锐，这就是实力！”
皓松卿面无表情地推开他，转身去捡地上的校服。临羲昀却不依不饶，举着手机追上去：“来，摆个胜利姿势！我要发朋友圈——高冷学霸的篮球首秀！”
晚风卷起操场上的尘埃，皓松卿低头系鞋带，余光瞥见临羲昀手腕上的橡皮筋。那是刚才他为了方便打球，随手扯下的自己的发圈。
体检室的走廊弥漫着消毒水的气味，各班学生排着队依次进行检查。临羲昀百无聊赖地晃悠到身高测量仪旁，故意弓着背挡住正在脱鞋的皓松卿：“让让，我要验证一下最近偷偷长高的成果。”
机械报数声响起：“186.3cm。”临羲昀立刻挺直腰板，单手撑住门框低头看向皓松卿：“学霸，你踮踮脚说不定能摸到我下巴。”
皓松卿面无表情地从他臂弯下钻过去，赤足踩上测量台。电子音响起：“178.2cm。”他刚要穿鞋，临羲昀突然伸手按住他头顶：“别动！我帮你量净身高。”
修长的手指隔着发丝轻轻按压，皓松卿偏头躲开，鞋尖精准踩在临羲昀的运动鞋上：“拿开。”
“谋杀啊！”临羲昀夸张地跳开，却不忘比出身高差的手势，“九厘米的最萌身高差，造物主真是太懂浪漫了。”他突然蹲下身，温热的呼吸扫过皓松卿脚踝：“要不要我传授你长高秘诀？每天睡前喝三盒牛奶......”
皓松卿直接拎起书包往前走，临羲昀立刻连滚带爬追上去：“等等！下一项测视力，我帮你挡着那些E字！”
视力检查室里，医生指着视力表：“第三行，朝哪边？”皓松卿还未开口，临羲昀已经从背后探出头，故意用沙哑的声音模仿：“左边——”
“临羲昀！出去！”医生忍无可忍地拍了下桌子。临羲昀嬉笑着退到门口，却透过门缝继续比划手势干扰。皓松卿摘下眼镜擦拭镜片，余光瞥见那张做鬼脸的脸，睫毛微微颤动了一下。
测肺活量时，临羲昀对着吹嘴猛吸一口气，橡皮球瞬间鼓成球状：“看！这就是篮球运动员的肺活量！”他突然转身把吹嘴怼到皓松卿嘴边，“学霸来试试，让我看看读书人的肺能装多少墨水。”
皓松卿冷着脸推开他的手，握住吹嘴轻轻呼气。橡皮球缓慢膨胀，在即将达到峰值时，临羲昀突然在背后大喊：“马锐来了！”
皓松卿的动作一顿，数值定格在2800。他摘下吹嘴，目光像冰锥般刺向罪魁祸首：“幼稚。”
“我错了！”临羲昀举起双手投降，却趁医生不注意，把自己的5200数值改成了“5200+皓松卿的爱”。
抽血处的队伍排得老长，临羲昀晃到皓松卿身边，故意露出手腕内侧：“学霸，听说你晕血？别怕，我先给你示范英勇就义。”说着挽起袖子，肌肉线条在阳光下清晰可见。
针头扎入皮肤的瞬间，他突然惨叫：“啊——好痛！学霸救我！”隔壁班女生纷纷侧目，皓松卿却淡定地翻开习题集，钢笔尖在“三角函数”字样上重重顿了一下。
体检结束后，临羲昀把体检表拍在皓松卿面前，指着肺活量那一栏：“看到没？数值差刚好是我的幸运数字——要不要我分你点肺活量？”他突然凑近，温热的呼吸扫过皓松卿泛红的耳垂，“人工呼吸那种也行。”
皓松卿合上体检表，起身时发顶不偏不倚撞在临羲昀下巴上。少年闷哼一声捂住嘴，却在看到皓松卿耳尖的红晕时，突然笑出了声——虽然那抹红很快消失在对方冷硬的表情下，但他发誓，自己真的看到了。
暮色给教学楼镀上一层橘色，皓松卿将最后一本习题集塞进书包时，温雅抱着素描本蹦到他桌前：“松卿！今天美术社新到了彩铅，要不要顺路去看看？”
“好。”皓松卿扣上帆布包拉链，起身时撞进一道黑影。临羲昀单手撑在他身后的储物柜上，另一只手晃着两串糖葫芦：“哟，小情侣约会？”他故意把山楂凑近皓松卿的唇，“学霸张嘴，我喂你——”
“让开。”皓松卿侧身要走，却被临羲昀用糖葫芦拦住去路。糖衣在夕阳下泛着琥珀色的光，映出少年眼底狡黠的笑。温雅噗嗤笑出声：“临同学，你这是强行加入吗？”
“错！”临羲昀突然把糖葫芦塞给温雅，又掏出根草莓味棒棒糖塞进皓松卿手里，“我这是保驾护航！毕竟某些人啊，”他故意拖长尾音，斜睨着远处经过的马锐，“总爱在放学路上搞小动作。”
马锐正巧听见，转身要发作，却被同伴拽走。临羲昀吹了声口哨，凑到皓松卿耳边：“看吧，我的乌鸦嘴比天气预报还准。”温热的气息扫过脖颈，皓松卿不动声色地后退半步，却没把棒棒糖还回去。
三人并肩走在梧桐道上，温雅叽叽喳喳说着社团趣事，临羲昀时不时插科打诨。路过游戏厅时，他突然拽住皓松卿的手腕：“学霸，敢不敢比抓娃娃？输的人请喝奶茶！”
皓松卿还未回答，已经被拖进店里。临羲昀把硬币拍在操作台上，长臂圈住他的肩膀调整摇杆角度：“看，爪子要对准娃娃的......”话没说完，皓松卿已经按下按钮，机械爪精准抓起角落的猫咪挂件。
“作弊！你肯定偷偷练过！”临羲昀哀嚎着扑向操作台，却在俯身时瞥见皓松卿藏在袖口的指尖微微发颤。他突然安静下来，盯着那个把挂件塞进温雅手里的背影，鬼使神差地说：“学霸，其实你怕机械声？”
皓松卿的动作顿了顿，推了推眼镜继续往前走。临羲昀立刻追上去，故意把游戏币晃得哗啦响：“别怕！我保护你！下次遇到抓娃娃机，我直接......”
“闭嘴。”皓松卿冷声打断，却在路过奶茶店时，对着价目表吐出两个字：“芋泥。”
临羲昀愣了半秒，立刻欢呼着冲进去：“两杯芋泥波波！一杯去冰全糖，一杯......”他回头看向站在路灯下的身影，少年的影子被拉得很长，“一杯少冰三分糖，打包！”
夜风卷起路边的落叶，温雅抱着猫咪挂件蹦蹦跳跳走在前头。临羲昀晃着奶茶杯跟在皓松卿身侧，突然压低声音：“其实你刚才抓娃娃的样子，超——级帅。”见对方没反应，他又凑近几分，“比解数学题帅多了。”
皓松卿终于侧头看他，镜片后的目光平静无波。路灯的光落在临羲昀睫毛上，在眼下投出细碎的阴影。两人对视三秒，皓松卿突然伸手抢走他手里的奶茶，转身追上温雅：“你的太甜。”
临羲昀摸着被触碰过的指尖，望着那个挺直的背影，突然笑出声。月光穿过梧桐树的枝桠，在地面投下斑驳的光影，他加快脚步追上去时，没发现皓松卿握着奶茶的手指，正轻轻摩挲着杯壁上的温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