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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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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知：我要见你，就今天。】
徐郁臻收到了这样一条短信。他好像又发病了，完全不记得去哪了，感觉和谁见面了，还捏了小朋友的脸，软软的。
不过应该是做梦，小朋友没被吓跑就不错了。
再次醒了，又是在市中心房子的主卧里，顾拾忆去上班了，只留下便签：
中午找叔爷爷和林爷爷吃饭，你可以先去——顾拾忆。
便签贴在浴室的镜子上，算是刷牙洗脸的必经之地。
手机倒是没有留言，可能还没到确认他有没有看见的时候吧。如果过了中午还没醒，看没看见都无所谓了。
徐郁臻打车去了平时很少去的那家兴源，不是每家兴源餐厅都有酒店。而且林棨的到来，和大领导视察工作差不多，管理要比平时还要严很多。
他到了，就有专人带他去酒店的顶楼包间，会客厅坐了好几个人。徐嗣年和林棨不必说，林昭宇和赵云帆是全程陪同，徐怀林是来都来了，多少还是有点事情要办的。
徐郁臻确实已经很久没见到他们了，一般情况下都是出席同样的会议或者活动，或者是徐家有什么婚丧嫁娶类才会见面。
他的到来，是意料之中的。毕竟访客也是会先通知宾客的。
门打开，林昭宇开的门：“在等你呢。”
徐郁臻笑着走进去，徐嗣年已经站起来了，徐郁臻直接去抱他：“二叔，好久不见。”
“是啊，好久了。”徐嗣年拍怕他，“你都这么大了。”
“跟您比我还小。”徐郁臻扶着他坐下，“怎么不去家里吃饭，爸应该挺想见你的。”
“我和他……算了，你这几天跟我待在一起，怎么样？”徐嗣年没解释，只是问。
估计因为观念的不同，闹了些不愉快。
他们这个年纪，也不能僵太久的。
徐郁臻道：“顾拾忆什么时候到啊，我今天还没吃饭。”
跳过这个话题，算是拒绝。
顾拾忆其实已经来了，他和徐怀林有些事情要对接一下，洛山和千水洛山一直都是有合作的，互惠共利。
“先点菜吧，昭宇给怀林打个电话吧。”林棨也算是支持他们跳过这个话题的。
林棨和徐嗣年坐在餐桌的主位。徐郁臻没有什么特别想吃的，林昭宇负责按照各位的喜好点菜，赵云帆探头给自己选了两个喜欢的。
顾拾忆和徐怀林是菜上到一半才回来的，徐怀林坐在主位的对面，徐嗣年旁边是徐郁臻和顾拾忆，林棨旁边是林昭宇和赵云帆。
他倒是对自己的位置不是太在意。他不是来争取的，也不是单纯来陪伴的。
林棨有三个儿子一个女儿，徐怀林的妈妈是林棨唯一的女儿。在这里两家共同的孩子，其实只有这一个。
共同的孩子，才有对对方家事干涉的一点点权力。
不过也只有一点点。
徐怀林给赵云帆夹菜：“尝尝，兴源的地方限定菜品。”
赵云帆也给徐怀林夹菜：“表哥也多尝尝。”
“还是你多尝尝。”
两个人推推拉拉。
“不吃就出去。”林棨发话，不怒自威。
准确的说，是，不吃就滚出去。
他们俩老实了，顾拾忆给徐郁臻夹菜，徐郁臻听到这里会心笑笑，确实多吃了两口。
顾拾忆还是维持沉默寡言的日常形象。
菜品的种类很多，徐郁臻吃得很少，其他几个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
随着倒计时的逐渐逼近，他们这种看似在局里的局外人，也没什么办法。
不过现在多了一个医生，苏世宇也到了，只不过研讨会很忙，所以没时间来吃饭。
吃饭，闲谈，调侃，都是自家人，包容度也很高。
两位老人家都有睡午觉的习惯，到点了就会困倦。
【未知：车在门口等你。】
徐郁臻自然的删除信息：“睡午觉吗？我也有点困了。”
“在这睡吧。”徐嗣年拉住他的胳膊。
徐郁臻有些无奈：“我没带药，要回去一趟。”
他给的理由没那么立得住脚，他并不是什么遵医嘱的人。
但在老年人眼里，这种算是积极的生活态度。
徐嗣年没拦着。
顾拾忆打算送他。
徐郁臻摆手：“你就在这吧，跑来跑去不累吗？”
“林叔叔，有车吗，给我安排一个。”他也不是很不配合的，给林棨打了招呼。
林棨点头，林昭宇去安排。
徐郁臻眼神安抚顾拾忆，摇了摇头。
无事发生，也不会发生什么。
楼下停了车是林棨安排的，司机也是兴源的人，一路把徐郁臻送到了楼下，看见他进了门才离开。
徐郁臻确实回家了，但不打算睡午觉，兴源的车刚走了十分钟，另一辆车就出现在了视线范围里。
它在兴源楼下也出现过。
徐郁臻吃了两片药，特效药，能够保持清醒，但同样也很有损伤。
他把手机放下家里，出于人与人之间基本的怀疑，他身上应该是有定位装置的，只不过他还不确定是什么设备。
再次走到楼下，司机也是有礼貌的那一种，下车打车后排的车门，等他上车。
徐郁臻挑眉，坐了上去，他是认识这个人的。
司机坐到驾驶座，开始行进。
他们两个之间，只有沉默。
车从环城高架一直走，不知道走了多久。
徐郁臻才开口：“出狱了？”
“你居然记得我！”对方有些情绪上的波动。
很多事情徐郁臻都记不清了，但有些事情是不能我忘记了，眼前这个人，陈松会，开车撞死了他的母亲，但因为是酒后肇事，认罪态度良好，居然十几年就放出来了。
当然了，他没有怀疑司法公正的意思。
如果他不知道，这个人是唐柔的高中同学，心甘情愿献上性命的话，他可能也逐渐会记不清了。
“所以你今天，是要带着我去死吗？”徐郁臻其实无法理解。
他第二次，愿意为唐柔去死了。
感情真是毫无道理。
陈松会笑了笑：“快了，一出交通事故罢了。”
人命如草芥。
徐郁臻扭头看向窗外：“唐柔知道，整个唐家要换人坐主了吗？”
“听不懂您是什么意思。”陈松会腼腆笑笑。
“如果我是唐柔，今天肯定不会花时间来杀老公的私生子。”徐郁臻突然笑了一声，“唐老爷子要是签字了，整个唐家要是换人做主了，新的主人可未必能看得到她的价值，还给她留条活路。”
“都有杀手了，还不知道自保为先吗？”徐郁臻只是摇头。
他对自己马上要死了这件事情没什么太大的波动。
反倒对唐柔的遭遇，感到遗憾。
唐家确实有新的腥风血雨出现，不过，又和他有什么关系呢。
他只是觉得好笑，天理昭昭，报应不爽。
他只是有一种猜测，他现在说的每一句话，唐柔应该都能听见。
毕竟，陈松会有“失手”的前科。
他的手撑着脸，挡住自己的下半张脸，似笑非笑。
阳谋。
唐柔也收到了消息。
【孙助：微凡少爷来公司了，还带了律师。】
陈松会的电话响起，他接，然后开了免提。
“你知道什么？”唐柔的声音。
“你的家事，我怎么知道？”徐郁臻这次是真的笑了。
唐微凡，他不了解。
不过，这不影响合作的进行。
局外人达成合作，顾拾忆和唐薇媛。
局内人达成合作，徐郁臻和唐微凡。
不过合作只是达成各自的目的，并不会交换所有的信息。
他抬眼，试图从手机屏幕里看出来拨过来的具体号码，但是看不清楚。
头也莫名其妙开始痛起来了。
手机另一头传来摔东西的声音，徐郁臻听的很清楚，他道：“我给你寄的东西，我这里还有一份，你想要吗？”
他突然把自己放到一个必死的位置上。
“你不是说要见我吗？今天见不到的话，我们就只能地狱见了。”他笑，突然开始咳嗽起来。
陈松会把免提关了，徐郁臻感觉自己的身体素质太差了，不等别人把自己整死，自己就先死了。
唐柔不知道说了什么，陈松会掉头，在桥边的服务站停下来，给车加油。
唐柔出现了，她还是在这附近，这次，她本来就是要看着她死。
他下车，忍耐头痛是一个很消耗耐心的很活动，他的耐心，不多了。
他寄给唐柔的东西其实不多，精心装裱的郁敏的遗照，一大把车祸现场的照片，还有他们的高中合影。
还有她的大笔支出，一百二十万现金。
陈松会的消费记录，这不是直接的证据，也证明不了这笔钱是来自唐柔。
只不过，唐柔想花钱撇清和他的关系，又无法舍弃一个愿意为自己去死的工具。尤其是最近，她实在是太着急了，陈松会买的车，生活的成本，都是有迹可循的。
想把他们俩联系起来，变得容易了。
徐郁臻很少这样清楚的看唐柔，他的视线移动，看着在不远处的唐瀚。
唐柔不是蠢货，这还有一个更蠢的。
“你们的关系已经这么差了吗？”徐郁臻觉得无语。
唐柔知道他看见了：“唐微凡没有让老爷子改变主意的本事，寄希望于他，有什么意义？”
徐郁臻摇头：“我没有寄希望于他，是他寄希望于你，如果你没那么恨我，说不定，还有转机。”
徐郁臻其实没什么思考的思路，唐微凡当时说，他想赌一把，反正也不会更差了。
徐郁臻是死局，有人会陪他的，只是不知道具体是谁。
不过他觉得，唐微凡也不是什么野心家。
“老头子要把徐家给顾拾忆你知道吗？”轮到唐柔开口了，“你知道为什么吗？”
徐郁臻对这个结果不算太意外：“能者居上，应该的。”
只不过没想到，唐柔已经知道了。
“他想当下一个徐嗣诚。”唐柔觉得讽刺，“他承诺，会一直保护你，赡养你，现在老头子能做到的，他都能做到。”
徐郁臻头很痛，他只能听见这句话本意。
“他去洛山，是为了证明自己有能力维持洛山的局面，他要你住在他身边，证明他能保护你，不到四个月，你那么帮他，今天你都要死了，他在哪？”唐柔真的恨他。
早知道就装成一副好家长的样子了，装几个月就能拿到洛山，这么多年，被耍的团团转。
“只要好事不轮到你，是谁我都不在乎。”徐郁臻的头好痛。
唐柔看出来了，她示意陈松会把徐郁臻带到车上。
唐瀚终于长了脑子，走过来两步：“这是徐家安排的新司机吗？怎么没见过。”
完全不在一条线上。
唐柔没理他，转身去开车，唐瀚快步跟上她，有什么地方很奇怪，但他还没看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