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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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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术终于结束了，两台手术，天已经黑了。
顾拾忆比徐郁臻的伤重很多，但是顾拾忆的底子又比徐郁臻好很多。
综合看下来，两个人都挺严重的。不同的重症监护室，分别住着，陷入昏迷。
徐嗣诚和徐嗣年都在医院，他们俩很像，但又不是很像。徐嗣诚总是透露着疲惫，徐嗣年被照顾的很好，看起来日子要舒心很多。
赵云帆已经换了套衣服，在离他们有点距离的地方候着，以防万一。
徐怀林去补手续，找人，花钱。
三个老人家在病房门口坐着，以这样的形式见面在这样的地方见面，谁也没想到。
“要是我留下他就好了。”徐嗣年后悔。
没有在他要离开的时候拦住他。
徐嗣诚坐在他旁边，摇头：“你拦不住的。他过得不好，现在只能希望他看在顾拾忆的面子上，求生欲望强一点。”
“小顾是怎么回事？”徐嗣年终于找到了合适的机会问这件事情。
徐嗣诚看了林棨一眼：“你这么大年纪了，还这么喜欢掺和这些事情吗？”
林棨呵了一声：“你这么大年纪了，还是喜欢独裁。”
还有力气调侃，太多年不见了，说不定是最后一次见面了，想说就说了。
“裁不动了。”徐嗣诚叹气，“小顾想替我了，无论是赚钱还是态度，只要郁臻想活下去，他就能维持现状。”
“他擅长经营，这也不算空话。”徐嗣年点头。
林棨道：“钱你不是准备了吗，还缺钱吗？”
重点显然不是钱，徐嗣诚需要态度，需要证明，他真的愿意把徐郁臻保护好。
来自洛山的财产争夺，已经是他的身后事了，他管不了。即便顾拾忆是为了钱财，要拿徐郁臻做挡箭牌，也没关系。
“云帆说，他一直护着郁臻，这不是为了钱就能做到的。”林棨想替顾拾忆解释。
他能听出来，徐嗣诚并没有真正的信任他，只是他无力控制所有事情的走向，所以选择了以最坏的出发点来考虑。
即使是最坏，顾拾忆也是一个选择。
林棨的接受度要好一些，林昭宇少年时的恋人，就不是女孩。比起这种事情，他当时只在意昭宇能不能活下来，其他的都不重要。
现在也一样，什么都不重要，活下来最重要。
徐嗣诚难得认输：“我当家长，很失败。”
“不是的，我觉得你是最好的哥哥。”徐嗣年抬手，拉着徐嗣诚的手。
林棨也不知道说什么：“云帆，昭宇那边什么情况了？”
“徐源叔过去了，其他的还不知道，谢林洲也过去了。”赵云帆如实回答。
虽然没什么消息，但估计也是麻烦缠身。
警察局徐源和唐柔聊的不欢而散，林昭宇带着唐薇媛在旁边坐着。
唐微凡带着律师过来的。
来的人是熟人。
秦慕钦，是林晤宇的表哥。
不过林昭宇没说话，秦慕钦是经济法的律师，肯定不是为了这个事情来的。
他还是在一边坐着，唐微凡喊了唐薇媛一声，唐家内部的沟通要开始了。
谢林洲是最后过来的，他身上穿的衣服和赵云帆是一样的，都是徐怀林给他们带的。
“什么……情况？”谢林洲的最后两个字只剩下口型，噤声做到林昭宇旁边。
林昭宇把他的手机还给他。
谢林洲打开看了一下未读消息，也没什么特别要紧的事情。
唐微凡带了合同给唐薇媛签字：“签了吧。”
合同是股份转让，唐季风从徐嗣诚身上有学到一样东西，那就是权力始终要握到自己手里。
股份的受让方是唐微凡和唐薇媛，唐薇媛要少一点，但也基本上是唐季风的百分之四十了。
“你怎么谈的？”唐薇媛难以置信。
她虽然知道唐微凡一直想破局，但觉得不应该是现在吧。
唐微凡把笔递给她：“爷爷没机会了，他看不到女儿，只能看到儿子。”
他很清楚，唐瀚蠢的已经没救了。
唐季风一直在等唐微凡长大，唐微凡选择结婚自己带孩子，无声的抗议。
只不过这么多年里，唐微凡也为唐薇媛争取过，他是可以走到唐家台前的，只是不想。
他能等唐微凡，但等不了唐微凡的孩子长大。
“他看到你了，然后呢？”唐薇媛不敢签字，如果是一环扣一环，麻烦事不知道有多少。
唐微凡不经意开口：“我说他如果不签字，我就从他办公室窗户跳下去，所以他就签字了。”
轻描淡写。
唐薇媛手里的笔没拿稳，掉在桌子上了。
“签完之后我给你补一份代理协议，以后唐家，你做主了。”唐微凡笑得轻松。
其实他的状态也不好，虽然和徐郁臻比起来好很多，但情绪上很难控制。
他不想流露出自己有问题这样的情况，所以他只能找别的事情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带孩子，尤其是最近半年带两个孩子，抽走了他绝大部分的精力。
唐薇媛抓住她的手腕：“你是认真的吗？”
“开玩笑的。”他回答了。
但也是回避。
中间的过程大概只有秦慕钦知道，不过这句话，应该是玩笑的语气说出来的真话。
“爸和姑姑的事情你也别管了，法律会处理好的。”唐微凡要把唐薇媛摘出去。
做了事情，付出代价，是应该的。
“其实不是完全没有转机的，姑父说……。”唐薇媛也不想唐微凡搅和进去。
这些事情和他们两个有没有那么大的关系。
唐微凡微笑：“他们做他们的能做的，我们做我们的能做的。”
签字，盖章，公正。
至于唐季风的其他财产，早晚也是会传承的。
唐家常用的律师也不是秦家的，杀手，背后的人，还有帮凶，都要付出应有的代价。
唐微凡是主张不破不立的，在废墟上建房子早晚会塌的，大义灭亲也好，绝情也罢，总要处理的。
唐微凡把其中一份给唐薇媛：“小唐总，要开始自己的人生了。”
“哥，谢谢。”唐薇媛站到他旁边，“其实我有事情瞒着你。”
“只要对你来说利大于弊，那就继续瞒着吧。”他让她不要说下去。
出于了解，和最信任的关系。
也许也没有瞒成功过，但不要说出口。
唐家的律师很快到了，唐微凡交待她：“可以去医院找下徐爷爷，市政那边跨江大桥的修复要赔款的，问问他怎么弄。”
就从这里开始吧，唐家，要换个风气了。
重新交朋友，换新的人，维护新的关系。
唐薇媛出来，看了林昭宇和谢林洲一眼，然后开车离开了，她是要忙起来了。
林昭宇轻轻肘击谢林洲：“你不去吗？”
“我去哪？关我啥事？”谢林洲不解。
“她给你打电话了，我看见了你们俩的聊天背景。”林昭宇无法形容看到的那一眼。
他甚至完全没注意聊天记录，他只看见了照片。
谢林洲和唐薇媛的合影，唐薇媛亲他的脸。
他们俩，看起来毫无关系的两个人，谢林洲好像很早就说过他有女朋友，但多的一个字都没有了，根本没有人信过这句话。
他们是不能公开的，公开之后，有心人太多了。他们之间的爱情，是不能解决唐薇媛的处境的，下一个唐柔，谁也赌不起。
不过唐薇媛比唐柔运气好，因为唐微凡比唐瀚，是更好的哥哥。
怪不得那天吃饭，谢林洲毫不犹豫就跑了，在熟人面前最好还是不要见面，微妙的关系变化，太容易被捕捉了。
谢林洲压低声音：“她不让我管唐家那些事情，不然她会发脾气的。”
“你是这么听话的人吗？”林昭宇挑眉。
想当年他被亲妈送进治疗取向，自己也不是很想活下去的时候，还是谢林洲直接开车撞烂了人家医院的大门，把自己抓回家的。
要不是今天来晚了，堵车太严重，那个撞上去的人，还要加他一个。
他一定要掺和进去，一定要救人，不要有什么不可挽回的结果，她不让他管，但他不会真的什么都不做。
“还好你来了，对外就说我是为了你啊。”谢林洲也是有庆幸的。
毕竟有大闹林家的经历，还是有一定可信度的。
“我啊？”林昭宇突然想起来了另一件事情，“你知道你这几年一直有个没人认识的女朋友，你爸一度怀疑是我吗？”
“啊？怪不得他去年还去求子了，他也不问我。”谢林洲还以为他爸疯了，没疯就好。
林昭宇也是脆皮，林晤宇是他的生命支持者，只要活着，其他的都行。
“他不敢问吧。”林昭宇感觉这种程度，得上门解释去了。
谢林洲没反驳，他们俩一直在角落说悄悄话。
唐微凡走过来：“今天辛苦你们了，改天我会专程登门道谢的，太晚了，医院那边更需要人。”
确实太晚了，已经凌晨四点了，新的一天了。
“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随时联系我们。”林昭宇也不客套，这里全是唐家人，再留下去，也想是刻意想打听什么一样。
唐微凡给他们两个都鞠躬了，不是所有人都愿意豁出去掺和别人家的事情的，不管出发点是什么，他们轻轻松松帮了很大的忙。
徐怀林给林昭宇发了消息，林棨和徐嗣诚回去了，他们俩也回去休息，休息好了之后过来换班。
徐嗣年老爷子不愿意走，他睡不着，徐嗣诚年纪大一些，还有点家事要处理，他去解决一些问题，才能安心在医院待着。
徐怀林和赵云帆已经在医院了，就继续待段时间好了。徐怀林还要陪着爷爷，就先这样安排吧。
徐知业和苏世宇的排班是定好了，他们基本上全程在医院，也算是照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