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第 2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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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开门的时候，小达比在跪地求饶。
我们四目相对，唯余沉默。
是我沉默。
他很激动：“西塞尔，快来救我！”
“西塞尔！”看起来状态有点差的花京院典明先是惊喜，然后想起我被迪奥带走，敌我不明，又紧绷起来。看得出他很害怕我当初与他分别时的话成真——
下次见面别被我杀了。
但小达比还在激动，竟然叫嚣道：“你们完蛋了，这可是替身强大到连迪奥大人都夸赞的西塞尔大人！我要把你们都做成人偶！然后放到马桶里！”
我突然有点庆幸自己把肉芽拔掉了。
给敌人上狂怒buff，还嫌我方不够劣势吗。
虽然我确实想和他们比划一下，但现在不是私斗的时候，于是我说了两句话。
第一句：“你先别激动。”
第二句：“要和他们打个招呼吗？”
侧身，露出好奇地下为什么有海滩有天空的波鲁那雷夫和阿布德尔。
名为伊奇的狗早已不耐烦，从我腿边低空掠过，啪嗒啪嗒踩水玩。
小达比的表情从希望变成了绝望。然后又变回希望，这个蠢货就差把‘这只是迪奥大人的小妙招罢了’写在脸上。虽然他很快意识到如果我真是演的那他这是在暴露我，但他的应对措施是：
手舞足蹈的骂我。
我再次庆幸我已经和主人相认了。
能想出把部下一个个派出去给勇士团送经验刷级这种馊招的迪奥怎么配得到我的效忠！
主人，爱您（的英明神武）。
【……】
很奇怪，明明主人什么话都没传回来，但我感觉到了他的心情复杂。
我想，这大概就是我们的羁绊吧。
“你的替身不是读心吗。”我说，“不如你试试。”
小达比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不对，西塞尔，你背叛了迪奥大人吗？”
然后，他脸上那种‘你果然是在忍辱负重’的表情就更深了。
读心术的持有者，在极度恐慌的情况下，让所有人都拥有了读脸术。
如果我不是确信他在逆风的情况下没有那么精湛的演技，我都要以为他在诬陷我了。
在背后的波鲁那雷夫被带偏之前，我又让小达比问了一次：“你想杀死迪奥吗。”
这次，他灰败了下去。
我说：“我从来就没有忠心过迪奥，说什么背叛。”
“……你摆脱了控制？”
“嗯。”
“……我们不是朋友吗，你还说我是这栋宅子里对你最友好的人，西塞尔，我和你最合拍。”小达比试图挣扎一下，“你那时候还没被肉芽控制，这些是你的真心想法吧。”
“嗯哼。”在绿发青年呼吸灯似又亮起的希望目光后，我说，“但你帮迪奥抓出我的灵魂，让我忘了……”忘了那个人！忘了我生命的意义，让我像一具行尸走肉一样浪费了这么久生命！
我神色冰冷起来，不受控制散发出的杀气让身后的两人侧目，但我不管，我说：“你该死。”
然后空条承太郎抢先欧拉一拳把小达比打飞了。
他怕我杀人。
面对花京院典明担忧又警惕的目光，我笑了笑：“如果我说我刚才只是为了让小达比少受点皮肉之苦演的戏，你们信吗？”
“……”没人回答，因为那样铺天盖地的凌厉气息绝对不是能演出来的。
啧。
我知道。
“我和你们的目标一致，那就是杀了迪奥。而且我很强，具体怎么样，我们交过手的。”
我对被刺激到召唤出银色替身的波鲁那雷夫说。正义的骑士太过光明伟岸，他漂亮如大海的蓝色眼睛看不得一点污垢。
花京院典明也是，衣食无忧的高中生天真烂漫，他告诉我不要那么早给自己判死刑，可惜我从出生不久就待在监狱里。
还有承太郎，乔瑟夫，阿布德尔。
他们都是好人，与我在不同的世界。
不过没关系。
因为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将他们五人一狗聚在一起，利用他们试探出迪奥的弱点，杀了他们，跟着主人回意大利。
“宅子里还有四个替身使者，一个叫肯尼.G，替身是制造幻觉，小达比的房间就是他的功劳。一个叫瓦尼拉.艾斯，他对迪奥忠心耿耿，愿意为他去死，替身我不清楚，但他平时负责清理迪奥吃剩的残渣，我想应该是能让物体快速消失的能力。一个叫恩多尔，替身是操控水，花京院见过，不过已经无法参战了。还有迪奥。”
我顿了顿：“他的替身与时间有关，我想是时间暂停。”
一个说出来都让人恐惧的替身。在被暂停的世界中，迪奥就是能随意扭断任何人脖子的王。
当然除了我。还有我主人。
波鲁那雷夫声音冰冷：“我们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在骗人。”
“你信小达比？”
“你刚才还说自己是为了部下的姐姐。”
“不冲突吧。”我疑惑，“我早告诉你了我是意大利黑手党啊。”我没想到他会纠结这个。我杀人如麻和我长得纯良，和我有个悲惨的故事有什么关系。
“……”波鲁那雷夫哑然，顿了顿，他问，“那你那个部下的故事是真的吗，没有在骗我吧。”
“当然。”是假的。
不过对我来说，制造个真的很简单。
“……”
乔瑟夫告诉我他们需要讨论一下再决定信不信我。
“不用，我相信你，西塞尔。”意料之中，是波鲁那雷夫。他紧紧攥着衣角，我看到了颤抖，“我相信你。”又说了一遍。
最后的站位是空条承太郎和波鲁那雷夫站我身后，其他人在他们后面，我带路。
我无所谓。
以我的速度，走在前面还是后面都不影响。
第一个敌人是肯尼.G。
伊奇干掉的，那家伙藏在柱子里，能躲过人的眼睛，但躲不过狗的嗅觉，完全没发挥作用就被【愚者】一爪子弄晕了。他制造的幻觉也一起消失。
好丢人的替身使者……
第二个敌人是瓦尼拉.艾斯。
冲波鲁那雷夫去的。我拉了他一把，顺便扯走想扑开他以一换一的阿布德尔。
他替身的表现形态是一个紫黑色的大球，碰到的地方都会被无情吞噬掉。他本人则躲在替身的嘴里，只露出很少的上半身。
“我替身的嘴通往一个黑暗空间，进去的东西从来没有回来。”比起干掉乔斯达一行人，艾斯老师显然对我这个‘叛徒’更感兴趣，“西塞尔，去地狱忏悔吧。”
「无人知晓」可以为我带回被砍断的身体部位，但被替身送到异空间，大概就要麻烦主人了。
这可不行。
主人不知道在哪看着我呢，我可要打一场漂漂亮亮的碾压战。
但艾斯的「亚空瘴气」实在太棘手，我引以为豪的速度和力量在吞噬一切的黑洞面前都有些无力，因为无从下手，艾斯像个披着岩浆的豪猪一样将自己完全藏了起来。
唯一的好消息是他在躲起来的时候没有视野，破坏力惊人，但精准度几乎为零。
我带着他上蹿下跳，差点拆了迪奥的房子
太棒了就这样把迪奥晒死。
可惜这栋魔馆质量太好，艾斯老师也惦记着不能打扰楼上睡觉的迪奥大人（他怎么还睡得着），无论我怎么引导，楼板是楼板，天花板是天花板，墙壁是墙壁。
说起来，为什么乔斯达一行人一直在围观我打架，他们明明在我救下波鲁那雷夫和阿布德尔后就相信我了，但却只会站在旁边用很担心的目光看我而不是上来帮忙。
艾斯甚至也不攻击他们。换我就打保龄球了。
这是什么奇怪的1v1回合制游戏吗？
虽然确实群殴对艾斯的替身也帮不上什么忙。但他们为什么不趁现在上楼去搞迪奥呢？
【他的弱点是阳光】
我躲过又一次「亚空瘴气」，身体重心压得很低，双手着地，眯着眼看向艾斯。
我发现了他颈部极细的一条环形接缝，和迪奥的很像。
吸血鬼？
我勾起唇。
神明在我耳边低语，这怎么输！
因为没有视野，艾斯在每次攻击后都会漏头瞄准，我需要抓住的，就是这一丝机会。
我以最快速度冲向黑洞，然后将手伸进替身口中，抓住躲在里面的艾斯的衣领，视觉效果看起来很像我想把他拽出来，但实际上我只是在固定。确保他甩不掉我。
随后在艾斯看傻子和背后乔斯达一行人惊恐的呼喊声中。
我被前进的「亚空瘴气」撞出了宅子。
大股阳光从墙边的洞里照进来。照到被突发情况搞傻了的五人一狗身上。
波鲁那雷夫声音干涩：“西塞尔他……”
“死了。”是空条承太郎说的，他压低帽子，“如果向前冲撞，整个身体都会被吞掉，贴得那么近，绝不可能躲掉。”一如既往的冷静，但声线中带着细微颤抖。
“但敌人没有回来。”花京院典明走到洞口旁，他很谨慎，但对西塞尔生死的焦急压过了恐惧，他探出身子，然后看见楼下在阳光沐浴中逐渐消散的艾斯。
“他是吸血鬼！”阿布德尔瞳孔微缩，“所以西塞尔是因为发现了这点才……”
“同归于尽，为了我们。”乔瑟夫握紧拳，狠狠坠空，“该死！”
“西塞尔他到死都……”波鲁那雷夫捂住脸，“我还没向他道歉呢。”
伊奇一狗当先，朝楼梯上奔去。
“好蠢。”
我蹲在阴影处看他们因为我的‘死’愤愤不平，甚至士气大振，如果现实是游戏的话，他们脑袋上大概会有个‘怒气buff’。明明前不久还在因为我爆发的杀气警惕我。
“说起来，主人，我表现的怎么样？”我扭头，看向斜倚在柱子旁的粉发男人。
与黑洞替身肉搏当然躲不开，但我可不是单打独斗，我有这世界上最牛最厉害的主人的注视！
「绯红之王」
将时间删除的能力。救了我。
“蠢。”主人指的是我完全没必要冲上去和艾斯搏斗的事。
“但这样才能让迪奥相信我死了。”我试图分享我的小巧思，“我猜他自己也不敢赌吸血鬼掉进「亚空瘴气」后能不能活着回来，所以「亚空瘴气」会杀了我很合理，然后突然出现打他个措手不及。”
而且乔斯达他们的反应也很有意思。
我愿意将这个加进我的《人类观察笔记》，虽然这个名词是我刚编出来的吧。
“你很喜欢他们？”主人问。
我回答：“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
“不是不是，主人，我没有遗憾和期待的意思！我对和他们同行是真的不感兴趣。”我急了，天呐我刚才说的怎么那么像游戏里对主角们爱而不得然后宽慰自己有苦衷的反派啊。
但我没有啊！我知道他们是好人但我是坏人我和他们待一块很烦的！
“我知道。”主人嫌弃看向我，“你到底玩了多少游戏。”
呃……
一直。从被迪奥彻底控制到去巴基斯坦，我大概就没从小达比的房间里出来过。偶尔出来不是去揍人就是去找吃的。
所以很生气想杀他是真的，但故意放杀气想让他少挨揍，也是真的。
“我回去……”我小心翼翼试探。
主人冷笑：“禁止你打游戏，这是惩罚的一项。”
呜。
我就不该多嘴。
唯一的好消息是怒气buff上的很好，他们五个已经和迪奥对上了，没有主角遇到反派的寒暄，没有讲解和前情提要，框框就是一顿打。
哦，迪奥单方面打他们。
毕竟时间暂停的替身实在太bug，一眨眼，迪奥出现在了花京院典明面前，花京院典明被一脚踹飞，再一眨眼，波鲁那雷夫飞出去了，再一眨眼，伊奇也飞了，然后是乔瑟夫，然后……
爆炸了。
因为阿布德尔使用了他的大规模伤害性火系替身。
而这栋宅子的二楼刚才被我布置了煤气泄漏，且它刚被「亚空瘴气」穿的千疮百孔。
一切都在我的计划中，是吧？
我在门口就提醒过他们了。
“您订机票了吗主人，这边离机场比较远，得坐出租。”
“迪奥没死。”
“好了没事了。”
我老实站起来。这宅子的质量真是好到离谱，煤气爆炸只对它造成了皮外伤，所以不止是迪奥，甚至那五人一狗也没死。
他们在被爆炸波及到之前就逃离了爆炸范围。
有人把爆炸当回事吗？
但这么一折腾。
太阳下山了。
有雪狼的超强嗅觉，我没费什么力气就找到了散落在开罗的迪奥和乔斯达他们。
迪奥站在钟塔上，花京院典明的替身如结界般遍布他周围。
不止，那些结节下还藏着紫色的荆棘，不知为何还闪着似乎不是电的电光。
“只要用刀把他劈成两半就行了吧。”
【嗯】
主人说等会让我尽管往前冲，他会把时间删除，让我一瞬间出现在迪奥面前（在迪奥的认知和视线中），因为就算是我，身体分家也会短暂失去战斗力。
我只需要找一个时机。
例如，迪奥以为自己杀死了花京院典明，洋洋得意的时候。
但我没忍住，冲出去的时候在半空中接了个人。
“……”
主战场看不到的角落，我把陷入昏迷的花京院典明放到地上，没忍住，又帮他做了个紧急止血。
下一招可以杀死迪奥，但花京院命只有一条……是吧？
【猜到了，所以我没有用替身。你真的很喜欢擅作主张，西塞尔】他似乎很无奈。
“……”
我有什么错，我只是喜欢交朋友。
对不起，请罚我吧。
反正我也死不了，嘻。
完蛋……真实想法不小心泄露出来了。
但没关系吧？
主人说了他不会抛弃我的！说了好多好多次！
【是我的错】
？
【是我最近对你太好了，才让你忘了自己的身份】没有生气，只是不紧不慢的感叹。
我承认我慌了。
但，大多人害怕恐惧的惩罚对我来说都不痛不痒，迪亚波罗想做什么？
*
我真傻，真的。
我早知道刑讯拷问不止用棒球棒殴打腹部或窒息长鞭，还有一种最出效果但也难的办法。
量身定制的精神摧毁。
迪亚波罗比我都要了解我。
换句话来说，他知道我害怕什么。而我本人，刚意识到。
这是从埃及回来的第三天，后面和迪奥的战斗我没再出场，因为不知道为什么，反正那个空条承太郎就这么咻咻咻的把迪奥打败了，也挺好的，主人全程没有露面，我在他们心里也死了。
回到意大利后，我确实没有被抛弃，我甚至还能和主人和托比欧住在一起。
托比欧很高兴能再次尝到我做的饭。
我也很高兴。只有一点令人绝望。
我被调岗了。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第 2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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