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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 九 章 尾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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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小党看着掌柜的还在出神，喊了一声：“掌柜，的结账。”田掌柜一下从怔愣中回过神来，打了个激灵，急忙堆上了笑脸，“哎呦，客人您吃好啦？小店特色还合你胃口吗？”“很不错，不愧是百年老店。味道很是地道。不知老板的祖上可是北方人呀？”田老板听这个问题稍稍愣了一下，“啊？嗯，应该是吧。传到我这儿已经是第5代了。具体是哪里人，我也不太清楚。”田老板眼睛闪了闪，有些纳闷儿，又有些忐忑，问自己祖上是哪里人，跟口味有关系吗？“啊，老板不要误会，我只是觉得这个店的建筑风格有点像北方，所以冒昧的问一句。”田掌柜这才明白，心中暗暗松了口气，“哦，原来如此。哎，建筑这个我也不太懂。您如果吃着好欢迎常来！”付完账大家并没有再停留，在大堂坐着的陈正阳已经站起身跟了上来。出门叫了两辆黄包车。老孟头前领路来到了一家较为隐秘的茶馆。王小党和陈正阳紧紧跟随在侧，不时暗暗回头张望。这个茶馆正是有老孟负责的军统在武汉的秘密联络点之一。上到茶馆2楼找了一个临窗的位置，二人坐下。陈正阳站在大门口的台阶上。王小党则跟沈静园爪低声汇报：“少爷，果真还是有人远远缀在后面。”“是出店就开始跟着了吗？看清楚此人的身高长相了吗？”王小党摇了摇头，“没看到从店里出来人，是半路跟上的。离得有点远，长相没看清楚，不过此人中等身材。绝对是练家子。距离和速度掌握的很好。藏身能力也不错。不过他躲不开我们的眼睛。”沈静元朝他挥了挥手，王小党退到2楼楼梯口，老孟长舒了口气：“自己地盘儿可以敞开说了吧。”沈静元摇了摇头，“不是不能说，而是现在线条有点乱，我得好好理一理。”“拿出来说一说，我帮你一块儿理。”“首先咱们被人跟踪，你应该知道是怎么回事。”老孟点点头，“就是那家馆子有问题呗。”“你想他的墙是中空的，我刚才让小党大概看了一圈。他们房间从外面看着都挺宽敞的，可是走进来之后里面却有些小，这说明什么？”“墙内有夹层？”沈静元点点头。“我让小党用脚步量了一下。中间的夹层，一个特别瘦的人正好侧身可以藏在其中，可门在哪里呢？”“后窗？”沈静元不由得笑了，果然老孟还是那个老孟，与自己配合最默契的人。“明天你派两个人去到田记饭馆的后院。跳进去看一下。他们后窗有什么不同，还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屋顶。如果后窗正常，那问题就在屋顶。”老孟点点头记了下来。“你说的那两件灭门血案。我想了想是有关联的。”沈静元轻叩桌面，桌上的茶水氤氲起一层薄薄的雾气，如青纱般更为他的眼神添上了一抹让人捉摸不透的神秘。老孟现在的心情真是抓耳挠腮。他急于想知道对面这位到底短短一顿饭的功夫联想了多少东西，串联起了多少问题。“我布置几件事，你先调查。”去打听一下，那个暴毙在监狱里的人什么背景？家中是否还有亲人？他平时在哪里活动？他是否还有其他相熟的朋友？”“这铲墙皮的事还和这个饭馆有关系？”老孟有些疑惑了，沈静元点点头，“我总感觉有一张大大的网已经罩在武汉上空。可这张网攥在谁的手里？网上有多少关键的点？现在还不得而知。无论是铲墙皮，文老先生还是这两件灭门案。包括那几个女子的失踪，全是这网中一点。”老孟听的倒抽了一口凉气，“谁有这么大的手笔？日谍？洋人？”沈静元望向窗外那无边的黑夜，寂静无声的角落中仿佛有无数贪婪的暗影在伺机而动。老孟顺着他的目光也向窗外看去。可不知为何，他心头突然一寒，打了个哆嗦，急忙收回视线，端起桌上的热茶喝了一口，拢了拢思绪问道，“那文老先生的事……”沈静元面上倒是一片风轻云淡，“等忙完手头的事，我亲自去鱼头镇走一趟。不过你得抓紧时间派几个人暗中把老先生保护起来。我怕那些人再搞事。头几个月他们应该是为了踩点打听老先生的底细去的。”“为了他家的方子？”“我怕不仅仅是方子。像这样的事情，东北也不是没有发生过。一夜之间当地有名的老中医不知所踪，全家被灭口，房子也都烧了。至于方子有没有被带走不太清楚。有些家里还有祖上传下来的一些古籍医书，不知是被焚烧在火海里还是被人带走了。包括华北，也有这样的。不过上面都认为这样是小事，并没有引起上层的重视。可我总感觉这不是巧合。”“你的意思是有些人专门搜集各地的有名中医，连同他们家的方子或古籍医书一块儿都要？把人或方子和书记都掳走？其家人杀掉房子烧了？那他们把这些人会带到哪儿呢？”沈静元脸上终于有了一丝表情波动，那叫悲痛，“你想想这些地方如今都在谁手里？”“日寇！”说到这二个字，老孟差点拍案而起，愤怒充斥着他整个胸膛。“你冷静点。我们知道的，能挽回的尽量挽回，那些已经发生的，我们也回天乏术了。所以你应该知道单文老先生那儿，就比较棘手。你这儿人手足吗？”老孟长出了口气。语气有些沉重说道：“你放心在你回来之前，我肯定会保护好老先生及家人的安全。人手你不要担心。”沈静元点点头，“我明天出趟门，大概一个星期就会回来。许多事情不要急躁，也不要冲动。我也会把这些事情的重要性报告给戴老板。到时候他会派人支援你。对了，田记，如果有建造图纸就更好了。不仅房顶后窗要查。1楼通道和地下都要查。”老孟点点头，沈静元说话肯定比他管用，也会受到上级的重视。这些事情每一件好像都是单独的，可细思极恐啊！沈静元放在腿上的手已经握紧了。“弱国无主权。现在日寇逼着我们承认满洲政权。下一步估计连华北他们也会明目张胆地要求政府承认独立了。普通老百姓都处于水深火热，更何况那些身怀重宝之人，连全家人的命都攥在别人手里。什么是自己的？连命都不是了。”
“这几件事，明天你就安排下去，一会儿回到住处，我去跟老板汇报。尽量不要擅自行动。行了我先回去。你出门切记小心。”沈静元交代完站起身。“明白！” 老孟与王小党跟在他身后一起往外走。大门口的陈正阳朝他们使了个眼色。果然尾巴还在。叫了两辆黄包车，分别往不同的方向而去。身后的黑影犹豫了一下，跟上了沈静元的黄包车。“去霍家大宅。”沈静元吩咐。霍家大宅是在武汉隐藏身份的住址之一，原先是藩王别院，五进的大宅子很是气派很适合他现在的假身份。尾巴跟到离大门口约100多米，停住脚步，仔细辨认了一下，转身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黎明前的夜更黑暗。如墨的夜色中，位于涵三宫街南面小巷的国立中学内，一个与夜色相融的黑影，从不算高的学校院墙上跳下，蹑手蹑脚的来到教师宿舍门前左右张望了一下，蹲在墙角没有动。待过了有一盏茶的时间，才摸到一间房前，轻轻的打开门溜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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