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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十章 地理老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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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10点。第二节课正是方文轩的地理课。他夹着书本和教具匆匆走入国中二年级，学生们正在交头接耳，见他走进来。立即有人喊了一声：“方老师，我们正在讨论上一节课你讲的内容，东三省地广物博，土地肥沃。矿产资源丰富。您说的那么动情。您是不是去过那里呀？听说您画画也极好，今天能给我们画一画东北的山水和建筑吗？”一连串的问题抛过来，让方文轩有些哑然。东北他怎么没去过？他从小在吉林通化蒙江县长大，那四季卧雪的长白山呀！奔腾了上千年的松花江。都是他记忆中最温暖和痛苦的回忆。他低着头整理着手中的讲义声音有些闷闷的说道：“可以画。但现在是上课时间，都坐好，安静。”大部分学生都没有听出他声音中的异样，因为这位方老师平时就是有些闷的人过于老实，也有些胆小。但班长江影伦却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他多看了方老师两眼，招呼那名学生坐下。前排的女生秦婉艺，悄悄回头跟他递了个眼色。“上一节课我们讲到东三省的地理环境和地理优势，这一节课我们讲华北地区的地理位置和重要性。”下面的学生心中暗暗吸了口气。方老师平时胆儿挺小的，怎么这段时间老讲敌战区呢？教育处去年年底下文件，不允学校讲课内容许过多涉及敌战区。平时说话温声细语的方老师。一讲课气质就会变得不同。声音洪亮，语气坚定。他的课学生们是最喜欢的，生动不死板。学生们正在听的入迷之时，突然教室的门被重重敲响，打断了方文轩的慷慨激昂，他收住气势，人也变得又垮了下来。魏校长推门，这是一个40多岁的中年人，大背头梳的油光锃亮，小眼睛，鹰钩鼻，脸上有掩饰不住的怒容。他背着手扫视了一圈教室，最后看向方文轩，说话时嘴角含着一丝冷笑：“方老师，我已经警告过你好几次了。今天是最后一次。如果讲课再不规矩，后果自负。”说完摔门而出。学生们顿时窃窃私语。方文轩站在讲台上沉默了一会儿，抬头冲着学生们无辜的笑了笑，双手往下压了压，教室内顿时鸦雀无声。他轻声说道：“同学们，家国天下，重任在肩。虽然许多内容现在不让讲，但你们应当明白，作为华夏子孙，作为中国人，我们应该思考什么？应该做什么。”他看了看外面的日头，“还有些时间。你们自由讨论，下一节课我们就讲世界地理。”说完他拿起书本出了门，“方老师。”身后一个熟悉的声音叫住了他，是班长江隐伦。他回头看着那个和他差不多身高，却比他更加年轻有朝气的男孩子，“方老师，我们还想请教您一些问题，您什么时候方便？”江隐伦低声问道。方文轩想了想，“晚上9点之后到我的宿舍吧。不过人不要太多。我宿舍小。”江隐伦有些激动的点了点头，双拳在身侧紧紧握住。校长办公室内，魏校长皱着眉头看着桌上的材料，本就不大的眼睛，显得更小了。旁边椅子上坐着教育处的督导王显之拿起桌子上的茶杯轻轻吹了吹，抿了一口，慢条斯理地说道：“魏校长，看看吧，这是上面的意思，别不当回事。要闹出什么不好的后果来魏正生有些犹豫，“王督，这我们就没有办法正常上课了呀！而且我们没有这么多人手，几百名学生，哪里能看得住呀？而且我们怎么能分辨出哪个人是什么样呢？看这样行不行，您在这儿住几天，指导一下我们的工作？当然了，一切费用都由我们来拿。”王显之拿着杯子的手一顿，摇了摇头：“这不好吧。我手下管的学校那么多，每个都让我待几天，指导一下他们。我还要不要有我自己的工作了？”“您看，我们确实有实际困难。要完不成上面交代的事情咱都不好过不是？”王显之轻咳了咳，“这样吧我给你安排两个人。不要问他们是哪里的，也不要问他们是做什么的，给你带过来之后，你就给他们安排个职务。让他们里协助你的工作。行了，我尽力了，只能帮你到此。”魏正生想了想，脸上堆起了些许无奈的笑：“行，王督导，我听您的。如果以后有什么事还请及时提醒小弟。”“你放心，上面有什么政策我会提前告诉你的。行了，我回去了，人明天就到。”王显之说完站起身就要往外走，魏正生。一把拉住了他，向门外喊道：“唐继川。”教务处主任唐继川应声而进，手里拿着个小盒子，递给魏正生。他一把拿过，塞到王显之手中，“王督导，王老兄，您跑这一趟辛苦了，聊表心意。”王先生没有打开。而是放到随身携带的公文包中，微笑着朝他点点头，“我派的人，你放心。”
魏正生将人送出门后，脸立即垮了下来，拿起桌上的资料摔到了地上。“校长，这是怎么了？”唐继川捡起地上的资料，没敢看，整理好重新放回去。这年头好多事情，知道的越少，活的越久，他深谙此道。“教育厅都知道咱们学校不太平了。我居然都还被蒙在鼓里。好好查查，是谁在暗中搞事，又是谁捅上去的。”魏正生咬牙切齿的说道，面部五官都有些扭曲了。唐继川心中咯噔一下，得了，往后甭想有太平日子了。他这个教务处主任做的很是苟且，有心教管师生，可手中的权力实在太小，那些自诩肚子里有墨水的都不服他，没事还想跟他叫叫板。想扛住上面的压力，可又没那个胆。魏校长眼中可没有他这个人。他心中哀叹一声，罢了，能做多少是多少吧。“听王督导的意思，明天要送人，送什么人呀？”“我也不知道，不该问的别问。明天人来了一个安排到学生处。另一个就放到你教务处。”啥？放到他身边，他本来现在就受着夹板气。又来一个爷天天在身边盯着他，窝囊啊，真心的窝囊。他默默念着心经，安抚着自己逐渐狂躁的情绪。“那我把宿舍一块儿都给他们安排好吧。您还有什么事情要交代？”唐继川低眉顺眼地问道。“明天人来了再说，去。把方文轩叫来。”唐继川悄悄抬头看了看魏正生的脸色，方先生又该挨训了，只是这一次不知道又为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