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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   温文不得不惊异两个人的发展情感的速度。才半天的功夫,这对上下铺就在一起了。傅蔚的身上盖着被子,额头搭一块丑叽叽的毛巾,脸色苍白如纸,看起来是生病了。小初梨主动在床前照顾她。

      温文悄然笑了笑,堂堂的傅蔚什么时候这么脆弱了。

      她们这个女校搞同的人一半一半,两派谁也不让着谁,互相看不顺眼。温文天生这方面的雷达很准,初次见初梨时没看出她是这个圈子的人。现在傅蔚都把人搞到手了,事实就在眼前。

      傅蔚这算什么,装可怜博小初梨的同情?那包感冒药是两板胶囊,直到吃完时,来势汹汹的感冒才退去。

      初梨满打满算都刚刚在这里二十天,之前不管做什么都是一个人。从那天开始,吃饭时就成了三人行,食堂里像她们这样的小群体不算少,但她们的出现还是能引起其他人的侧目。

      初梨由由一个小透明突然受到众多关注的目光,紧张得快要同手同脚。认识温文和傅蔚的人就知道,新的小尾巴大概率和傅蔚的关系匪浅。

      她的长相不算出众,身形又清瘦娇小,说话唯唯诺诺的,和傅蔚站在一起一点都不配。那些前女友们心里不平衡,张可可是最嫌弃的一个,兔子不吃窝边草,傅蔚不仅吃了,而且用了最快的时间。

      除了那根呆草,她一点不知晓。是不是在人长长的一生中,总要一个精神上的依靠,也许是某人送的小物件,也许是某人本身。仲夏的热度升温,初梨躺在床上,慢慢回顾这几天发生的事。

      似乎有傅蔚在,充斥着痛苦的训练,食堂难以下咽的饭菜,管教们的阴阳怪气的生活都没那么苦了。

      四下寂静的夜里,初梨侧身对着墙迷迷糊糊想着不知所云的事,完全没注意到傅蔚踩着那两个爬梯摸上了床。

      等初梨察觉时,傅蔚的下巴已经抵到了她的肩窝处。

      她的第一反应是床有没有可能会塌掉。外面的月光有几丝倾泻进地板上。傅蔚单手捂住初梨的嘴唇,示意她不要出声。

      初梨头一遭遇到这种闯上铺的情况,耳边的混杂着自己疯狂的心跳,和傅蔚低低的气音。

      她几乎是把初梨整个都笼罩住。

      “肚子,疼不疼了?”

      初梨不得不承认,确定“关系”前后,傅蔚对她的态度简直天差地别。之前是连话都不说的陌生人,而现在,对她的关心甚过亲人。

      “不了。”初梨小声说。

      傅蔚在黑暗中缓缓勾了下嘴角,左手撑住身形,右手却径直向下探。

      女孩的肚子是想象中的柔软,傅蔚的手心的温度传到初梨软软的肚子上,只隔着一层薄薄的衣料。

      初梨瞪大眼睛,没敢动弹,她想不出傅蔚要干嘛,只好任由她动作。傅蔚没多做停留,象征性地揉了揉,临走时不轻不重地捏了把。

      初梨感觉脸上又烧起来了,没想到傅蔚还没有放过她,她能感觉到傅蔚离她越来越近,在她要预感到什么时,一个蜻蜓点水的吻印在了她的唇上。

      尽管是不够一秒钟的相触,初梨的脑子也彻底宕机,连呼吸都忘记了。她愣愣地侧躺在靠墙里面,让外来者傅蔚睡在了外面。

      傅蔚很自然地把胳膊搭在初梨的腰上,把人圈在了怀里。

      “今晚就在这里睡。”外来者低低说。

      初梨全身僵硬,想到睡着也没想明白,傅蔚为什么要突然爬她的床,还要……亲她。

      傅蔚在清爽的早晨显然心情很不错,温文心里门儿清,觉得爬床这种事,还真只有她能做出来。苏春自然也听到了动静,光初梨就看见她十分钟翻了三次白眼,惹得她莫名其妙。

      趁着没人的间隙,初梨拉着温文问她心底盘旋的疑惑。

      “温温,傅蔚……”初梨欲言又止:“她,亲过你吗?”

      温文还以为她要问什么,听到这个没忍住“扑哧”笑出来。

      小初梨是真不懂还是在间接炫耀?“她亲我干嘛?我和她又不是那种关系。”

      “那种关系?”初梨想到什么。

      “你是指情侣关系?”

      温文笑意盈盈地点头:“不然呢?”

      “她,是不是有过很多女友?”初梨语气艰涩。

      初梨一时间竟然没觉得这个概念似乎更重要些,而是在意“傅蔚有多少前任”的疑惑上。

      “嗯啊,一个月一换。”温文还在逗她。

      “那,她也这样亲过她们?”初梨混乱:“一个月?那我就剩三天了……”

      “不知道啊,你应该问问她有没有亲过她们。”

      -

      “你问这个做什么?”傅蔚有些意外初梨怎么提起这个。

      “你好好回答我,到底有几个?”

      傅蔚粗略心算了下:“五个。”

      一年时间不到就有五个前任,她可真行,傅蔚还没仔细算过。

      “你亲过几个?还是说都亲过啊?”

      傅蔚稍顿,反问:“不亲嘴算吗?”

      初梨摇头,目光却紧紧地黏着傅蔚。

      “没有。你是第一个。”

      傅蔚心里说,对你也不算亲,顶多碰了一下。

      不过,以后总有机会。

      初梨这次沉默了很久才开口,语气中透着慎重。

      “傅蔚,情侣关系是不是,你给我带可乐,保护我,照顾我,而我让你亲,做亲密的事。是这样吗?”

      用难以抗拒的诱惑换一段亲密关系,是她一直奉行的原则。现在,面前的现女友问她,是不是这样的。说实话,她还不想破例。

      初梨的声音很轻:“这也算一种交易吗?”

      几秒后傅蔚回答她:“不算。”不想和不做是两码事。

      在初梨了解到她们口中的“女友”是那种关系,她意外地接受得很快。温文觉得初梨的反应太过平静,这意味着傅蔚不知觉直掰弯了初梨,知道真相的她不仅没有歇斯底里哭闹,反而……

      反而主动邀请傅蔚上床和她一起睡。

      这是被刺激过度了?看到她心虚强解释的样子就好笑。

      “傅蔚晚上怕黑,所以我们一起睡。”是对苏春说的。

      “我们只是普通的朋友。”还是对苏春说的。

      苏春:“……”

      傅蔚也不拒绝,两个人腻在一起,她已经不知不觉改口叫小女朋友“阿梨”。初梨还能清晰记得傅蔚第一次试探叫出这个昵称的情形,又低又撩,不偏不倚地戳进了她的软心窝里,两个人的气息交缠在一起,像两只交颈的天鹅。

      傅蔚还照常每周不定时溜出去一次,回来时总带着两瓶可乐。温文知道傅蔚宠人,哪一任女友都拥有几乎她短暂的全部的好,但旁观者清,初梨是特别的。也许,她可以这次认真对待,把那劳什子佟年撇开。

      又或者,这都是假象。这是傅蔚自己的事,谁也不知道她心里的想法。

      温文平时都不会生气,除非忍不住。如果不是发生后来的事,初梨根本不能想象她生气时会是这个样子。

      后来初梨才听说,温文当初进来就是因为打架斗殴。

      学校里最臭名昭著的张管教在一个普通的下午搜查到了一包烟,是傅蔚带回来的。买主是一位地道混混,傅蔚原本要的价高,没想到她很爽快付了钱。查出来后就出了事,嘴巴没捏紧,吐出是傅蔚给她的。

      那天晚上傅蔚果不其然被拖出去受罚。不是鞭子,也不是关禁闭,是水龙。

      傅蔚差点忘了自己是“受虐”体质,她是近一年被罚最多的学员,知道水龙的威力,操场上被所有人注视着的一项惩罚,用高压水枪,冲压中心的人,过程持续二十分钟。

      傅蔚站在那里,全身湿透,被冲倒后又被命令着起来。她努力用双手捂住耳朵,也不睁开眼睛,狼狈不堪地硬生生受了这种惩罚。耳边似乎传来巨大的潮浪翻涌声,她在最后一刻想,真怕自己万一成了个聋子。

      如果成了聋子,还有没人要她?

      初梨的指节泛白,攥紧的拳头因为用力在手心掐出一道道红痕。温文也不忍心看,转头见初梨无声的泪,一滴又一滴顺着脸颊淌下。悬在下巴上,最后消失在地上。什么时候傅蔚也有了心疼她的人。

      傅蔚捡到宝了。

      初梨不想傅蔚醒来看到她很丑的哭过的样子,正在认真管理面部表情时,床上的人小小的呻吟了声。傅蔚一睁眼就看到了一只兔子,眼尾红红的,睡一觉保准会肿成核桃。

      “我没事。”这种话她说过无数次。

      “怎么可能没事?”初梨的小脸皱成个包子:“哪儿不舒服?”

      傅蔚动了动身体:“耳朵有点疼。”

      “还有呢?”

      “没有了。”

      “还有呢?”第二遍。

      “腰上稍微有点……”“疼”字还没说出口,就被掐断了。

      初梨轻轻抽噎了下,眼泪砸下来,被她用手背胡乱抹去。

      “傅蔚,你不是能出去吗?带上我吧。”

      “我们一起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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