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10、傻瓜 ...
-
许哲这天晚上睡的很不踏实，他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梦里是一个模糊不清的背影，他只是往前走，却离他越来越远。
忽地，许哲醒了，却再也没了睡意。
那幅《海上的月光》被摆在窗下。
次日，许哲走进班里，往桌上一趴，美美地补觉。
桑榆看见许哲的样子，很难不联想许栋昨晚是不是又打他了。据他所知，今年，是许哲在魔窟的第四年。
桑榆本想等到许哲醒了的时候问清楚，可是这都第二节课了，怎么还在睡？
熬夜打游戏吗？许哲也不打游戏啊。
看小说？许哲也不看小说。
那到底是怎么了？
想着想着，桑榆的睡意上来了。
但是奈何手太冰了，他也睡不着，正想着拿水杯接杯热水，就看着身边的暮景从包里拿出一个暖手宝。
他是百宝箱吗？
“你怎么会有暖手宝？”
“因为有只可爱鬼一到冬天手冰凉。”
这梗是过不去了是吧。
暮景把暖手宝放到桑榆的手中，桑榆也没推搡，只是用手握住。
也没再多说什么。
“许哲，许哲，醒醒。”桑榆叫他。
“怎么了？”许哲坐起来。
“不是，你上英语早读睡就算了，第一节英语你英语竞赛生睡觉也就算了，都第二节课了，还睡？”
许哲动动头，也没说什么，只是看了眼时间，拿出下一节课的书。
桑榆还是不放心，于是说中午放学一起去吃饭。
许哲点点头。
上课了。
桑榆转着笔看着物理竞赛题，忽而，手边又被推来张纸条。这个动作有点似曾相识。
—中午能带上我吗？
—你脑子被驴踢了？
—被可爱鬼占据了。
桑榆看到这一句，眼冒金星，当即把纸条揉成一团，接着写物理题，没再理身旁的暮景，结果等来的是暮景一节课陆陆续续的小纸条。
直到真的忍受不了了，临近下课，桑榆给他回了张小纸条。
—下课拿着你的竞赛题跟我去天台。
在桑榆看不见的地方，暮景勾了下嘴角。
桑榆越想越觉得不对，不是自己要原谅他？为什么现在要靠他去哄？
到底是哪一步出了差错？
桑榆看着竞赛题上的水银柱求解，陷入了沉思。
下课铃一响，桑榆就拿着竞赛题从窗户一跃而出，也没管暮景有没有跟上，只是自顾自地紧赶慢赶到了天台，将地上的雪花扫了扫，垫了本书，悠悠然坐下。
这么一看，水银柱那道题，倒是显得顺眼了些。
“可爱鬼。”
桑榆抬头，看见的是戴着帽子和围巾的暮景。真是来得及，净拿书了。
我真是爱学习。
下一刻，桑榆感到头上传来温热，接着是脖子上。
“知道跑，不知道冷？”
随后，暮景放下一本书，坐在他旁边。
“你傻不傻？”
“傻，”暮景回答他，很认真，“因为傻才离开你三年。”
桑榆没说话。
暮景也只是叹口气。
像是约定好的，他们同时翻开了竞赛题。
很久，当他们都做了一套竞赛题后，还有时间。
“困了。”
桑榆自然的将脑袋靠在墙上，没一会儿，睡意上头，脑袋开始一栽一栽。
暮景见状，将桑榆的头轻轻拨过来，让他能靠着自己的肩膀，也许是找到了更舒适的地方，桑榆满意的哼了一声，睡过去了。
暮景也没再动，只是在桑榆睡着的时候，默默地牵起他的手，和他十指紧扣，随后用手机拍了张照。
这张照片，会在暮景的手机里存在好多年，他不确定，下一次牵手是在什么时候，所以只能用照片留住不确定的幸福。
他知道，和桑榆牵手，只是自己心里的冰山一角。
想和他做的事只有更多。
念此，暮景只是偏过头，在桑榆的头上留下了一个虔诚的吻。
也仅此而已。
暮景看着时间，在饭前二十分钟叫醒了桑榆。
两人收拾了一番，朝楼下走去，只是桑榆刚睡醒，呆呆地，不自觉地伸出一只手抓住暮景的衣服，跟他走着。
而这一幕，只有在三年之前，出现过。
那时的桑榆，睡醒第一件事就是找在自己身边的暮景，抓住他的衣服，给自己缓冲的时间，也不会晕头转向地摔倒。
习惯真是可怕，又可悲。
桑榆意识过来之后，他们已经到了班级所在的楼层。他将脸埋在围巾里，挡住自己开始红温的脸，说先去物理办公室。
两个人就这么一前一后地走到物理办公室。
“老冯。”
桑榆走进物理组办公室喊了一声，结果发现所有老师都在。
“老师们好。”
暮景尊敬地打了招呼。
桑榆又在心里腹诽。装什么，搞得我多不懂礼貌一样。
“你俩现在不是在上课？”老冯说着还是从抽屉里拿出一堆糖。
“做题去了。”桑榆把题交给老冯，“你们干啥呢？”
“出题，月末了，月考。”
“哦，用我们帮忙吗？”桑榆说完，突然想到，为什么要说“们”？“我的意思是，我和你们一起出。”
欲盖弥彰。
“不用，倒是你们可以帮忙监考。刚好有个老师月考那天有事，没办法坐班。”
桑榆没再说下去，转眼暮景已经和别的老师聊起天，自己也没多想，搬着凳子到老冯旁边随手翻起他的教案。
怎么教案上空白一片？
“老冯，你不做作业啊？”
老冯白了他一眼，说自己哪天备课，都是直接讲，倒是每次试卷都会提前一晚看看，然后讲核心要点。
但不可否认的是，老冯的教学能力确实一流。
“好的，下午几点？”
桑榆突然就竖起耳朵，想偷听一会儿，结果那边的谈话刚好结束。
不是，我一句没听到，就这么水灵灵地结束了？
桑榆重新看着手机。
距离下课还有五分钟，桑榆看见第四节课的老师回了办公室，起身跟老冯打了个招呼，走的时候看了暮景一眼。
后者跟别的老师打了招呼，跟着走出了办公室。
两个人回了教室，桑榆却发现许哲还在睡觉。
“许哲，许哲。”
“嗯？”许哲抬头，“吃饭了？”
桑榆点点头，收拾好书包等着下课铃响。
许哲醒了醒神，简单收拾一下，突然想起什么，转过身。
“今天你不跟学霸吃饭？”
桑榆停了一下，说自己今天想吃老厨房的麻婆豆腐，许哲点点头，也没细想为什么桑榆已读乱回。
放学铃响了，两个人走到班门口时，桑榆停住了。转身叫了一声暮景。
“跟上，快点。”
“好。”
看，他的可爱鬼还是这么心软。
今天的气温不高，但是有太阳，暖洋洋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