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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醉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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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榆瞥了一眼题目，很简单的转换，怎么暮景想不到吗？
“怎么不写？”
暮景抬起笔，却写不下一个公式，只是又盯了一会儿，然后起身朝外走去，什么也没有拿，不带走一片云彩。
没过一会儿，陈雪也起身朝外走去，只是走之前，意味深长地看了桑榆一眼。
后者还在低头写着题。
陈雪收到消息，走到了操场。
四周看了看，在观众席的座位上看见了暮景，她向暮景招招手，然后走到他身边坐下，但是这么冷的天，为什么现在让自己到操场找他？
“学霸，叫我来什么事？”
“班长，你跟阿榆，什么时候认识的？”
“初中的时候。”陈雪想了想，补充道，“大概在初三吧。当时初三分快慢班，我们就认识了，后来又知道我们住上下楼，就熟起来了。”
原来，是我刚走的时候。
“你这么问的意义在哪里？”
陈雪问他，暮景长叹口气，看向操场中央。
“我愧对他，我喜欢他。”
陈雪好像并没有很惊奇，只是疑惑的是，为什么暮景要用愧对分量这么重的词语？她又看了暮景一眼。
“我看的出来，你对小榆子的喜欢，藏不住。”陈雪看了看手机想到什么，“给你看张照片。”
陈雪调出一张照片，是他们还有许哲一起去爬雪山，照片里的桑榆脸红红的，手里拿着根登山棍，看他们站的地方，像是祈愿桥段。
陈雪说那天他们三个都买了祈愿牌，写完后他们互相看了一下，陈雪和许哲的都很好懂，只是桑榆的，很难猜是谁。
“愿离去之人一生无虞，平安顺遂。”
陈雪和许哲都以为桑榆写的是自己家里离世的人，自己也不好问，于是三个人将祈愿牌绑在了一起，绑的很高。
“我猜，离去之人应该是你吧。”陈雪笑了笑，“虽然我知道出卖朋友的秘密不对，但是你是相关的人，你也该知道吧。”
暮景看着陈雪手机里的照片，心里不禁泛起酸水，原来，他的阿榆，在他不知道的时候为他做了这么多。
自己却一点都不知道。
“暮景，你需要和桑榆好好谈谈。”陈雪又说了句，“中考完那天晚上桑榆喝醉了，当时桑叔也在公司忙着，拜托我去找了他。找到他时，他正抱着一个路灯的柱子。”
陈雪笑了笑。
“我跟他说要回家，他说有人跟他说过，喝醉的时候先打电话，然后找到一个路灯，抱着，永远会有人接他回家。”
“是你说的吧。”
暮景也笑了笑。
“嗯，桑叔曾经要出门应酬，桑榆非要跟着去，没办法，桑叔把他带走了。到达地方后，桑叔让桑榆自己玩会儿，结果他下一秒就到自动贩卖机前买了几罐啤酒。”
“当桑叔谈完合作，转头两眼一黑，桑榆已经醉倒在那里了。桑叔给周姨打了电话，周姨到时，桑榆已经抱着路灯不肯撒手了。”
“桑榆怎么都不肯走，然后周姨的电话就打过来了，说桑榆喝多了，他们弄不走他，让我过去帮帮忙。我赶到的时候，他还在抱着路灯。喝醉后的阿榆真的很可爱。”
“我打了招呼之后，就站到阿榆身边，叫他的名字。”
……
“阿榆，回家了。”
被叫到的“小醉鬼”抬头眯了眯眼睛，看清来的人的时候，呲着大牙乐呵着。
“暮景，我告诉你，小爷没醉，不就是酒吗？嘿嘿。”桑榆说着，“但是不好喝，还不如奶茶好喝。”
“好好好，”暮景哄着他，“现在可以回家吗？”
“回家？好啊。小景子，背着朕。”桑榆真是醉了。
“我该说什么？嗻？”暮景跟他玩着。
暮景将他背到车上，背上的“皇帝”怎么着也不愿意坐车，就愿意被背着。没办法，暮景只好再背起他，桑晚舟和周静也没办法，只好开车在后面跟着他们。
暮景背着他走在路灯下，桑榆仍然沉浸在自己的“春秋大梦”中，暮景叫了他好几声，小醉鬼才回应了他。
“阿榆，以后不要喝酒了。”
“大胆小景子，敢忤逆朕？”桑榆说着，又趴回去。
“好，那你再喝酒，不能回家的时候，就打我的电话，站在路灯底下，我就会来接你的，好吗？”暮景小声说话的样子很温柔。
桑榆听着他说，轻轻地点点头。
“会一直接我吗？”
“会。”
那天是个夏夜，晚风吹过，吹走了一天的燥意。
……
陈雪听了这个故事什么都没说，只是想到了中考结束聚餐的那天晚上，桑榆确实喝多了，也确实站在路灯底下。
可是那通电话，一直显示在拨号键页面，只差打出去。
“暮景，那天晚上，他确实要打一通电话，至于是不是你，我不知道。”
暮景还是说了句谢谢，又说之前已经不重要了。
“我能问你，为什么你要离开桑榆吗？”
“迫不得已。”
陈雪知道自己不能继续问下去了，看了眼时间，说应该回去了。暮景说让陈雪先回去，自已等下课铃响了再回去。
“还好是一节自习课，记得请喝奶茶啊。”
暮景点点头。
“开玩笑了，下次班里有活你帮我就行了。”
说完，陈雪紧了紧围巾后，慢慢悠悠地回去了。
操场很冷，但是暮景心里却百感交集。
陈雪回到班里，刚进后门就注意到桑榆的眼神，脸上写着“干什么去了”几个字。陈雪坐到暮景的座位上，撕了一张便签纸，写下“叶圣陶杯”，打印资料去了。
—资料呢？
—老刘办公室。
—撒谎，我刚从老刘办公室过来。
—留点面子，女生也有小秘密的好吗？
—好。
桑榆给她拿了一根棒棒糖，桃子味的。
陈雪小声说一句谢了，便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下课铃响了，暮景从早上离开，回到班里，看见自己的座位上放着及其眼熟的糖果，是桑榆最爱吃的，有好多。
听到身边传来的响动，桑榆转过头继续趴着，不过睁开眼看着暮景，给他推过去一张纸条。
—你跟陈雪刚刚在一起？
暮景点点头。
—干什么？陈雪啥都不知道，别给她骗走！！！
末尾写了好长一串感叹号。
“不会。”
只是想骗你走而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