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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4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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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文站了起来，理了理头发，放下怀里的毯子，走到窗户前。
长时间的面对屏幕让他感到疲惫。而且他最近睡眠也不是那么的好，怎么说呢？睡着了可又总是做梦，具体是什么梦他醒来又记不清楚了。就很奇怪。
方文深呼吸了一口。含了颗薄荷糖在嘴巴里。
他住在十九楼，从这个位置往下看，实在是考验他的承受能力。老是看下去就好像会有一种要跳下去的错觉，吓死得人！
他站在那看了很久了。
……
方文跟在段炘的身后，戴着黑色鸭舌帽。他的伤还没好，走起路来，还是有些不便。
“你这个，得多久啊？”段炘放慢脚步。
“不知道。半个月得有。”方文眨眨眼，想了下回道：“养着呗！我又没什么事的。”
酒店位置不错，正门门口还有个水池喷泉。很有“前景”。
也很有吸引人的资本。
回到酒店房间，茶几上摆着两份拆开的糕点。方文走过去，把手里的咖啡放下，问他，“你上次，那个男三号还在这里吗？”
这个啊。
段炘从里面拿了一杯咖啡，一口闷，苦涩的美式滋味瞬间蔓延在舌根到尖部，整个口腔。“不在了。”
方文说：“那你有他联系方式吗？引荐引荐，我这儿有个工作想跟他谈谈。”
托很多层老板的福气，他的作品有一部被看中，要拍剧了。关键是他这人有点颜控，当初写的时候是想什么他这会儿也回忆不起来了，但是上次来探班段炘的那个处女作电影，那里面的男二号，真的长得一张温柔挂的脸，虽然这样的固定容颜很吃戏路，可是他看过他的电影还有电视剧，演技不是问题。
正儿八经的科班毕业。还演过话剧。
这不，一商量都看中了。听说又和某人二搭，他赶紧过来剧组。
“怎么了？一副跟被抢了最后一块蛋糕的丧气样儿。”方文奇了怪了，也没听说最近有他的“黑料”出来啊？怎么奇奇怪怪的？
菠萝包里的黄油早就凉透了。咬在嘴里，一口还行，再一口，就腻歪死人了，他想了想，还是让那个垃圾桶成为了它的归宿。扔完它，他就坐在垃圾桶的旁边。
“人没了。”
“上个星期跟剧组请假说回家一趟，凌晨那架飞机出事了。什么都没了。”
“还说可能是谣传，导演亲自飞回去，又到警察局，是他。”
“好好的人，就这么没了……卷吧卷吧的，还能怎么办？”
手机亮起的屏幕上，青年就在里面，镜头里他看过来，显得那么的温柔。方文是个很少会去主动关注外界变化的性子，虽然老友是这个圈子里的，至多就是听听，看看算了。
这是头一次的，他看着网上的帖子，还有公告，久久不能平静。
熟悉的，陌生的，那些黑黢黢的字眼儿，一行行跳进他的脑子里。这样的人儿，他笑的很真诚，看起来又是那么温柔。就像是青春期里邻居家巨可靠的大哥哥模样，又好似校园里温柔的学霸。
是会满足少女幻想的学长……他就这么轻飘飘的，走了？
方文有点被感染到。
“还想着呢？”段炘从酒店房间里，寻摸了出来。说好在房间里休息的人，他一个转身就不在了，虽然知道这一片都有人，可还是不大放心自己出来找了。
方文随口回了句，“那家菠萝包，黄油多的感觉要腻死人。嗓子眼不舒服。”
段炘说：“那还不简单。不吃呗。扔了扔了，哥带你去吃这儿正宗的老火锅，保管让你爽歪歪。”
方文点了下头。他确实需要点儿刺激，可能是一顿段炘嘴里那地道的正宗火锅，也可能是这会儿头顶上三十九度七的高温，总而言之他得到了刺激。
——某位方姓人士，在抵达这座山城的第一天，不对，应该是时隔五个小时后，迅速地达成了进入医院的成就点亮。
而且还不是，因为吃了所谓正宗老火锅的原因！
“没什么大事。就是有点中暑气。打完针，回去好好休息一晚上，别熬夜，就行了。”护士拔了针，收走了医疗垃圾，临走时嘱咐了句病房里两个小年轻。
方文摁着刚拔完输液针的手背，害怕它流血，手上摁住棉团的手指有些用力，护士看见说让他不用这么用力，稍微使点儿力气就行。
他问：“那还能吃火锅吗？”
“你说呢？”护士笑了，“等等吧。年轻小伙子别拿自己身体开玩笑，过两天再吃，火锅那么多不会长腿跑的。”
方文也不是一定要吃。
他就是想说。
段炘戴着个口罩，那顶黑色鸭舌帽也被移花接木到了他的脑袋上，看着好友此刻有些白的脸色，就是中暑不能吃火锅了，也不用这么激动吧？
还是中暑都这样？
他没中暑过不知道，但护士既然这么说了，肯定是有道理的。对护士说了谢谢，凑过来和他说：“既然说了不能吃，那就下回儿，我们再去。老板开店就在那里，十几年了，跑不了的。”
方文心想，我可谢谢你哦。什么跟什么啊？所以他又有那个好奇的问题了。段炘这样的，究竟是怎么混这个娱乐圈的？
难道真的是纯看脸的？这年头都已经变成这种了。他垂眸，压住了眼里的情绪，说：“想多了你。”
“走吧。别搁这儿占着资源了。喝粥吧！”
段炘想了下，“我可以点个毛血旺。”生病中暑的又不是他。这附近有家小馆子，毛血旺是真好吃。他吃过一回儿就记住了。既然今天吃不了第一，那有个平替也差不多？
你就是点个牛油火锅，我都没意见，方文看了看捂得严严实实的这个人，率先离开了病房。
走出医院，司机师傅正好到了跟前，让他们赶紧上车，这边不能久停。方文和段炘上了车，坐在后排位置。一左一右的，全是酷哥风范，一路都不说话的。
等车辆驶回酒店，越靠近酒店，就可以看到两旁早已亮起闪亮的夜灯。这样的手笔，难怪……
又开了个房间。方文让工作人员收走了被套床单，转而铺上了自己的。
他拿着手机，问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人说：“你吃什么？”
手里正在显示附近的外卖商家，别说还挺齐全的。他有瞅见一个眼熟至极的。
“来份沙拉吧。我经纪人说我最近水肿得厉害，让我忌点嘴。”
他就知道，方文找了找，找到一家评分评论都不错的餐厅下单，顺便点了它家的绿豆百合和紫薯山药粥。一个下火一个减脂，合适。
放下手机，“你已经没什么肉了。身体这样吃得消的？”段炘其实很瘦，174的身高，上次他见他才58kg。
“那干一行就得守一行的规矩！圈子里都这样的。”段炘大学毕业就直接转行了。这些年下来，也算是小有名气，但是江山代有才人出，尤其是著名的“娱乐圈”，更新迭代的速度比某家出手机新款的速度还快！这次他能拿下杨导电视剧的男二他知道，除了因为之前那个男二作妖，搞得怨声载道一点之外，就是因为他的外形实在贴合剧中角色，编剧也就是投资方赶时间，看了他能立刻进组，敲定了。
他很重视这个机会。
所以！
方文蜷了蜷自己的胳膊腿，窝到沙发上去，让他等会儿去拿外卖。抱着胳膊，还是有些犯困。“紫薯山药粥。减脂的。”
“你说，你要是饿晕了，我能拉着你两条腿走吗？”他构想了一下这样的画面。蠢蠢欲动。
要是真的拉着两条腿，走在酒店的长廊上，还是那种晚上时候……
段炘觉得好友似乎在想些什么灵感非常的东西，立刻打断他，“想多了吧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