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车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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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砚舟住院的第三天正式拆了纱布，右眼的看的见了，但左眼还得换药拍片子，大夫说左眼的情况比想象中好一些，但是是不可能恢复到原来的视力，姜砚这几天几乎没合眼，一直守在王砚舟身边
“这俩苦命鸳鸯”小猫吃着手里的烤冷面跟旁边抽烟的晓林说悄悄话
晓林没搭理他，自顾自的抽烟
“张誉峰定下来没啥时候走？”小猫再问
“就这几天的事儿了”晓林拿着手机给张誉峰发消息，问他啥时候提饭过来，饿都要饿死了，昨天是他陪着姜砚守的夜，姜砚一宿没睡，他也没闭眼，这会儿困得眼睛快睁不开了
‘再一个路口，楼下有烤红薯你吃不吃？’
‘不吃，你快点儿的吧，吃完我睡会儿，困死了’
“晓林？晓林？”小猫拿手晃了晃晓林，“啧，你们这几天全员无视我啊，姜砚就算了，你、我哥、张誉峰这个混蛋谁都不理我！”
晓林把烟头按灭，转过头叹了口气问“你说啥了？”
“早上的时候小舟让我买两张车票，去西安的，说先瞒着姜砚，我还没买呢，他是打算跟姜砚离开这儿？跟你们说了没？”
晓林一听，又是一口气，“不管你咋想的，别阻止他，有啥话以后再说，他妈那儿咋样了？”
小猫往后靠在窗台上，挠了一下头，为难的说“他妈那儿好着呢，能吃吃能睡睡的，就是不说话，我们也没敢说小舟眼睛的事情，我哥的意思是等出了院再说”
“他让你买几号的票？”
“说是过年前的，只要在除夕之前，几号都行”
晓林收到消息，张誉峰到了，他往病房走，“走吧，回去吃饭，吃完了跟姜砚说一下，看他咋说”
小猫赶紧说“他不让告诉姜砚”
“他们是两口子，姜砚必须得知道，再说了姜砚工作的事情不是还没定下来吗，他俩去西安是必然的，早晚而已”
“那等下午的吧”
“嗯”
两人刚进病房，张誉峰后脚也进来了，他一个人掌管着一群人的饭，手里大袋子小袋子一堆“快，提一下，我靠，这汤都撒了一半了”
“倒回去能喝，没事儿”晓林小猫帮着拿饭，先弄出来王砚舟的病号饭，张誉峰过去喂
王砚舟今早又重新包了纱布，左眼那边绕着脑袋包了一圈，“你这跟加勒比里面的海盗似的，你让我想想今天艺术创作个啥”
张誉峰这几天觉醒了绘画艺术，围着王砚舟的脑袋创作，屁大一点儿纱布的位置上让他画的满满当当，这早上刚换下来的新的，也就能白净这顿饭的功夫了
“你烦不烦？你改行吧”王砚舟嘴里淡出鸟了，他头一天晚上就知道自己左眼可能要完蛋，情绪倒是出乎意料的平静，安慰崩溃的姜砚，允许张誉峰在他脑袋上胡闹，也再没哭过了，倒是大猫罕见的沉默，三天，他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不是嗯就是啊，这会儿吃着饭头快栽进外卖盒子了
“起来！我的土豆丝！”晓林尖叫着给大猫一脚，大猫晃晃神，靠在椅子背上沉默的吃大米饭
“哥，我晚上去趟店里，咱俩换一下班”
“好”
王砚舟嘴里吃着粥和大白馒头，唯一有味道的就是鸡蛋，还他妈是白水煮的，他闻着那头的香味儿，恨不得把鼻子伸过去
“你帮我夹一筷子茄子来，我不行了”王砚舟小声的试图洗脑张誉峰“是不是哥们儿？求求你了行不行，真要死了再这么吃，这几天吃鸡蛋吃的我快变成鸡蛋了”
张誉峰不为所动“鸡蛋多好，白白嫩嫩的，你美吧你就，哎对了，姜砚呢？”
“他回去洗澡，给我拿个新的盆，我要洗头，我感觉我头发里长虱子了，你帮我看看行不行，难受死我了”王砚舟一说起来，这几天身上的汗和土倒是都擦得干净，就是这个头，大夫让他眼睛避着水，他一直没洗头，今天是难受的不得了了才跟姜砚说，姜砚也没照顾过病人，他这么一说姜砚凑过去一闻，说是都馊了，赶紧回酒店取东西，这会儿还没回来
“你咋这么事儿？又没出汗又没在地上躺着，你非折腾人啊！”张誉峰逮着他的好肉打
“我靠，你真是丧心病狂，就这样你还落进下石，等我好了的”王砚舟没有任何威胁力的威胁，张誉峰和晓林听的耳朵都起茧了
晓林看他俩在那儿墨迹，嘴尽用来说话了就是不吃，夹了一筷子白灼菜心过来“其他的油太大了，吃这个吧，有酱油味儿”
“啊”王砚舟哀嚎“再不吃点儿油水我要便秘了！”话这么说，菜心吃到嘴里还是美的他想落泪，这他妈也太好吃了！
“回来啦，先把东西放下吃饭吧”小猫看到姜砚进来，手里拎了个包“这啥？”
“洗发水啥的，他说头痒痒”姜砚把东西先放在旁边，他也要饿死了，这几天睡不着吃不下的，好不容易有胃口，吃的一点儿形象不顾，饭粒都沾到眉毛上了
“我先回去补觉了啊，晚上给你们拿饭”晓林吃完饭更熬不住了，拿着外套提着一袋子垃圾就回家睡觉，大猫吃完的最快，打着电话也出去了，小猫看姜砚吃完饭，叫姜砚出去抽烟，王砚舟还在那儿对着他们的碗垂涎欲滴
“那个，小舟早上跟我说让我订票来着，那个，我想了一下还是得跟你说一声”小猫抽着烟
“西安的票？”姜砚几乎没思考的回答
“嗯，说是除夕之前的就行”
“我来订吧，你不操心了，这几天你们都累坏了，等王砚舟出院，我们吃顿好的去”姜砚拿出手机，小猫偷着看了眼，直接就是订票界面，他一时之间忘了回神，被姜砚抓了个正着
“咋了，不能走啊”姜砚说着话语气是笑着呢，眼睛却是没啥温度
小猫也不好意思，笑了两声跟姜砚一起靠在边上，“你们真走啊？”
“咋说？”姜砚还在看票，他甚至上百度查了一下黄历，按王砚舟出院速度，五天后的这个日子就跟不错，宜出行
“我姨，就是他妈，哎呀，我不知道咋说，就是，就是，你们走了还回来吗？”小猫尽可能的委婉，虽然效果烂的出奇
“这儿是他家，肯定回来，说到他妈，这个给你，你帮我带过去，就说王砚舟给的”姜砚从羽绒服兜里掏出来两万块钱放在小猫手边，他笑着摇摇头“这是我自己的钱，我只有这么多了，以后再给多的，你别觉得我俩狠心这么就走了，这儿我住不下去了，小猫，你能理解的吧”
小猫看着手边的两万块钱，一听是姜砚自己的存款，顿时变成一大块烫手山芋，他是真不想拿，这叫什么事儿，他前几天以为王砚舟说的断绝关系是气话，至少姜砚也得劝一下，但这两口子是铁了心的要走
他从小是皮猴子一个，但跟他妈感情一直都好，他不理解，不同意就不同意呗，耗着也比这样强，非得断绝关系？非得弄得家都散了才行？
姜砚看出他的想法，没再多说，按了燃了半截的烟就进去了，小猫还在那儿站着，这钱咋办啊
“说啥了，聊这么半天？”王砚舟看着姜砚走进来，他抱着姜砚闻到姜砚身上的烟味儿，“你这几天抽的太多了啊，你闻闻，这一点儿沐浴液的味道都没有了”
姜砚笑着捧着他的脸亲了一口，“洗头吧，你躺下，我拿个凳子把盆子支起来，这点儿热水是不是不够啊，再接点儿吧”
“你小心手！”
姜砚很快就打了水回来，王砚舟已经准备好了，他拿保温壶的盖子当瓢子舀水，先把王砚舟的头发浸湿
“你觉得20号怎么样？”姜砚问的没头没尾，王砚舟却听懂了
“好啊，嘶，早上说我几号能出院来着？”王砚舟闭着眼
“18号吧好像是”姜砚用受伤的手挤了一泵洗发水轻轻的给王砚舟搓头皮，另一只手在王砚舟脑袋底下托着
“那就请大家吃个饭，咱就走，这几天你看看房子呗”
姜砚啧了一声“你这脏的都不起沫儿，你脖子点儿使劲，我给你垫个毛巾你躺着我换个水”
“我能支住”
“还是别用力了，你躺着”姜砚把他使着劲儿的脑袋按下去，又接了一盆新水，再洗一遍
“房子我看的差不多了，洗完你看看喜欢哪个，咱住不到市里，有一个出门100米就是公交车站，终点站就是地铁站，去哪儿都方便，就是楼层有点儿高，没电梯”姜砚边洗边说
“这儿还有点儿痒痒”王砚舟伸手抓着姜砚的手挠后脑勺
“你别动，是不是这儿？”
“对对对，就是这里，几层啊，总不能是十几层没电梯吧？你啥时候看的房子？”王砚舟睁开眼睛从下往上看姜砚，姜砚这几天没咋睡，倒着看鼻梁更挺了，下颌能划死人，头发有点儿长也一直没剪，现在随便拿小皮筋绑在头顶上像冲天辫
“瘦了，你这头发扎的还不抵我手艺好”王砚舟又伸手摸他的脸，还抓他的辫子玩
作者有话说
第59章 车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