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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第 3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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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剧组没那么多，新的剧组是电视剧剧组，叫《平安胜景》，是部校园剧，李平辛依旧做的执行导演。
他跟总导演曹银河合作过，是他第二个正式工作的剧组，以前做对方的场记，身兼多职还兼做统筹，依旧做得足够出色，曹银河一听是他，现在还能得章靖赏识，当下就点头同意要他进组。
一进组，导演组碰了头，曹银河看着他的脸很惊讶：“哎哟，小李，你这几年过得挺好？胖了点，气色好很多了。”
“是，胖了大概……”李平辛算算，“二十斤了。”
曹银河长舒一口气：“唉，太好了，那年见到你就在想，这小伙子长得倒是挺好看，怎么能这么瘦？担心你身体会不会有问题，但你在剧组还挺有力气的，这才稍微放心点。”
李平辛本就瘦弱的一个人，大学时期因为情绪问题，身体更是每况愈下，他记得那时常盛总说他太瘦太瘦，然而越是想吃胖似乎越反胃，又没什么钱，几乎天天都是在学校吃着差不多的餐食。
他只能一边对着镜子观看自己突起的骨头一边恐惧下一次被掀起衣摆，甚至于吃饭时面前总会浮现对方隐隐嘲弄的表情，以及一句难以捉摸的“你这样的也挺好”。
到分手的时候，他的体重达到了一个非常恐怖的数字，以他的身高，哪怕他是女艺人甚至女模特也会被勒令增重，再加上免疫力极度低下导致的荨麻疹，简直是一把斑驳的骨头架子，导演组一开始担心他连两袋咖啡都拎不动。
喂了自己两年多，去《尽头》时他的体重接近三位数，好不容易敢穿短袖，而常适从进组到半同居的努力投喂让他短短半年直接达到一百一十斤，和纤瘦的男艺人差不多，大学时期过度凹陷以至于称得上形同枯槁的小臂和脸颊都柔软起来，笑起来能捏出一点脸上的肉。
进组前常适把他放到体重秤上确认了半天，开心得抱着他转了两圈，还在包里塞了点连薛瑞寒都嫌贵的面包，让他这两天务必消灭。
下了车又去酒店办好入住，李平辛洗了手摸出一个开始啃，还特地给常适传讯一张啃后照片：“check in了。”
常适：“求点外卖地址。”
李平辛笑了：“你喂猪啊！我出来工作你就惦记着给我点东西吃了。”
常适倒是理直气壮：“那感情好，把你喂成我同类，我们是恩爱猪猪。”
李平辛打完“谁跟你恩爱”，想了想，又删掉改成：“我要当人！”
说是这么说，李平辛还是把酒店和房间号给了他，不然小野猪又得耍赖嚷嚷。
与此同时，常适那边也传来他的厨房照片：“我在学习做饭，猪不下厨会被人类带走变成红烧肉。”
“这么能干？小家猪，”李平辛放大照片，菜备得挺有模有样，锃亮的灶台倒影里还能看见自己给常适买的吹风机猪睡裤，“不会被我带走的，我不会做红烧肉。”
常适：“我这就学，把自己打包完给你带走，你们那是不是要吃甜口红烧肉？”
李平辛：“不吃你，活要见猪。”
李平辛：“其实我觉得五花肉有点肥了，你可以试试做苹果炖猪排吗？我很爱吃。”
常适：“没问题，我上网查查，没见过这玩意。”
正当李平辛在心里笑常适一个中戏大帅哥怎么接受自己做猪了时，总导演突然给他发消息，想跟他讨论一下剧本分镜问题，李平辛赶紧叼着面包去开电脑，又跟常适说了一声：我去工作了，晚点聊。
电视剧和电影分镜差别很大，电视剧更注重拍出剧情节奏，李平辛经验不足，前期拆出的拍摄方案差强人意，总导演精益求精，现在来跟他慢慢讲解如何更改，保证最后拍摄效果更好。
《平安胜景》是飞鸟传媒和蜜桃视频联合出品的A级别网播电视剧，男女主青梅竹马，在中学时期因为校园霸凌产生误解从而闹掰，考上同一所大学逐渐接触，这才解开误会破镜重圆。
男主是飞鸟传媒的新秀徐嘉逸，女主是独立工作室艺人任元驹，制片人说后续会有其他飞鸟和平台要捧的新人来演个配角混脸熟。
还有邱月明友情客串，没收钱。
飞鸟的大老板是演员出身，叫朱宇宙，中学时期的邱月明和对方有过合作，电影虽获了海外电影节的大奖，但因题材问题在国内遗憾下架，看过的人不多。
邱月明本就有童星光环加身，李平辛首次做导助那部电影一上映，他便坐火箭般爆红，更不要提他后来因那个角色拿了奖，手头的资源像天上掉下的礼花彩带，赵序笑称要不是这是他同学，他想见邱月明一面都得预约。
去年李平辛即将开工的组出现过进组前男二出事临时换人的事故，当时找不到合适演员，制片人是赵序朋友，一起吃饭时郑观雪开玩笑说“咱们把邱月明抓来吧”，制片人连连拒绝，说“邱老师我们可请不起”。
下了课被赵序强行薅来的邱月明倒是没什么所谓，称：“没事，不缺这点，不收你们钱。”
当然了，后续是以邱月明的经纪人尖叫“谁不缺？！我缺！”遗憾收场，确实是请不起。
这么看来邱月明与朱宇宙私交还是不错，愿意浪费时间来免费客串，靠艺人收入抽成的经纪人也没拦着他，毕竟浪费的时间去随便拍点商务又是一大笔钱。
剧组人员陆续到齐，大家吃了顿开机饭，男女主大大方方给他们发了红包，李平辛抢得很大，给二位敬了杯酒又说了点场面话，吃完饭还用意外之财悄摸摸给小家猪点了个奶茶喝。
常适情绪价值给满，举着奶茶在家里拍了一圈，叽里咕噜地念着乱七八糟台词差点被家长抓包，留下一个闪回房间里的模糊结尾，发给他都不够，还又发朋友圈又发抖音。
不过发布事宜被李平辛以暴露隐私为由勒令删除，只剩下一条躺在收藏夹里的幸福视频。
正式开拍那天李平辛一如既往跟车早早到场，指挥完了前期准备，等演员做完妆造他又带着剧本去找人家走戏。
李平辛跟过章靖，大概有点明白“引导”的方式了，他不再那么完完全全地演给对方看，只是在一些比较难以形容的动作要求上亲力亲为，其余时间更多的是去给演员形容情绪，帮助对方入戏。
徐嘉逸是音乐剧专业出身，任元驹是话剧专业出身，演技过硬，哪怕李平辛导戏经验不足，对方领悟起来也毫不费劲，感情张力极强。
他们赶在寒假开工，先拍高中时期的剧情，大学校园好借，哪怕开学也能租到，高中可就不行了。
选角导演挑人挑得很好，男女主本就年轻，长得又偏清秀挂，高中校服一穿再随便补个淡妆毫不违和。
李平辛对着资历都比自己长许多的演员有点紧张，很多细节和曹银河反复确认多遍，才鼓足勇气上前。
男女主开始产生隔阂的一段剧情起源于男主在入学时反抗了校内的霸凌团体，他因此被针对，成为了新的靶子，男主家庭条件困难，家中抗争不过，老师也不站在他这边，他无力反抗。
他也因此选择回避女主，因为女主本质上是一个非常勇敢的人，如果被对方知道，女主一定会为他出头，届时就功亏一篑了。
李平辛给他形容了一下他开始疏远女主应有的反应：“虽然错的是别人，但是有可能伤害到的人是你喜欢的人啊，所以你作为一个认知还不健全的未成年人，还是会选择责怪自己，觉得‘如果我当时不这样就好了’对吧？这个角色的高冷只是外表，他的内核是很脆弱很卑微的。”
徐嘉逸点点头：“我懂了，心里藏事儿呗，那我表情上看不出来，有一点紧张的小动作？”
李平辛：“可以，你依旧要正常和女主对视，不要逃避，因为你们是青梅竹马，你的反常还是会被察觉的，但剧情里女主直到大学才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
任元驹那边就更轻松，话剧演员演电视剧是降维打击，她这个角色当下情绪并不复杂，只是青春期矛盾需要将表演放大，因为小孩子吵架没那么拧巴，想说什么就说出来，任元驹表示明白，又问了一下分镜问题，无需多言。
飞鸟传媒上梁正下梁正，艺人出了名的好相处，徐嘉逸一位正值当红的年轻演员，对他一个执行导演都是垂着脖子低着头认真听讲，配合度高好说话，整个人自带一种轻松劲，谁喊他都能唠半天。
任元驹的边界感强一点，找她得严格走流程，语气也得注意，不过李平辛更喜欢这种纯粹的工作关系，一旦失了秩序就得加上人际往来，靠社交能力去沟通，太累。
两边OK，李平辛带着他们走了一下位，跟各部门确认一二，也就正式开拍了。
第一日的拍摄没那么顺利，部门都不是总演员定的人，互相之间不熟悉，组里还在磨合。
美术组和导演组的意见分歧比上次拍《尽头》还大，虽然有可能是因为章靖的脾气比曹银河爆，没人敢忤逆他，多说无益还容易打起来。
不过根据过往经验，各个部门有正常工作争执是好事，说明每个老大都有自己的看法和追求，吵着吵着，最后的出品往往不错。
就是对李平辛不大好。
为了赶工，晚上收工比原定迟了足足四个小时，白天的戏份也有一个镜头没来得及拍，李平辛叹了口气，明天的拍摄计划又得更改。
在车上对着电脑改好通告单，结束工作他才有空看手机，某只小猪排早已寂寞难耐，嚎了一晚上“一个人的夜我的心应该放在哪里”，嗓子还不错，看来去做徐嘉逸的音乐剧学弟也能大展宏图。
“刚收工呢。”李平辛给他发消息，已经快凌晨两点。
常适秒回：“怎么这么晚？”
常：“太压榨人了！简直是短剧剧组！”
常：“吃了吗？到酒店了吗？”
李平辛：“刚到，我在等电梯。”
李：“剧组的夜宵只有泡面，不想吃，我一会吃点面包。”
常：“好，速吃速睡。”
李：“听起来像是晕碳晕过去了。”
李平辛边发消息，边笑着刷开了房门，从包里掏出一个圆滚滚的猪肉脯猪肉松贝果，拍给他看：“吃你的好猪友。”
猪猪贩子还骄傲上了：“为你精心挑选，是我体脂率最可口的好猪友！”
一边嚼吧嚼吧，李平辛一边觉得打字有点累，给常适拨了个电话，听常适躲在被子里小小声跟他聊天，显然是担心被家长抓包，看奶茶repo视频常适家挺大，按理来说隔音也不会差，但他这副心虚模样还挺好玩。
李平辛跟他简短说了说今天剧组的情况，说到贝果吃完他也就赶去洗澡了，常适当然知道什么时候能黏糊什么时候不能，不打扰他少得可怜的睡眠，互相道了晚安，利落地挂断电话。
冲澡刷牙，把自己收拾干净，李平辛往床上重重一摔。
酒店温度湿度适宜，床睡着舒服，李平辛也足够累了，就是躺了一阵睡不着，总觉得哪里空落落，哪里不习惯。
思来想去，他把床上的另一个枕头揣进怀里，整个人缠在上头抱住，回到这个熟悉的姿势，才终于能缓缓入睡。
想猪了，想热乎乎的猪。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