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5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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盘殊这话让棐阑溪一怔。
“我不懂怎么使用它，”他抬手按了按自己的胸膛，忽然问，“你说晷仪是神器，还说神器以前听你的，那……你的身份是？”
盘殊和他四目相对。
“我知道你想问的是什么，”盘殊表情真诚地说，“我是人。”
棐阑溪没说话，但从他脸上的表情可以看出来，他明显不相信。
“我说再多你也未必会信，”盘殊没再继续这个话题，“我来自凡尘界，你去了解一下凡尘界就知道了。”
其实她身为凡尘界的君王，是不应该对人类说这些的，但谁叫晷仪现在就在这人的身体里呢。
这个叫棐阑溪的男人，有可能和凡尘界是有某种关联的。
棐阑溪看着她问：“凡尘界？凡尘界和凡间不是一个地方吗？”
凡间不就是他现在身处的这个世界？
凡尘界难道不是人间？
“话就聊到这了，”盘殊转身，“我还有事。”
“等等，舟朱，”棐阑溪下意识叫住她，“晷仪还在我这里，你不要了？它对你不重要吗？”你就这么放心让它留在我体内？
自己身体里面忽然多了一个所谓的上古神器，这实在过于离奇和荒谬，哪怕冷静如棐阑溪，也难免有点焦躁。
他觉得在自己身体里的不是什么神器，而是……定时炸弹。
“它对我可有可无，但或许能保你一命，”盘殊对他摆摆手，语气有些意味深长，“棐先生，要保重身体啊。”
她这话一出，棐阑溪忽然就想起了那个长得和他一模一样的“鬼”。
难道说那“鬼”还会再来带他？
他不过才走神几秒，盘殊的人影已经消失在停车场。
四周静悄悄的，仿佛连呼吸声都能听见。
棐阑溪在原地站了一会，转身往回走。
集团大楼有夜班保安，还有监控室。
监控室里面有一整面的监控屏幕墙。
棐阑溪是集团副董，保安都认识他。
但他极少会来监控室，安保工作有保安队长负责。
所以监控室的保安一看见他，个个都有些懵，等反应过来后这才从椅子上站起来。
“棐副董您怎么来了？”
“副董加班到这个时间吗？”
“您是有事找我们？给我们监控室打个电话就可以了。”
“没什么事，你们忙你们的，”棐阑溪看了眼监控屏幕墙，“我来看看我的停车位前半个小时的监控视频。”
保安们互相对视几眼，都在猜测是不是有哪位花钱买驾照的把棐副董的座驾给刮花了。
他们没在监控视频上看见，这是安保人员的失职。
于是默不吭声地开始调监控，从早上棐副董开车到地下室开始看起，一直快进到半个小时前，都没看到有谁把车停在棐副董专用的那几个车位上。
难道在最后这半个小时里有人把棐副董的车给刮花了？
视频还在继续，包括棐阑溪在内，所有人都紧盯着监控屏幕。
最后这半个小时是关键所在！
画面上出现了一个人，是棐阑溪。
原本紧张着的保安顿时一愣。
……也没人靠近棐副董的那辆车啊。
从棐阑溪下车去上班，再到棐阑溪下班去取车，从头到尾只有棐阑溪一人碰过他自己的车。
难道说是有谁当着棐副董的面把车刮花了？！然后那人还跑了？！！
所以棐副董才来监控室调视频的？
调监控视频的保安迟疑着开口问：“棐副董，您的车……”
他的话还没说完，监控屏上的视频画面突然卡住了！
嗯？！
完蛋了！！！
机器当着老板的面罢工了！是不是平日上班偷懒没看好机器啊？！！
其他保安全都用惊恐的眼神看着调监控的那人。
而那人瞬间出了一头冷汗，不仅说话变得结巴，连按着键盘的手都开始哆嗦起来：“……这这不应该啊！怎怎么会卡、卡住呢？我我处理一下！”
棐阑溪站在他旁边，声音沉稳：“不要急。”
视频画面往前拉，然后继续播放——
但当监控画面里出现了棐阑溪的身影不到一分钟时，竟然再次卡住了！
这下调监控的那个保安的手反而不抖了，他一脸的疑惑：“咦？好像卡在了和刚才相同的位置？这个时间段难道有什么问题？”
然后他开始不停地捣鼓来捣鼓去，但任凭他再怎么捣鼓，监控的视频画面始终卡在同一个位置。
刚刚好卡在“鬼”出现的前一帧。
棐阑溪心里隐约有了答案。
于是他说：“你往后拉，拉过卡住的这段画面。”
果然，鼠标往后一拉，很快就又有了正常的视频画面。
视频里还是只有棐阑溪一人，那只“鬼”和舟朱出现的那半个小时里，监控摄像头出错，没有留下任何影像。
“……棐副董，您在在地下停车场有看见什么可疑的陌生人吗？”保安这时也发现了异常，好几个人都坐在电脑前回放监控，“我们把您停车位附近的摄像监控也调取出来，如果其它监控没问题，我怀疑是有人在您停车位旁的柱子，又或者在车底盘偷偷放了信号屏蔽器。”
万一有歹徒利用信号屏蔽器扰乱车辆遥控钥匙，导致棐副董误以为车门已锁，然后歹徒再偷偷躲藏在车里，等棐副董上车后再伺机行凶……
这要报警吧！
保安有他们的职责，任何一点可疑的问题他们都需要调查清楚。
棐阑溪没再多说什么，虽然他知道摄像头出错的原因。
不是因为那只“鬼”，就是因为舟朱。
又或许和两者都有关。
“这事辛苦你们处理，”棐阑溪说，“车钥匙我放在这里。”
有正要下班的保安连忙说：“棐副董，为了以防万一，我送您回去。”
棐阑溪没拒绝。
他也想试出那“鬼”会不会在他身边有人时出现，又或者只在他一人时才会出现。
车里很安静，保安没放音乐。
坐在后座的棐阑溪忽然开口：“小刘，我记得你刚换了住的地方。”
“正式入职公司有租房补贴，我就换到了新的小区，”小刘有些不好意思，“新小区绿化好，适合我夜跑。”
“你老家不是这边的，在这边生活还习惯吗？”棐阑溪又问。
“挺习惯的，我当兵就是在这里，”小刘乐呵呵地说，“下班没事做我就健健身，再就看小说和电影。”
“看小说？”棐阑溪看了一眼后视镜，“看哪类型小说？”
“什么都看，最近在追一部玄学小说，挺有意思的。”
棐阑溪像是随口问了一句：“爱看玄学小说？那你知道现实里有凡尘界这个地方吗？”
“凡尘界？”小刘的声音有些许犹豫，“……好像是听说过。”
还真有这么个地方？
棐阑溪靠着椅背的腰瞬间挺直：“我读书的时候也爱看小说和电影，最近才知道凡尘界和凡尘不是同一个地方，我觉得我以前的小说和电影都白看了。”
凡间也就是人间，这是在他认知里早就存在的。但今天却有人告诉他，他一直以来原以为的认知其实是错的。
他不是不相信，但凡事都该讲究真凭实据。
事关自身安危，棐阑溪需要了解清楚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小刘没马上回答，而是过了好一会才有些隐晦地说：“凡尘界……据说是另一个华夏。”
另一个华夏？
这是什么说法？
棐阑溪皱眉问：“这说法具体出自于什么地方？是在书里看到的？还是有谁告诉你的？有事实依据吗？”
“……说来不怕您笑话，”小刘像是在自嘲，“我太姥姥曾经当过神婆，所以我姥姥多少也信封建迷信的那一套。”
棐阑溪还没说话，他又抢着说：“但我也就小时候和姥姥住过两年，后来读书当兵再出来工作，已经很久没见过姥姥了。”
“各人信仰而已，他人不应该笑话这些，”棐阑溪从后视镜里看着开车的小刘，“你是在什么情况下知道凡尘界的？”
一般来讲，不会无缘无故提起某些陌生的事或人。
就拿他自己来说，他是在遇“鬼”之后，才从舟朱嘴里知道还有凡尘界这个他不知道的地方。
那么小刘又是在什么情况下听他姥姥讲起凡尘界的？
小刘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迟疑着说：“……要是我没记错，应该是在我三四岁的时候，那是我长这么大最早记住的一件事。”
棐阑溪安静地听着。
“其实也不一定是同一件事，也有可能是我记忆错混了，把梦里的事当成了现实，”小刘的视线飞快地扫了一眼后视镜，“我就只记得我看到了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后来那俩人融合成了一个人……”
棐阑溪心中突然一跳，立即就想起了在停车场里遇到的那个和他也长得一模一样的“鬼”。
如果舟朱没出现，那只“鬼”最终会对他做什么？
他下意识问：“后来呢？那个人，又或者是那两个人怎么样了？”
他的表情认真，一点也没觉得小刘是在胡说八道。
小刘这才放松下来，他怕他讲这些会让棐副董觉得他也搞封建迷信那一套，会认为他不可靠，不适合在公司当保安。
“后来的事我没记住，也有可能是忘记了，”小刘转动方向盘驶向棐阑溪住的小区门岗，等过了门岗才继续说，“我只记得我回家把看见的事告诉了姥姥，然后我姥姥……像是拿着什么东西在屋前屋后走了一圈，然后就对我说了凡尘界。”
棐阑溪追问：“你还记得当时你姥姥具体是怎么说的吗？”
“详细的想不起来，就只记得我姥姥说凡尘界和人间是一样的，人间存在的人，凡尘界也有一模一样的，”小刘像是陷在了久远的记忆之中，“我那时好像还问了我姥姥那个人是不是鬼上身，我姥姥说不是鬼，她说……那是人间的人被凡尘界的人取代了，还让我以后要是看到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一定要赶紧跑。”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5章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