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 1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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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去见幸村精市家人的那个周末，转眼便至。
前往神奈川的轿车平稳地行驶在高速上，艾莉卡安静地望着窗外飞逝的街景。
“在紧张吗？”幸村精市手握方向盘，分神看了她一眼。
见她微微一动，他继续用令人安心的语调说：“我父母都很期待这次见面。父亲话不多，他喜欢聆听别人谈论热衷的事业。母亲则比较健谈，可能会问些日常问题。”
他顿了顿，补充道：“你只需要像平常那样就好。至于其他的，交给我。”
艾莉卡轻轻“嗯”了一声。
没有冗长的清单，没有反复的叮嘱。他只是三言两语，拂去她的不安，然后将所有责任揽到自己身上。
这种掌控全局的强势，她也很喜欢。
车子驶入一片安静的住宅区，最终在一座带着传统和现代相融合的宅邸前停下。
刚来到门前，门就从里面打开了。一个充满活力的声音随着开门动作雀跃地响起：
“来了来了！是欧尼酱和未来嫂子吗？”
开门的人正是幸村雪野。她的目光迫不及待地越过哥哥，落在他身后的艾莉卡身上。
下一秒，雪野的眼睛瞪得圆圆的，小手难以置信地捂住了嘴，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
“啊——！竟、竟然是天使姐姐！”
这一声呼喊，让玄关处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幸村夫妇也闻声从客厅走了过来。
幸村妈妈看着自家女儿失态的模样，略带歉意地看向艾莉卡，柔声解释道：“抱歉，这孩子上周在东京街头见过你，回来就一直念叨。”
雪野这时也回过神来，脸上泛起兴奋的红晕，跑到艾莉卡面前，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她：“姐姐你好，我是雪野！你比那天看起来还要好看！像童话书里走出来的公主！”
艾莉卡被这突如其来的炽热崇拜弄得不知所措，下意识看向幸村精市。
幸村轻笑一声，为双方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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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厅里，茶香袅袅。
幸村妈妈将斟好的茶轻轻推向艾莉卡，声音温和如春风：“精市突然说要结婚，我们都很意外。不过这孩子从小就有主见，我们尊重他的选择。”
艾莉卡听懂了这份体贴。基于相亲的前提，‘选择’这个词，确实比‘感情’更贴合她们目前的状况。
她双手接过茶杯，抬起眼：“谢谢您的理解。”
“君岛小姐，没想到雪野一直念叨的人就是你。这也算是奇妙的缘分吧。”幸村父亲声音柔和，“雪野那孩子，可是很少这么喜欢一个人。”
“雪野小姐也很可爱。”她的回答依旧简洁。
但在和雪野对上视线时，她的眼神明显柔和了许多。
幸村妈妈察觉到了这点，巧妙地围绕着艺术和雪野的话题，与艾莉卡交谈。虽然艾莉卡话不多，但当她拿出手机展示壁画的过程图时，整个人都光彩焕发，精致的侧脸更加生动起来。
幸村夫妇看着手机里的壁画照片，脸上流露出毫不掩饰的赞叹。
“哇，这个教堂的穹顶，全部都是艾莉卡姐姐一个人完成的吗？”雪野凑近屏幕，眼睛闪闪发亮。
“嗯，花了一个月时间。”
“才用了一个月？”少女惊叹地睁大眼睛，随即像是发现了什么，指尖点向照片角落的时间标记，“咦，这个拍摄时间......”
她歪着头想了想，“正好是哥哥在那座城市参加巡回赛的时候呢。”
艾莉卡的呼吸一滞。她下意识地用余光扫过众人，幸好大家的注意力仍在壁画上，无人察觉到异常。
“原来你们在同一个城市待过啊，”雪野的声音带着天真的雀跃，“说不定还曾经在哪个街角擦肩而过哦，就像电影里那样。”
“要是那时候你们就认识的话，我就能早点见到艾莉卡姐姐了。”
艾莉卡指尖在膝上悄然收拢，面上波澜不惊：“嗯，是呢。”
——如果那时候就相识，或许，就不会有现在了。
她细微的反应尽数落进幸村精市眼中。他忽然想起柳莲二曾经提过，艾莉卡接下的壁画项目，行程安排大多与他的赛事周期重合。
一次是巧合，两次是偶然，但这样频繁的重合……
实在令人深思。
幸村端起茶杯，语气自然地加入对话。
“说起来，那场半决赛，我的对手好像是西班牙的罗德里格斯？”他微微蹙眉，似在回忆，“打得相当艰难呢。”
“诶？哥哥记错了吧？”雪野立刻反驳，“我记得是……”
“安德森。”艾莉卡不假思索地接口，“罗德里格斯是决赛的对手。半决赛是安德森，那个发球强劲的澳大利亚选手。”
话音落下的瞬间，她整个人僵在原地。
面对幸村一家投来的视线，她抿住唇，碧蓝的眸子里掠过一丝慌乱。
“诶？”雪野好奇地凑近，“艾莉卡姐姐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难道你去现场看了哥哥的比赛？”
无形的压力瞬间笼罩下来。在三道好奇的目光和雪野纯真的追问下，她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
“呃、这个……”她垂下眼睫，避开幸村沉静的注视，“那天……正好工作结束，客户送了一张票，就、就顺便去看了。”
这个解释听起来合情合理。但幸村精市眼底的笑意却加深了。那场比赛的门票一票难求，早在三个月前就已经售罄，怎么会有临时得到的“赠票”。
“原来是这样啊。”他缓缓放下茶杯，漾开笑意，“那么久以前的事，艾莉卡都还记得这么清楚，真是令人惊讶。”
艾莉卡垂下头，耳根泛红，声音细若蚊蝇：“我、我也可能记错了。”
“是吗？”幸村的声音温柔得如同诱哄，“可我刚刚确认了一下，你说的是对的。”
艾莉卡紧紧抿住唇，脸颊不受控制地烧了起来。真是太大意了。她在心底懊恼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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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后，雪野挽住艾莉卡的手臂，说要带她去庭院看花。
这个亲昵的举动让艾莉卡身体微微一僵，但并没有拒绝，任由少女将她带往庭院。
待她们离开后，幸村父亲从书房取出一个文件袋，轻轻推到儿子面前。
“东京港区的那栋别墅，已经转到你名下了。”幸村父亲语气平和，“她是君岛家的大小姐，没理由让她结婚后挤在你的公寓里。”
幸村精市微微颔首：“我明白。”
“既然决定了，就要好好待她。”父亲的目光透过镜片，带着长辈的关切，“不要让她受委屈。”
“我会的。”
简短的对答间，是两个男人之间无需多言的承诺。
与此同时，庭院里。
雪野正兴高采烈地向艾莉卡介绍她种的各种花草，艾莉卡安静地听着，偶尔会因为雪野夸张的形容而微微睁大眼睛。
幸村精市靠着椅背，目光追随着庭院中的身影。
艾莉卡在雪野叽叽喳喳的包围中，虽然依旧没什么表情，但侧脸的线条柔和。她微微弯下腰，仔细去看雪野指给她看的一朵小花。
午后的阳光为她的金发镀上一层光晕，深邃的碧色眼眸里，映着庭院里深深浅浅的绿。
那画面，美好得像一幅画。
幸村精市不得不承认，妹妹称呼艾莉卡为“天使”，并不算是夸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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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别时，幸村妈妈温和地看着艾莉卡：“君岛小姐，以后精市就拜托你了。”
艾莉卡神色一凛，当即九十度鞠躬：“请您放心。只要我在，绝不会让任何人伤到幸村先生分毫。”
话音落下的瞬间，玄关陷入奇妙的寂静。
幸村精市站在原地，向来从容的脸上浮现一丝愣怔。
“噗哈哈哈——”雪野最先忍不住，笑得直捶墙，“哥！你从哪里找到这么可爱的保镖姐姐？这身份角色是不是反啦？”
艾莉卡歪了歪头，碧蓝眼眸里漾着纯粹的困惑。她说错什么话了吗？保护重要的人，这难道不是理所当然的事？
“不过，”雪野擦着眼角笑出的泪花，“这的确像是艾莉卡姐姐会说的话，超帅的哦！”
幸村夫妇对视一眼，眼底带着了然的笑意。幸村精市看着父母的神情，知道他们已然接受了这个有些特别的女孩。
“嫂子，你放心。”雪野亲昵地挽住艾莉卡的手臂，“以后要是我哥对你不好，我们全家人都会站在你这边的。”
“多谢雪野小姐。”艾莉卡认真地回应，“但我和幸村先生还没有正式结婚，称呼‘嫂子’恐怕……”
“有什么关系嘛！”雪野俏皮地眨眨眼，扭头看向自家哥哥，“反正都是迟早的事，对吧，哥？”
幸村精市站在玄关的暖光下，看着被妹妹缠住、一脸认真的艾莉卡，再看看满脸揶揄的父母，唇角扬起一抹温柔的弧度。
“嗯。”他声音笃定，“是迟早的事。”
艾莉卡愕然。像是一颗石子投入静湖，在她心中漾开层层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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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程的车上，艾莉卡倚着车窗，望着窗外流转的霓虹出神。
幸村精市也没打扰她，车里只有低沉的引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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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怂包】：（抱头缩在角落）完了完了！全完了！他肯定知道了！我怎么会蠢到去纠正他！(>﹏<) 那可是幸村精市啊！他当时看我的眼神，绝对什么都明白了！
【恋爱脑】：（兴奋地手舞足蹈）但是他笑了！你们看到了吗？他最后那个笑容，明明就很愉悦！这说明什么？说明他不在意，甚至可能很开心？！他喜欢被我关注！
【军师】：（推眼镜，cos福尔摩斯）掉马已是既定事实，覆水难收。但从结果反推，这未必是坏事。
【怂包】：（弱弱举手）可是……这样他不就知道我以前……那个……跟踪狂一样……
【恋爱脑】：（叉腰反驳）什么跟踪狂！那叫“恨明月高悬不独照我”！是浪漫！是宿命！而且他刚才还说了“结婚是迟早的事”了。你听清楚了吗？迟早的事！
【军师】：（点头）认同。这是一个积极信号。或许我们可以调整策略，从“竭力隐藏”转变为“坦然应对”。
【恋爱脑】：（捧心陶醉）就是说啊！以后可以正大光明地看他的比赛录像了！不对，是和他一起回顾辉煌岁月！
【军师】：……那应该还为时尚早－_－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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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驶入一段相对安静的林荫道，月光清凌凌地洒进来。她忽然低声开口，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说给他听：
“......幸村先生的家人，是很温柔的人，和您一样。”没有盘问，没有刁难，只有温柔的理解和接纳。
幸村精市搭在方向盘上的手指微微收紧。
他侧目看她。月光勾勒着她的侧脸，平日里那份清冷疏离感被柔化了，长长的睫毛垂着，看不清眼神，莫名透出几分孤寂和脆弱。
一种难以名状的情绪在他心口涌动，让他心头发胀。
他目光转回前方，声音温柔而轻缓：
“以后，他们也是你的家人了。”
脑海里的小人儿们霎时间安静了。
艾莉卡微微一怔，转头望向他。
“谢谢你愿意来见我父母，”他注视着前方的道路，声音低沉悦耳，“他们很喜欢你。尤其是雪野。”
“……我才是该道谢的，”她轻声回应，指尖不自觉地蜷了蜷，“谢谢你们的招待。”
车窗上倒映出他专注开车的侧影。艾莉卡偏过头，目光细细描摹那个轮廓。微卷的深蓝发梢，挺拔的鼻梁，还有握着方向盘的修长手指。
她垂下眼帘，唇角无声地扬起一弯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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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员】：（安静相拥）……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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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第 1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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