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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 7 章 ...


  •   “烤鸡腿!!!陛下!该用膳了!真的该用膳了嗷嗷嗷!!!”

      圆胖尚书那如同饿鬼索命般的凄厉哀嚎,成了言冰云意识沉入黑暗前最后接收到的、充满荒谬感的绝响。宣政殿宏伟的金色穹顶在视野中急速旋转、扭曲,最终被一片浓稠的、令人窒息的黑暗彻底吞噬。

      不知过了多久,仿佛沉沦于冰冷泥沼的底部,意识才艰难地、一点点地挣脱束缚,挣扎着浮出水面。

      首先感受到的是硬。冰冷、坚硬、带着木头纹理的触感抵着他的脸颊。然后是光。眼皮沉重得如同坠了铅块,费力地掀开一条缝隙,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被烛火摇曳拉长的紫檀木书案纹理,以及一滩尚未干涸的、散发着酸腐气息的口水?

      言冰云猛地一惊,混沌的意识瞬间被刺骨的寒意和巨大的羞耻感惊醒!他挣扎着抬起头,发现自己竟狼狈地伏在户部值房的书案上睡着了!脸颊紧贴着冰冷的桌面,嘴角还残留着湿漉的痕迹。窗外天色已近黄昏,风雪依旧呼啸,值房内光线昏暗,只有一盏孤零零的油灯散发着微弱的光晕,将他伏案的影子拉得细长而扭曲。

      胃部依旧隐隐作痛,带着一种被掏空后的虚弱痉挛。喉咙干渴得如同火烧,每一次吞咽都带来撕裂般的痛楚。脑海中,朝堂上那场由“硕鼠偷粮.gif”引发、最终在“烤鸡腿”哀嚎中达到顶峰的闹剧,如同跗骨之蛆,反复啃噬着他残存的理智。王德海那带着饥饿感的“吱吱”声,圆胖尚书雷鸣般的肠鸣和涕泪横流的哭喊,满朝文武的哄堂大笑,还有那最后看到的、如同诅咒般缓缓流动的“麦粒→烤鸡腿.gif (滋滋冒油)”

      “呕” 强烈的反胃感再次涌上,他死死捂住嘴,强行压下那翻腾的酸水。不能吐胃里早已空空如也,再吐,怕是真的要吐出胆汁甚至血来。

      他疲惫地瘫坐在冰冷的椅子上,指尖无意识地抚过书案光滑的表面,却猛地触碰到了一个坚硬冰冷的异物!

      是疾冲送的那柄玄铁匕首。

      幽冷的刀身倒映着跳跃的烛火,也映照出他此刻苍白憔悴、眼窝深陷、狼狈不堪的脸。如同一个无声的嘲讽。将军那纯粹而凶狠的眼神“下回再遇上那等[蛀虫],不必写那劳什子破折子!看得老子眼晕!直接捅他娘的!”再次清晰地回响在耳边。

      是啊,写折子多么可笑。呕心沥血,字字泣血,换来的却是一次比一次惨烈的社死和反噬。或许疾冲是对的?对付那些盘踞在帝国肌体上的蛀虫硕鼠,最直接的办法,就是拔出这把刀?用最原始、最暴力的方式,斩断那些肮脏的触手?

      一股暴戾的冲动再次冲上头顶。他猛地抓起那柄冰冷的匕首!沉甸甸的质感,带着沙场特有的煞气,瞬间传递到掌心。锋锐的刀尖在昏暗中闪烁着幽冷的寒芒,仿佛在无声地诱惑着:捅出去!把那些让你蒙羞、让你反胃、阻碍你救民的杂碎,统统捅穿!

      就在这时

      “砰!砰!砰!”

      值房那扇并不厚实的木门,突然被一股蛮横的力量砸得震天响!力道之大,连门框都簌簌落灰!与其说是敲门,不如说是踹门!粗暴、直接、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属于武将的蛮横气势。

      “言大人!开门!” 一个如同金铁摩擦般的粗粝嗓音穿透门板,带着边关风沙磨砺出的悍然,不是疾冲又是谁?!

      言冰云握着匕首的手猛地一颤!如同被窥破了心中最阴暗的念头,一股寒意瞬间从脚底窜起。他几乎是下意识地将匕首“啪”地一声反扣在桌面上,刀尖朝下,深深刺入坚硬的紫檀木桌面!然后迅速起身,胡乱地用袖子抹了一把脸,深吸一口气,试图压下脸上的狼狈和心头的惊悸。

      “来,来了。” 他哑着嗓子应了一声,脚步有些虚浮地走向门口。

      门栓刚刚拉开一条缝隙,一股巨大的力量便从外向内猛地推开!夹杂着室外的风雪寒气,一个高大挺拔、如同铁塔般的身影带着凛冽的煞气,一步跨了进来!忠武将军疾冲,依旧是那身玄色劲装,肩头落着尚未融化的细碎雪粒,浓黑的剑眉紧锁,眼神锐利如鹰隼,带着一种纯粹的、不加掩饰的困惑和探究,直直地射向言冰云。

      “言大人!” 疾冲的声音如同炸雷,在狭小的值房内轰鸣,震得窗棂嗡嗡作响。他完全无视了言冰云苍白憔悴的脸色和凌乱的衣袍,也似乎没看到桌面上那柄深刺入木的匕首。他的目光如同探照灯,上上下下、毫不客气地将言冰云扫视了一遍,眉头拧得更紧。

      “你” 他开口,带着军人特有的直来直去,没有任何客套寒暄,“你那[蛀虫]奏折,还有今日那[吱吱叫的老鼠]折子” 他顿了顿,似乎在努力寻找合适的词汇来形容那超越他认知的荒诞,“到底是何路数?”

      轰!!!

      言冰云只觉得一股滚烫的血再次冲上头顶!刚刚压下去的社死记忆和灭顶的羞耻感,被疾冲如此直白、如此不加修饰地当面问出,简直比王德海的宣读更让他无地自容!他眼前发黑,身体晃了晃,下意识地扶住门框才勉强站稳。

      “将军” 他艰难地开口,声音抖得不成样子,脸颊因极致的羞耻而烧得滚烫,“此事纯属意外,下官” 他试图解释,却发现任何语言在此刻都显得苍白无力,如同在为自己拙劣的魔术辩解。

      “意外?” 疾冲浓眉一挑,眼中困惑之色更浓。他大步走到言冰云面前,高大的身影带来强烈的压迫感,俯视着对方,“那[蛀虫]之语,虽听着古怪,却也贴切!老子在边关,最恨的就是那些喝兵血、倒卖军资的蠹虫!见一个砍一个!” 他眼中闪过一丝凌厉的杀意,随即又化为浓浓的不解,“可那[吱吱]叫的老鼠,还有那胖尚书喊饿,又是怎么回事?老子听得一头雾水!那玩意儿” 他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做了个夸张的爆炸手势,“看得老子这里嗡嗡的!比蛮族的战鼓还吵!”

      他顿了顿,锐利的目光紧紧锁住言冰云躲闪的眼神,仿佛要穿透他的灵魂,直截了当地抛出了核心问题:“老子就想问问,你这[破折子],除了让老子眼晕、让那胖子鬼哭狼嚎,到底有什么用?能不能弄点有用的?”

      “有用的?” 言冰云被疾冲这跳跃的思维和直白到近乎粗暴的问题弄得一愣,下意识地重复了一句。

      “对!” 疾冲猛地一拍大腿,发出“啪”的一声脆响,眼中闪烁着一种纯粹的好奇和跃跃欲试的光芒,“比如能不能弄点[燃]的?!”

      “燃?燃的?” 言冰云更加茫然。

      “就是那种!” 疾冲显然不擅长描述抽象概念,他有些急躁地比划着,动作大开大合,带着沙场特有的悍勇,“让老子一看,就浑身血液沸腾!就想起边关冲锋陷阵,战鼓擂得震天响!刀锋砍进敌人骨头里的那种痛快!就他娘的想立刻提刀上马,杀他个七进七出的那种劲儿!懂不懂?!”

      他一边说,一边似乎陷入了某种回忆,眼神变得炽热而遥远,仿佛已经看到了金戈铁马的战场。他猛地踏前一步,几乎要贴上言冰云,灼热的气息喷在对方苍白的脸上,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蛮横和期待:“老子不管你那折子是妖是怪!你既然能弄出[蛀虫]和[吱吱鼠],就一定能弄出老子要的那种[燃]!给老子弄一个!让老子开开眼!也省得你写那些没用的玩意儿,净把自己气得吐血!”

      言冰云彻底呆住了。

      他看着眼前这位煞神将军那双纯粹得如同燃烧火焰般的眸子,感受着他身上那股扑面而来的、几乎要将他点燃的灼热战意和纯粹的好奇?没有鄙夷,没有恐惧,没有幸灾乐祸。只有一种近乎孩童般的、对未知力量的探索欲,以及一种最原始的、对“燃”的渴望。

      一股极其荒谬的感觉,混杂着一丝难以言喻的荒谬的暖流,再次涌上心头。这位将军,似乎真的把朝堂上那场足以让任何文官羞愤自尽的闹剧,当成了某种新奇有趣的“戏法”?而他,言冰云,就是那个能变出“蛀虫”和“老鼠”的“变戏法的”?

      他张了张嘴,喉咙干涩得发不出声音。拒绝?解释?似乎都毫无意义。面对疾冲这种纯粹到近乎一根筋的存在,任何复杂的解释都是徒劳。而且“燃”?弄一个“燃”的?

      一个极其大胆、甚至可以说是疯狂的念头,如同黑暗中骤然划过的闪电,猛地劈开了言冰云混沌的脑海!

      如果这本“妖折”的力量,真如他所猜测的那样,能够扭曲文字、传递情绪、甚至强制“共情”那么,疾冲所要求的“燃”,是否可以利用?是否能将那种战场上的热血、杀伐的决绝、必胜的信念通过这诡异的奏折,传递给更多的人?比如,那些即将被征调去黄河工地的役夫?让他们不再恐惧,不再懈怠?甚至传递给那些可能被首辅煽动、阻挠工程的宵小,让他们感受到如同将军般的凛冽杀气?

      这个念头一旦升起,就如同野火燎原,瞬间点燃了他被绝望和疲惫压制的思维!心脏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如果可行,这或许不再是单纯的社死工具,而是一把真正的、能够斩开困境的奇兵?!

      “将军” 言冰云的声音依旧沙哑,却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连他自己都未曾意识到的奇异光芒,仿佛溺水者抓住了一根看似脆弱却通向未知彼岸的藤蔓,“你真想看?”

      “废话!”疾冲眼睛一亮,如同嗅到猎物气息的猛兽,不耐烦地催促,“快点!别婆婆妈妈!让老子看看你这[妖折]到底能有多[燃]!”

      言冰云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狂跳的心脏和胃部的隐痛。他不再犹豫,走到书案前,一把拔起那柄深刺入桌面的玄铁匕首,随手丢到一旁。然后,带着一种近乎献祭般的决绝,他弯下腰,打开了那个锁着噩梦的抽屉。

      玄黑色的奏折静静地躺在抽屉最深处。封皮上的饕餮暗纹在昏黄的烛光下,仿佛带着一丝慵懒的嘲弄。言冰云的手指在触碰到那冰冷封皮的瞬间,还是难以抑制地颤抖了一下。他咬紧牙关,将其取出,重重拍在书案上!

      “啪!”一声闷响。

      疾冲好奇地凑了过来,高大的身影几乎将言冰云笼罩。他饶有兴致地盯着那本深沉的奏折,如同在看一件新奇的兵器:“就这玩意儿?黑不溜秋的,能有多[燃]?”

      言冰云没有回答。他铺开一张全新的宣纸,置于玄黑奏折之上。然后,提起笔,蘸饱浓墨。这一次,他不再书写那些严谨的方略或愤怒的控诉。他闭上眼,努力回忆着疾冲描述的那种感觉战鼓擂动!热血沸腾!刀锋饮血!一往无前!必胜的信念!

      他试图将自己代入那种金戈铁马、气吞万里的境界,将所有的意念、所有的渴望、所有的孤注一掷,都倾注于笔端!他不再思考具体的文字,而是纯粹地、疯狂地灌注着“燃”的情绪!

      笔锋落下!

      没有写具体的方略,没有写工事安排。他只写下了四个字,灌注了他此刻所有的决绝、试探和一丝疯狂的希望

      “强军!必胜!”

      笔尖触纸的瞬间!

      异变陡生!

      那玄黑色的奏折封皮,如同被投入烈火的寒冰,猛地爆发出一股灼热的气浪!一股强烈的、如同岩浆般滚烫的“燃”意,顺着笔杆,如同狂暴的电流,狠狠冲入言冰云的手臂,瞬间席卷全身!

      “呃啊!” 言冰云发出一声压抑的痛哼!那不是反噬的厌恶或恶心,而是一种极致的、仿佛灵魂都要被点燃的灼烧感!热血疯狂地涌向头顶,心脏如同被点燃的战鼓,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咚咚!咚咚!震耳欲聋!眼前瞬间一片赤红!仿佛置身于最惨烈的战场,耳边是震天的喊杀声,鼻端是浓郁的血腥和硝烟气息!一股毁灭一切、摧毁一切阻碍的狂暴冲动,如同失控的野火,在他四肢百骸间疯狂燃烧!

      他握着笔的手,因这狂暴的灼烧感而剧烈颤抖!笔尖下的墨迹,不再是沉稳的黑色,而是瞬间变得赤红!如同燃烧的鲜血!那“强军!必胜!”四个字,在宣纸上扭曲、拉长、变形!如同跳动的火焰!一股肉眼可见的、带着硫磺气息的灼热气流,从纸面升腾而起!

      “嘶!” 旁边紧盯着看的疾冲,猛地倒抽一口凉气!他那双锐利的鹰眸瞬间睁大到极限!瞳孔深处,清晰地倒映出纸面上那扭曲燃烧的四个赤红大字!更让他震撼的是,一股纯粹而狂暴的、如同火山爆发般的“燃”意,竟透过那扭曲的文字和升腾的热浪,如同实质的冲击波,狠狠撞进了他的脑海!

      轰!!!

      疾冲只觉得一股电流瞬间从尾椎骨窜上天灵盖!全身的血液如同滚油般瞬间沸腾!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与言冰云那失控的心跳声诡异地同频共振!眼前仿佛出现了无边无际的战场!燃烧的烽火!崩裂的城墙!敌人惊恐扭曲的面孔!还有自己手中那柄饮血的长刀,划破空气发出的凄厉尖啸!一股久违的、足以让他灵魂都为之战栗的杀戮渴望和必胜信念,如同沉睡的巨兽被唤醒,瞬间充斥了他每一个细胞!

      “这他娘的” 疾冲喉结剧烈滚动,声音因极度的震惊和那狂暴的“燃”意冲击而变得嘶哑低沉,眼中爆发出骇人的精光,“够劲!!!”

      然而,处于灼烧感风暴中心的言冰云,情况却极其不妙!那股狂暴的“燃”意如同失控的野火,在他体内疯狂冲撞!他的皮肤变得滚烫,额角青筋暴凸,汗水如同溪流般涌出,瞬间浸透衣衫!握着笔的手抖得如同风中的枯叶,赤红的墨汁在宣纸上甩出狰狞的轨迹!他感到自己的理智正在被这狂暴的情绪迅速吞噬,一种想要毁灭一切、撕碎一切的暴戾冲动几乎要冲破喉咙!

      不行!不能再继续了!会失控!会彻底被点燃!

      他用尽最后一丝残存的意志力,猛地将笔丢开!如同甩掉一块烧红的烙铁!

      “啪嗒!”

      笔杆掉落在书案上,滚了几圈,留下几道刺目的赤红墨痕。

      那股狂暴的灼烧感和“燃”意,如同退潮般迅速从言冰云体内抽离,留下一种被掏空般的巨大虚脱感和四肢百骸的剧烈酸痛。他踉跄着后退一步,背脊重重撞在冰冷的墙壁上,才勉强支撑住摇摇欲坠的身体。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如同离水的鱼,眼前阵阵发黑,汗水顺着苍白的脸颊不断滴落。

      而那张宣纸上,扭曲燃烧的“强军!必胜!”四个赤红大字,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褪色、凝固,最终化为普通的墨迹。只是那墨色深处,隐隐透着一丝诡异的暗红,如同干涸的血痂。

      灼热的气流消散,值房内恢复了冰冷。只有空气中残留的淡淡硫磺气息,和言冰云粗重急促的喘息声,证明着刚才那短暂而狂暴的一幕并非幻觉。

      疾冲依旧死死盯着那张宣纸,胸膛剧烈起伏,眼中燃烧的火焰尚未完全褪去。他缓缓抬起头,看向靠在墙上、虚弱不堪、仿佛刚从水里捞出来的言冰云。那双锐利的眸子里,没有了最初的困惑,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近乎灼热的兴奋和一丝难以言喻的敬畏?

      “言大人” 疾冲的声音带着一丝奇异的沙哑,他指了指那张宣纸,又指了指自己依旧滚烫的胸口,“这玩意儿能用在战场上吗?给将士们都[燃]起来?”

      言冰云疲惫地闭上眼,感受着体内那被狂暴情绪冲刷后的空虚和剧痛,还有那本玄黑奏折在书案上散发出的、如同饱食后餍足般的微弱热意。他缓缓摇头,声音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

      “不,不知道它,它好像在[吃]”

      “吃?” 疾冲浓眉一挑,显然没听懂。

      言冰云没有解释。他挣扎着站直身体,目光落在那本玄黑奏折上。方才书写时那股狂暴的“燃”意被吸走的感觉如此清晰!它不仅仅是在扭曲文字,传递情绪它更像是在贪婪地吸食书写者投入的强烈情绪,作为某种养料?

      他颤抖着伸出手,想要再次触碰那本奏折。

      就在他的指尖即将触碰到那冰冷封皮的瞬间

      “嗤”

      一声极其轻微、如同烧红的铁块淬入冷水般的异响,毫无征兆地从奏折内部传来!

      紧接着,在言冰云和疾冲两人惊骇的目光注视下,那玄黑色的奏折封皮之上,一个极其微小、却无比清晰的图案,如同被无形的烙铁烫印般,缓缓浮现出来!

      那图案并非文字,也非图画。而是一个极其简单的、由几道扭曲的墨线构成的动态的火焰纹!它在深沉的玄黑底色上,极其微弱地、却无比顽强地跃动着!如同刚刚被点燃的、微弱的火种!散发着一种与奏折本身冰冷气质截然不同的、微弱却真实的灼热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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