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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 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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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穿衣打扮这件事上，陆林不是会纠结的人。
对于她这个资深ACG少女来说，汉服、制服裙和洛丽塔小洋装都是她的最爱，尤其是像粉色、酒红、豆绿、姜黄之类扎眼色系更是她的心头好，她连日常打扮都要选择森系这种更有特点的穿着方式。
如果是学校她无所谓，但是在属于个人的周末时间，陆林是从不委屈自己当路人的。
也就是这样她反而在挑衣服这件事上犯了难。
目光在新买的豆绿色小洋装和墨绿色工装服之间来回转，如果没有发生小吃街意外事件的话，她这会已经换上小洋装出门了。
但是很多事情的发生通常是当事人难以预见的，陆林不得不把目光转向了那套墨绿色的工装服，以免因为穿着引发出一些不必要的误解。
邹阳那张脸在她跟前晃。
此人的眼部线条很锋利甚至带着点戾气，但偏偏他有着能中和掉这种冷感的小虎牙。
尤其是邹阳左眉心上的小痣，会把他身上这种带着矛盾的吸引力提升到一个峰值。
而她的身高只能到邹阳肩膀，气势光从海拔上就被凭空拉低了一截！
墨绿色的工装服被她果断抛弃，陆林换上了新买的小洋裙。
爱怎么想怎么想，气质这块她就不可能输！
尽管如此，新任社长拎着浅绿色的公文包穿着一身豆绿色的小洋装，杀气腾腾地冲到这些一年级的新生面前时，还是引起了他们不小的震撼。
“社长私底下都这么穿吗？”有个新生悄悄问。
二年级那帮组长们已经见怪不怪了，“你们社长一向如此，她今天已经很收敛了，还有更浮夸的呢。”
“比这浮夸？那得穿成什么样？？”新生们震惊。
“淡定，听说她们二次元都这样，她今天没穿裙撑连配饰都戴得比平时少，做电影的怪人很多啦，你们以后习惯就好。”服装组的组长安慰道。
“把洋装穿出杀气也是正常的吗？我印象里的二次元不这样......”新生们颤颤巍巍地问。
社长走路自带鼓风机特效，聊两句话的功夫社长已经快走到跟前了，公文包愣是被她提出了大砍刀的气势，“我怎么觉得社长不像找我们开会，像要跟我们干架啊？”
人群中爆发出一阵笑声，陆林垮起个脸莫名其妙道：“你们在笑什么？”
“哈哈哈哈……没事，”服装组的组长搭着她的肩膀，“小朋友们夸你，说社长的私服好看呢，又买新裙子啦？”
“是啊，不错吧，”陆林应了一声，看着这帮没憋好屁的手下显然是没信，“杨波说，他们笑什么呢？”
“啊这......”被点名的杨波没想好怎么回，对着一帮幸灾乐祸的同僚果断选择了卖队友，“他们说你穿裙子像黑/帮老大，我没笑，别找我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这帮人又笑起来。
陆林没理他们，带着一群人浩浩荡荡地闯进奶茶店的大门，
“笑屁，滚进来开会！”
“这些都是我之前画的草图，”陆林把手稿发在工作群，都是她前段时间陆陆续续画的，“你们先看，有问题的直接提我好改，场记周一以前把高一组的名单编好发组长，喊他们组织开会。”
话音刚落，场记的名单已经传群里了，“这次报名的新生有36人，我按照他们意向编出来了，整个筹备期方案出来前这些人都固定了，实施阶段才会轮岗，有要调整组员的吗？”
“无所谓反正他们也不顶事，都是我们干活。”组长们低头应了一声，研究起了陆林发的手稿。
在电影制作中，图片的沟通效率会比文字高很多，陆林的手稿分得很细，从场景、人设，简单的分幕及基础的镜头设计都有涵盖，各组只需要对着找自己负责的内容就可以，省时又省力。
众人看完图已经能基本领会到陆林想要的整体风格了。
“你们边看我边说，”陆林打开了她分好的图册，那几个新生坐在她身后，不知道该干嘛，只能对着陆林的屏幕干瞪眼。
“先说要求，十二月底的就要参加评级赛，所以我们时间很紧，为了拍摄和后期进度快，前期策划就要够精致，今天还没看完剧本的就可以滚蛋了。”陆林抬头扫视了一圈没人应声。
“很好，那就先说编剧和摄像组的任务。”陆林继续道，场记已经自觉打开了电脑开始记录。
“你们几个坐那去跟着场记姐姐，她干嘛你们干嘛，”陆林指挥着几个新生，顺带把几幕分镜的草图发了出去，“这些情节是我一定要的不可以删，考虑到制作周期的问题，我会把电影压缩到15分钟，除了我发出的分镜和情节要保留，其他的编剧可以酌情删减。”
“15分钟？”编剧疑惑，“删这么多，不会影响剧情的流畅度吗？”
“关键结点就我画的这些，你保留好就不会影响完整性，至于过渡的部分，确实要花点心思，让这几个小崽子帮你。”陆林指着那帮新生助导，新生们还是第一次上来就进入工作节奏，都没反应过来还在发懵阶段。
编剧把脸板成了苦瓜相：“别整我了，他们是帮我还是烦我，你直接说怎么改？”
陆林也不纠结：“换结构、调情节顺序、改视角随你怎么改，我只要你保留我画出的情节，其他自由发挥，文本在两千到四千字以内。”
“收到，”编剧默默记下陆林的要求，“什么时候要？”
“周三交初稿，我还得过。”陆林答。
“行吧。”编剧无奈。
陆林装看不见，“摄像组听杨波调配，这次是校园剧以清新和日常为主我不希望它很沉重，画面设计你们可以参考日剧的胶片风格，”陆林翻到她找的那些参考镜头，“打光都是自然光为主，但我们需要考虑到冬天拍摄自然光会显得阴冷，摄像和灯光组要设计好控光方案，否则画面就会缺失季节性。”
“可操作性不高，”杨波评价道，“冬天的光线都偏冷，我们就两盏灯很难达到你的要求，尤其夜景你得考虑成本和设备问题，有plan B吗？”
“有，”陆林很快拉出另一组参考图，“优先考虑自然光，如果实在做不到就按故事片拍，但画面不要太沉闷，学生大部分时间都在傻乐，你不能让他们看完有种在看青春疼痛文学的感觉。”
杨波点头：“明白。”
“至于夜景，”陆林调出了一组运用篝火作为光源的镜头，“两个方向，第一种用火光，篝火、露营、晚风都是很适合表现夏天的意向，火焰的独特氛围对叙事有着天然优势，致命缺陷是我们不好找允许点火的场地，如果要花场地费这个方案就会变得非常烧钱，所以我倾向于第二种。”
水光在镜头中铺开，同时倒映出大厦和古楼的灯影，月影将建筑古今的时光都串联起来，水上的光影在女孩的发丝间穿过，散落成引人遐想的光斑。
“用水光叠路灯来打光，既不用找群演也不用花钱，月亮我只需要空镜，致命缺陷是它很难让观众确定季节，我们要设计很多空镜来暗示观众。”
作为陆林最省心的搭档，杨波很快领会到了她的意图：“了解，我们两种都做，然后按预算选方案。”
“聪明，”陆林对他的回答很满意，“夜景方案下周五交，分镜等剧本敲定了我们再单独讨论。”
杨波点头，跟在场记姐姐后面的那帮新生显然已经到听天书的阶段了，纯靠场记姐姐的会议纪要提示他们现在进展到了哪步。
“别顾着发呆跟着记，镜头设计你们也要参与，别当个没事人一样。”陆林抽空提醒道。
“是！”这帮小鬼头下意识地答，俨然被社长的进度管理能力震慑到了。
“至于服化道组先看我画的设计图......”
这场会从十一点开始持续了两个多小时，陆林带着各个组敲细节定方向，奶茶让她喝空了两杯，中途她还不忘给邹阳发消息。
-快结束了，原计划两点汇合
“具体要求就这样，策划组尽快出方案，预算先紧服装和摄像组来。”陆林瞟了一眼手机，邹阳很快就回她了。
-好，在什么地方等你？
奶茶店的地址被陆林发了过去，她特地挑了个离书店近的位置就是为了不赶场，“拍摄期压缩在三天以内，外景戏都排到周末，周内只取内景不然摄制控不住时间。”
邹阳拍了张照片过来，看样子也在书店附近，他两离得不远，陆林回了个“1”又把手机扣住。
“策划组档期排出来跟场记商定，这个月底必须开拍，最迟不能超过下个月三号，你们弄不完咱们今年就别比了，明年直接拿着这两千三的社费等着散伙吧。”陆林对着吊儿郎当的策划组长警告道。
“知道！”策划组的组长拍着胸脯保证，“交给我你放心，保证没问题！”
“少臭屁，弄不出来我和奚岚让你知道什么叫女子混双。”陆林捏了捏手骨。
“对了，陆姐，”场记好不容易打完会议纪要抬头问她，“演员怎么选？有参考意向吗，话剧社今年还有人来问呢？”
“交给他们弄，”陆林指着她身后几个目光呆滞的新生，“你们几个到拍摄之前都跟着场记姐姐混，她干什么你们就干什么，开拍前你们要额外完成分镜、剧本、选演员以及盯各组进度的活。”
几个新生被这堆工作砸晕了，咽了口唾沫，陆林没给他们喘气的机会，“我不管你们内部怎么分配，总之我要材料的时候交不出东西就滚蛋，我没那么多耐心。”
“那个......”有个新生试探着问，“我们都刚来好多东西不熟悉，这些工作交给我们是不是干不完啊……能不能，减一点？”
“能啊，”陆林把身子往后一倒翘起二郎腿，“干不完就跟场记申请调组，有的是轻松的工作。”
新生反驳道：“我没说要调组，我是觉得……”
“随便调到哪个组都可以满足你任务少混日子的需求，因为要忙的都是你们组长，”陆林没让他把话说完，“但你选了副导就做好什么都得干的准备，干不完你在片场拿什么指挥其他人，凭你那一个月都编不出分镜和剧本的小脑袋瓜现编吗？”
“可是......也不用什么都得干吧，你不就没有......”新生看了她一眼，没敢接着说下去。
“哦，”陆林没有对他发火，指了指那帮二年级的组长，“那你问问他们我当导演前都在剧组干什么活？”社长又把手撑回下巴，“你也可以直接问他们我为什么不用干活？”
长桌上没人吭声，学长学姐们集体装聋作哑，连平时最好说话的杨副社长都没帮着他说话，二年级生全在盯着他笑。
“你们几个呢，也觉得累吗？”陆林没和他纠缠转向了其他新生，“觉得自己做不完的现在提，场记和组长都在这，马上提完马上调组别浪费时间。”
反抗的新生不服气，他并不想调组，但他已经被陆林堵到没法发声抗议了。
“没有......”有这个例子在前，剩下的新生没人敢反驳，只能窝窝囊囊地应。
许临风鼓起勇气把手举起来，“那个，我们能不能分工合作，一人盯一个组，效率是不是要高点？”
“你们是助导，有问题自己拿主意，”陆林喝了一口奶昔，“到了片场所有部门都来围着你问这个怎么弄、那个怎么办，你们要现场跟他们商量着来吗？”
“知道了.......”许临风讪讪地闭嘴，受到了助导生涯的初次打击。
“不过，”陆林咬着吸管话锋一转，“你们确实需要个负责人，正好四个人，你们一人一周轮流，”刚刚反驳完社长的新生一怔，助导要算上他才是四个人，社长居然没把他踢出组，“哪周的工作出了问题我找谁，我不管是谁敲定的方案，是你们商量出来的还是单独定的，我只会找负责人。”
陆林把奶昔咽下去，像草莓这种带一点甜味的饮料很能让人放松心情，“提醒一句少搞举手表决那套，做负责人还把决策权交到别人手上，除了证明你工作效率低不抗压之外没有任何屁用！负责人把事情搞砸是决策有误，一群人靠表决做出个垃圾来，那就是明摆着跟我说你们都是蠢货。”
奶茶店门口的风铃随着门被推开发出了晃动的声音，陆林眯着眼往门口看，继续道：“负责人做决策其他人只需要配合，配合度低的可以来找我，我亲自跟你配合，我就没有你们负责人那么好说话了。”
两个人的目光撞上，陆林确定邹阳看到她后拿起手机编辑了条短信过去。
-稍等，快结束了。
“许临风。”陆林盯着手机。
“到！”许临风瞬间来精神了。
陆林把目光移到这个小年轻身上：“你来当第一周的负责人，这周的进度你来安排汇报，有问题吗？”
-嗯，不着急，等你忙完我题还没做完。
邹阳找了个临窗的空位坐下，他两之间隔了道屏风，是正好能互相看到对方又不至于让人分心的位置。
“能，保证完成任务！”许临风答。
“坐下，没事别站起来，下周五编剧和摄像组跟我单独对接，”陆林招呼着那帮新上任的助导，“你们几个也来，其他人该干嘛干嘛，散会！”
“这就结束了？来都来了，咱们吃个午饭再走啊？”策划组长开了两个多小时的会，精力依旧旺盛。
陆林没理他，打开聊天框发了条信息。
-我结束了，你多久？
“你饶了我吧求你，”场记姐姐显然是打字累到了，“你不累我还累呢大哥，两个多小时的会，我要回家补觉。”
杨波也道：“你们玩，我回去弄画面设计。”
“我也不去，”编剧对着策划组长翻白眼，“你是不急，我周三要交剧本，你帮我写啊？”
“那确实帮不了。”策划组长拒绝了编剧的工作申请。
“策划组那么闲吗？还有空聚餐，不用算钱吗？”
“就是！你实在没事干帮我们道具组买材料呗，反正经费也从你们那拨。”
“我真是受够了，怎么老/子们就这么累！”
“你能跟他比吗，他又不要脸！”
…………
手机震动了两下，邹阳弹了两个字过来：
-随时
陆林抄起电脑就去前台结账，懒得听他们在这吵架，账单“382”干掉剧组一天盒饭钱，纵然她有赚零花钱这笔消费也还是让她肉痛了。
年头钱难赚社长也难干呐……
陆林回了条消息过去。
-我去对面便利店等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