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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4章 猴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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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那边走,前方有个山洞,我们在那儿歇息。”李承桢一边算着方位一边指挥大牛前进,虽然脑袋有些刺痛,但是计算的效率竟然比之前高出数倍。
如果说以前是XP系统,现在升级到了Win11,算的快,就是消耗的能量也大,能量消耗飞快,心脏的泵血都快供不上了,胸口隐隐作痛。
那山洞隐秘得很,入口被一块巨大的岩石半掩着,还有几棵歪斜的老树遮挡着,只有在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时,才能隐约看到洞口的轮廓。周围长满了野草和灌木,显得十分幽静。
大牛在李承桢的指点下,摸索了好一会儿才摸到,“顺妞,你眼睛可真尖啊。”
不是眼睛尖,是神机妙算。
感觉身体已经恢复了一些体力,李承桢从大牛背上下来,大牛的“神力”也差不多到期了。
李承桢蹲下身子,观察洞口的地上和周边的状况。
洞口周围的植被没有被频繁踩踏的痕迹,也没有动物的粪便或足迹,这在一定程度上表明洞内没有野生动物活动,是个无主的洞穴。
两人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却仍强打精神,彼此交换了一个警惕的眼神,这才一前一后踏入幽深的山洞。
“进去吧。”得出基础结论后,李承桢毫不犹豫率先进入,他们过度使用的肌肉必须得到休养恢复。
“这山洞好歹能挡挡风,咱们先歇歇脚。”大牛喘着粗气,小心翼翼地搀着李承桢往岩壁走去。
他先脱下外衣铺在潮湿的地面上,这才扶着她的肩膀慢慢蹲下,让她靠在最干燥的一处石壁上。
李承桢的左臂上缠着一条破布,鲜血已经将布条浸透,显得格外刺眼。
她苍白的脸上沾满尘土,细密的汗珠顺着额角滑落,眉头因疼痛而紧蹙着。干裂的嘴唇微微颤抖,却在每一次喘息后都倔强地抿紧。
那双被疲惫笼罩的眼睛里,依然跳动着不肯熄灭的火焰,在昏暗的山洞中格外明亮。
当人体处于危急状态时,神经系统会优先处理与生存直接相关的,如视觉、听觉和运动控制等信号。这些信号对于快速做出反应至关重要,而痛觉信号则会被暂时抑制。
如今危险解除,神经系统恢复正常工作,痛觉信号重新被感知,再加上肾上腺素水平降低,伤口的疼痛也会随之加剧。
“嘶~”李承桢终是忍不住痛呼出声,不经意扫过大牛放在地上的弯刀,心中不禁打鼓,“都生锈了,不会得破伤风吧。”
李承桢的眼神扫过山洞,发现洞内还算干燥,只是有些昏暗。她准备拆开布条看看,若是继续流血,也只能斯巴达克斯一把了。
一个想想都痛的场景涌上心头:
“在《斯巴达克斯》中,一名角斗士在训练或战斗中遭受了严重的开放性创伤,鲜血如泉涌般喷溅,威胁着他的生命。
周围的同伴面色凝重,迅速将他按倒在粗糙的木台上,其中一人从炭火中抽出烧至赤红的烙铁,尖端散发着扭曲的热浪。
伤者咬住皮革束带,肌肉因预知的痛苦而绷紧。
当烙铁压上伤口的瞬间,皮肉发出“嗤”的声响,焦烟裹挟着血腥味腾起。
他的身体如弓弦般反曲,喉咙里迸发出被压抑的嘶吼,汗水混着血水浸透身下的木板。
直到创面彻底碳化封闭,持烙铁者才喘息着移开工具,露出边缘焦黑但已止血的狰狞伤口。
镜头扫过周围人颤抖的双手和伤者涣散的瞳孔,炭火余烬在背景中明灭不定,仿佛见证着这种原始医术背后更深刻的野蛮与绝望。”
只是回忆起脑海中场景,李承桢就打了一个冷颤。
“怎么了,是太冷了吗?我去拾些柴火吧。”李承桢脸色苍白,虚汗淋漓的模样让大牛十分担心,他脱下尽量多的衣服盖到李承桢身上。
“没事。”说实话,李承桢的状态比之前好多了,要是一般古代女子,又饿又病又伤又进行高强度运动,早就气绝了,如今她的状态却还算不错。
“暂时不能生火。”李承桢拉住想要出去拾柴火的大牛,“这里离战场虽然也有一段距离,但炊烟升起难免会引来追兵。”尤其是在她看来,追来的绝不会是援兵。
大牛摩挲着下巴上的胡茬,这半日来,他竟已不知不觉养成了个新习惯——每当李承桢开口,他那双总带着三分莽撞的眼睛就会不自觉地追着她的声音走。
此刻他蹲坐在岩壁旁,像个发现新玩具的孩童般歪着头打量她:“顺妞,你这脑瓜子……”他顿了顿,食指点在自己头上,“咋就跟换了个人似的?”
话里带着七分困惑三分佩服,那些条理分明的推断像串珠子似的从他指缝间溜走,一个也抓不住反驳的话头。
李承桢垂下眼帘,指尖忽而摸到腰间柴刀碎片。洞外呼啸的风声裹挟着远方的战鼓,在她耳中化作催命的符咒。
“养足精神要紧,”她嗓音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待天色暗些,我们……”话到此处突然哽住,喉头滚动了一下。
石壁上渗出的水珠滴答作响,像是替她说完了未尽之言——这兵,是逃定了。在屠戮无辜的战场上,活下来才是对得起天地良心的选择。
大牛的目光在李承桢血色尽失的脸上停留了片刻,竟然也不再多问,只默不作声地挪到洞口。
他宽厚的背影挡着灌进来的冷风,时不时回头瞥一眼那个蜷缩在岩壁下的身影,布满老茧的手指始终按在腰间的弯刀上,像尊沉默的守门神。
李承桢咬住一截布条正要发力,忽然听见岩缝间传来窸窣声响。
她动作一滞,循声望去——石壁上垂落的藤蔓微微晃动,一团毛茸茸的金色身影正从缝隙里钻出来。
那不过巴掌大的金丝猴幼崽眨着琉璃般的眼睛,湿漉漉的鼻头抽动着,前爪还保持着扒开藤蔓的姿势,就这么僵在原地与她对视。
猴子浑身覆盖着柔软的金棕色绒毛,即便在洞穴内昏暗的环境中,也难掩盖其丝绒般的质感。
它的脸圆润可爱,粉嫩的鼻头微微翘起,一双乌黑发亮的眼睛大而清澈,像是盛满了好奇与天真。眼周一圈淡蓝色的皮肤,让它看起来像是戴了一副小巧的眼镜,显得格外机灵。
它的四肢纤细而灵活,小小的手掌和人类婴儿的手有些相似,五指分明,可以想象到,小手灵巧地抓住母亲的毛发或攀住树枝的场景。
这小猴子瞪着圆溜溜的眼睛,闪烁着灵动的光芒,小手不停地比划着,仿佛在手舞足蹈地表达着什么。
李承桢条件反射般将左臂往怀里藏了藏,伤口传来的钝痛让她不自觉地绷紧了脊背。“大牛,你瞧这……是要赶我们走?”
大牛的肚子突然发出一声响亮的咕鸣,在寂静的洞穴里格外清晰。
他盯着那团毛茸茸的小东西,喉结剧烈滚动了几下,粗糙的手指无意识地抠着地面:“可惜是只马喽,要是、要是只山鸡就好了……”声音里掺着几分虚浮。
他们已经饿了半天,虽然在军中也是吃不饱,但也能咽两口,骗骗肚子。
“吱吱吱!吱吱……”猴子不像是要赶人,脸上带着兴奋之色,还在不停跟两人“说话”,可惜人类之间尚且还有语言隔阂,物种不同,更是完全不知道对方在表达什么。
李承桢强撑着扯出一个温和的笑,声音放得极轻:“我们只是休息一会儿,不会占用你的山洞太久……这山洞是你的?放心,我们不会乱来的。”心中打定主意无论对方怎么赶,坚决不走,现在是客气讲礼貌的时候吗?
李承桢和大牛听不懂猴子的话,但猴子却似乎听懂了李承桢的话,感受到李承桢没有恶意,它舞得更加起劲。
李承桢和大牛对视一眼,大牛挠挠头,都感到有些哭笑不得。
猴子有些沮丧地坐在地上,面对着墙壁,无奈地捻着自己的金毛。
李承桢见状,赶紧安慰道:“大圣一看就是龙章凤姿,一表猴才。我俩身处险境,望大圣让我等暂避一时,必铭感五内。”
猴子的眼睛亮了起来,听到自己被称为“大圣”,它竟然矜持地点了点头。
然后,它转身走向洞穴深处,不知在扒拉什么,李承桢和大牛二人只听得窸窸窣窣的响动,却看不清,因为猴子钻入的地方非常狭小,似乎只能容它一猴通过。
不一会儿,猴子拿着一个紫色果子,放到李承桢跟前,指了指果子,又指了指自己的嘴巴。
“果子给我吃?”李承桢指了指自己的嘴巴,虽然猴子听得懂她说的话,但她听不懂猴语。人类在语言不通的情况下,会下意识地使用肢体语言,作出更精准的补充。
猴子使劲点着它的猴头,表示“对,吃吧。”然后按着自己的手臂,龇牙咧嘴,作出痛苦的表情。再指向果子,抚摸手臂,作出愉悦的表情。
“你是说,这个果子可以治疗我的伤口。”李承桢似乎已经摸到了与猴子沟通的门道,可以陈述出它表达的意思,而无须用疑问句再次确认。
李承桢看着果子,表情有些一言难尽和浓浓的怀疑。
果子呈椭圆形,鸽子蛋般大小,果皮表面覆盖着一层淡淡的紫色光泽。
果皮的纹理细腻而独特,上面布满了细小的、微微凸起的颗粒,这些颗粒排列得既不规则又自然,仿佛是果子成长过程中留下的印记。
果子的两端微微尖细,顶端还带着一小截翠绿的果蒂,那是它与枝干相连的痕迹。
“紫色的果子,怎么看怎么诡异。”
在大自然的奇妙舞台上,那些色彩斑斓的植物常常扮演着“危险”的角色。它们以绚丽的外表吸引着人们的目光,却隐藏着不可轻易触碰的秘密。
比如那些五彩缤纷的蘑菇,美丽背后往往潜藏着致命的毒素。
因此,我们常常被提醒:越美丽的植物,越要谨慎对待,切不可轻易食用。
见李承桢持有几乎完全不信任的怀疑态度,猴子一头撞墙上,顿时鲜血淋漓。它在果子上咬下一小口,片刻过后,头上的血完全止住,若仔细观察,便可以惊讶地发现,伤口已经愈合。
李承桢震惊了,这年头,猴子卖药都这么拼的吗?
猴子眨巴着真诚的大眼珠,定定地望着李承桢,似乎在期待什么。
“哦、哦,好,那谢谢哈。”李承桢伸手摸向紫色果子,也不嫌弃猴子咬的那一口了。
在李承桢手指即将碰到果子的时候,猴子却一把将果子拿走,藏在身后。
“吱吱吱。”
“猴哥,这是何意?”是要耍她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