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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滑滑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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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燎的手摸到他的衣服底下，摸到肚脐周围的时候林弈夏抖了抖，鼻腔哼了一声，像是软绵绵的小羊。
他脸热的仿佛发高烧了，手指蜷缩着挡在许燎和他中间，手背碰到许燎腰腹的肌肉，猝不及防地瑟缩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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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软雪白的床单像是冬日干净的雪地陷了一块，皎洁莹润的月光透过窗户映到交叠的人影。许燎扯掉衣服后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让林弈夏自己解开纽扣。
……
呼吸喷到耳朵，又酥又痒，林弈夏呜了声偏过头，好像耳朵到脖颈的皮肤都被许燎呼出的热气染得潮红。
床的侧面是衣柜，衣柜敞开着，柜里装着嵌入式的镜子。
许燎捏着林弈夏的下巴，故意让他抬头去看镜子里晃动的两个人，看他自己酡红的脸和氤氲着水雾的眼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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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之后许燎抱林弈夏去洗澡。
“你有那么累吗？都是我在动。”
林弈夏懒得讲自己浑身骨头都被撞散架了，许燎不应该去上大学应该去做一辆重型货车。他烂泥扶不上墙地躺在许燎的臂弯，又软绵绵地瘫进浴缸热水。
热水漫上来后很舒服，浴球打出白色的泡沫盖住他胸口深红浅紫的颜色，他像是养在浴缸里的热带鱼。
许燎往林弈夏身上涂沐浴露，这时候想起来他晚自习逃学，顺手在他屁股上清脆响亮地拍了一巴掌，“作业写完了吗？”
“……”谁突然问这种事！
林弈夏用力喘了一口气，哑着嗓子说，“我讨厌你！”
许燎听他声音哑了就不跟他说话了，专注地给林弈夏洗澡，给林弈夏裹浴巾，擦头发又吹头发，熟练的像是在流水线处理猪，林弈夏身上白的像小白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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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燎抱林弈夏回到床上，打开房间的灯又打开床头的台灯，暖黄色的光像是糖浆一样漫到枕头上，林弈夏看到灯光也会想吃糖。他抬手摸了一下自己的嘴巴，被许燎亲得都有点肿了，唇珠都鼓出小包。
始作俑者没有任何歉意。
“最后一次，”许燎捏他的脸，“以后别过来了，知道没？”
“喔……”
林弈夏瘪着嘴窝在被子底下又有点烦，想到许燎说话不算话，阴晴不定，现在又凶他。
他很委屈，鼻子又酸酸的，滚圆的泪珠在睫毛上摇摇欲坠。
许燎突然朝着他的眼睛吹了口气，想看那滴泪水会不会摇摇晃晃地掉下来。
然后他看到林弈夏剧烈地颤抖了下睫毛，带着浓浓的鼻音愤怒地说，“道歉也没用！我不会原谅你的！”
许燎想他哪里道歉了。
他还一句话都没有说。
林弈夏生气的样子为什么好好笑。
许燎又想要尊重林弈夏的情绪，正视他在生气这件事情。于是他收敛了闷笑的表情，严肃地说，“不许再这么晚自己一个人过来找我，来之前必须先告诉我。”
林弈夏逆反心理上来了，张开嘴准备中气十足地喊一声“我就不！”……可是许燎突然握住了他的小鸟还威胁地捏了捏。于是林弈夏迅速纠正了他的叛逆，十分乖巧听话地点头，“好的哦，我知道了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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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弈夏原本想半个小时不理许燎，但是没有做到，所以他气得十分钟没有理自己。
他在床上直挺挺地躺着，不理自己的时候他就会这样。妈妈每回看见还以为他又在犯懒，其实在生闷气。
林弈夏想到了小时候的事。
想到小时候的事就会想到许燎小时候的事，他的小时候就是许燎小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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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燎九岁的生日礼物是深蓝色的滑板车，他自己偷偷在小广场练习好久，终于可以不摔倒了才很神气地去找林弈夏。
因为许燎在偷偷练习，所以这几天晚上都没有找林弈夏玩。林弈夏自己在家里闷闷的，连动画片都不想看。
他在二楼看到许燎走过来了。那时候是初秋，许燎还穿着短袖，他滑着滑板一路过来，到楼下还潇洒地转了个弯。
林弈夏听到他妈妈故作夸张地惊叹，“哪里来的小帅哥呀，来找夏夏玩是不是？等阿姨去喊他。”
哪里来的！林弈夏也在心里问哪里来的哦！还知道来！永远别来一辈子都别来才好！
林弈夏气愤地想他才不要下楼跟许燎玩，他要冷冰冰地拒绝，他要说自己很忙还要看动画片要看书没空出去玩。如果许燎跟他道歉他也不要和好，他要让许燎跟他道歉一百句不然就绝交。
他听到妈妈踩在楼梯的声音，听到妈妈问他要不要出去玩。
“我不去！”林弈夏掷地有声地说。
然后他又听到妈妈很抱歉地转告许燎“不好意思呀夏夏今天不想出去玩”……林弈夏气得两眼一黑差点没晕过去。他连衣服都没穿好就急急忙忙地跑下楼了。
许燎在底下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好像知道林弈夏会下来似的，一点从失望转变为惊喜的表情都没有。
林弈夏非常气愤，眼眶都气红了，跟在许燎后面走了两步到他妈妈听不见的地方就凶巴巴地喊，“我讨厌你！全宇宙——我最讨厌的就是你！”
他那时候掉了一颗牙还没有长出来，所以说话有点漏风，削弱了气势。
“你口水都快喷到我脸上了。”许燎故意装作很嫌弃地抬手摸了一把脸。
林弈夏立刻紧紧抿住嘴唇，憋得小脸通红还是很委屈，很委屈，他抬手用力蹭了一把眼睛，“我要和你绝交。”
许燎瞥他，“真的？”
“假的！”林弈夏愤怒得像鼓气的河豚一样呜呜呜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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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燎一边胳膊夹着滑板一手领着林弈夏，林弈夏一只手被许燎握着，另一只手气呼呼地擦眼泪。他很要面子，如果有人经过就会立刻抿住嘴不哭，等人走了路上只剩他和许燎的时候又咧开嘴呜呜。
“别哭了。”
许燎在林弈夏对面站好，眯着眼睛想怎么让林弈夏不要哭，威胁他已经不管用了。他在认真思考的时候林弈夏也抽抽嗒嗒地看着他，他比许燎矮半个脑袋，要抬起头才能看到对方。
许燎低头看着林弈夏漆黑滚圆的眼睛，像是清澈透明的湖水能映出自己的影子，他低头看着林弈夏说，“我在你的眼睛里面。”
“…嗯。”
林弈夏还在吸鼻子，哭得肩膀直耸，他想说这有什么我也在你的眼睛里面，然后又听到许燎慢腾腾地说，“你一哭我就淹死了。”
林弈夏立刻被吓到，“我不要你死！”
“所以别哭了，嗯？”
林弈夏不哭了，抬手揉了揉眼睛，许燎很满意。但那时候林弈夏只是年纪很小所以比较好糊弄，再过一年就不好用了。林弈夏岂止想淹死他，都想变成炸弹绑他身上每秒钟爆炸十万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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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弈夏不哭之后决定和好，并且给许燎一个台阶，于是抓住许燎的衣服往下拽了拽，“你想不想我？”
“嗯嗯，想你。”
许燎还是小孩子的时候不擅长表露情绪，但是林弈夏小时候又很喜欢追着他理直气壮地问“想不想我”“我是不是你最好的好朋友”，他也算是被林弈夏锻炼出来会说“想你”“和你最好”，等慢慢长大以后他会说的比这丰富多了，林弈夏又成了会害羞的那个，感情实在是很复杂的事。
两个人走到小广场，许燎假装漫不经心地开始展示高超的滑板技巧，林弈夏看得眼睛都直了，像小狗一样跟在许燎后面跑。许燎绕着他利落又漂亮地转了个弯，不经意透露自己只练习半天就有这种水平。
林弈夏看着他，圆滚滚又水汪汪的眼睛中充满了崇拜。
许燎爽得吹了声口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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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两天林弈夏也说要学滑板，妈妈给他买了和许燎一模一样的滑板，收到那天他很兴奋地拿到许燎家楼下，让许燎去小广场教他。
林弈夏踩在滑板上什么高难度的舞蹈动作都做出来了，无师自通学会下腰和劈叉，他捂着裤子颤巍巍爬起来说他再也不要学了。
许燎批评他“没有耐心”，林弈夏想反驳又不敢，憋屈地跟在许燎后面学怎么控制平衡。
重复同样的事情非常无聊，他又是集中注意力很困难的小孩，练一练就想做别的了，看到不远处的斜坡有年纪稍微大一些的男生女生在滑坡，好像不费力气也不用动就很轻松地滑下来。
他不听许燎的话，趁许燎不在自己爬到坡上，想要像滑滑梯那样往下滑，刚到爬上坡顶就听见许燎连名带姓喊他名字，“林弈夏！”
林弈夏差点魂飞魄散，连他爸喊他全名的时候都没吓成这样。他连滚带爬地下来了看到许燎就要哭，被骂了两句之后气得说要绝交，说完绝交又求许燎不要绝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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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燎把林弈夏赶到空地，让他先学会怎么在平地滑，皱着眉头严肃地说，“你要抓住我。”
“我在抓了！”
林弈夏抓得很紧，掐着许燎胳膊的肉留下红红的指印，许燎也没皱眉没说疼的就让他抓着，贴身跟在林弈夏旁边不让他摔倒。
要是摔倒了又会一直哭个没完，爱哭鬼。
林弈夏以为他踩到滑板上也会和许燎一样很帅很酷，但是他站上去笨拙的像是刚冬眠醒来迷迷糊糊走出山洞的熊。
他仔细对比后才发现怎么回事，许燎玩滑板只戴了一对黑红色的护腕，不像是为了保护的更像是拿来耍酷的装饰品。但是他在许燎的严格监督下头上戴着头盔，手肘和膝盖都戴着护具，那么沉难怪他都不会控制四肢了，看起来笨的像还没学会独立行走。
“我不要戴这些了。”
林弈夏愤怒地要把护具都解下来，许燎不让，许燎凶他还掐他的屁股肉说要是敢偷偷摘掉就把他屁股打开花。林弈夏不敢乱动，他悲愤交加，在人来人往的小广场上张开嘴巴就呜呜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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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林弈夏就没有再学过滑板，他再长大了一些后才发现自己对所有体育运动都不感兴趣。
其实当初也没有很想学滑板，也不是像他跟爸爸妈妈说的那样“想要买滑板是想变得很帅”，他只是想和许燎有一个共同爱好，固执坚信那样许燎就不会又连着很多天都不理他。
许燎有很多的好朋友，尽管他有意把陈晟和李文乐他们介绍给林弈夏认识，林弈夏也还是只愿意粘着他一起玩。许燎还是小孩子时是很善良的小孩子，林弈夏把他当成最好的朋友，所以他也很讲义气地让林弈夏做他最好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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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要十一点了。
许燎洗完澡出来，脖子随意搭着一条毛巾，走出来后顺手想要摸烟盒度过贤者时间，看到床上躺着林弈夏又收回来。
林弈夏直勾勾地盯着他平直的锁骨、从胸口到腰腹精瘦利落的肌肉线条，皮肤还有些没擦干的小水珠，他突然觉得口渴。
许燎坐在床边，“腰痛不痛？”
林弈夏点头，“有一点。”
“趴下。”
他翻了个身趴在床上，许燎躺在他旁边，温热的手掌伸到被子底下，给他揉着腰又时不时摸摸捏捏他的屁股。
林弈夏的手机放在床头柜上充电，觉得无聊去拿许燎的手机玩。
他点开相册，好多张都是老师讲课的ppt，难怪这人复习的时候从来没有拿过笔记都是在看手机。林弈夏无聊地一张张翻过去，突然看到一张自己睡觉时候的照片。
他被偷拍了！
林弈夏抓住把柄一样有点兴奋，“你干嘛偷偷拍我睡觉。”
“嗯，”许燎从被子底下抽回手，捏着他的脸转向自己，“亲我下。”
什么跟什么嘛。林弈夏凑过去在他脸上亲了一口，还问，“你干嘛偷偷拍我睡觉！”
“看你睡得像猪。”许燎抬手利落的关掉了台灯，“睡觉，明天还得早起送你上学。”
……
林弈夏在黑暗中咬牙切齿，他现在很生气，他要坚持一晚上都不跟许燎说话，不管许燎说什么都冷漠无情地只说一个“哦”字，他要让许燎先受不了求他快点和好吧！
灯关了以后许燎才开口，好像这些话在黑夜里更流利地说出来，许燎的嘴唇贴着林弈夏颈部跳动的脉搏，轻轻亲了亲，“因为总是在想你，小狗。”
林弈夏一阵头晕目眩，心跳快的扑通扑通，他刚才的雄心壮志全都抛到脑后，手指在被子底下胡乱抓住许燎的手，立刻表明态度，“我也总在想你哦。”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