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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3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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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号审讯室内,何临趴在黑玻璃上望啊望,两个警员一前一后走进来,他站直了。
“坐好。”前边的这个警员踢了椅子。
何临坐好,问:“许宝铃在哪个审讯室啊?”
两个警员一左一右坐在他对面,左边这个说:“是你该关心的问题吗?”
“问问都不行吗?”何临说。
“你现在不应该急着找出杀害你哥的凶手吗?”右边警员反问,“还是说,你跟你哥的关系很差,他死了反而对你有好处?”
“你们可别诱导我说出什么话啊。”何临看了眼右警员摊开的册子,郑重道:“阳朗不是我的亲哥,我们的关系本来就比不上亲兄弟之间来的好,况且宝铃刚和他结婚他就死了,我又喜欢宝铃,照顾宝铃是应该的,还有那个继承权的事情,我爸已经答应过我和阳朗一人一半了。”
“店铺?”左警员问。
何临点头。
“所以之前何羡之是打算把大部分资产留给养子阳朗?”右警员问。
“是的,我爸他——”何临似是噎住了。
“继续说。”
“我爸不是杀人凶手,宝铃和我也不是,我们没有串通,我看凶手只有是向知渺了。”何临说。
“继续说你爸和阳朗的事。”
“我爸喜欢阳朗,其他的我不清楚了。”何临觉得这是件极大的丑事,低头看桌面。
“你爸不愿让阳朗跟许宝铃结婚?”
“我爸想让阳朗在他死后再结婚,但是阳朗不愿意,只要他愿意我爸就会给他很多钱。”真是个白眼狼,被收养的孩子就应该本本分分听从他们的话。
“你爸对阳朗这么好,你不甘?嫉妒?”
“不甘?嫉妒?”何临皮笑肉不笑,“换做是你们,你们不会跟我一样觉得是他们两个对不起你们吗?他们之间的龌龊事我不想说。”
“他们之间怎么龌龊?”
“谁知道他们睡过没有。”
“那你喜欢的人跟阳朗结婚,你总该是不甘和嫉妒吧?”
“宝铃都是被阳朗的假象骗了,那小子除了长得好还有什么优点?我不怪宝铃。”
“现在阳朗死了,正合你心意了吧?”
“我没想过要他死,打算从他手里把宝铃抢过来的,办法我都已经想好了,我把他和我爸的事情说出去,就不信他们还能好好在一起,只是苦了宝铃的心。”
“那在他们结婚之前你怎么不说?”
何临吞吞吐吐:“那、那是因为阳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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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号审讯室内,何羡之擦擦眼角,继续回答警员的问话:“阳朗是个好孩子,是我对不起他,我对他的喜爱被他看出之后,他就一直跟我保持距离,偶尔我们碰见一次,也总是劝说我回到正轨。”
“照你这么说,阳朗跟许宝铃结婚,是为了让你打消念头回到正轨?”警员问。
何羡之说:“阳朗喜欢许宝铃。”
“你在阳朗身上花费那么多,所以你觉得他辜负了你,你就杀死了他?”
“就算是这样,我也不会对他出手的,因为我爱他。”
对面的警员小幅度耸肩,露出一个复杂的表情:“他跟许宝铃婚后,你打算怎么做呢?插足?”
“我打算听他的话,时刻跟他保持距离,久而久之便会回到正轨。”
“可是你真的回得去吗?有没有想过杀掉许宝铃把阳朗占为己有呢?”
“要是许宝铃不在的话就——”何羡之捂住嘴,惊恐道:“警员,我不是那个意思。”
“你为什么选择杀阳朗?”
“我绝对不会杀他!”何羡之睁着泪眼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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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号审讯室内,双手抱臂的向知渺说:“我完全没有杀阳朗的动机,我同意跟你们来这里,是为了尽快找到那个凶手,送他进去。”
“据我所知你跟阳朗是发小?细说一下。”警员盯着向知渺说。
“那是阳朗被何家收养之后的事,他性格脾气好,情商不知道比那个何临高出多少倍,他跟何临玩不到一起,就跟我一块玩。”
“你们认识了很久,你对他有没有产生别的情愫?”
“我对他是有点好感,不过他好像对谁都还不错,估计是情商太高的缘故吧,所以我并不把他归为那方面的男人,围在我身边的男人也一直很多。”
“关于其他几位,你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何临和何羡之这两个恶人,都不想阳朗跟许宝铃在一起。”
警员点点头,猝然问:“你说谎了吗?”
“我可没有说谎。”
“或许你也不想阳朗跟许宝铃在一起?”
向知渺“呵”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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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号审讯室内,掐着许宝铃脸的傅砚修冷呵呵一笑。
他放开许宝铃,拉开椅子坐下,一只手臂搭上桌面,发出幽光的袖扣有磕碰声。
许宝铃的柔白脸颊泛起被掐过的红痕,他的眼睛看着傅砚修,对自己脸的情况丝毫不知的样子有些惹人怜。
“许宝铃。”傅砚修问,“每天都有人给你送向日葵是吗?”
“是的。”他说。
“知道是谁送的?”
“阳朗。”
傅砚修听到这两个字就不爽快,阳朗真该早一点死,又问:“他亲自送的?”
“不是,是一个跑腿。”
“你问过他这花是他送的?或是有卡片证明?”
“没有。”许宝铃摇头,像个算不出题也不深入的呆子。
“跑腿怎么说?”
“跑腿……”他陷入回想。
傅砚修瞧着这呆子这迟钝的小蠢货,被人陷害了都不知道,就该抓到牢里什么时候醒悟什么时候再放出来。
“啧”一声后,傅砚修屈起手指叩叩桌面:“别睡着了。”
许宝铃没有要睡着,只是垂着眼回想,浓密的睫毛盖住了瞳孔。
“跑腿应该说过,花是阳朗送的。”
“他对你有多好?”傅砚修绷着脸问。
“谁?”许宝铃抬起迷茫眼。
“阳。”这个字从傅砚修背部的蝴蝶怨口中发出,沉且哑,比起宝铃清澈的眼,他的眼睛里有重重漩涡似的。
“阳朗他,对我好。”
“多好?”傅砚修的嗓子和蝴蝶怨共用,磁哑又有些冷冽,“好到能为你死?”
“他死了。”许宝铃蹙眉。
“你不会要为他哭了吧?”傅砚修的两只眼透过略长发丝看着他,被桌上台灯微弱照着的双眼犹如深蓝色火焰要烧噬他。
许宝铃不会为阳朗哭。
“你以为是谁杀的?”傅砚修问。
“我不知道。”他说。
“死者的心脏怎么在你床上?有人每天都送你向日葵,被挖的心脏用向日葵代替,你不懂吗?”
“什么?”
“并不觉得有人在陷害你?”
许宝铃张张唇,貌似百思不得其解:“向日葵?”
傅砚修:“……”蠢钝得挂相。
有位警员敲了敲4号审讯室的门。
“许宝铃。”傅砚修起身俯视他,“你不会在装吧?”
“什么意思啊?”他问。
“进来。”傅砚修对敲门的警员说。
警员开了门,冲傅砚修摇头:“问话没有什么实质性进展。”
“先放了,派人暗中看着他们行踪。”傅砚修说。
警员睃许宝铃一眼,心想警理司是忘了这里还有个嫌疑人吗?怎么当着人面交代下一步呢。
“先带出去。”傅砚修侧眸示意。
“好的。”警员走到许宝铃面前,扯开覆盖在他双腕之上的女士外套解手铐。
傅砚修要离开,却瞟见许宝铃手腕上两道红痕,被手铐压出来的。
“给他铐这个干什么?”
警员听到警理司像是责问,说:“不是我铐的。”
傅砚修出了审讯室,把门“啪”一声关上,许宝铃不配他问那句话。
手铐解开后许宝铃抱好姐姐的外套随警员走出审讯室。
侧厅是家属等候区,此时另几位嫌疑人也在这里。
何临跟何羡之不知为何只是一对视就有了矛盾。
“你是真嫌不够丢人的吗?”何临说。
“你哥尸骨未寒,你就上赶着向你哥的爱人献殷勤,你丢不丢人?”何羡之说。
“口口声声我哥,你把他当我哥?你巴不得他的爱人是你!”何临压了声说,“我不仅要对宝铃献殷勤,还会马上向他求婚。”
“你!”何羡之猛咳一声,指着何临的手指抖了两下。
“没话说了就别说了,自个儿保重着身体吧。”何临移开眼,看见漂亮乖顺的许宝铃跟在警员后面走着,脸色立马就变了,“宝铃,这儿。”
许宝铃的四位家人坐成一排等着,谁也没去管何家的矛盾,听到何临这声全部站了起来。
“手铐解了。”许宝铛松出一口气。
“好怕哥在审问的时候被误解。”许宝儿说。
“没做过的事,就算被误解也不怕。”许宝凤说。
“宝铃,快过来。”许越问领着宝铃的警员,“是可以回家了吧?”
“你们都先回去,时刻做好再次被审问的准备。”警员说。
许越问:“我们宝铃也还要被审问吗?”
“宝铃肯定是清白的。”何临也说。
二楼栏前站着傅砚修,他居高临下看着这些人,本来就没打算放许宝铃走,又发现向知渺对许宝铃的眼神有藏不住的妒恨。
“你们说清不清白的也没用,后续都要配合我们查案。”警员对他们说。
“那好吧,麻烦警员了,我们就先走了。”许越说。
“许宝铃留下。”
是警理司的声音,他们循声望去,傅砚修站在二楼,身形高大,模糊的脸依然俊美,那双眼如无光的黑洞,令人有点儿不寒而栗。
“警理司,这是什么意思呀?”许越焦灼地高声问。
“既然警理司发话,许宝铃我得扣下。”警员伸出手臂阻隔在许宝铃和家人之间,再将许宝铃往自己身后一推。